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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 | 一个男人的花样年华

 秦岭之尖 2016-04-16


作者:朱成玉  


看一朵花,我不喜欢走到近前。远远地看,风自会为你捎来它的香。有一些香,你若闻不到,近在咫尺也是徒劳。


看花,不为折取,为闻其香;看树,不为攀附,为效其直。


比起迅疾奔走的人们,我更愿意做那树间徘徊的思想者。披一件哲学的外衣,同行的人,认得出,那是我的袈裟。 


我从不认为蜗牛是值得嘲笑的,爬到树顶的,差不多和鹰一个高度的,唯有这大智若愚的蜗牛吧。


可以俾睨众生的,除了鹰,还有就是一只小小的蜗牛。


懂得花的悲欢,获得花的垂青,那是你交了桃花运;沉溺其中,无法自拔,那是你犯了桃花劫。


 

一只飞虫,在树林里飞过,你不会在意,哪怕飞到你的额头,你也没有太多的厌恶,甚至,它们那镀着阳光的金色翅膀还会令你情不自禁地赞美。如若它飞到你的卧室、书房或者餐厅,就完全不一样了,它们就成了你的死敌。因为它们打扰了你的生活。你看,一切喜好善恶都是以自我利益为参照物的。


心中无刀,却依然布满伤痕。晨钟暮鼓,敲击出几首传世的歌谣?


没有一种鸟,不关心粮食和虫子,没有一种鸟,衔着音符,夜夜笙歌。


我不关心,你来自的远方有多远,我只关心,你到达的时候,我该敲响暮鼓还是晨钟。


这个早晨如此薄凉,如同我掀开了冷漠人的床单。


 

这个早晨,我像一尊冰冷的雕像,阳光一丝一缕将我暖化,慢慢地,就有了眼泪的味道。


我置身事外。尘世离我这样近,又离我那样远。


我流连在时间的边缘,我喜欢看断崖,它有哲学的意味。对于断崖,最幸福的莫过于崖壁上的藤蔓。


以蔓之心,去拥抱藤。生活就有了依附。


怜悯有时候多么矛盾。我们一边祈祷所有的飞虫都能避开那蛛网,一边又担心蜘蛛会饿死。怜悯,很多时候出自于我们狭隘的内心。一头饥肠辘辘的狮子捕食了一只鹿。我们只同情弱者,怜悯鹿,却忽略了那头饿了很久的狮子肚子里怀着很多只小狮子。它也要生存,也要养育后代。



思想,是男人的花。


思想着的时光,是男人的花样年华。

 

我静听行人的脚步,如赴约前的急迫。我独坐一隅,数一个人的脚步,数两个人的脚步,数三个人的脚步……直到最后,我把他们的脚步声数成了自己的心跳。


曾经,那些说不出的怨怼,直抵喉咙。现在,随着那心跳落回心的下面。


此文发表于《散文》2015年第1期

作者简介:朱成玉,曾用笔名曾予、老玉米等《读者》、《特别关注》等杂志签约作家。曾获首届“意林杯”龙源国际文学创作大赛一等奖。《读者》杂志“最受读者欢迎文章”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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