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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人生需要皈依自然的本性

 汉青的马甲 2016-04-09



著名作家沈从文用无数情书浪漫追妻的故事一直被人津津乐道。


他前期的作品也和本人一样,由内而外散发出纯净和诗意,其中以《边城》最为典型。


1931年这部小说创作时,正值社会动荡时期,人心涣散,沈从文希望通过这一个近似于桃花源的湘西小城以及少女翠翠和青年傩送之间毫无污垢的爱,告诉都市文明中迷茫的人们:


人间尚有纯洁自然的爱,人生需要皈依自然的本性。

 

就算置于充满噱头、算计和物欲的当下,这般信念对迷茫的我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宽慰。 


边 城


前情提要:老船公的外孙女翠翠和掌管水码头船总顺顺的二儿子傩送互生爱慕,没想到傩送的哥哥天保也爱上了翠翠,两人决定在某个晚上用歌声为爱“一较高下”。

 

自知歌喉不敌弟弟的天保最终主动弃权,独自黯然驾船离去,没想到却遭遇船难淹死。

 

哥哥的死,会给翠翠和傩送的爱情带来什么影响,他们最终还会在一起吗?


日子一过去,翠翠和老船夫两人仍然划船过日子,一切依旧,惟对于生活,却仿佛什么地方有了个看不见的缺口,始终无法填补起来。


祖父过河街去仍然可以得到船总顺顺的款待,但很明显的是,那船总却并不忘掉死去者死亡的原因。二老出北河下辰州走了六百里,沿河找寻那个可怜哥哥的尸骸,毫无结果。
  

不久后的一天老船夫发痧了,虽然当天放了乌血,但到了第二天,头还沉沉的。翠翠显得懂事了些,为祖父煎了一罐大发药,逼着祖父喝,一面照料船只,一面还时时刻刻抽空赶回家里来看祖父,问这样那样。


祖父可不说什么,只是为一个秘密痛苦着。躺了三天,心中惦念到一件事情,便预备进城过河街去,翠翠希望祖父多休息一下,但最终也只能由得他去。




到了那里,见到顺顺正同三个人打纸牌,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什么,只是三五句话,我不便扫兴,不敢说出。”船总把牌向桌上一撒,笑着向后房走去了,老船夫跟在身后。

“什么事?”船总问着,神气似乎先就明白了他来此要说的话,显得略微有点儿怜悯的样子。

老船夫装得很从容地问:“二老呢?”

船总说:“二老坐船下桃源好些日子了!”

老船夫还想说什么,船总不让老船夫再开口了,他性情虽异常豪爽,可不愿意间接把第一个儿子弄死的女孩子,又来作第二个儿子的媳妇,这是很明白的事情。


船总就语气略粗地说道:“伯伯,算了吧,我们的口只应当喝酒了,莫再只想替儿女唱歌!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你是好意。可是我也求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以为我们只应当谈点自己分上的事情,不适宜于想那些年青人的门路了。”

老船夫被一个闷拳打倒后,还想说两句话,但船总却把他拉出到牌桌边去。

老船夫看看船总时,船总虽还笑着谈到许多笑话,心中却似乎很沉郁,把牌用力掷到桌上去。老船夫不说什么,戴起他那个斗笠,自己走了。

这天夜间竟然落了大雨,夹以吓人的雷声。祖孙两人便默默地躺在床上听雨声、雷声。


过不久,翠翠终于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亮了,雨不知在何时业已止息,只听到溪两岸山沟里注水入溪的声音。翠翠爬起身来,看看祖父还似乎睡得很好,开了门走过前面去看看溪里,才知道溪中也涨了大水,已漫过了码头,水脚快到茶缸边了。


下到码头去的那条路,正同一条小河一样,哗哗地泄着黄泥水。过渡的那一条横溪牵定的缆绳,也被水淹没了,泊在崖下的渡船,已不见了。




翠翠看看屋前悬崖并不崩坍,故当时还不注意渡船的失去。但再过一阵,她上下搜索不到这东西,无意中回头一看,屋后白塔已不见了。一惊非同小可,赶忙向屋后跑去,才知道白塔业已坍倒。


翠翠吓慌得不知所措,只锐声叫她的祖父。祖父不起身,也不答应,就赶回家里去,到得祖父床边摇了祖父许久,祖父还不作声。原来这个老年人在雷雨将息时已死去了。


翠翠于是大哭起来。




得知老船夫的死讯后,茶峒城里的人都过来帮翠翠料理后事。其中年过半百的杨马兵怕翠翠想不开,便陪她住下来。期间给翠翠讲了很多她祖父死去前的一切。


不通人事的翠翠仿佛一夜之间明白了船总顺顺大儿子的死如何与自己有关,顺顺因此对于祖父的冷淡,二老傩送既愧疚着哥哥的死亡,意思又还在渡船(翠翠身上),心生烦恼因此下桃源,而祖父的死因,则与翠翠亲事变黄后,一直以来的抑郁有关……一直单纯无邪的翠翠搞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哭了一个夜晚。

 

也许死亡足以排解一切恩恩怨怨,在老船夫生前,决绝拒绝过他的船总顺顺过了四七,竟派人来请马兵进城去,商量把翠翠接到他家中去,作为二老的媳妇。

 

但二老人既在辰州,先就莫提这件事,且搬过河街去住,等二老回来时再看二老意思。马兵以为这件事得问翠翠。


回来时,把顺顺的意思向翠翠说过后,又为翠翠出主张,以为名分既不定妥,到一个生人家里去不好,还是不如在碧溪岨等,等到二老驾船回来时,再看二老意思。

这办法决定后,老马兵以为二老不久必可回来的,就依然把马匹托营上人照料,在碧溪岨为翠翠作伴,把一个一个日子过下去。

碧溪岨的白塔,与茶峒风水有关系,塔圮坍了,不重新作一个自然不成。除了城中营管,税局以及各商号各平民捐了些钱以外,各大寨子也有人拿册子去捐钱。


过渡人一看老船夫不见了,翠翠辫子上扎了白线,就明白那老的已做完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安安静静躺到土坑里去了,必用同情的眼色瞧着翠翠,“天保佑你,死了的到西方去,活下的永保平安。”翠翠明白那些捐钱人的意思,心里酸酸的,忙把身子背过去拉船。

到了冬天,那个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可是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很多人看完这个茫然若失的结局后,总在思考一个问题:傩送还会回来吗?


有些同学说,失去了哥哥,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翠翠和家人,当有一天,远离的人矛盾的心终于能坦然起来,他一定会回来的。

 

嗯,也许。

 

想要继续感受沈从文让心灵纯净的文字,欢迎阅读《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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