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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国家竞争力对翻译的要求——刚柔相济的两面性

 smartguigui 2016-04-29

提升国家竞争力对翻译的要求——刚柔相济的两面性

——记赵彦春教授北京香山饭店讲座

 

424的香山春和景明,嫩绿袭人,来自全国高校约140余名外语教师齐聚北京香山饭店,参加2016年高校外语教师第2期教学科研能力提升高级研修班。本期研修班的最后一讲由天津外国语大学赵彦春教授主讲。面对国家竞争力对翻译的急切要求和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核心问题,赵彦春教授提出了翻译的三大天问:天问一:何为形式?天问二:何为翻译?天问三:翻译为何?在讲座中,赵教授立足于中西方哲学、语言学、翻译学等理论基石,从认知语言学、语义学、语用学、语篇学、文体学等角度,旁征博引,引领在座学员剖析翻译本质,梳理翻译概念,解决翻译困惑,大道至简地阐释翻译所具有的刚柔相济的两面性。

天问一:何为形式?

万物本原形为首 以形驭神神显形

讲座伊始,赵彦春教授就犀利地指出,尽管著名的汉学家如儒莲(Stanislas Julien)、理雅各(James Legge)和翟理斯(Herbert Allen Giles)等,对中国文化的传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他们都留下一个致命的遗憾,那就是他们的翻译都采用的是诠释法,99%丧失了中国文学经典的形式特征,是中华学术不能独步天下的根本所在。赵教授还指出,由于形式意识的缺位,翻译不当或形式缺失,即便《圣经》这部居庙堂之高旨在救世的经典,也难免出现一些荒谬,导致一些译文文学性丧失、意义割裂甚至造成教会的分裂。

赵彦春教授一直潜心于建构一套不落窠臼的语言理论体系,一套适合中国经典特质文化走出去的翻译理论体系。他身体力行,一方面苦苦求索思考语言本体以及翻译本体的问题,先后出版了《认知词典学探索》、《语言学的哲学批判》、《翻译学归结论》、《翻译诗学散论》、《隐喻形态研究》和《认知语言学:批判与应用》等理论专著,另一方面完成了大量经典的文学作品英译,相继完成了《三字经》、《弟子规》、《千字文》、《诗经》、《道德经》、《曹操诗全集》、《曹丕诗全集》、《曹植诗全集》以及《林徽因诗全集》等翻译著作。在理论研究和翻译实践中,赵教授结合哲学、逻辑、语言、诗性,不断论证翻译与形式的关系,深刻领悟到翻译中形式的不可或缺。

教授曾在其专著《翻译学归结论》中提出翻译的本体论归结,主张本体是万物的主宰。形式是万物之始,是人类知识的引擎,正如《易经·系辞上》所载: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易经》区分道器的参照点是形,柏拉图指出理念世界的依托是形;阿波罗尼奥斯(Apollonius)指出语言的依托是形;俄国形式主义史克洛夫斯基(Shklovsky)指出文学的依托也是形。由此看来,形式是贯通哲学、逻辑学、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乃至一切知识领域的最隐秘和最关键的思维工具。形式体现于翻译当属文学翻译最突出:形式是先导,是强制约,是翻译成功的起点和诗性得以保证的根本。在文学翻译中,形式是中心性问题。形式本身就是一种内容。语言形式体现了语言结构方面的意义,关乎语言和不同文本的表达方式。在翻译的过程中,若要做到真正的忠实原文,我们不仅要尊重内容,更要敬畏形式。

教授以凯撒大帝(Julius Caesar)的名言“Veni, vidi, vici”为例,他用拉丁语朗诵了“Veni Vidi Vici”,简短的3个词构成一句话,抑扬磅礴,直冲云霄,表达了恺撒大帝的王者风范,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和豪迈。有人将“veni, vidi, vici”译成了“I cameI saw, I conquered”,很显然,押韵没有满足,抑扬气势消弱。赵教授运用了序列像似性,将其译为:I made it, I saw it, I beat it.这不仅解决了押韵的问题,而且似乎读起来更有味道,更有气势,符合人物性格,形神还原。

教授认为形式是文学性的一部分,当形式本身表达语旨时,其重要性超过语义,并以其翻译的《三字经》和《千字文》为例,详细讲解了翻译中文学性的实现。在诗词的翻译中,能否将形式与意义同时保留?如何翻译韵律和押韵词?这些问题极大地激发了学员们的思考和兴趣。赵教授认为,译文应保留原文在形式上的特点,翻译并不是割裂原文而进行生硬改写,而是再现。作为译者,应该尊重原作者的写作风格,如果仅仅局限于将原文的意思注释表达出来,忽略原文的形式美,这样的翻译是远远不够的。中国诗歌没有押韵就会丧失中国文学的特质。赵教授强调,在文学中,形式是不可忽视的,它是语旨的根本依托,或者说,形式是文学之为文学的根本规定。

 

天问二:何为翻译?

随心所欲不逾矩 制衡调和臻如如

教授认为何为翻译?是值得思考、再思考的一个根本问题。赵彦春教授在其专著《翻译诗学散论》中指出翻译是以关联为准绳,以顺应为手段,以意图为归宿,尽量使译文向原文趋同的动态行为,译道穷尽妙理,艺之至者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翻译的本质就是一个辩证取舍的制衡机制。翻译必须遵循趋同原则,尽可能向原作逼近,这大致相当于Peter Newmark所说的“as literal as is possible”,即直译尽其可能;然而,趋同不意味着硬译、死译,很多情况下译者需要根据权重进行调变或顺应,如Peter Newmark所言“as free as is necessary”,即意译按其所需。有时形神兼备非一般手段所能达到,必须求诸可拓逻辑,进行形式类比。在类比的过程中需遵循两个原则:(1)接近(proximity)原则,即译文中每一个词都在原文中都有出处;(2)代理(proxy)原则,即没有哪一译文与原文一模一样,缺失(loss)的意义应以其他方式进行补偿(compensation),求得非常规或另一种形式的形神兼备

教授认为,译好经典,译者须有经典的高度,若只注重字词的语义传达而不顾背后的哲学思想和文化内涵,译作断不能企及经典;而字词语义的传达若不正确,势必会进一步损害经典的价值。注释是一种解决方法,但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方法——它撕裂了文本。换言之,译本丢失了自足性,与原文不等值。能充分认识翻译现象的矛盾性及其辩证的转换规律,是研究翻译的关键。人类是诗性的动物,翻译就是文化和语言诗歌的解码,翻译决不是形意之间的片面取舍,如忘其形,得其意舍形似而求神似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内而忘其外等等都是不可取的。如果舍弃形式的要求或制约,译文便只是语义的解释,犹如拔光了羽毛的凤凰。如果原诗词是的相摩相荡,没有的翻译是不可能传其的。翻译应该如同原文——“有形无形构成两个端点,两端既肇,摩之荡之,以至无穷

 

天问三:翻译为何?

文化复兴中华梦 上下求索担道义

《圣经·旧约》上说,人类的祖先最初讲的是同一种语言。翻译作为沟通中外文化的巴别塔,一直以来都担当着文化传播的神圣使命。在国家提出文化复兴战略的当下,经典翻译的中国梦身兼重责。从赵彦春教授的翻译代表作《英韵三字经》来看,文辞精粹洗练,节奏错落有致,形意张力之间渗透着意义潜势,完满地保留中国传统文化,异曲同工地融合中西方哲学内涵,架起了通向全球的译语天路,国学经典的超拔魅力和韵文风采展示地淋漓尽致,可谓是翻译史上里程碑式的翻译经典。《英韵三字经》的面世,不仅可以促进中西方文化交流,而且走出了国学经典走向世界的新征程。

整场讲座就是一场中西方文化与语言翻译的盛宴,赵彦春教授引经据典,智慧幽默,对中国古诗词更是信手拈来,三个小时倏然而止。临近讲座尾声,在座各位不觉又多了一个天问:时间都去哪了?何时能再听赵教授的讲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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