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尊敬的父亲： 您好！ 今天是您的生日，你的孩儿在遥远的彼岸为您献上祝福，祝愿您生日快乐，永远幸福。 好久没给您去信了。虽然知道天人各一方，鸿雁亦难传情，可还是总挂念着您，想为您写点什么，以解相思之苦。 你离开已经有九年光景了。九年里，梦你不多，可每到那纠结万分时候，你总会像事先约好般的进入我的梦里，为我稍作指点。早几晚，你又来到了我的梦里，虽然梦里满是凄苦回忆，可总算看清了你的脸。惋惜的是梦不能长，否则定要多挨一段时光，不然下次重逢又不知要到何日。 在您离开的这九年里，身边的人来了一拨，又走了一拨，连奶奶也去了你所在的彼岸，也不知道您是否会在那边与她相逢。上次归家，是冬天，去了你的坟前，杂草深 了许多，已为你剪去。早几日清明，未能归家，不知道坟上的杂草是否又已生长，也不知道叔父们是否替我为您剪去。上次归家，亦去了奶奶的坟前，它的旁边又添 了几穴新坟，让我不敢确定何处是奶奶，何处是他人。长大的时光是留不住的风，风吹走了过去，亦吹走了熟悉。不知道它是否会在某一天，在吹去了你残留在我脑 海的模样之后，又吹去了那葬着你的坟，让我找不着，不敢确定。 没有后盾的人儿，只得硬起脊骨，微驼着，承受生命的重量。那曾经稚嫩的肩，如今也拥有了你当年的力量，你是否会为此欣慰，还是会为此心疼。我想，也许，心疼 是会有的，只不过不会明说。就像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你叫我***的声音，而没有你叫我**的声音，在家里也就只有你是个特别。其实，欣慰也好，心疼也行， 都无所谓啦。如果能够再拥有，即使是冷若冰霜亦有何妨，更何况你必定不会如此。 倔强如你当年，不知道是遗传，还是生活。如果是因为生活，你当年的倔强又是为何？难道当年的你也曾如此，如果真是如此，为何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些？难道你亦有 所隐瞒，然后一个人在夜里孤独？之前和一个朋友聊天，说到对于外界该当如何。我说应该淡然，他说应该敏感。我知道我和他皆有一个共通，那就是不执着，不逃 避，亦不过度哀伤。当年的我亦敏感，敏感到看到花会哭，敏感到听歌会有眼泪，就像此刻。可是后来的我慢慢淡然了，哭泣是没有了，泪光虽然还是会闪，但已不 是当年模样。 好久没有想起，突然来到，伤感多了几许。也许是坚强的太久，泪腺也疲倦，松懈下来，管不住。伤感是不好的，不然记忆里，关于你的应该会多点。突然想起一件 事，有一次写东西，小叔在身边，他说我写字的模样像你，脸绷得紧紧的，像有仇恨。会有仇恨吗？如果没有恩爱，仇恨会从何处而来？当年的你有仇恨吗？恩爱又 是什么？为什么，你在写东西的时候，脸也会绷得紧紧的，像有仇恨？ 歌声过去，泪已挥干，喉结还有点阻塞，不过还能忍受。说点事，像前几次一样。想说的太多，不知哪些值得此时，亦不知道说了又会怎样。算了，还是随便说点吧！就说我坚信你能感受得到的这件事。 我 是不信教的，也是不相信真有彼岸，真有所谓的轮回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好像就在我身边，只是换了一种模样。所以我也总还是把你当做在身旁，只 是绝大多数时间保持沉默不语，只在实在熬不过的时候，才伸手拥抱着我。幸好的是，你们总是不等我熬不住就出现了。突然想起，奶奶总是很少出现，可上次回老 家，不止是在老家，只要有奶奶曾经呆过的地方，我怎么都能够感觉奶奶在的那种感觉，难道奶奶舍不得走？难道她还放不下心？亦或是还在等着想再看到点什么？ 是的，我和奶奶是有约定的。我和你有约定吗？应该也是有的。我的路就是你曾经给的梦。 如 果你未曾离去，现在的我会是怎样模样。我想肯定不会是此刻模样，就算能是此刻模样，也不是自己塑造的，是你给的。说真心话，有时候，我会怪你，怪你为何离 开的那么早，让我连个商量问策的人都没有，让我不得不自己想办法去寻答案。不过，我也是不能怪你的，毕竟如果你可以选择，你也不会如此。如果能够选择，如 果能够选择，我又会选择怎样呢？选择你留下，还是什么？幸好没有如果，不然我又该纠结了。选你，还是选现在？幸好，没有如果。 动情总是容易疲惫，疲惫就想休息。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随便啦！关键是生日，关键是记得生日，关键是记得生日要快乐，关键是要记得每一天其实都是生日。 替我向奶奶问好，如果奶奶来了你的那个彼岸，而不是仍在这边等着看些什么。记得一切安好，你的孩子一切安好。 2016年4月8日夜 想你的司马怀中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