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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历史人物辨析——反评文天祥

 老骥瘦马 2016-04-22

在许多对历史状况不满意者的心中,都有一部自己的历史。他们认为历史应该这样,而不应该是那样——我们在史书中见到的样子。因此他们对历史不满,骂了这个骂那个,说这个坏,说那个糟,恨多爱也多。而当别人说出历史真相的时候,就很不高兴了,就有许多的指责。也就是说,指责古人,也指责今人,总之别人都不行。以文天祥为例,如果文天祥如愿以偿,抗元大功告成,会是个什么样子。他把南宋的皇帝抢回来,把蒙古人赶回到草原去,他成了一个再造南宋者。然后南宋的国祚万万年,一直到二十一世纪,是不是这样就很好啊?那么就把这近千年想象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可是他们也没有写出来。他们还可以说说当时的国家关系应该是什么样?改朝换代应该是什么样?

文天祥非死不可

在南宋将亡之际,文天祥做好了殉国的准备,也就是说他准备死了。所以发出了最后的哀鸣: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看起来照汗青是光荣的,但是不照汗青的死一样也有光荣的。而且没有光荣的死,就不可取吗?就低人一等吗?就如蝼蚁一般吗?人生来是平等的,死去也是平等的,上帝一定会公平地对待,而不是光荣者享受特别的待遇。不过在人类的社会,光荣者的待遇还是不一样的。文天祥就是这不一样待遇的追求者。

文天祥被俘以后,在押送途中,敌人对他还是很有恭敬的,“供张甚盛”,好吃好喝地招待他。而老文则是赋诗不已,一篇接一篇,并且都保存下来,流传至今了。这样也就充实了“照汗青工程”。老文写了一句“弹指柯山局已终”,等于是告诉人家,这场戏是演完了,而他的戏还没有完,他准备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时候他的武器就是赋诗了,一首接一首,并且也都能流传下来。看起来元朝廷很大度,没有对他搞毁禁政策。在这一点上,老文是应该感谢蒙古人的。

一些人还不太了解文天祥的心态,以为他是知其难而为之,保持了从容就义之风度。其实他能不失节义,维护大节,展示他的风骨甚高,这里面的原因文天祥自己是不好说出来的。可以说,他是被人给逼死的,他即便想活都难了。据说在老文被俘经过江西庐陵的时候,有个叫王幼孙的老朋友去驿站看望他,为老文而祭,期以必死。该祭文词气慷慨,使得旁边的人闻之呜咽,莫能仰视。这个王幼孙为什么这样,南宋的谢太后和小皇帝都可以不死,都可以受到礼遇,文天祥又不是厓山海战的组织者,对元朝来说也不是罪大恶极,怎么就必死呢?这个老王,是为了让老文表现一番本朝的风骨和气节吗?或者说是别有用心,想害了老文?既然都生祭了,世人都皆知了,老文不死就很没面子了。

还有一个人曰鼎翁,曾与老文同游山水,及老文被执,他也为老文生祭,其文一千五百言。古人的文言文,四六句文章,这字数就不算少了。后来有人说了:志士仁人之心,有时尚难令人必信,文天祥的地位很高了,已经成了南宋忠臣的代表,老文若是不死,大家是不是很没面子?在厓山不是元军的对手,在气节上不能让北人小看了对手,所以就必须有一个站出来的人。生祭文天祥,就是恐其心不坚,这样就打造出了一个“人间极品”。老文若是不死,遗臭万年是不会的,遗笑万年倒有可能。有了这样的效果,宋遗民就可以说了:“呜呼丞相,可以死矣”。而其事载在史册,三尺童子亦能言之。老文还能有什么遗憾的吗?

在南宋,还有一个江西人叫谢叠山,名枋得,号叠山。与文天祥是同科进士,比文天祥大十岁,比他晚死六年。他的名气也很不小,在中国历史上,和民族英雄文天祥并誉为爱国主义的“二山”(老文自号文山)。他一生志节耿耿,贫贱不移,坚贞不屈。南宋末年,不惜倾家荡产,聚集民间义军抗击外侮。南宋灭亡后,他守怀抱节,严辞拒绝元朝高官厚禄利诱。公元1289年4月,谢叠山在被关押的元朝大都悯忠寺绝食殉国。他比老文突出的是,此人有自杀的勇气,而老文没有。不过老谢死时有六十三岁了,恐怕身体很弱,自杀容易成功。而老文才四十七岁,年富力强的,他在监狱中好好地活了三年,如果忽必烈不杀文天祥,而是继续囚禁下去,他一定也不会搞绝食的。

老谢和老文一样,也是在元兵南下时率兵勤王,准备抗拒到底。元军至上饶,逮住了老谢的母亲,让他把儿子交出来。其母曰:老妇今日该死,不该教儿子读书,识得三纲五常,至有今日。若不读书,不知礼仪,不识三纲五常,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闲事。她话里的讽刺意味,谁还听不出来。逮他的元军拿她没有办法,只好释放。看来元军也不是那么坏。老谢没有老文这样的“照汗青工程”,故没有那么多的豪言壮语,不过他有一句名言:“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顺逆,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生”。此言对后世影响很深,常被人们所引用。其中的意思是,利害不重要,是非重要;成败不重要,顺逆重要;一生不重要,万世重要。他告诉人们,为了重要的内容,可以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如果不能玉石俱焚,那么就来他个“宁为玉碎”。南宋之所以有些人不愿意与金议和,就是强调了以上的重要方面,什么成败、利害就不顾了。而老谢的万世观,也与“照汗青”有相同之处。

在这样的思想影响下,就发生了许多毁家抒难者,从容就义者,妇女多守节不辱者。所以有人说了,南宋之亡,不论在朝在野,不论为男为女,为三纲五常献身的,固不止文天祥也。有了这样的气节,才导致了元朝国祚不足百年。

但是也有人说了,在南宋亡时,上不见一扶危定倾之力者,下不见一可将可相之才者。只是用空言当汗马,以玉玺投海,以少帝与元矣。这些空言能补时艰吗?文天祥不过是绮绫丛中之人,而非道学君子。南宋之亡,其实就是国家的气数已尽,别说一个文天祥,就是有十个也是没有用的。如果老天爷偏向了他,让他的理想成功,再造一个腐朽没落的南宋,那可是老天不长眼了。老天已经安排南宋及时行乐了,安排他们“熏风吹得游人醉”了,让他们“只把杭州做汴州”了,不是也有几天的好日子过吗?南宋的问题是不想让别人活,于是也有别人不想让他活了,难道这不公平吗?老天也满足了文天祥,让他的“照汗青工程”得以成功,所以我们才看到了今天的文天祥。

文天祥很难死吗

从古至今,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打起仗来,成千上万地死人。为什么文天祥的死就轰轰烈烈,就可以照汗青,别人就不行,他的命跟人家的有区别吗?如果说没有区别,他为什么高坐云端,而别人就趴在地上?真正打仗,那是死易活难,那么文天祥的死算什么呢?许多人没有想过,为什么老文的死与众不同,其实就在于他会“表露心迹”,让人家知道他是有正气的,他是照汗青的,宣传单不断地往外撒,所以人人都知道有个文天祥了。

在蒙古灭金之际,有个金国副统军王檝守卫怀来。鏖战三日,兵败被俘。在将戮时,神色不变。蒙古主问之:汝竟敢抗我师,独不惧死乎?王檝曰:吾以布衣蒙恩,誓捐躯报国,今既败军,得死为倖!蒙古主义而释之,授都统。这个王檝,是陕西汉人。

嘉定十四年,金军取蕲州,知州李诚之家人皆赴水死。李诚之然后自杀。宁宗诏皆褒赠之,立庙蕲州。这些人死的倒是很痛快。

南宋黄州被围,知州何大节取印佩之,誓以死守。一天傍晚,兵士忽奔告曰:城陷矣!拥之登车,才出门,而金兵已大至,大节自沉于江。

元军石天应擒获金骁将张铁枪,木华黎责其不降。铁枪厉声答曰:我受国家厚恩二十余年,今有死而已。木华黎义之,欲解其缚。诸将怒其不屈,遂杀之。

金国翰林学士完颜伯嘉尝言:生为男子,当益国泽民,其他不可学也。他这个观点,就与文天祥不同。他不学什么,当然不是死抗到底。确实,如果国家没有了,泽民倒是可以的吧。

蒙古都元帅石天应言:吾年垂六十,老耄将至,一旦卧病床第,闻后生辈立功名,死不瞑目矣。男儿要当死战阵以报国耳。他的这个认识好。“男儿要当死战阵以报国”,文天祥是男儿吗?你挺戈向敌,能不死吗?既使被俘,骂贼而死也是不难的吧。这两样老文皆不做,他对敌人不做过激的事情,所以他能活下来。

蒙古木华黎渡河攻同州,金节度使李复亨,同知节度使完颜额尔克并自尽。看看人家不是也很利索吗?金国曾经一次为十三位死节者立褒忠庙。这是为什么啊,而宣传文天祥的死节又是为什么啊,说来这都是属于封建社会的“烈女节夫”观。一些人是很愿意全盘接受下来的。等于告诉人们,生命不算什么,国家是可以殉葬的。最好的选择是,国家没了,个人也别活了,不死是可耻的。国家可以用生命来保卫,但是当你保卫不了时,生命还是保留下来好。在某种情况下,生命是高于一切的。

一些人是为真理而奋斗,而献身,所以才说了“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为什么不说“只要照汗青”,人生自古谁无死,却不是为了汗青死。为国捐躯的人是太多了,唯独文天祥把照汗青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大丈夫马革裹尸,可不是大丈夫要照汗青。现在的问题是,一些人对于封建礼教津津乐道,全盘接受,用一个爱国论掩盖了“烈女节夫”观。更重要的是,在言及文天祥的时候,把元朝摆在了错误的位子上,让人们忘记了元朝在中国的地位。至今许多人仇恨元朝和蒙古人,与文天祥有着巨大的关系。在没有讲清楚的情况下去说文天祥,是有害而无益的。

冯道远胜文天祥

知道文天祥的可谓千千万万,知道冯道的可谓三三两两。但是说起来冯道对中国的贡献比文天祥大,冯道为人民做的好事毕文天祥多。所以才说冯道远胜文天祥。

冯道早于文天祥三百五十多年出生。河北泊头市交河镇人,汉族。他在五代时期长大,历仕后唐、后晋(契丹)、后汉、后周四朝十君,拜相二十余年,人称官场“不倒翁”。好学能文,主持校定了《九经》文字,雕版印书,世称“五代蓝本”,为我国官府正式刻印书籍之始。所以他是中国大规模官刻儒家经籍的创始人。

冯道[1出生在“为农为儒,不恒其业”的家庭。年轻时品行纯厚,不耻清贫,事亲孝而为,颇有古风和胆量识见。冯道为人刻苦俭约。在晋梁交战前线,他在军中只搭一茅屋,不设床席,睡觉仅用一捆牧草。还将送他在战争中掠得的美女,安置于别室,等找到她的亲人后再送回去。他因父丧丁忧期间,遇到饥荒,就尽能力救济乡里。有荒废田地和没有能力耕种的人家,他不声不响在夜里帮助耕种,事后人家前来道谢,他认为这是应该做的。守孝期满,后唐朝廷命他为翰林学士。

李嗣源即帝位后任命冯道为宰相。冯道引荐任用了不少有才识的孤寒士子,而对那些品行浮躁的衣冠子弟都加以抑制。尽管遭受一些人的讽刺打击,但一直得到李嗣源的信任。李嗣源死后,他在闵帝李从厚时仍任宰相。当李从厚出奔卫州(今河南汲县)时,他又率百官迎接末帝李从珂入主朝廷,仍然被任命为宰相。后晋灭后唐时,他又投靠新朝,石敬瑭任他为守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鲁国公。事无巨细,悉以归之。其荣宠程度更胜前朝。石重贵时,他仍为宰相,且加太尉,封燕国公。

契丹灭晋,冯道又事契丹,朝耶律德光于京师。德光问曰:何以来朝?对曰:无城无兵,安敢不来。德光诮之曰:尔是何等老子?对曰:无才无德痴顽老子。这种自甘贬辱的态度使耶律德光感到高兴,将他任为太傅。耶律德光曾问他:天下百姓,如何可救?他说:此时佛出救不得,惟皇帝救得。有人说这种谄媚的谀词讨得了耶律德光的喜欢,因而没有夷灭中原人民。耶律德光北撤时,他一直随从到了常山。刘知远建汉称帝后,他以太师奉朝请。后周灭后汉之后,冯道又被后周任命为太师兼中书令为首相。

冯道曾写过一首诗曰:莫为危时便怆神,前程往往有期因。终闻海岳归明主;未省乾坤陷吉人。道德几时曾去世,舟车何处不通津?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身。有人说这是他洁身自好又打算委曲求全的人生哲学。但是也反映了他的内心世界。“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身”,说的是多么好啊,这比一死了事的文天祥的境界高了许多。人来到这个世界是没有选择的,社会的变化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自己能够决定的是心中无诸恶。他认为道德始终是存在的,哪条道路也能通向光明。所以只要不去助纣为虐,残害人民,环境的变化是不能改变自己的。他对朝代的更替,政权的丧亡,君主的进退,不以为意。可以说,他是中国历史上最看透历史发展的人。

冯道生存于北部中国,朝代变来变去,身不由己,如果用文天祥的爱国观来面对改朝换代,他有八条命也不够死的。如果文天祥与冯道处在同一时代,在五十多年里,换了五个朝代,十几个皇帝,“朝如传舍,君如弈棋”,你老文能为哪个皇帝尽忠,能为哪个朝代守节?恐怕二三十岁就得死掉,老文就是白活一场了。所以老文与其比较起来显得十分虚伪,他那大喊大叫我要“照汗青”了,我有正气啊!是不是显得很荒唐可笑啊。好在老文身在国祚一个半世纪的南宋,否则他真的死不起。

在中国,冯道注定是一个会有很大争议的传奇人物,他有三不欺:所愿者下不欺于地,中不欺于人,上不欺于天。还坚持:贱如是,贵如是,长如是,老如是? 也就是说,在任何情况下,不改变自己的本质和信仰,绝不做坏人。他以减轻百姓的灾难为价值标准。可是有人却说他“何得为忠乎!”,说他不智,不知命。不知人间有羞耻事;说《长乐老自序》令人呕吐;说他:冯道这个人,是不能随便效法的。现在只是就学理上,作客观的研究而已。唐末五代时,中国乱了八十多年当中,这个当皇帝、那个当皇帝,换来换去,非常的乱。而且都是边疆民族。我们现在所称的边疆民族,在古代都称为胡人。当时,是由外国人来统治中国。这时有一个人名叫冯道,在五代那样乱的时候,每一个朝代变动,都要请他去辅政,他成了不倒翁。后来到了宋朝,欧阳修写历史骂他,说中国读书人的气节都被他丧尽了。他曾事四姓、相六帝,所谓有奶便是娘,没有气节!可以说冯道是读书人中非常混蛋的。

以上的观点才是非常的荒诞,边疆民族怎么了,胡人怎么了,他们不是中国人吗?而我们谁敢说,自己的身体内与胡人没有血统关系吗?其实汉人,就是个多民族混合体。当时的外国与现代的外国,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自然也不可同等看待。赞赏冯道的人说他与孔子同寿,此道之望重一世也。五代之乱,民命倒悬,冯道独能以救时拯物为念。他对一个皇帝说:年年丰收,要居安思危,广泽于民;他对另一个皇帝说:对于老百姓,佛救不得,惟皇帝救得。所以认为:冯道之为人,能以救济为心,公正处事,非貌为忠厚者可比。在百姓的生死存亡之际,他以过人的智慧,一语解危。所以把他与孔子相提并论,文天祥做不到吧。

有人说:我读了历史以后,觉得这个人太奇怪。如果说太平时代,这个人能够在政治风浪中屹立不摇,倒还不足为奇。但是,在那么一个大变乱的八十余年中,他能始终不倒,这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以想见此人,至少做到不贪污,使人家无法攻击他。而且其他的品格行为方面,也一定是炉火纯青,以致无懈可击。文天祥为什么不能仿效他呢?因为老文一心要打造自己,感觉“照汗青”的价值大,何况有些人已经当面生祭他了,老文不死也不行啊。

冯道写过一篇《长乐老自叙》的文章,历述自己在后唐、后晋、后汉三朝及契丹入主时期所获官爵荣宠,真是官越做越大,爵越封越高,上耀祖宗,下荫子弟。也预见到后人会对他“知之者,罪之者,未知众寡矣!”冯道终年73 岁。谥文懿,追封瀛王。其墓位于山西省运城市夏县捻掌镇。据说冯道辞逝后,天下“无贤愚,皆仰道伟元老,而喜为之称誉。”

为什么当时没有一个人攻击老冯,因为他对于民族的融合有着非同一般的认识,他眼里的政权和自己的人生哲学,是为人民做事。骨头软怎么了,人家老冯不害人就是最好的骨头。在世界上,软的动物和植物有的是,软体动物就不活吗?爬藤植物就不活吗?在当时,类似冯道的人还有张全义,郑韬。尤其是郑韬,历事十一个皇帝,也是无官谤,无私过,无论贤愚,都称赞颂扬。那些不知名的老百姓就更不用说了,只不过一生普普通通罢了。既然老百姓可以活,冯道凭什么不可以。人生就一世,活出质量来也很不容易。

我们看看冯道的诗作,真的是很不错的:

《天道》:穷达皆由命,何劳发叹声。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冬去冰须泮,春来草自生。请君观此理,天道甚分明。

《北使还京作》:去年今日奉皇华,只为朝廷不为家。殿上一杯天子泣,门前双节国人嗟。龙荒冬往时时雪,兔苑春归处处花。上下一行如骨肉,几人身死掩风沙。

有学者说他清廉、严肃、淳厚,度量当然也很宽宏,能够包涵仇人,能够感化了仇人。人有许多隐情,盖棺不能论定。他能包容敌人、感化敌人,几乎没有发过脾气,能够在大风大浪中站得住。他政治上的态度,作人的态度,并不算坏。冯道实在是值得研究的,可是别忘记了,研究冯道,也要研究文天祥,在古人那里,好好比较一下,既然都是中国人,心中有人民好,还是有“汗青”好。冯道才是真正“照汗青”的人。

文天祥爱的什么国

大家知道,文天祥所爱的表面看是中国,其实不过是南宋,而南宋不过是一个割据王朝而已。他爱的王朝不能代表中国,南宋只是中国的一部分。在代表中国方面,金国是更有资格的,在汉文化的传承方面,南宋的资格才更多一些。中国主要还是体现在地理概念上,谁有中原,谁才具有代表性。而拥有中原的就是金国了。西夏、蒙古、大理、吐蕃等等,都是中国的一部分,南宋仅为其中之一了。

爱一个国家不算什么,中国从来不缺爱国者,爱一个国家而死,是了不起的,如果这个死能够换取巨大的名声,还是会有人趋之若鹜的。如果不能换取名声而死,估计老文就不情愿了。他若是个普通老百姓,死去如蝼蚁一般,他死之何益?不过是增加土地的肥料,或者成为人家的口中食物。不要以为爱国的方式就是死这一种,为人民而生是最好的爱国了。

有的死可以唤醒民众,但是如果生也能达到这个目的,这个方式就应该好过前者了。老文应该预见到,任何朝代都是有寿命的,元朝也不例外。他可以做的是,把中华文化很好地传承下去,把老百姓的生活改善一些,然后期待元朝慢慢地走上辽国和金国的道路,直至他们的归宿。但是老文觉得死的意义更大,他才愿意一死了之。

国亡,其实就是朝亡,国还是存在的,今天破了,明天可以补上。任何一朝有如人生,也都有自己的生老病死,是不会有万万年的。如果文天祥保住了南宋,南宋有个千年国祚,他维护的是什么呢?难道就是:“一勺西湖水,渡江来百年歌舞,百年沉醉。”吗?难道是取娼妓淫戏殆无昼夜吗?难道是“茶坊酒肆,按管调弦,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吗?所以有人说了南宋的状况,当以统治阶级之腐朽,但知剥削取乐,不知捍卫国家。照这样的情况看,即便南宋能够苟延残喘,即便能够再维持个三年五年或者十年八年,如此的病入膏肓,亡国是早晚的事情。爱一个人,他该死的时候还是要死的,爱一个国,也应该是这样的思维。因为国家已经不爱人民,那么这个国家就等于患了绝症。患了绝症的国家,不亡还期待什么呢?

文天祥是南宋的大臣,他当然知道国家是怎么患上绝症的,而这个绝症有没有办法治?如果没有办法,治之何益?文天祥也可以看看他的战友都是些什么人,看看他们有几分徒劳,几分可笑。在现代国家的意识面前,抵抗外族入侵是神圣的使命。而对于国内的战争,前者的理念就不适用了。在中国的历史上,有不设防的城市,也有不设防的国家。竖白旗归顺投降,是统治者的选择,根本不应该与民族的耻辱划等号。如果划等号了,我们现在就会仍然咬牙切齿,仍然耿耿于怀,仍然把民族的团结弃在一边。这样显然弊大于利。

契丹的铁骑、女真的铁骑、蒙古的铁骑、满清的铁骑,一波一波杀向中原,让人感情上不能接受,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却没有人去想过,这就是民族融合,就是历史的发展,就我我们民族的特色。在我们的身体之内,未必没有铁骑背上之人的血统。一般除了那些南方的少数民族之外,基本上每个人都难以排除在外。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其实那些把铁骑汉子恨之入骨的人,不过是不了解先祖的融合而已,更不了解融合的程度。有人认为这种说法是疯子,是精神病。其实,对他们可以看作是极端的偏执和不愿意承认的表现罢了。

就说满清的铁骑,早在他们之前数百年的生熟女真之时,就有大批的汉人被掳掠到了那个地方,也有迁徙去的。过了若干年后,他们的血统就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不是谁都能看出来的。文天祥阻挡的是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也包括了民族的融合。好在他没有成功,如果成功了,不是中国的幸事。为了我们这个民族大家庭,不提文天祥也罢,但是得知道他是个很注意自己名声的人,不惜拿命来换。

爱国的方式

爱国的方式有多种多样,谁敢说在家种地的不是爱国,谁敢说敌人来了没有殉国的不是爱国。他不为虎作伥就行了。不一定非要上战场才是爱国吧。鲁迅说: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拚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 他们也是爱国的。而文天祥的爱国是什么,是宣传型的爱国,所以受到特别的推崇和再宣传。同样的东西,你吆喝了与不吆喝就是不一样,因为前者可以发动和教育民众,文天祥就起到了这个作用。文天祥比别人走红,就因为他是属于这个型的,而一般人都不这么去想。所以老文就站在制高点上了,他的聪明就在这里。

历朝历代,为国捐躯的人很多,都做不到老文这个份上,他具备了许多别人不可能具备的条件。1、官职宰相;2、状元文采;3、经历王朝的最后时刻;4、亡朝后地位最高的人;5、积累了万人瞩目的资本;6、元大都的南宋之星;7、受到最高规格的囚禁;8、特别能写,能作宣传;9、能与元朝的最高层接触;10、最高规格的死法。这里有很大的造势成分。许多人都不怕死,翻开历史书,太多的不怕死了,为什么文天祥就突出了,他本来可以不突出的。骂贼而死的人很多,他却不骂;自刎、自缢、跳井、投火?这些死亡率很高的方式他不会用,这样也太少分量了,不具观赏性,故不采用。老文的大脑比别人活络,别人太实在了,悬梁一下子就完事了,要说有观赏的,恐怕就是墙角的耗子了。

在绍兴元年,关陕之失,士大夫守节死义者甚众。陇州既失,知州事刘化源不肯降,敌使人守之,不得死,遂带入河北,贩卖蔬果,隐民间者十年,终不屈辱。原州通判米璞,亦杜门谢病,卒不受辱。其二人世家耀州(今陕西铜川市耀州区),西人皆敬之。金人入凤翔,知扶风县康杰不受招降,曰:吾当死于阵,不能死于敌。遂战死。知县李伸,为金人所困,城既破,伸曰:岂使敌杀我!遂自杀。知寨郑涓,为金人所攻,袒臂而战,及城破,自刺不死。金人高其节,亦不害也。这些只是沧海一粟而已。后来的张世杰、陆文夫不也是很悲壮吗?但是他们都没有文天祥的效果好。

在中国历史上,改换门庭不等于就是卖国,杨家将本不死宋朝人,他们为宋朝而死,也是爱国者啊。辛弃疾严格地说,也不是宋朝人,而是叛国者。他与南宋一致的不过是汉儿而已。在金国汉儿也是金国人,一样和南宋没有关系。

文天祥既然已经万人瞩目了,在元大都住了很久,就连北方人也渐渐熟悉他了。文天祥在狱中写作大量诗词,也足以“一一垂丹青”了。若不是元朝廷给了他这么好的条件,他再有才华也是空的。如果像于谦那样入狱五天就被杀掉,老文也没有如此大的成果。他的这个幸运别人也是没有的。辛弃疾和陆游等爱国者都没有老文这样的条件,所以他们还是差了一些。也就是说,文天祥这样的宣传型,具备了所有的条件,所以他才能是最顶尖的。

我们现在所缺的是,忘记了张弘范也是爱国的,他用的是行动,他结束了中国最后一个割据王朝,他是个了不起的伟大人物。老张能为中国做出这样的贡献,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文天祥的贡献

伟大的人物必有伟大的贡献,文天祥是伟大的人物吗?他想成为伟大的人物,又有哪些伟大的贡献呢?他这个人,有三大失败:一、谈判不成;二、抗元不成;三、自杀不成。干脆说吧,他在为国家的贡献方面一事无成。但也不能说他是个废物,他还有三大成功:一、作品传世;二、二子六女传世;三、当官成功。如果不是元朝成全了他,让他在乱世中平步青云,他这个宰相是不可能当上的。别人纷纷逃离了朝廷,他却不逃,于是太皇太后矬子里拔将军,就让这个既未建功又未立业的人爬上了高位,他应该感谢元朝才对。

在南宋的末期,自杀的人很多,鲜有几个不成功的。江淮招讨使汪立信闻贾似道师溃,守臣望风降遁。他叹曰:吾今日犹得死于宋土也!这样在晚上,他起步庭中,慷慨悲歌,握拳抚案,扼吭而卒。就这样的自杀了。这个技术不知是否高难,偏偏文天祥不会了;元军攻无锡县,知县出战,一军皆没,知县赴水死,文天祥也不会。

在许多人的眼里,文天祥真正有价值的就是他的作品了,表达了他的爱国精神。不过在当时来说,这个精神他还没有发挥到了极致。那些杀死亲人,然后自杀的才是本事。而文天祥一个不杀,态度不够坚决。这样说来,文天祥对南宋的贡献就等于是零了。秦桧不怎么样,他把议和搞成了;把三大将的兵权削掉了;把南宋巩固了;把兵变避免了。秦桧身后是一个半世纪的南宋,而文天祥的身后是几年、几月的南宋呢?文天祥声伎满前,秦桧总没有这个吧;秦桧三十多岁已经在抗金了,文天祥四十多岁还游手好闲;秦桧是最听高宗皇帝的话,而文天祥是皇帝和太皇太后的话一概不听。秦桧不比文天祥的是他不会唱高调,这个文天祥拿手。

看看人家元朝的平章军国事史天泽,在真定病重时曰:臣死不足惜,但愿天兵渡江,慎勿杀掠。再不说别的。宗泽临终不也是留下“过河、过河”的遗言吗?人家史天泽心里想的可是统一大业,是老百姓,且还是南宋的老百姓,这是什么境界啊。古人对他的评价是:平常未曾自显其能。及临大事,依然以天下为己任。拜相之后,门庭悄然。说:爵禄刑赏,天子之柄,吾何以权为?出将入相五十年,上不疑而下不怨,人比以郭子仪、曹彬。文天祥和史天泽比较起来,不是霄壤之别吗?

文天祥在元朝这里,可以鞍前马后为皇室家族服务吧,不应该对他们置之不理。南宋有个降臣叫张晏然,他上书元主说:宋之权臣,不践旧约,拘留使者,实非宋主之罪。敢仰祈圣慈,只罪擅命之臣,不令赵氏乏祀。元主召他去大都,谕之曰:卿言良是,卿既不忘旧主,必能辅助我家。看看人家还不忘旧主呢,而文天祥忘了没有,这是谁都清楚的吧。国土已经没有了,旧主还在啊,可是文天祥还有自己的“金身工程”,忙于打造,什么旧主不旧主的,一边玩去。

文天祥不懂一个古往今来的道理,也是中国的一个名言:吃面的可以做皇帝,而吃米的不能做皇帝。也就是北边的人要做南边人的皇帝,是不是这个道理,自己琢磨去好了。在中国,小小皇帝还是有吃米的,而大大皇帝往往是吃面的。我们知道,“三国演义”的结局,就是归了吃面的人。也就是说,中国的改朝换代,往往在北边进行,南边多是看客和接受既成事实者。

文天祥懂点历史的话,就应该明白,帝王的理想是永延帝祚,但是有哪个王朝不是打天下以后再失天下的。打天下江山就是自家的,失天下就是人家的。改朝换代是有周期的,只要有家天下,就有改朝换代。如果天下是人民的,那么只有政府可以变,天下仍然是人民的。文天祥想要违背这个辩证法和规律,也就是逆历史潮流而动,只有小丑才这样干。在清朝就有著名的辫子军,如果老文活在清朝,他一定会搞复辟,会成立辫子军的。有人说了,任何人、任何群体,都不要和辩证法较劲,都应该乖乖做辩证法的顺民。否则,辩证法就会修理你,治你没商量。难怪清朝的遗老遗少这么顽固,感情是有文天祥为榜样啊。

文天祥死了,有人看见他是爱国主义的好典型,有人看见他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不过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再想想在清末是不是有许多人跟文天祥相似?想想自己要是活在那个时代该怎么做吧。自己可以喜欢他,却也不能反对人家不喜欢他。如果非要喜欢一个对国家没有什么贡献的人,你这个喜欢还有价值吗?

照汗青的目的

“留取丹心照汗青”是文天祥提出来的,照汗青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在历史的竹简上留下重重的一笔。当然是要名垂千古,万古长青,永垂不朽,流芳百世。一般人都是先做出来了,才流芳百世,而文天祥则是为了流芳百世而做出来。就说他抗元的那一段,人人都在做,人人做的也不比他差,而文天祥要超出众人,就必须有出众的表现。他有个好条件是,身为宰相的身份,有个能写东西的笔杆子,以这样的条件来照汗青,就会与众不同了。

有谁见过哪个爱国者很早的时候就叨叨了:我要万古长青,我要永垂不朽,我要光照万世,我要成为万世楷模。但是文天祥就公开表达出来了。他告诉人们,我就要照汗青!这里他强调的是个人,别人怎么样,他是不理睬的,陆秀夫和张世杰在他的眼前那样的慷慨激昂,英勇悲壮,那样的惊天地泣鬼神,文天祥赞美过他们吗?同情过那些千千万万的抗元战士吗?就别说死在海里的小皇帝了。还有不幸成为敌方战利品的皇帝和皇太后,也都没有进入过文天祥的视野,他看见的就是他自己了。

人言“国破山河在”,文天祥是可以爱山河的,是可以爱南宋遗民的,是可以爱仍然健在的皇族们,也可以爱他的家庭成员。但是爱了这个,“照汗青工程”就得打折扣了,就好比万年基业掺杂使假了。那么多的眼睛都盯着他,破绽是不能有的。老文临行的时候搞不清楚方向了,就问老百姓哪边是南方,于是他朝南拜,然后从容就死。而对于处在不幸中的“宋主”,他却不屑一顾,显然忘记了他们。

文天祥这一死,就等于抛弃了旧山河,抛弃了南宋的人民和南宋的皇帝,什么都抛弃了,在身后留下的就是那“汗青”了。老文是有文化的人,一个国家的兴亡是“汗青”的一部分,当初北宋灭他先祖的国家南唐之时,对皇帝李煜可不是很友好的。这是一笔旧账了,难道不该算吗?一个国家的兴盛,就必须开疆扩土,而与此同时,就有一些国家面临倒霉的命运。与宋王朝有关的辽、金、西夏、大理等等,都走进了历史的另一扇门中,而老文是拒绝走进去的。

当初金灭北宋,金太宗将北宋二帝废为庶人,掳至上京,封徽宗为昏德公,钦宗为重昏侯,迁之韩州,给田十五顷,以农耕自食,俸禄不给。这就是典型的劳动改造了。到海陵王篡位时,又杀赵氏子男一百三十余口,确实太残忍了。但是元朝灭宋之后,元大臣入皇宫宣诏,免系牵羊之礼;宋主至上京,授开府仪同三司、大司徒,封瀛国公。等瀛国公长大了,还为他选配了公主;另外对南宋降王的资产亦不没收,听其勇为世业;对南宋之宗室亲族也待以优礼,多加存恤。这就是宽待亡国之君了。老文肯定是知道元朝这些政策的,他表示过谢意吗?他想的是与这个王朝对抗到底,否则,自己不就成了吕文焕等降元大臣了吗?文天祥是不是想过投降,这是他的内心世界,别人是不知道的,而从他狱中的文字看,他是很坚定的。看起来文天祥是没有想过降元的。

有人说:文天祥不擅长什么?政治谋略,科学技术,经济建设,军事战术等等全都没有。如果他在和平时期,也会是个平庸的宰相。文天祥擅长什么?写道德文章和沽名钓誉,这可是说到点子上了。文天祥这样的人一多起来,在这个社会占据主导,必定会导致道德代替一切,而压制法治、民主、科学、政治、谋略、军事战术、战略。我们中国民族像宋代这样再次积弱指日可待,被列强欺凌的日子将再次出现。当然了,文天祥们又可以表演宁死不屈了。这样的说法可能有人不认可,但是不排除其可能性。而现实是,他这个一事无成的人,只有这件“照汗青工程”获得了成功。

宣扬文天祥的爱国,其明显的副作用就是将多民族联合体——元朝,看成了一个外族国家,不在中华民族的范围之内。在他们这里,有一个个的汉奸、卖国贼存在,而不是把他们当成我们的先祖,看成是民族大家庭的一员。这个副作用的危害性是很大的。如果南宋永世存在下去,我们的中国就惨不忍睹了,我们中华民族就分裂了。文天祥的精神是自私的,利己的,是口号式的,仿佛是在高喊着:大家注意了,我要永垂不朽了!你们不要忘记我啊。而忽略了那些千千万万为国捐躯的人,不会喊口号的人。还有那些为祖国统一大业做出自己贡献的人。其中吕文焕是,张弘范是,还有南宋的那些赵氏宗族们。

文天祥比较元好问

文天祥是高尚的人吗,爱国的人能不高尚吗?我看未必。文天祥的人生目标就是为塑造自己而定的,一切都是围绕着“照汗青”而运作。这是一个大工程,他知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死的普普通通、默默无闻有意思吗?所以能把“照汗青”这个工程完成了,他也就可以死得瞑目了。所以他屡次自杀,却杀而不死,他屡次逃跑,却逃而不跑不掉——总是被抓回来。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于是其工程也就有了完成的条件。文天祥刻意要死得轰轰烈烈,要死得不同凡响、山摇地动,要死在公开场合,要死得让人颇有触动。谁敢说这不是个精心的策划,我大山就拿小人之心度他一回君子之腹怎么了,因为爱国如果用这种方式来爱,就等于说其他人都不爱国,都是投降的人。虽然爱国可以有不同的方式,但是老文其刻意的成分是比较充分和露骨的。

一个敌国的政权不可接受主要在于他伤害本国的人民,并且也胁迫你去为虎作伥,元朝的政权有这样的事情吗?爱国就是一切以人民的利益出发,如果元朝不能这样,就要反对他。如果元朝政权不让文天祥去为人民做事,而让他失去尊严,成为一条走狗,让他去伤害别人,让他去为敌国歌功颂德,让他去同流合污,老文是可以拒绝的。但是元朝做得并不比南宋政权差,如果在这个政权做官,可以监督他们不要去伤害老百姓,难道这样不好吗?

如果你看到老百姓在受苦受难,你心疼的话,最好还是活下来帮帮他们才好,要知道元朝廷对文天祥还是给予礼遇的,但是如果老文若都接受了,他的伟大工程就不可能完成了,他就成了一个由宋入元的一般人物,“汗青计划”岂不泡汤?其实他本来是知道的,如果他的先祖也像他一样为南唐殉葬,绝不肯与大宋同在一片蓝天之下,那么还有他文天祥吗?文天祥开创了一个为国家,其实就是为一个王朝殉葬的先例。在他以后的朝代里,是越来越多,甚至在腐朽的满清消亡之际,也有许多的大辫子小辫子们慷慨献身的。就成了一种最好的、最有价值的爱国方式。同时也模糊了元朝就是中国的这个概念,其副作用不小。

比较起来,处在金末元初时期的元好问,就没有这样的“汗青计划”,但是他仍然可以为已经不存在的国家做事,他的这种爱国才最有价值。人民也不会忘记他,而且要纪念他的。元好问是山西忻州人,活了六十七岁。据说其祖是拓跋氏,但在金国他就是汉人了。老元的名气是在金亡之后达到了极盛,有古人说,金国百年以来,得文脉之主盟者,后期则元好问一人而已。自金国灭亡,文气奄奄几绝,能够起衰救坏者,就指望元好问了。他虽无官职,亦知肩头的担子不轻,故全力以拯救文脉为己任,周游于齐、鲁、燕、赵、晋、魏之间。几三十年,其迹亦多,其文益富,其声名益大。明朝人说他:无一念一时而不在于文,故能出入于汉、魏、晋、唐之间,偃然以其文雄一国。看看人家老元在干什么,人家是想活,是想为已亡的国家做事。文天祥想的是死,想的是自己如何的“照汗青”,并且还不忘说明,我这是正气,你们那些不死的人是邪气,好让人们牢牢地记住他。

应该说文天祥是知道元好问的,老元故去的时候,文天祥已经有二十一岁了,他应该知道这二十多年间,老元做了什么,为国家和社会贡献了什么。人家不去喊那些冠冕堂皇的口号,心里想的就是传承中国的文化,就是做别人都做不了的事情。这是什么境界,是老文远远望尘莫及的。

在金国灭亡之后,元好问的碑志文创作进入了一个高峰期。他当时想的是“国亡史作”,要反映金亡前的这一段史事。他在为众多战乱中谢世的亲朋古旧撰写的碑文中,明显加入了反映时代风云的材料。对当时朝廷内部官吏的倾轧以及他们对边患的麻木,表达了深深的痛恨。同时也加入了对末世民风的愤慨,这样就承载了更多的历史内涵。有学者说,元好问的贡献之一就是,为我们深入了解当时的社会风气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元好问虽然不是元朝的官员,却能够上书元朝廷保护文士,他会去见忽必烈,请他倡导儒学。而文天祥想的却是自己怎样出名,怎么死得让人刮目相看,在汗青上留下一笔自己的生平事迹。所以他决不会像爱国的屈原大夫那样,默默无闻地投江而死,他一定得轰轰烈烈,大张旗鼓,否则就不是打造这个工程了。

元好问为了收集朝野旧闻,以存史为己任,于是他将碑志文创作作为自己晚期的重要事业之一。另外他也对金国中期以后的文教状况进行了总结,对朝政的盛况进行了描绘,这样不仅保存了金代的历史,也为消亡的祖国献上了诚挚的热爱。有人说,在他的碑志文中,逐渐体现出对百年金朝的追忆、反思和悼恨之痛。使得他的碑志,不仅仅只具有史料的价值。还有:对儒林文士流落散亡的感叹;对良吏保民的礼赞;对金末文武分野、奸臣误国的愤恨。在二十多年间,老元做了多少为国为民的事啊。文天祥比元好问少活了正好二十年,他少做了多少事啊。人家老元忙得不亦乐乎,而老文长眠地下,逃避开了,无比的清闲了。他满足于计划的实现,一点也不感到后悔,结果他成功了,落了个好名声。但是论价值,他还是比不过元好问的,所以中国就有了个成语:徒有虚名。

文天祥可以投降

谁都知道,文天祥是不可以降元朝的。他一降的话,美名就没有了,正气就没有了,汗青还是可以照的,不过就在汗青中的“贰臣传”里了。这不是老文所需要的,他追求的是宁死不降,于是他就有气节了。而那些降了的人,就没有气节了,就是汉奸了,就是卖国贼了。看看老文的不降是多么的重要,看来他还是走对了路子。但是根据现代的各民族平等的观点看,他是可以降的,如果投降了,是不应该有骂名的。所以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我们可以告诉文天祥,你降了也没有什么,虽然不那么突出了,但是照汗青是没有问题的。主要是你还可以多活几年。如果七十岁寿终正寝,再活二十多年该多好啊。可惜他自觉地寻了一条死路去走,别人也就没有办法了。

为什么说文天祥可以降,是因为既然北汉的杨业可以降,凭什么文天祥不可以。问题是杨业降的是大宋,大宋是汉人皇帝,而辽国是契丹皇帝,所以就降不得了。都说蒙元王朝有民族歧视,在汉人这里同样也有,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五十步别去笑百步。

在五代十国时期,北汉的皇帝刘崇是开国皇帝刘知远的弟弟,他投靠契丹攻打后周。北汉武将杨业对北汉向契丹纳贡称臣多有不满,但是作为臣下,却也无可奈何。后来到刘钧统治北汉的时候,同契丹的关系开始恶化,杨业在对契丹的作战中屡立战功,是北汉的大功臣。但是在抗宋的作战中,也打了一些胜仗,成为宋军的劲敌。

刘钧死后,接班的是北汉皇帝刘继元,他继续与宋太祖赵匡胤对抗。赵匡胤死后,接班的是宋太祖赵匡义。北汉一直打到只剩下十来个州,三万五千户居民,再打下去就是鸡蛋黄碰石头了。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杨业从皇帝与百姓的利益考虑,劝刘继元投降大宋。开始刘继元不愿意降,但是他的属下则纷纷投降。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好派人奉表投降。这样北汉也就被宋朝给灭掉了。所以说北宋灭国众多,甚至还想灭掉辽国,可是等到金国来灭他的时候,就有人想不通了,就认为不可以了。这是什么逻辑,不就是看人家是少数民族吗?看人家不够正宗吗?这就是典型的民族不平等了。

宋太宗很赏识杨业,不仅是他能打仗,是个所向克捷的好手,还因为劝降了北汉主。这叫“定策乞降”,为宋朝立了大功。后来就有人说他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还是个很有见识的将领。好啊,如果杨业降的不是汉族政权会怎么样?那杨业可就惨了,骂他个祖祖辈辈算是轻的。文天祥就赶上了对方的身份不祥,所以他不死不行,这跟杨业是无法比的。

杨业虽然换了主人,但是在史籍中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贰臣传》里,就连清朝的乾隆皇帝编的《贰臣传》,也不见他的名字。他沾的是汉王朝的光,汉王朝是正统啊。为什么不说文天祥是弃暗投明,皆因对象不同。如果吴三桂、洪承畴投降的也是汉王朝,他们肯定不会背骂名了,道理就这么简单。著名的魏征降来降去最后才归了唐朝,他的名声一点不受损失啊,就是因为唐朝是正统的汉王朝了。

在杨家将里,有个戏曲是《四郎探母》,他投降的是契丹王朝,这样问题就严重了,成了一部公认的汉奸戏。现在看来,这就是典型的民族融合。可惜秦桧既没有娶女真的女人,也没有劝高宗降金,更没有为金国效力,却成了地地道道的大汉奸,这能讲得通吗?对他是公平的吗?说白了就是封建儒家卫道士在起作用。

还有一个必须注意到的是,刘继元降宋以后,杨业是追随了自己的主人,没有背叛他,这显然是忠君的行为了。如果主人、皇帝没有降,而杨业降了,或者杀了主人,尽管降的是汉王朝,但背主之名也是很够呛的。现在好了,他没有背弃主人,就更不能说是贰臣了。宋太宗对刘继元也是很有礼遇的,封他为特进、检校太师、右卫上将军、彭城郡公。赐给京师甲第一区,每年都优加赏赐。于是,刘继元乐不思蜀,悠游岁月,于淳化二年(991年)寿终正寝。

刘继元这个皇帝很不好做,契丹和北宋他都要对付,那么一个小国家,是很不容易的。可是后人却说他在位十一年,对内信用奸小,排斥贤能,政事混乱;对外投靠契丹,做无耻的儿皇帝,妄图借重契丹的军事力量,抗拒宋军的进攻,以求苟延残喘,维持小朝廷的昏暗统治。照这里的意思是,老刘是谁都不能靠了,老老实实被北宋灭掉就对了。苟延残喘也是一种生存的策略,否则小命就没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应该说是明智之举了。

文天祥的问题就在这里。他的皇帝、主人宋恭帝是降元的,那么你就应该忠君才是,但是老文不学杨业,他没有跟着投降,而是坚持“君降臣不降”。其实就是个歪理,你叛了皇帝就等于是叛国了。文天祥兵败被囚时,元朝让宋恭帝去劝他投降,他还是不从。据说在他看来,宋恭帝是君主,不幸而失去国家,值得同情。但当此之时,社稷为重君为轻,他决不能以忠君的行动去改变他忠于国家的信念。那么就要问了,此时此刻,国由什么来体现,是土地山川吗?都还是原封不动;是皇帝皇族吗?他们就站在文天祥的面前;是南宋的名号吗?这个是在心里的东西,是永远去不掉的,所以要说文天祥叛国也是说得过去的。

与宋太宗对待刘继元一样,宋恭帝被俘以后,被元朝封为瀛国公。到了元世祖忽必烈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忽必烈赏给十九岁的宋恭帝许多钱财,叫他去西藏当僧人。于是当年的小皇帝成了高僧,为佛教界做出了许多贡献,翻译了不少佛教经文。宋恭帝长大以后对西藏佛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十八岁那年,在忽必烈的支持下赴西藏萨迦寺出家,法号和尊,学会了藏文后,翻译《百法明门论》、《因明入正理论》这两部汉传佛教著作为藏文。看看宋恭帝做了什么,看看文天祥做了什么。白吃白喝几年后,一死得了个好名声。

老文与杨业不同的还有,在国家的最后关头,杨业看到无法抵抗了,不能白白地牺牲老百姓的生命,他想到了这个方面。而文天祥是不去考虑的。他要蛮干一场,死人不算什么,为了正气,为了名节,是需要鲜血来染红自己的。更可笑的是,在押送文天祥去元大都途中,庐陵人王炎午张贴了数十张《生祭文丞相文》,敦促文天祥舍身取义。文天祥一路上服毒,绝食,不知是真是假的折腾了一番,自谓“惟可死,不可生”。他在一种求死不得、欲逃又不能的状态下,抵达元大都燕京。其实还是对自己下不去手。否则八个文天祥也没命了。

人说杨业一家都是民族英雄,好啊,如果文天祥学了他又怎么能不是呢?可是老文有自己的选择,他也不学杨老头,看看人家都“生祭”他了,都到处都张贴了,不死行吗?不知道老文在夜里咒骂这些混蛋没有?这不是催人去死吗?什么玩意啊。老文不能不要面子,他想通了,死就死了吧,于是就满足了大家,舍生取义了。他们看见,他果然如愿以偿照了汗青。

文天祥为什么特别顽固

在南宋灭亡之后,出现了著名的“宋末三杰”,他们分别是:陆秀夫、张世杰、文天祥。

老陆为汉族,楚州盐城长建里(今江苏省建湖县建阳镇)人。也就是南宋著名抗金大将赵立英勇牺牲的地方。他曾为南宋左丞相,是抗元名臣,是著名民族英雄;张世杰为涿州范阳(辽朝时期属于南京道管辖,金朝时期属于中都路管辖,今属河北)人。金朝灭亡后为元朝将领张柔的部下,戍守河南杞县,后因犯罪逃奔南宋,为著名抗元大将;而文天祥就不用说了,他号文山,吉州庐陵(今吉安县)人,南宋杰出的民族英雄和爱国诗人,宝佑四年进士第一。这几个人共同抗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在这三个人里,两个是南方人,一个是北方人。当时南方人不接受北方民族的统治是可以理解的,而北方人张世杰为什么也要抗拒到底呢?这个道理很简单,他是在元朝因为犯罪逃往南宋的,如果落到元朝人的手中,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他当然不抱生的希望了。其实他的先祖先为辽朝人,后为金国人,与南宋为敌对关系。要说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似讲不通。何况他还是元朝的武将,说白了就是个叛臣。也就是说,他的里里外外本来是与南宋不沾边的,突然他要为南宋尽忠了,不是很可疑吗?

张世杰既为北方人,见过几条大江大河?对于水战当然是门外汉了。可是他偏偏要领导南宋的水军,而且还要在大海上进行大规模的海战,不是当儿戏吗?而陆秀夫竟然也认可了,说好听点是忠于南宋,说不好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害了国家和人民。说他们是罪人也不为过。

当元军进逼厓山之时,有幕僚对张世杰说:“北兵以舟师堵塞海口,则我不能进退,不如先行占据!幸而胜,国之福也;不胜,犹可西走。”张世杰道:“频年航海,何时能已?今须与决胜负。”于是尽焚行朝草市,将千艘大船,用铁索穿连,一字排开,碇列海中,四周建起楼栅,如城堞一般,供宋朝的小皇帝及朝廷官员居住。厓山的君臣将士都已抱定必死的决心。张世杰这么搞,与曹操在赤壁的做法没有什么两样,只要遇上火攻,一定完蛋。都说南宋人有文化,怎么就没有人想起“火烧赤壁”的典故呢?

元军的大将张弘范本来与张世杰是老乡,同为金国人,还是军中战友。对于这个叛将他还是愿意给其生路的,但是在给生路之前,必须将他们逼上死路才能做到。这样张弘范的水军进逼厓山,与张世杰的军队相遇。张弘范毫不犹豫地以奇兵切断宋军供给线,点燃载满茅茨,涂满膏脂的小船,乘风冲向宋军。张世杰已有准备,战船都涂满灰泥,绑着水桶,火势虽旺,却无法烧及船身,张弘范即派部将韩某,也是张世杰的外甥,三次劝降,晓以祸福。张世杰不从,道:“吾知降,生且富贵。但为主死,不移也!”他在给张弘范的回信中历数古代忠臣,做为答复。不知道张弘范的心里是不是暗笑:亏你还知道有忠臣,却忘记了吃谁的粮食长大的。你爹你娘是谁的人?他们都不会认你是忠臣,且要骂你不孝。

张弘范又让文天祥写信招降张世杰,文天祥道:“吾不能捍父母,乃教人叛父母,可乎?”张弘范也够老实的,写一封冒名信应该是不难的。而文天祥心肠也够硬,他就等着老张、老陆去死了。其实此时文天祥是不想死的,否则他满可以假意答应张弘范,只要到了船上,跳海殉国不是脑袋一栽的事情吗?甚至可以与陆秀夫他们共同抗击元军,然后玉石俱焚,但文天祥觉得自己殉国还不到时机,跟他们几个一起死,不值得,自己的表演还没有做足。,

接下来张弘范将宋军困在银州湖。宋军被迫吃干粮,饮海水。海水又咸又苦,宋军喝过导致上吐下泻,困顿不堪。张世杰为了突围(不是抱了必死决心吗),率领苏刘义、方兴等昼夜大战,僵持不下。几天后,元将李恒由广州率兵在厓山北与张弘范会合,决定正面对宋军发动总攻。此时张世杰派人来接小皇帝,陆秀夫则怕被人出卖被俘受辱,就是不肯登船。眼见元军四出,杀声贯耳,烈焰熊熊。陆秀夫走投无路,明知是张世杰把他们带入了绝境,也无可奈何,只好将妻儿推入大海,然后对小皇帝赵昺说:“国事至此,陛下当为国死。德佑皇帝辱已甚,陛下不可再辱!”说罢背着小皇帝跳入滚滚波涛,赵昺时年九岁。后宫诸臣,见皇帝跳海,个个心如乱麻,万念俱灭,其中一部分人也跟着跳入海中。这里陆秀夫说的什么话,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当时两个人都死了,到处一片混乱,还能有人记下来吗?最可恨的是,陆秀夫有什么权力剥夺小皇帝的性命呢?“陛下当为国死”,老陆竟然给皇帝下“圣旨”了,无疑他这是弑君之罪啊。这样的人竟然成了南宋的忠臣,天理何在!其实元朝对投降的南宋皇帝及皇太后还是很有礼遇的,并未使他们受辱,包括文天祥在内,也做到了仁至义尽。

在另一只船上的张世杰见大势已去,率领余部,狼狈溃败而去。宋军残部随张世杰顺海南下,在南恩之海陵山,遭遇飓风,将士劝张世杰登岸,张世杰道:“无以为也。”他登上柁楼,焚香祷告:“我为赵氏,亦已至矣,一君亡,复立一君,今又亡。我未死者,庶几敌兵退,别立赵氏以存祀耳。今若此,岂天意耶!”言罢,风涛越来越大,张世杰堕水溺死。宋遂亡。如果不是遇到飓风,不知道张世杰会有什么计划,说他是溺死倒也可信,但是不是被人推入海里,还是一不留神失足,就不好说了。

有人说南宋覆没,输得悲壮,有节烈之气,勇士们面对外族入侵和压迫,拼死抵抗,为争取民族生存、自尊、自卫而英勇献身,义无反顾。闪耀着爱国主义的“厓山精神”,即中华民族精神,是非常鼓舞后人的。但是元朝以其排山倒海、气势如虹、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之势,一举扫平南宋割据小朝廷,顺便将其他如吐蕃、大理、西夏、西辽、金国等等割据政权并入中华民族之版图,不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吗?南宋之亡,与晋灭蜀、灭吴,在性质上并无二致。元朝结束了五代十国之后的又一次分裂局面,奠定了大中华的版图,元朝的功绩是无比辉煌、光照千秋的。

“三忠”的精神可以铭记,千古流芳。但是张弘范的精神也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他是元朝名将,是灭宋功臣,是中国大一统的杰出贡献者,他还是地道的河北人。在网上有这样一则消息:张弘范是我国宋末元初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和爱国将领,具有卓越的军事才能,他的铮铮风骨、凛然气节和英雄壮举,都让他成为一代英杰。央视将投资数千万元巨资,拍摄40集电视连续剧《民族英雄张弘范》。将这位民族英雄的光辉业绩搬上屏幕,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这部爱国主义电视剧可以教育广大人民坚定祖国统一,民族融合的信念,以及培养青少年的爱国主义精神,有着极为积极的意义!哈哈,如果南宋“三忠”看到这样的报道,不知有何感想,估计他们很想不通,很郁闷,很愁苦,还很愤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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