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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配图选自电视剧《小丈夫》，我喜欢的俞飞鸿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大”女人，当然，“大”不仅是年龄，而且是对于生活的把握力和对于自己的掌控度。
点击上方音频即可收听小莫老师的温情朗读 我自认温和。 我对女权的态度一贯是“很好，很有必要”，但我不欣赏一切太过偏激的言行举止。比方说，有女孩说她受不了别人提“剩女”这个词。谁提她跟谁急。我说让他们说去呗，咱又不会少块肉。有人问我是否遭遇过职场性别歧视，我想了半天说没有。 但是，最近的一件事，让我的想法有了变化。 一个老外跟我同事闲聊，他评论我，摇着头说他觉得我不错，就是太tough（强势）。老外是男的，同事也是男的。男同事转述，说：“唉，你可要注意点，人家说你强势。”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说：“啊？我有吗？” 很快我反应过来了。不对啊，强势有什么问题吗？我跟那个老外在谈判，他是违约方，我强势有什么不对吗？ 是的，我“不对”。因为“对”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呢？ 早年我做口译，陪一个中方谈判团跟日本公司谈判。会后，日本主谈带着一脸敬意，赞赏道：“贵方主谈好强势！” 你看，强势在这里不但是“对”的，还是一个值得对手敬佩的闪光点。 为什么？因为中方主谈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表现出强势，说明他有魄力、胆量、智谋。而一个女人做出同样的表现，得到评价是：哦，你太强势了，这样不好。 当人们用“强势”形容一个女孩时，这个词带着深深的贬义。他们的语气里带着规劝、惋惜，因为觉得好端端一个女孩子，你居然这么强势，可惜啊可惜。 以前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种评价给我造成的影响——直到我发现，当别人说我强势时，我会心虚、羞愧。如果不是及时反应过来，我也许就会修正自己，收敛起那些所谓“强势”的光芒，做一个符合社会定义的、不强势的女生。 我相信有很多很多女生，都不知不觉被这样“修正”过。 一个朋友说她公司有位女性主管，正巧她先生也在这家公司。太太的职位与收入都比先生高出许多，于是大家背后时常议论，说“她比她老公赚得多，那她的婚姻一定很不幸福吧”。 小男孩耍着玩具剑，大人觉得就该这样。小女孩丢掉粉色洋娃娃，也想要一把玩具剑，大人立刻阻止她，说不能这样，你要乖。 同样是班干部，男生管班级，大家觉得理所当然。女生叫大家自习时不要说话，大家腹诽“这女的领导欲好强”。 大学公共课，一个男生坐第一排，积极举手回答问题，我们觉得他上进。一个女生这么干，我们觉得她“有点爱现”。 男上司严苛，我们只会说这人太严厉了。换成女上司，我们会说“女魔头” “她一定长期内分泌失调”“她老公怎么受得了她”。 一个女孩想追求自己心仪的男生，我们会劝她“矜持”“自重”。同样是婚外情，主动的男人通常被原谅，因为“谁能保证男人一辈子不变心呢”，说不定他真的和太太无话可说，真的和小三情投意合啊；而主动的女人一定是被唾骂到她勾引男主角，害他出轨。 每一步，我是说当一个女孩想要追求点什么的时候，她踏出的每一步，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规劝、质疑——因为很多人潜意识里仍然认为，如果一个女孩表现出强烈的进取心，她应该为此感到羞愧。 所以他们带着遗憾的语气说：“你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强势。” “你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太高。”“你应该温柔一点，那么强势不好，真的，姐姐我也是过来人。”“单身女强人经常加班，因为回到家里没有温暖所以还不如上班。已婚女强人嘛，呵呵，瞧着吧，她迟早得离。” 这样的声音很危险。它危险在于，不止男性会这么说，它更可能会从另一个女性的嘴里说出来，以“前辈”的身份告诉你：如果你强势、进取，那么你应当为此感到羞愧，因为别的女性，她们不这样。 所以，前阵子大红的视频《她最后去了相亲角》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一个女性因为单身，就要捂着脸痛哭、道歉，说“对不起”“我比较自私”。 相比那些赤裸裸的歧视言行，我真的觉得，这种看似无害、规劝的声音，更值得警惕，因为它的伤害力更大。 它披着“为你好”的外衣，“好心”劝你，不要太强势，因为这样是不对的。久而久之，你会被洗脑，渐渐开始觉得自己有问题。最后，你也会哭着道歉，说对不起，都怪我，我太强势了。 ——可你没有错，你单身没有错，你的强势也没有错。 试想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如果发生在一个男生身上会是怎样？如果一个男生无需因为强势而感到羞愧，那么我们又何必羞于承认自己的强势？ 如果一个男人无需因为单身而感到羞愧，我们又何必因为单身而向父母、社会道歉，说对不起？ 写到这里，我依然不喜欢一切激进的举动，我依然不鼓励通过痛哭、争吵、撕咬来赢得什么。我想我们需要坚持的其实只有一件事，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当你被规劝、质疑、指责时，想想看，如果这一切发生在一个男性的身上，人们是否还会一样规劝、质疑、指责他？ 如果不是，那么亲爱的，请你挺起胸膛，大声、自信地告诉他们：对，我很强势。我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棒！ 我们并不为自己的强势感到丢脸，我们是强势的女孩，用自己的姿态在这个世界生活，走出自己的道路，所以，我们一点儿也不因此羞耻。 电台配乐：金池《大女人》 嗨，青年节快乐！我结束了和香蜜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旅行，回到家啦。 青年节我们选了Nice殿下这位很有趣的女青年的文章，讲述了关于“强势”女人的故事。“强势”对于女人，在过去毫无疑问是个贬义词——至少没有夸奖吧，和“女强人”、“男人婆”等各种想象结合在一起，可是，这并不能阻止“强势”的女人越来越多，她们料理自己的生活，对于不喜欢的事情果断拒绝，对于喜欢的人大胆表白，“强势”这个词也变得越来越中性，甚至，越来越代表一种女性态度：我的生活我自己做主。 如果，“强势”并不是言语上的高冷与咄咄逼人，而是对自己人生的高度自主，这分明是个优点，这样的女人，用自己的姿态在这个世界生活，走出自己的道路，理所当然的骄傲。 愿我们强势而不霸道地生活。
筱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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