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和走路比是一个历史性的飞跃。在70年代,自行车、缝纫机、手表被称作”三件宝“,如果结婚有这三件宝就会令人羡慕不已。青年骑着自行车,会吸引眼球并容易引起异性的爱慕。70年代后期和80年代初电影中表现爱情许多就是男青年骑自行车载着女青年,镜头唯美,浪漫抒情,现实生活也确是如此。
作为70年代的其中一宝,自行车是要凭票购买。国家统一把自行车票分到 单位,单位就抽签,抽到的真是幸运儿,但有的抽到也没有钱买。 父亲在农村工作,有一部自行车,那里离县城有几十公里,途中还要过三个横水渡,每月休息回来一次,不管刮风下雨,都靠这自行车,他的自行车是28吋凤凰牌(当时最好的自行车是上海的凤凰牌、永久牌,其次是天津的飞鸽牌),他每次回来都把车托上楼上(我们那时住在二楼),并不准我们动,我们觉得这是“公车”,与我们无关。家里真正有自行车是我读高中的时候,妈妈买了一部26吋的永久牌自行车,刹车还是当时时髦的线制。 自行车买回来后,像对待宝贝一样,横梁、斜梁用绒布包着,怕刮花了,有少少刮花比刮花自己皮肤还难过。新车还要到公安局上牌的,领车证的。城镇的入口都有个告示牌:自行车进城不准载人,应该是为了安全。警察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抓自行车载人,但总有人用自行车载人,屡禁不止,载人时远看到有警察就从车尾架跳下。 新车买回后就用新车学车,妈妈要学,哥哥也要学,我的地位最低排最后,但可以看看,摸摸,也是种满足。晚饭后就到人民会堂和人民广场那里学车,每天都有人在学骑自行车(现在的人好像不用学就会骑自行车),为怕摔坏车子,还在车尾架上横着绑条扁担,当车子倾斜时,扁担就会先着地。我最后也学会了骑车,在无人用车时,我就可以骑出去兜兜风,我想象有一天我也有一部自行车,就和实现共产主义差不多了。 下乡时我没有自行车,回家时热心的带队干部骑车顺路载我回去。 读大学时学校在郊区,班长姓吴,当地人,他有一部自行车,我们许多同学都借来用。出城里买东西,尤其是在寒冷的晚上自修,可以派一人骑车出去买新出炉面包充饥御寒,这自行车给我们带来了暖意。只是这自行车除了铃铃不响,其他部件骑起来都响,脚踏连胶踏也没有,只有一条铁,但我们却能骑,真是车技高超;而班长更是艺高人胆大,敢用来载女同学。 出来工作后,我就储钱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部自行车,圆了自己的梦。上班、出外玩都骑车,觉得自己很潮,幸福感倍增,连找女朋友的信心也增加了。甚至想过以后结婚时就用自行车接妻子回来(当然后来双方家长都没同意)。 有了儿子后,车横梁就多了一张小藤椅,接送孩子去托儿所,有时儿子不肯睡,抱他放在小藤椅上,去路上兜风,一手握车把,一手扶儿子,一下子儿子就在藤椅睡着了,自行车比摇篮还好用。 孩子读初二时,要到新校区上学,走路有点远。我们就买了一部自行车给他,教他学骑车,当时读初一的孩子还在练笔本上写了一篇小文。 骑自行车
可能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我这么高大的人不会骑自行车,这是真的。 开学前的这段时间,我为了应付去圭峰校区这漫长的路程,我开始学骑自行车。 骑这两轮车上,开始真有点胆怯,踩也踩不动。但是我的身高优势发挥出来,没有摔倒过一次,一下子就踩动了。 当然,这不会这么容易,一分钟就学会,是有人在后面扶着我,我踩快了,他就跟着我跑;我把车踩进沙地,他也跑进沙地。 第二天,我有了骑车的感觉,能自己骑了,那个跟我奔跑的人是我爸爸。 如果没有我爸爸的汗水代替我的汗水,你们是不会看到我骑自行车上学的。 (老师还加了个评语:思想成熟了!)
开学时,孩子就摇摇晃晃的骑自行车上学,我们不放心,出门口看他,骑车不远就撞在树上,他转过车头又上车往前骑了。可惜骑了不到几个月,孩子放学后去新华书店看书,自行车放在外面就被人偷走了,这还是部有变速的自行车。我们又买一部自行车给他,他自己提出买便宜点的,不要变速了。又过了不久,这新车又不见了,是放在车房里不见的。之后我的朋友就送一部旧自行车,这颜值很低的自行车就不那么容易让小偷有冲动。 …… 后来,有摩托车,有汽车,自行车就逐步被遗忘了。 前年,在我还开着配置齐全的汽车时候,就从网上买了一部自行车,可以折叠放在汽车上。在城里骑自行车,不用管单行,所有大街小巷都可以走,感觉就是爽,而且不用加油,不用上牌,不用年审,没有废气,我觉得自己顿时成了个环保人士,仿佛蓝天白云有我一份功劳。只要不是太远的地方我就喜欢骑车,当堵车的时候,我的自行车就像泥鳅一样的灵活,那些汽车,不管是宝马,还是奔驰,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等着。 当然,现在的自行车还有一个重要功能是休闲健身,自行车越来越豪华、越来越好用,爱好这运动的朋友一天天在增加,这是另一个话题了。 远古时代希腊哲学家就说地球是圆的,生活在这个球的人类有时就喜欢回到原点。 文字作者:区超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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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郑公书馆298 > 《音乐旅游与杂趣美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