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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到天明——诗词里的春天

 好wenzhang 2016-04-17
听雨到天明——诗词里的春天

何物动人,二月杏花八月桂;有谁催我,三更灯火五更鸡。

此联出自清代学者彭元瑞,道的是劝人惜时上进之意。彭元瑞是江西人,南国春来早,杏花开得自然也早。所以,在他的家乡,杏花是农历二月里开的。这与陆游见到杏花的时间大概差不多——陆游生活在南宋,南宋的统治区域内,杏花大都应在二月或之前开放的。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陆游的这两句诗中,已经可以售卖的杏花一定是盛开或部分开放了的,开放的时间诗中已经言明,即清明之前——“犹及清明可到家”。

可惜城市里杏花实在少见,或者,即便见了我也未必能够认得。倒是春雨,今天下了整整一天。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秦观这首《春日》,描写的雨中情景,与今日所见颇为相合。

对于缺水严重的青岛来说,再大的雨,恐怕都难满足它饥渴的心。只是,有毕竟了胜于无。

我很喜欢这种下雨的天气,清清爽爽的,空气中满是水汽和泥土的味道。小儿却不觉得,一再说自己一到下雨天便“心情不好”。问他为何心情不好,却又说不上来。

清荷画室所在的小院墙外有棵梧桐,桐花正在盛开。几朵桐花甚至越墙过来,落到小院里的地上。忽然想起李易安有词,即那首“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其中写到雨与梧桐——“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首词的最后以“怎一个愁字了得”结尾。

听雨到天明——诗词里的春天

雨,带来的不仅有清爽,更有“乍暖还寒时候”的“愁”。小儿所感,不知是否如此。

小时,家中院里也有一棵梧桐,先时很小,没几年便长成一棵大树。春天时,桐花落满庭院。把花萼取下,用线穿起来,穿成一个长串,便成了一条“蛇”,有着“鳞片”的蛇,拿在手中扭来扭去,拿去吓人的话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听雨到天明——诗词里的春天

可惜的是,有一年大风,那棵梧桐树竟然被一道穿村而过的龙卷风刮折了——那一天,村里倒了不少树,包括一棵一个人都抱不过来的高大的杨树,这些树都处于一条直线上。那条线外的树却毫发无伤,也是奇事。

幼时与姥娘同住,雨天总喜欢搬个小板凳,坐在堂屋门口,听雨点落在树上、地上、磨盘上、台阶上,那时光,总是悠远而绵长。

听雨到天明——诗词里的春天

如今,已经难有心无杂念坐下来发发呆、听听雨的心境了。

心无杂念,对于幼时的我们来说,是自然而然的状态,对于如今的我们来说,却是需要“修”、“参”、“悟”的东西,而“修”了“参”了“悟”了却又未必能达到。

人生阶段不同,听雨的感悟也会不同。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是宋末蒋捷的一首《虞美人》,道尽听雨个中滋味。

与之相似的,还有宋人万俟咏的《长相思》:

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

听雨到天明——诗词里的春天

雨,当然不都是如此这般的愁苦,尤其是春雨。

孟郊有《春雨后》:

昨夜一霎雨,天意苏群物。

何物最先知,虚庭草争出。

嗯,这场春雨过后,一切都将郁郁葱葱起来。

2016年4月16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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