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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

 李涣 2016-04-26

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

“我就是一个兵。”他总是挂在嘴边,他的人生是如此简单。“我是一个最差的兵。”他总是小心翼翼,他始终觉得自己是卑微的。有人说,他傻,而我看到了单纯。有人说,他苯,而我看到了智慧。他一直认为,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成长的路途异常艰险,但是他却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走得越发坚定。

三多是他爹眼里的龟儿子,为了父亲的小小虚荣心,也为了能躲避父亲的责骂与追打,是的,并没有“我要成功;要当一个好兵报效祖国”的雄心壮志的三多参军了。虽然他在家只是个“木头”,一直受欺负,然而在列车启动后,他哭了:“我爹第一回叫我儿子。”他竟是这么容易被感动。

懵懵懂懂的他在新兵连表现出的素质却无可避免地被流放到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草原五班。那里的人过着白开水一样的生活,内心却在琢磨着能否把白开水给沸腾起来。许木木的到来让他们感到茫然甚至是慌乱。许木木每天整齐的内务代替了曾经的凌乱。许木木每天如一的自我训练让人慌得不得不考虑打牌是否有意义。许木木让那里失去了平衡和平静。不懂世事的天真可以抵挡住一切寒流。许木木没有多想过些什么,只是听说原来的排长想在这修路,但没修成,那时的排长成了现在的团长,他便认准了修路有意义,执着地开始修路,这更让人沮丧得如被刺痛了什么。于是有嘲笑,有排挤,他却觉得那里是他最单纯快乐的天堂。意外的是这个木头疙瘩获得了他坚持中的机遇:回连队。到了最后分别的那天,他大哭着喊出那句“我不愿意再离开家”时,所有人都是泪流满面。战友对他嘲讽排挤的伪装不复存在,其实他们早在心底就认可了他。他,已经成了五班这个家的一员。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到了一个团里最好的连队,他在那里却没有存在感,他说,连长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跨越障碍,是那种毫不费力就能跨越的障碍。但是班长一直没有抛弃他,也没有放弃他之前的承诺,在抡锤事件后,许木木爆发了,333个腹部绕杠,之后各项都力争最好,拿回的锦旗顶上了一个加强排。他所做的一切都源于一个信念一个坚定的信念:不让自己是孬兵,不让班长走。可班长还是走了,带走了木木的快乐,在那之后的他,努力扮演着一个代理班长角色,他没心没肺一派天真的笑容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有点忧郁的神情和有点茫然的目光。他经历了无奈与离别,知道了孤独与寂寞,他不再是孩子了。记得在连队解散后连长说:“在走出大门之后要选最宽的那条走,对吧?”他的回答令人折服:“不知道,因为我每次只走一条路。”他,从来就是这么简单。

每一个人的一生中都有若干未能想通的问题。米兰·昆德拉的书中,对人类灵魂的独特诠释昭示了这样一个问题: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世加以修正。这就是说在我们每个人一生中都有很多无法解决的终极问题。同样,这些未能想通透的问题也出现在他的人生中。

机遇再次眷顾了这个有准备而且从不焦虑的他,他成了A大队的特种兵。在这里他经历了死亡。他遭遇亡命毒匪,在他的二十三岁生日的那一天,他遭遇了以他之前的二十三年的人生经验来说无法解决的问题,他杀了一个人,于是他困惑,他茫然,他无助。

他采用了这样一种方式,当生命的花朵似乎快要枯萎的时候,他决定采用行走这样的方式来阐释他的光辉的生存法则和人生尊严。他对自己说:“走吧,只要开步走,总是可以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于是一个步兵出身的人选择了自己最习惯的方式,他沿着环线开步,在北京三环用自己的标准步伐不疾不徐,没有停顿没有间歇地丈量着,从西三环出发又回到西三环。六个小时,他发现一件事情:首都是圆的。也许这六个小时的路程就是他之前走过的二十三年的人生之路啊!于是他继续行走,义无返顾。他走回了草原,草原上深重的夜色,他和战友看着无尽的苍穹,那无尽的苍穹比地面还要明亮。他再一次看见了那个被他毙命的毒匪,像草原的空气一样稀薄和飘忽,很平静。他对那些稀薄飘忽平静的空气说:“我永远记得你,永远替你惋惜,你的生命,我的天真都在同一时间消失了。可下一次我还会那样做的,我是士兵。我也知道从明天开始我永远不会再看见你了。”他就是用行走这样的方式解决了他人生中的一个问题,用行走这样的方式践行了一个步兵的人生,用行走这样的方式阐释了他是一个思考的灵魂,用行走这样的方式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灵。

在生活中,我们总在走一条路,不管我们是怎么走上的,我们选择了。今天比昨天好,这就是希望。日子就是问题叠着问题,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迎接这些问题,坚持走下去。我们要学会忍耐,忍耐别人对你的不满排挤和羞辱;我们要学会坚持,坚持信念,坚持努力;我们要学会平静,平静地面对自己,不患得患失。我们要学会珍惜,不抛弃朋友,不放弃自己。想要和得到,中间还有两个字,那就是要做到,只有做到,才能得到。

对自己说:坚持,一定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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