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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与救赎——那些摄人心魂的影视音乐(五)

 有机店小二家长 2016-04-14

近北京多雪。潮湿清冽的空气,凄冷灰寂的天空,纷纷扬扬飘飘散散的雪花,全都是我的最爱。这种天气,窝在暖气旁,手捧一杯热茶,或赏雪,或翻书,再放上一曲埃尼奥·莫里康内的《嘉莉珐夫人》,再惬意不过了。

提起《嘉莉珐夫人》,电影还没看,已经被插曲迷住了。这部电影的乐曲出自著名的意大利配乐大师埃尼奥·莫里康内之手。


在我心中,意大利一直是一个梦幻般的存在,不消说威尼斯、布雷西亚、佛罗伦萨、那不勒斯、热那亚那些历史文化名城,单是罗西尼、维瓦尔第、普契尼、斯卡拉蒂、帕格尼尼、拉斐尔、米开朗基罗、提香这些艺术家,就已经让人目不暇接了。所以,意大利能有为五百多部电影配乐的大师埃尼奥·莫里康内,倒也不足为奇。




埃尼奥·莫里康内很善于把古典元素用于配乐中,如《天堂电影院》中的《Love Theme》就运用了咏叹调的手法。我曾听过被称为男版席琳·迪翁的乔诗·葛洛班演唱的这首电影插曲,倒也别有一番天地。

现在听到的这首《The Lady Caliph: Dinner》并非《嘉莉珐夫人》的专辑原声,而是改编曲。演奏者马友友是我钟情的华裔大提琴家。说到玩西洋乐器的华裔音乐家,甚至扩大到亚裔音乐家,我总是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们。因为总感觉,亚洲人抱着提琴就好像欧洲人托着二胡一样,不是那个味儿。这的确是我的偏见。其实亚洲人中不乏可与欧美人比肩的演奏家,诸如西崎崇子、诹访内晶子、川井郁子、郑京和、张汉娜、王健、盛中国等等。但最让我倾心的,唯有马友友一人。




不同于一般的古典音乐演奏家,马友友在玩转古典乐的同时,对通俗音乐也多有涉猎。艺术界容易因审美差异界限分明、壁垒森严,但马友友的头脑中似乎不存在古典与流行的界河,所有概念在他这里都被粉碎了。正如一些评论家所说的那样,马友友“无所不奏”。这或许与他是一个出生在法国,成长在美国的中国人有关系。他的琴声中,有亚洲人的含蓄,有欧洲人的典雅,也有美洲人的奔放。他把带有想象力的音符和技巧携入琴弦,探索着西方古典传统之外的音乐形式与文化。这种求新求变的演奏家,在古典音乐界,可以说并不多见。




有人把马友友划入新古典界内,但我更愿意把他看作古典音乐家,不仅因为他那把声震天下的曾伴随我最爱的大提琴家杰奎琳·杜普雷的大卫朵夫名琴,更因为他的演奏。马友友的演奏,让人感觉有点小提琴家格鲁米欧的温柔,但又不似格鲁米欧那般纤细;有点小提琴巨匠帕尔曼的深情,可又不像帕尔曼一样彻骨。马友友的巴赫“大无”(《无伴奏大提琴组曲》),被公认为是“继卡萨尔斯之后难以超越的诠释”。马友友把他的心融入到琴弦中,将感情与技巧的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就拿圣-桑《动物狂欢节》中的招牌曲目《天鹅》来说,诸多顶级演奏家都曾刻录唱片,有钢琴版,有大提琴版。我更爱大提琴版,不能不说是带有私心的,毕竟大提琴才是我的真爱。




在大提琴版中,我尤爱马友友的演奏。马友友的《天鹅》,没有史塔克的《天鹅》那般清泠空盈,但多了一分柔情和温暖。在他的琴声中,看得到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湖中的涟漪、透过森林的微光,甚至看得到滑过天鹅羽尖的微风,真有“白芷动芳馨”之感。一曲终了,月亮风定,露华波清,沉醉不知归路……当然,我在这里大秀对马友友的爱慕,并非就是说其他人不入眼,我同样倾心于罗斯托罗波维奇的海顿、杜普雷的埃尔加、毕斯玛和约第·沙瓦尔的博凯里尼、卡萨尔斯和史塔克的巴赫……


我爱古典,并非因为所谓的高贵典雅,而是因为,她,恰好触动了我的心。我爱格林卡的《鲁斯兰与柳德米拉》序曲,爱罗西尼的《赛维利亚的理发师》《贼鹊》《灰姑娘》序曲,因为她们如伏特加一般浓烈甚至热辣,好像太阳一般,光芒四射;可我也爱月光一样的圣-桑的《天鹅》、埃尔加的《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肖邦的《离别曲》、亨德尔《里纳尔多》中的《请让我哭泣》,不仅因为她们“芙蓉泣露”的悲抑和忧郁,也不仅因为她们“流莺花底”的温柔和深情,更多的,大概是这其中饱含的爱和美的力量,那种渗入灵魂的宁静。我到处寻觅这种力量和宁静,唯有在音乐、书籍和电影中才觅得,唯有和自己喜欢的人与物在一起时,才会陶醉其中。

愿在雪夜中,不,在每一个夜晚,觅得这份宁静,享受这份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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