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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每次聚会偏偏就会飞出那么一两只怪鸟，搅了大伙儿的兴致。 ●缪惟 文并图 每逢节假日，都少不了老同学和老朋友们的聚会，大伙儿之所以来参加这样的聚会，图的是快活和舒心，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每次聚会偏偏就会飞出那么一两只怪鸟，搅了大伙儿的兴致。这不今年春节我就遇上了这么一回。 聚会前半个月，小学时的老班长就开始召集初五中午的聚会，特别强调，曾经的“班花”，也就是我们这帮当年的“愣头儿青”们心中的“女神”，在阔别组织多年后重新归队。 聚会当天，我没敢迟到。落座一看，嚯！今儿来的人可真不少。不过除了经常见面的那几位，其他的人都瞧着面生。看着眼前这一张张脸，我努力在记忆中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之对应的那些儿时的面孔。 “请问这位美女是Ms.Luo吗？你怎么逆生长啊？人家都往老里长，可您几十年如一日，不带变的，这可不对啊！真不愧对我们心中女神的称号。” “我看你倒是没变，就是这张嘴没变，还是那么贫！” 老同学就是老同学，即使几十年不见，只要见了面，也不会有一丁点儿隔阂。大伙儿寒暄着，餐厅里洋溢着快活的气氛。突然包间的门被撞开了，没见到人，骂声倒先传进耳朵里了。“什么东西！我就停那儿了！内部车位又怎么样？” 大伙儿定睛一看，来人是奎子。不用解释，大伙儿都看明白了，奎子是占了酒店的内部车位。大伙儿赶紧给奎子让了个上座，好让他顺顺气。奎子倒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随手把汽车钥匙扔在了桌上，车钥匙上明晃晃的宝马标志刺激着大伙的视网膜。 “呦！奎子换车啦？你那辆帕萨特不是挺好嘛。” “哼！本来没想换，可他们气人呢！我办公室新来一小丫头片子，看着挺文静，可说起话来忒损。说什么那天坐我的车去局里办事，差点没给熏流产了，说什么她们母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罪魁祸首。您说这不是夸张嘛！我知道，那天车里是放了我跟儿子的两双球鞋，味儿是大了点儿，可我不是一直开着窗户呢嘛！为了还我自己的清白，我一咬牙，换车！” 包间里安静极了，只是偶尔传来几声嗑瓜子儿的声音，大伙儿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奎子的身上。“后来呢？” “这不换了这辆车。提起这换车，更让我糟心。想着自己都是奔五十的人了，干脆也享受下开豪车的感觉，大伙儿不是觉得宝马牛嘛，我就买辆宝马，气死你们。选来选去，兜里的钱就够买1.6排量的，我那天开着新车去单位，看门老头儿愣不让我进大门，我摇下车窗冲着他挤眉弄眼，老头儿认出了我，赶紧从门房里跑出来，屁颠儿屁颠儿地帮我找车位。他让我把车停在领导们专用的车位上，说什么这么好的车得找一个安全的位置，别让人给刮了。您说这老东西不是存心害我嘛，这不是制造我和领导之间的矛盾嘛。我这无名火噌地就上来了。我没搭理他，一打轮就停在小仓库门口了，我锁了车径直奔了办公楼，听着背后老头儿在喊‘那儿不安全，老有大车卸货！’呸！你这是嫉妒，不安好心！您别说还真应了老头的话，下午出去办事儿，打老远一看，我就傻眼了，左后杠被蹭掉了一大块漆。我琢磨着这都是老头那句话给我咒的。我明儿就上头儿那给他扎上一针，让他走人！” “奎子，你要是这么办了，可够损的！”“女神”发话了。 “那后来呢？” “我第二天就找头儿去了，控告门房老头玩忽职守，以至于造成职工财产损失。要说当领导的就是有水平，处理问题有办法。他叫来秘书交代了几句，然后和颜悦色地对我说：‘您的事情我都了解，我已经安排侯秘书帮助您解决。’” “那后来怎么解决的？” “侯秘书跟我说，头儿吩咐他给我介绍个心理医生，并答应春节后准我一个礼拜的假，让我去做做心理治疗。” “噢！看来你们领导的水平真是不低。”大伙儿嚷嚷着，包间里又恢复了生机，重新热闹了起来。 “那宝马车是谁的？怎么停我车位上了！赶紧挪走，不挪的话我可锁车了！喜欢停这儿，就正月十五以后再开走。”来人是个大胖子，一脸横肉，脖子上的金链子有小拇指那般粗。 “咋地！谁敢动我兄弟的车？有种的冲我来！”大伙定睛一看，原来说话的是尔强。想当初这小子在男生里是最 的，不但身子板矮小单薄，还长着一副暴牙，小时候没少挨欺负。可现在也敢替人出头了？胖子见碰到了不好惹的主儿，转身悻悻地走了。尔强拿起一瓶啤酒，一仰脖灌下了大半瓶，冲着奎子喊：“兄弟，你那点儿事还叫事儿！我的经历说出来比你惨多了！” 我凑过身去，小声对奎子说，“过完节你去看心理医生时，别忘了叫上尔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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