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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和远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心的安静

 金麟167 2016-04-23


皮克·耶尔是查普曼大学杰出的总统学者,在29岁那年,他就过上了童年时梦寐以求的生活:在曼哈顿中城一栋摩天大楼的二十五层上班,那里距离时代广场只有四个街区,住在派克大道与二十街交界处的一间公寓里,和一群志趣相投的人共事,工作内容精彩无比,是为《时代》周刊报道国际时事。那时他也没有什么家庭负担,可以随心所欲地到世界各地旅行,过去四十多年,他都在游历世界,去过的地方包括复活节岛、不丹、埃塞俄比亚、洛杉矶。


虽然那样的生活令他感到兴奋,但是他的内心并不快乐,一直夺路狂奔,却不知道前进的方向,更未曾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幸福。耶尔说:“我就像一个到处为世界和平奔走疾呼却言行不一的人。”在全世界最火爆的演讲平台TED上,耶尔分享了自己寻找止境的冒险之旅。


二十九岁的时候,我过上了童年时就梦寐以求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每天都让我感到兴奋,但是在内心深处,我觉得自己一直只是在夺路狂奔,却不晓得前进的方向,更未曾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幸福。事实上,我就像一个到处为世界和平奔走疾呼却言行不一的人。


在安静中才能听到内心的交响乐


我决定逃离这样的梦幻生活,搬到日本古都京都,在一条后街的一个小房间里住了一年。我当时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我在纽约跑够了,玩够了,该找回一种平衡,过更加简单的生活,并且追寻一种不那么虚幻与飘忽的幸福。


我放弃稳定的工作,一头钻进未知世界之后,父亲就开始不断地给我打电话。他显然很担心,还骂我为什么要“假装退休”。我不能怪他。父亲非常慷慨地送我读大学,在大学里我学到,人生的意义就是要出人头地,不能原地踏步。但我感兴趣的止境,是多面的,是有棱有角的,我无法用言语跟父亲解释。都市的生活总是让人晕头转向,但止境似乎比都市生活更大,更深不可测。


重要的不是你走了多远


止境—长时间静坐,进入内心世界—本质上是一个很简单的概念。假如你的汽车坏了,你不会尝试去给汽车底盘上漆;我们的大多数问题(以及大多数的答案和我们心灵的平静),都深藏于内心。假如我们到处奔波寻找身外的快乐,这就跟一则伊斯兰寓言所描述的故事一样荒唐:故事主角在家里丢了钥匙,他却跑到马路上去找,因为马路上光线更充足。正如两千多年前埃比克泰德和马可·奥勒留告诫我们的那样,真正塑造我们的不是我们的经历,而是我们对经历的反应。飓风横扫一个小镇,将一切化为瓦砾。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一种解放,可以借机重新开始;而另外一个人,也许就是他的兄弟,可能会因经历了风灾而终生受创。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里写道:“世上本无好坏,思想使然。”


我们很大一部分生活是在脑海里发生的,它们以记忆或想象、猜测或诠释等形式出现。因此很多时候我觉得改变生活最好的方法,就是改变看待生活的方式。正如美国最具智慧的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所说,“对抗压力最有力的武器,就是我们选择一个想法而不是另一个想法的能力”。正是我们所选择的视角,而不是去了什么地方,最终决定了我们身处何处。每次旅行归来,只有当我回到家里花时间静静地坐下来,将双眼所见转化为内心洞见之后,整个旅行的意义才得以浮现并深化。


这并不是说旅行没有意义。我很多时候就是在埃塞俄比亚或者哈瓦那一个洒满阳光的角落里,获得关于静止最丰富的体验的。我想提醒大家的是,提升我们的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运动,而是我们赋予运动的精神。就如当年最伟大的探索家之一亨利·戴维·梭罗在日记里所写的:“重要的不是你去何处旅行或者你走了多远——走得越远通常让人越糊涂——重要的是你是否真的活着。”


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受干扰,整个世界都会被照亮


离开日本两年后,我在前往止境的旅途上走得更加自如了。我在京都尝到了静止的滋味,但我还是要靠当旅行作家来养活自己。但是有时,这样一种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横向旅行并不能给我内心深处带来满足,我渴望深入更具挑战性、更出乎意料的地方。只有在静止的框架之内,运动才最具意义。


于是我从母亲家里出发,驱车沿着加州的海岸线北上,开入一条很窄的小路,到达一个朋友跟我说过的一处本笃会修道院。当我从“饱经风霜”而且布满尘灰的普利茅斯地平线车中走出来的时候,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清彻宁静的世界。当我走进那个未来三天就要待在那里的小房间时,一路上如麻的思绪、离家时看似紧急的电话,都被忘却了。那一刻,我就在那个小房间里,房间里有狭长的窗户,向外就能眺望大海。


一只狐狸跳过篱笆,我不由自主地看着它,全神贯注。一只鹿在窗外吃着草,我感觉就像是有一个小小的奇迹进入了我的生命。远处钟声响起,我听着像是“哈利路亚大合唱”。


就在一天前,我还会对这样的情感嗤之以鼻。从我走进教堂参加守夜的那一刻开始,那种神秘就被打破了;安静的疗愈作用胜过任何文字。就在那一刻,我发现,只要我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受干扰,整个世界都会被照亮,感受到忘我般的快乐。所谓天堂,就是在那里,你不会再神游到其他任何地方。


我当时感觉似乎被召唤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虽然事实上我从未踏足此地。后来,修道士告诉我(虽然我没问),我们不停变幻的思绪背后,有一种恒久不变而且不可否认的东西,我们去探索什么是真正的生活,这更像是一种对生活的反刍,而不是发现。


那次的经历对我触动很大,我离开前就一再跟修道士约定,说我还会回来。那就像是我从自己的生活中溜出来,爬上一座小山丘,站在上面,我获得了更广阔的视野。


这跟普通人理解的快乐并不一样,也许你经历过一些别样的快乐后才会明白静止的意义。走向止境的一个美妙之处在于,你永远都不知道,你会到达什么地方,尽管没有边界,但是你可能对一路所见认知甚少。它还可以带来更深层次的收获—正如我被莱昂纳德·科恩的冥想深深触动那样,你有可能彻底醒过来,感到精神振奋,心跳加速,就像在热恋中一样。


本文摘编自中信出版社2016年4月新书《安静的力量》,系授权发布;我们对文中观点保持中立,仅供参考、交流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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