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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从诗人到屠夫的人生悲剧

 青梅煮茶 2016-04-16

顾城

顾城生于一个诗人之家。

顾城天生是一个诗人。

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让人爱上自杀的海子;而顾城,值得爱的太多。他有一双无辜而天真的大眼睛,有无数短小而精致的诗句,有许多难以捉摸的幻想。

顾城诗集

在不少人看来,中国现代诗歌真正进入“诗”的领域,是从“朦胧诗”开始;而“朦胧诗”的称号,与顾城又有很大关系。顾城的父亲顾工,是中国以前一个有点名气,但名气不算太大的“职业”诗人。顾城12岁时就接过了父亲的传承,开始写现代诗,并且很快超越了他的父亲。那时,北岛、舒婷、顾城成爲领导中国现代诗歌的标志性人物。三人之中,顾城最年轻,他写道:“人们围绕着自己,像一匹匹马,围绕着木桩”。当年,一篇评论文章针对顾城的一首诗指出:太朦胧,看不懂。引起广泛的争论,“朦胧诗”这个名词由此确立。

“你相信了你编写的童话,自己就成了童话中幽蓝的花。”舒婷有一首《童话诗人——给G·C》,专门写给顾城。在诗里,诗人的一生充满了无尽的曲折,他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也有人说,他的心里应该有一座小房子,里边住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然而爱上顾城这个人,却是一生的不幸,尽管他妙语天然,即使是出口成章也散发着智慧。因为他杀掉自己的妻子,而后自杀,从诗人变成一个屠夫。

顾城和谢烨李英 (右)

谢烨曾对好朋友说,如果没有遇见顾城,她的人生将是“傻乎乎地念书、挣钱、长级、嫁现实条件好的男人”。“谢烨对我,就像空气和大地一样。”顾城对朋友说。假如没有最后斧头杀妻的悲剧,这算得上是一段佳话。他们相遇在一列上海开往北京的火车上,很快就分别,也很快就开始。

谢烨那时是一家无线电厂的统计员,而顾城已经是声名鹊起的朦胧诗人。但谢家家长似乎并不认可痴情的诗人,甚至怀疑他有精神病,让他去医院检查。

顾城一直都有自杀的倾向。“他这人追求完美,又很自私自我,凡事求其顺乎自己,一旦有冲突,便陷入绝望。他十七岁时四处找工作,处处碰壁,就曾经自杀过一次。他手腕上有自杀疤痕。“新婚第二天,他对妻子说:“我们自杀吧。”如果没有谢烨,顾城真可能早就去世了。

顾城与妻子谢烨

谢烨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另一半”,他离不开她,或者故意使自己无法离开她。出国后,顾城不学英语,不学开车,因为谢烨学了,他觉得两个人学同一样事情是浪费生命。谢烨不仅要做一个妻子,还要做一个母亲。她细心照料好这个“任性的孩子”,即操心家里衣食住行,还要安排各种家外事务。在激流岛上,还要做他的保姆、管家、秘书、翻译、司机,住简陋房屋,远离热闹城市生活,为赚取微薄生活费养鸡卖蛋……

在悲剧发生的漂流岛上,顾城有过一段一妻一妾的齐人之福。李英(顾城遗作《英儿》的原型)回忆说:“我其实第一眼看见顾城,就知道这是我的命,我躲不开的。”三个人将事情说开,谢烨听着,“什么话都不说,似乎很不在意”。李英自己也说,对于顾城,她是林黛玉,谢烨是薛宝钗。

顾城遗作《英儿》

在岛上,捉襟见肘的窘迫生活让顾城桃花源之梦几乎破灭,但他仍然想维持一妻一妾的齐人之福,天天晚上为李英念《聊斋》,想调教两个妻子和睦相处的方法。有人说,三个人都低估了畸形情爱的破坏力又高估了自己对其的把控力,结果酿造了一场大悲剧。也有人说,是顾城本人主导了这场悲剧,其他人只是剧中的配角罢了。真正如何,恐怕连当事人也不清楚吧。

顾城的诗:

1. 顾城《远和近》: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2、顾城《一代人》: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

而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3、顾城《我的幻想》

我在幻想着

幻想在破灭着

幻想总把破灭宽恕

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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