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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下班都会经过一座小公园，那里有红的花、绿的叶、有槐树、有柳树，一年四季，香翠连绵。即便是白雪皑皑的冬天，依然有着经寒未凋的绿。在这繁华的都市一隅，呆望早晚人潮涨落来去匆匆，熟悉而又陌生，抬眼望天，一串串星星点点的小白花挟着淡雅的清香奔面而来，轻轻地诉说着：槐花开了…… 关于槐花，还有与之粘连的故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它静静沉淀在槐花酿成的酒里，一到春天，便沉渣泛起。 小时候，槐花盛开时，天已开始黑得晚，小伙伴们放了学把书包往家里一甩，拿着带钩子的竹竿，和小朋友们一起，踩着夕阳拉长的影子，满村子跑着摘槐花吃去了。那时候，在农村，路两旁、河边、自家房前屋后、邻居家门口、院墙外边、村东村西、田间地头遍地都是槐树，想吃槐花真挺容易的。 找跟细长的竹竿，上面绑把带刃的镰刀或者铁钩子，再提个大竹篮子或者箩筐，看到槐花多的槐树枝，举起竹竿，用钩子绊住后轻轻一转再一拽，一大枝槐花便落了下来，上面缀满一串串泛着清香的绿底白瓣黄蕊小花。 馋嘴的小孩子们专挑长得鲜、开得好的生槐花吃，熊孩子们喜欢直接从根捋到头抽掉绿梗，剩下一朵朵小槐花，一起放嘴里大嚼，满口清脆香甜流溢。这时，旁边的女娃娃往往会矜持点儿，拿起一串槐花，一朵一朵摘着往小口里送，就像古代皇宫里吃花瓣美容养颜的小美人似的：娇贵、矜持、含蓄、可人。 他们一边摘一边吃，把拽下来的槐花枝先堆在一块儿，然后再集中起来，小心翼翼地一串一串捋到竹篮或者箩筐里，槐树枝上有很多硬刺，随时都有可能扎着手，要是一不小心被尖刺扎了，怪疼嘞。 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从自家院里到田间地头河边，一路走一路摘，看到槐花长得好的地方就多弄几枝，直到把竹篮箩筐都装满，拿回家让大人们蒸馍、蒸菜、做饼吃。 从前，故乡很活喧，大人们白天劳动，夕阳将落之际便收工回家，做饭吃饭喂猪喂牛羊，他们用炽盛的生命温暖着偏僻、落后的乡村，用勤劳和智慧巧妙接受大自然慷慨的馈赠。他们把槐花煎成饼、熬成汤、拌进肉沫包饺子、笼包子、蒸槐花馍、做槐花酱，变着花样做出各种槐花系列食品，靠季节转换改善饭桌上的生活。 那时候吃槐花并没有美容养生等那么多高大上的理由，槐花虽然好吃，但是并不金贵，村民们吃槐花不仅仅是辈辈传下来的饮食习俗，还和当时农村经济落后有关。先前农村反季节大棚蔬菜很少很少，即便有，也比较贵，农村人吃不起，他们要想改善生活只能借助自然、就地取材，所以，才有了关于槐花、荠荠菜、榆钱等那么多充满浓浓乡土味儿的记忆。 虽然，那时很穷，但是我们很快乐，因为我们知道如何享用大地的给予、自然的馈赠；知道如何纯真纯粹地面对朴素的生活和渺美的梦想；知道勤劳、智慧、勇敢、坚强拥有最昂贵的价值；知道人与人之间最动人的谊情。 我们在自然中土生土长，让洁白纯净的槐花陶冶鲜活的身体和透明的灵魂。如今，槐花依旧白与香，很多东西却变了样，又是一年槐花开，此时，故乡却是“十室九空”，当年那些嗜吃槐花的男娃女孩早已不知飘落何方。 年轻人平时都出外打工去了，村里尽是些暮气沉沉的老人和缺乏父母关爱的留守儿童，即便是虫鸣鸟语、菜花槐花盛开的春天来了，故乡依然是我行我素静寂无生气，任由那一朵朵洁白的槐花在高高的树枝上孤单地盛开、凋谢、飘落尘埃。 尽管，行走路边，偶尔还是能够见到一些拿着竹竿摘槐花吃的人，只是感觉退了热忱、换了模样……（河南说河南产品内容部/张丽） 欢迎关注河南说河南微信公众号（ID：henan-hen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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