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秋瑾烈士纪念地

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活动刚刚过去,辛亥英烈忧国忧民、慷慨赴难的英勇形象仍常常浮现在眼前。绍兴是鉴湖女侠秋瑾少年时代读书成长的地方,也是她从事革命活动并壮烈牺牲的地方。我们在游览绍兴古城时,见到多处秋瑾烈士纪念地,心情沉重,思绪万千。
第一处纪念地位于解放路中段的“秋瑾烈士纪念碑”。三轮车王师傅带我们去用过早餐,便拉着我们向府山方向前进。见到解放路中间立一座花岗岩纪念碑,便让王师傅停车。下车看时,场景确实很美,不仅立于路中央的纪念碑如擎天一柱,
气壮山河;而且让人看到绍兴人的心灵也很美。解放路拓宽时,丝毫没有挪动那座立于1930年的纪念碑,而是把它留在了路的中央,周围建有小花坛,在红花绿叶的映衬下,秋瑾烈士纪念碑越显其高大圣洁。碑身四面一样大,碑头及四角有造型,巍然屹立,庄严肃穆。碑座刻有蔡元培撰文、于右任手书的《秋先烈纪念碑记》,旁边立有一块“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秋瑾故居和秋瑾烈士纪念碑”石碑。纪念碑西侧马路边建有一座“古轩亭口”牌坊;东侧马路边辟出一块空地,立有一尊洁
白高雅的秋瑾烈士雕像。看着解放路上车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场面,心想,这里才是绍兴城的脊梁。
第二处纪念地是府山西南坡的“风雨亭”。我们在府山东北坡游览过文种墓之后,便翻山去寻找这座纪念秋瑾烈士的风雨亭。大约步行了1公里,便看到前面一座小山头上建有一座八角亭,有不少市民在亭中练歌。细看介绍,风雨亭始建于
1930年,1981年重建。1912年
孙中山先生到杭州致祭秋瑾题有一联:“江户(日本地名)矢舟忱,感言首赞同盟会;轩亭洒碧血,愧我今招侠女魂”,现挂于亭柱上。“风雨亭”三字与对联字体均由孙中山先生的秘书田桎泰先生所书。亭柱上还有几副对联,看得清楚的有“六月六日;秋风秋雨”。用词对仗,但不合时令。分明是与冤天恨地“六月雪”同义。还有一联是“一身不自保;千载有雄名”,也是赞扬秋瑾烈士的。“风雨亭”旁边立有一块石碑,上刻“秋雨秋风愁煞人”,此为
亭之主题,以此怀念秋瑾烈士。
第三处纪念地是“秋瑾故居”。秋瑾故居位于绍兴古城塔山西南麓和畅堂。少年时代的秋瑾曾在此读书习文,练拳舞剑。1906年秋瑾从日本回国直至牺牲,那里一直是她生活和从事革命活动的地方。据介绍,秋瑾故居原为明代大学士朱赓别业,光绪十七年(1891年)秋瑾的祖父秋嘉禾从福建告老还乡,向朱氏后裔典入其中的桂花厅,为颐养天年之所。
我们来到秋瑾故居,一幢坐北朝南的平房临街而立,门前那条路就叫“和畅堂”。门匾“秋瑾故居”为民国元老何香凝女士题写。大门前墙上镶嵌一块“全国
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秋瑾故居”石碑。
秋瑾故居共有四间五进房屋,东面一间现为序厅。序厅屏风上挂有一副对联“悲哉秋之为气;惨矣瑾其可怀”,表达对秋瑾的怀念。西面几间为秋家来客住
所,秋瑾的革命同志也常在此落脚。二进四开间,中间为堂屋,堂上高悬“和畅堂”匾额,俗称“大前堂”。是秋家举行重大活动和家祭的场所,也是当年秋瑾从
事革命活动和生活场所。东首小楼下为秋瑾的卧室兼书房。卧室后面有一间藏匿革命文件和枪支弹药的小密室,旁边是秋瑾与家人的餐厅。西室是会客室,也是秋瑾秘密会见革命同志的地方。第三、第四进为秋瑾家人的生活处。在秋瑾父母的卧室
前有篇简短介绍:秋瑾父亲名秋寿南,号益山。山阴县监生,乡试中第82名。早年为福建提督沈军门幕,以劳绩保知县,分发台湾。后被人捷足先登,改任台湾抚院文案。不久因政绩被提拔为直隶州知州。因“以贫不能具厚贿,一任部胥操作”而被改签湖南常德厘金局总办。后又任湖南桂阳州知州。1901年病逝于桂阳任上。秋瑾的兄长秋誉章,字莱绩。在北京工部局任职,曾会办过黄河督修工程,后参加光复会、同盟会,在绍兴大通学堂担任历史、地理教员。秋瑾被捕后潜往辽宁、天津等地避难。1909年在天津去世。第五进为秋家的厨房,最后面是花园,当年秋瑾曾
在此读书、击剑。
东厢房当年也是秋家人的住处,现辟为秋瑾生平事迹陈列室。陈列室分为三个部分:第一,民族危机中的觉醒;第二,民主革命的女杰,妇女运动的先驱;第三,碧血丹心,永垂青史。陈列室以大量的实物资料和照片、图片介绍秋瑾壮烈一生。秋瑾出生于福建闽侯,在福建和绍兴度过了她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从小胸怀大志,敬慕历史英雄人物和女中豪杰。曾写过“人生处世,当匡济艰危,以吐抱负。宁能米盐琐屑终其身乎?”“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火。”等壮语。1896年,嫁于湖南王廷钧,1903年随夫移居北京,目击列强的入侵和清政府的
腐败,决心以自己的肩膀来担起救国救民的重任。她在送给朋友的一张照片上曾题诗一首:“傲然在望此何人?侠骨前生悔寄生。过世形骸原是幻,未来景界却疑真。相逢恨晚情应集,仰屋嗟时气益振。他日见余旧时友,为言今已扫浮
尘。”为了寻求救国救民真理,1903年只身赴日本留学,临走时挥毫题词“万里乘风去复来;只身东海挟春雷。”在日本读书期间,刻苦认真,成绩卓著。日本
《世界好》杂志登过一篇文章说:“中国女子在日本者共百人许,而其中最著者就三十人,其中长于英文者有吴弱男女士、陈撷芬女士一流;长于汉文者有秋瑾女士、林宗素女士一流;长于几何、代数者有潘英女士一流。日本学者见之群啧啧叹服,致日本妇界亦为之相应见拙,中国将来之女权实基于此。”
1906年,秋瑾回国后,先后在绍兴明道女校、南浔溪女校执教。在上海与陈平伯、尹锐志组织“锐进社”,联络革命党人。同年冬在上海创办《中国女报》,鼓
励广大妇女参加革命斗争。1907年接替徐锡麟任“大通学堂”督办,积极培养革命力量。并与徐约定皖浙两省同时起义。秋瑾以大通学堂为基地,创建光复军,亲拟革命文告,部署起义计划。有人劝秋瑾注意保护自己,秋瑾却说“吾自庚子以来,已置吾生命于不顾。即不成功而死,亦吾所不悔也。”由于徐锡麟在安庆仓促起义失败,波及绍兴。7月13日,清兵包围大通学堂,秋瑾被捕,7月15日(农历六月六日)在轩亭口英勇就义。陈列室内不仅陈列有孙中山等民国元老对秋瑾题写的纪念词,1939年周恩来回乡扫墓时曾题写过“勿忘鉴湖女侠之遗风,望为我越东儿女争光”的纪念词。毛泽东也题有一诗:“鉴湖越台名士乡,忧忡为国痛断肠。剑南
歌接秋风呤,一例氤氲下诗囊。”
秋瑾就义后,遗骸先由善堂草草收殓,蒿葬于卧龙山(即府山)麓。月余后,其兄秋誉章返家,见三尺桐棺,凄凉野祭,重金雇人,以假名潜移于常禧门外严家潭殡舍;1907年10月,好友徐自华、吴芝瑛践秋瑾生前之约,在杭州西泠桥畔购得一块墓地,将灵柩迁葬西湖;1908年因御史常徽告密,朝廷下诏平坟,12月灵柩再迁绍兴严家潭暂厝;1909年秋,秋誉章与湖南王家取得联系,秋瑾灵柩远迁湘潭与丈夫王廷钧合葬。辛亥革命成功后,1912年夏,迁葬长沙岳麓山。1913年秋,杭州“秋社”成立,决议迎烈士灵柩回乡,西湖风林寺僧自愿捐地为茔域,原先平墓旧址,则建风雨亭供凭吊;1965年,因最高领导一句“杭州及别处,行近郊原,处处与鬼为邻,几百年犹难扫尽。”便被迁葬到鸡鸣山麓。1981年10月,再次迁葬于西湖孤山西泠桥东。秋瑾遗体历经九迁,余难深重,是为怨闻。

秋瑾育有一对子女,其子王沅德,就读于长沙岳麓书院。辛亥革命后,任汉口《江声日报》社长、湘潭新群中学校董等。解放后任湖南省文史馆秘书,1955年去世。其女王桂芬,字灿芝,秋瑾就义时仅七岁。后由姨母秋闺理照管,就学于上海爱国女校,后接替徐自华任“竞雄女校”校长,改名秋灿芝。1928年赴美留学,先入华盛顿大学,后转纽约大学航空系,被誉为“东方之女飞将”。解放后,一度在上海市财政局工作,1951年去港,1967年在台湾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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