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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君子与小人之间

 虹72 2016-05-02


徘徊在君子与小人之间

 

     有位朋友说:“喜欢人与人之间要有点距离,有点空间。”接着有人呼应,“人与人之间有点距离多些美感。”

  于是我建议开个话题“谈谈朋友间的距离。”没有仔细想想这却是个禁忌的话题。

  庄子说:“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谁会表白自己是君子而远离小人呢?更不会有人结交了一群酒肉朋友而称自己是小人的。交朋友有经验教训的人很多,愿意公开经验的倒多不起来。

  一位文友说得好:“社会是复杂的,人也是复杂的,所以交友的情况也复杂非凡。”那结论就如教科书上的序论,铺盖全面;“交友如蜜,话语投机,见人就很亲切的未必就算小人。见人都淡淡的,但阴险得很,不能视作君子,凡事不能一概而论。”

  君子是个高不可攀的美名,“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是具有儒家的理想人格的“准圣人”。孔子曾对此提出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历代儒家又不断地给“君子”拔高;“君子不绝人之欢,不尽人之礼,来者不豫,往者不慎也。去者不谤,就之不赂,亦可谓之忠矣。君子恭而不难,安而不舒,逊而不谄,宽而不纵,惠而不俭,直而不往,亦可谓知矣。”

  在两千年来儒家的锤炼下“君子”已不再是个活生生的人了。想来“君子”这个词只是个古代的雷峰式的标兵,做人的楷模,模具而已,并非真实生活中存在的活人。

  但是这“君子之交淡若水”,确是金玉良言,是要有生活的经验教训才能够理解的。要不辛弃疾晚年不会有感而发的写出:“味甘终易坏,岁晚还知,君子之交淡如水。” 《洞仙歌·丁卯八月病中作》

  朋友间保持些距离为的是“亲”,为了给予情感更多呼吸的空间,因而真诚和得体,坦诚相见,求同存异,相互间不虚伪,不猜忌。目的为的是个性和人格的独立完整(也就是作为君子的前题),有了这个前题才可能长久的“亲”。

  人非圣人,也非一定要修养成为正人君子。世界上君子是极少数,小人也未必多,大多数人在权、色、名、利的欲望中有节制地徘徊着。

  天性忠厚朴实的人有没有学问都更接近君子,天性爱耍心计、斤斤计较名利的人,再有学问还是接近小人。作为朋友不必改造他们,也不可能改造他们。

  人生在世,有一两位知己的朋友足矣!要让自己的感情呼吸舒畅,就得学会“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并不是说自己定要学习成为正人君子,或者要标榜“君子远离小人”。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要争取得到自己个性和人格独立完整的自由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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