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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杜牧《张好好诗》卷

 家有学子 2016-04-15
  《张好好诗》卷(高清)
  唐,杜牧书,纸本,行书。纵28.2cm,横16.2cm。
  故宫博物博院武英殿书画馆的展厅中静静展示着一张唐代大诗人杜牧亲笔手书名帖《张好好诗卷》,这是著名收藏家张伯驹先生1956年捐给故宫的。
  话说小杜同学的名句我们今天依然知之甚多,比如“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杜牧字牧之,号樊川,京兆万年(今西安)人,出身名门望族,为中唐宰相、史学家杜佑之孙,地地道道的官三代、文三代。出身显贵的小杜同学于大和二年考取了进士,初为弘文馆校书郎,类似今天国家图书馆的校对编辑,后因为秉性刚直,遭人排挤,后历任江西观察使幕,淮南节度推官,监察御史,黄、池、睦诸州刺史,晚年任司勋员外郎、史馆修撰,官终中书舍人。
  杜牧诗文并佳,文最出名的便是《阿房宫赋》,今天考古证明阿房宫根本就没修起来,小杜同学仅凭YY就能写就千古名篇,可见文采确非常人能及。诗以七言绝句为最,晚唐诗风流于萎靡,惟杜牧豪迈俊爽,遒劲峭拔,独树一帜,自成一家。除诗文外杜牧对于兵法研究颇深,曾注解《孙子》十三篇,特别是有一次献计平虏,被宰相李德裕采用,大获成功,可见小杜的兵法非文人玩票,而是真有研究,非纸上谈兵之辈可比。而《张好好诗卷》的存世让我们看到一个作为书法大家更兼情种的小牧。
  《张好好诗卷》小序记载:“牧大和三年,佐故吏部沈公江西幕,好好年十三,始以善歌来乐籍中。后一岁,公移镇宣城,复置好好于宣城籍中。后二岁,为沈著作述师以双鬟纳之。后二岁,于洛阳东城重睹好好,感旧伤怀,故题诗赠之。”
  从上边不难看出,美女张好好是小杜同学离开京师就任江西观察使幕僚,在他已经去世的老上司江西观察使沈公官邸认识的。沈公是谁?就是大名鼎鼎的晚唐书法家沈传师(熟悉书法的朋友应该知道,沈书影响了柳体的形成,同时宋四家之一的蔡京就师法过沈传师)。那时好好才13岁,是乐籍中的官伎,这个身份用今天的官办文工团歌舞演员形容貌似不合适,今天的文工团歌舞演员都是人民艺术家,但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朋友们作为参考吧,呵呵。又过了一年沈公担任淮南节度使,小杜作为幕僚也跟着去了,当然好好也随乐籍同行。又过了两年好好被别人纳为妾了,而这个人正是小杜的老板沈传师的弟弟沈述师。一边是自己朝思暮想意中人,一边是老板的弟弟,同时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朋友。可想而知,小杜同学的心情是沉痛而复杂的。张好好作为沈传师治下的官伎,根本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杜牧亦官位低微,只好一认落花流水空余恨,就此互相别过。更不幸的是又过了两年,小杜在洛阳东城看到了被抛弃的张好好,杜牧百感交集写了下这首张好好诗。
  君为豫章姝,十三才有余。翠茁凤生尾,丹叶莲含跗。
  高阁倚天半,章江联碧虚。
  此地试君唱,特使华筵铺。
  主公顾四座,始讶来踟蹰。
  吴娃起引赞,低回映长裾。
  双鬟可高下,才过青罗襦。
  盼盼乍垂袖,一声雏凤呼。
  繁弦迸关纽,塞管裂圆芦。
  众音不能逐,袅袅穿云衢。
  从上面的描写不难看出,小杜回忆了第一次见好好的感受,前两句写出好好翠衣舞凤,粉面如莲的样貌。接着描写歌舞高台环境优美,盛宴开始,好好歌舞一起,四座惊叹。歌声嘹亮清丽,竟使伴奏的器乐都有难以为继之感。而张好好的袅袅歌韵压过“众音”,穿透高阁,直上云衢。
  主公再三叹,谓言天下殊。
  赠之天马锦,副以水犀梳。
  龙沙看秋浪,明月游东湖。
  自此每相见,三日已为疏。
  玉质随月满,艳态逐春舒。
  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旌旆忽东下,笙歌随舳舻。
  霜凋谢楼树,沙暖句溪蒲。
  身外任尘土,樽前极欢娱。
  书法背后的故事——著名诗人书法家杜牧与歌伎张好好的凄美爱情
  一位初登歌场的少女,一鸣惊人,赢得了观察使大人的青睐,成了一位为官家卖唱的歌伎。歌舞饮宴之间好好成了必不能确的助兴角色,从此作为幕僚的小杜天天能与好好相见,日久情深。“玉质随月满,艳态逐春舒。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不知不觉中,这位少女已长成风姿殊绝的美人。当沈传师“旌旆”东下、调任宣歙观察使时,自然没忘记把她也“笙歌随舳舻”地载了去。于是每遇霜秋、暖春,宣城的谢朓楼,或城东的“句溪”,就有了张好好那清亮歌韵的飞扬。诗人当然明白,这种“身外(功业、名声)任尘土,樽前极欢娱”的“欢娱”,对于一位歌妓来说,终竟只是昙花一现,并不能长久。但他当时怎么也没预料,那悲惨命运之神的叩门,对张好好竟来得如此突然。
  飘然集仙客,讽赋欺相如。
  聘之碧瑶佩,载以紫云车。
  洞闭水声远,月高蟾影孤。
  张好好呢,大约以为终于有了一个归宿,生活拘检起来,正如传说中的天台仙女一般,关闭“洞门”,不再与往日熟知的幕僚交往。“洞闭水声远,月高蟾影孤”二句,叙述了好好为妾景象,虽语带诙谐,字里行间毕竟透露着一种孤清幽寂之感,它似乎暗示着,好好身为侍妾,生活过得其实并不如意。
  尔来未几岁,散尽高阳徒。
  洛城重相见,婥婥为当垆。
  怪我苦何事,少年垂白须。
  朋游今在否,落拓更能无?
  门馆恸哭后,水云秋景初。
  斜日挂衰柳,凉风生座隅。
  洒尽满襟泪,短歌聊一书。
  诗情的逆转,是数年后的一次意外相逢:“洛城重相见,绰绰为当垆”——当年那绰约风姿的张好好,才不过几年,竟已沦为卖酒东城的“当垆”之女。当诗人揭开张好好生涯中最惨淡的一幕时,全不顾及读者急于了解沦落真相,反而转述起女主人公对诗人的关切询问来:“怪我苦何事,少年垂白须?朋游今在否?落拓更能无?”此四句当作一气读,因为它们在表现好好的酸苦心境上,简直妙绝——与旧日朋友的相逢,竟是在如此尴尬的场合;好好纵有千般痛楚,教她也无法向友人诉说。沉沦的羞惭,须得强加压制,最好的法子,便只有用这连串的问语来岔开了。深情的诗人不会不懂得这一点。纵有千种疑问,也不忍心再启齿相问。诗之结尾所展示的,正是小杜默然无语,在“凉风生座隅”的悲哀中,凝望着衰柳、斜阳,扑簌簌流下满襟的清泪。
  传说洛阳重逢后没多久张好好再嫁。“孤灯残月伴闲愁,几度凄然几度秋。哪得哀情酬旧约,从今而后谢风流”。张好好出嫁时留下此诗,从此一入侯门。后杜牧在长安抑郁而死,好好闻之悲痛欲绝,瞒了家人到长安祭拜,想起相爱与别离的万般凄楚,竟自尽于杜牧坟前。
  《张好好诗》,书体为行书。杜牧传世墨迹只此一件。其书字体姿媚,用笔劲健,转折处如孙过庭《书谱》。历代评之甚多,清包世臣赞曰:用笔之法,见于画之两端,而古人雄厚恣肆令人不可企及者,则在画之中截。盖两端出入操纵之故,尚有迹象可寻;其中截之所以丰而不怯、实而不空者,非骨势洞达,不能倖致。中实之妙,武德以后,遂难言之。古今书诀,俱未及此,惟思白有笔画中须直、不得轻易偏软之说,虽非道出真际,知识固自不同。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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