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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研《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作到古为今用

 古今独步刘 2016-03-28

 

导读:熟读中医经典,方能入杏林!

 

    “重阴必阳,重阳必阴”,就是物极必反。重,读平声,有积累的意思。阴逐渐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转化为阳;反之亦然。如夏至一阴生,天时渐短,是重阳必阴;冬至一阳生,日晷渐长,是重阴必阳。《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冬伤于寒,春必温病。”“冬伤于寒”是积阴,“春必温病”是转阳,是重阴必阳之理;“春伤于风,夏生飧泄”,风是阳邪,飧泄属阴症,乃是重阳必阴之理;“夏伤于暑,秋必痎疟;秋伤于湿,冬生咳嗽”,其理相类。

 

    重阴必阳,重阳必阴,是指病理而言。中医的病理,是从“病能”反映的。病能即疾病之外候,与四时相应,内外一致。北京的气候并非《内经》所言之气候,北京偏寒。《内经》上的气候是指中州(今洛阳)一带的气候。所以学习古籍应结合当时当地的现实。气候可以影响病人,壮人可以适应气候,而病人则适应力差。慢性病患者之病情常随气候而变化,尤其是“二分二至”的时节。

 

    《伤寒论》之伤寒是广义的,包括急性热病和急性传染病。如何审证,如何施治,仲景《伤寒论》言证候不言病理,证候是客观存在,至今已一千五百多年,证候不变;出方剂而不言药性,由实践而来,有是证,用是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具体解决;万古常新。治病分三阴、三阳,病在表,治应表散,祛邪外出用苦寒之品则不适宜,虽有发热,要用辛温。盖表证之发热,是抵抗力的一种表现,不是里热,故辛温以汗解之。中医治病是因势利导,为其妙处。半表半里则不可汗、吐、下,而取“和法”,故予柴胡剂。再入里,在经则用白虎,在腑则用三承气。三阳证总是“实”。病实,则“治病留人”,此时机体抗病力强,故可用汗、下、和。或顺经传,或越经传,或合病,或并病。三阴总的是“虚”,方取“温”。与四逆汤、理中汤、乌梅汤(肝胆为寒热脏,故寒热杂投)之类。所以三阴证的治疗是“留人治病”,先将病人保住,待正气转复,再行攻邪。《伤寒论》中论证甚众,方剂之化裁亦多,但终不离此原则。

 

    温病学说是对伤寒的补充、发展。吴鞠通的三焦辨证不如叶天士之卫气营血辨证。卫在表,宜治表;邪在气分,则宜治气分;营在里,须用清热解毒,透营转气;血分最深,常用“凉血散血”之品;所谓十救一二。瘟疫也是传染病,但属毒最盛者。

 

现在流行一种说法,石斛中医能治慢性病,不能治急性病,这是不对的。我曾在某医院会诊一病人,高热七八日,持续3840之间,虽用各种西药均不降。与白虎汤,投石膏60克,知母12克,甘草、粳米,再加芦根30克(王孟英用白虎汤加芦根),日进二剂。次日热退至37多。第三剂原方石膏减为45克,三日而瘥。对《伤寒论》要精读,还要记熟,至少要背诵有证有方的条文。治慢性病更应读书,《金匮要略》是治杂病、慢性病的。专病有专方、专药。如稀痰用半夏,胶痰用皂角等,此外热痰用天竺黄,顽痰用青礞石。果类停食非草果、麝香不去;谷类停食非麦芽、神曲不消;肉类停食用山楂可解。治疟疾要用常山、草果。当然这还不够,若有寒热往来则用柴胡剂。曾见一间日疟患者,寒少热多,用奎宁无效,与柴胡剂亦无转机。余诊,见汗出热多,乃白虎汤证,投桂枝白虎汤而愈。虚疟用何人饮(何首乌、人参等,张景岳方);恶性疟之贫血用信石。什么病都要掌握虚实两套方子,可根据具体情况加减,记不住方,则无从言辨证论治。曾诊一例慢性阑尾炎,手起皮厚(肌肤甲错),予服薏苡附子败酱散,一月愈。急性的有大黄牡丹皮汤可用。

 

方之损益化裁:仲景的方子,还是按他的加减。小柴胡汤、真武汤均有加减,桂枝汤复方更多,三承气也是加减。这个经验是来自实践。早年诊一妇女,患慢性肾盂肾炎,尿频、血尿,用猪苓汤原方三剂愈;20日后病又发,因见脉虚加入山药一味,病情反重,再用猪苓汤原方又效。后病再发又来诊,思加入海金沙似无不可,竟又不效,再用猪苓汤原方而愈,后连续观察二个月未复发。可见仲景方配伍精当严整。不仅方药宜守愿意,即用药分量比例亦应注意。中药研究所曾对五苓散之利尿作用进行研究,按仲景方剂量,利尿效果最佳,若各药等量投与,利尿效果则明显减低。黄连苦寒,治实火,仲景三泻心汤中黄连,量小,意在开味健胃;而葛根芩连汤中黄连量大,用其清泻实火也。过去有谓“中医不传之秘在量上”,由上可见一斑。仲景方中用石膏,凡与知母合用时,石膏用一斤;而与麻黄合用,石膏只用半斤。其他,如傅青主,配方用量权衡甚精。李东垣用量亦颇讲究。再如异功散,陈皮量要小,意在推动药力,若也用大量则抵消了参、术之功。

 

炙甘草汤是治“脉结代、心动悸”的方子。原方炙甘草四两,麦冬半升,大枣三十枚,生地一斤,另有人参、阿胶,多属益阴之品,分量多较重;而生姜、桂枝、酒是阳药,分量较轻,是为阴药而设,重在滋阴,以阳药推动阴药。一医者治一脉结代、心动悸患者,与炙甘草,未宗仲景药量,而是任予6克、9克,虽服良久,无效。问于吾,嘱按仲景原方药量在服(古今衡量不一),四剂而瘥。我在山东时治一男子脏躁,曾二次住院无效来诊,用甘麦大枣汤原方原量治愈。虽为常食惯用之品,但配伍或分量不同,作用亦异,如桂枝汤倍芍加饴,就不属于解表剂了。可见仲景方不可任意增减,读《伤寒论》《金匮要略》不仅诵证记方,于用量上尚应注意。(本文原载于《岳美中论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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