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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方入门

 思考的蚂蚁qq 2016-05-06

          经方入门---转帖

 

1.经方是什么?

   学经方首先应明白经方是什么?早在东汉时期,班固的《汉书·艺文志》就将中医文献分成医经、经方、房中和神仙四类,认为“经方者,本草石之寒温,量疾病之浅深,假药味之滋,因气感之宜,辨五苦六辛,致水火之齐,通闭解结,反之于平”,从而道明了经方方药的基本特点。而在这本小册子里,我们认为经方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的经方是指张仲景总结汉以前医学成就,记载于《伤寒杂病论》的方剂及其理论体系,因其法度严谨,药简效宏,故称之为经方,即经典方。值得注意的是,经方非张仲景一人创制,而是其通过勤求古训、博采众方,在《汤液经》等远古医学经典的基础上阐发伤寒及杂病治则治法而撰。晋人皇甫谧在《甲乙针经·序》中提到“伊尹以亚圣之才,撰用《神农本草》,以为《汤液》,汉张仲景论广《汤液》,为十数卷,用之多验”,这里的十数卷所指的就是今天我们所学的《伤寒杂病论》。广义的经方是经验方、经典方和经常用的方的统称,这不仅有仲景方,亦包括后世经典方,之所以统称其为“经方”是因为它们具有方证明确、疗效确切的共同特点。当然,广义的经方还是以仲景方为主体,至于为什么要将经方分为狭义和广义,在第2问中将有详细的解答。

2.学中医为何要学习经方?

   学习中医首先要认识到中医无论在历史时期还是地域空间上都呈现着流派纷呈的局面,传统中医从来就不像如今标准的中医学教材那么单一。由于地域民俗、文化意识的差异,中医在各个历史时期都是流派鼎力,群雄纷争,甚至有时相互倾轧。这种情况好比武侠小说中常常提到的武林门派,武林中有少林、有武当、有五岳剑派等,各有千秋,存门户之见而从未统一过。

 若想学好中医,仅仅掌握教材的内容是不够的。教材试图将众多医学流派之精华整合在一起,想法固然完美,但大多数情况下它只是将这些流派生硬地结合,得到一个看似集大成的外表,而里面的实质是空泛的。因为一个流派最重要的不是一个个方,而是其立法思想,是其完备的理论思维体系。我们在教材中所能了解只是一些零碎的东西,常无法深入的领会和运用某一流派的辨证方法,如经方派用六经辨证,时方派用脏腑、三焦,卫气营血等辨证。因为我们很多人在学校所学的内容实在太多了,要学中医学的一堆教材,还要学西医学的一堆教材,很多时候我们学了《伤寒杂病论》,便忘了《黄帝内经》,学了《温病条辨》,便忘了《伤寒杂病论》,最后我们是成功不挂科了,却得到的只是中医一个模糊的印象。加之临床上疾病绝大部分不像教材上那么的典型,不像考试那样容易找到标准答案,更多的时候我们不知道究竟是用六经辨证、脏腑辨证抑或是三焦辨证?因为我们一直是在门外徘徊,从来未曾登堂入室。

 很多人一旦意识到自己课本所学难以应对复杂的临证,为寻找突破口,他们往往会涉猎前贤医籍或寻访名医侍诊,而这些名医前贤通常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观察视角和医学理念,从属于某些流派并自称体系。因而在深入学习中医的过程中,需要自觉或不自觉的回归到学习流派的过程中,早选择流派比晚选择流派更为明智!

 学习流派一般有两种方法:一是广泛涉猎每一流派;二是精研个别流派。若想取百家之长来融会贯通为我所用,若非天资聪敏、心无旁骛、精力充沛之人难有大成,否则只能是博而不专,粗而不精,还不若学好某一流派,然后以他山之石而攻玉,在有基础框架的前提下提高,加之专研某一流派相对现实点,也更易于深入提高。

 方剂在中医里的地位极高,自古中医就被称为方技、方术,中医师被称为方脉家,对于中医初学者,我们推荐从经方入手学习,这是一条捷径。根据方剂的特点,中医可被划分为经方派和时方派,经方派是以《伤寒杂病论》来指导临床的方派,而时方派为汉之后出现的非经方派。可以说经方派为名门正派,根基深厚,长盛不衰,法度严谨,方理缜密,规范性强。《伤寒杂病论》被称为方书之祖,张仲景为尊称为医圣,绝非仅因为它是一部阐发外感热病和杂病证治的专书,而应是其可用于绝大多数疾病(包括现代疾病)完善的辨证论治体系,在“经方为什么可以治今病?”中将有详细的论述。

 时方派名家众多,流派纷杂,尤其是从宋金元开始,文人从医之风盛行,中医书籍文字多变得晦涩难懂,甚至有些内容开始显得玄虚而空洞,令初学者难以摸索到门径。

 可喜的是后世医家无论从属于何种流派,对于伤寒经方却无不推崇备至,很多名医大家都是在经方的基础上领悟发挥,继而著书立说,名垂千古。

 经方是中医之根、中医之魂,作为初学者,我们必须打好基础,学习经典溯源而上,像众多名医大家一样博极医源。如读诗当先读唐诗,学方必先学经方。学习中医,经典是基础,师承是关键,除了书本的学习,若有争取机遇,侍诊于某一经方流派的传人或名医左右,登堂入室领会中医奥妙将会更加顺利。

 我们一旦选择了经方,并不意味着我们从此就要与时方决裂,或者可以随意指谪时方。因为经方的疗效是始终鲜活在每个时期,明其真髓并结合时代特点而稍作变化,便有显效。而时方适应了某一个时期的疾病特点,当时可谓是风光无限,名贤辈出,各家之言也不乏真知灼见,同时也是对长沙方的延伸和补充。故我们从来就不排斥时方,不过我们提倡要先学精,先学好长沙方,即先学狭义的经方,有了一定的基础,有了一定的分辨能力,再学广,学广义的经方。这样既可我们既可避免了单学精,视野不够广阔的缺点,也避免了在水平很低的基础上博览众家,我们往往学了新的流派,便忘了之前学过的流派,因为我们印象始终不够深刻;加之流派差异比较大,甚至在某些有争议的问题上互相攻击,孰是孰非,初学者往往难以分清楚。故我们先学狭义的经方,再学广义的经方,一步步提高,或者说我们学好仲景方是为了将来更好学习时方。

 或许这样中医的门派之争能够平息,中医能够更好发展,毕竟中医最大的敌人不是对中医强烈抨击的西医,而是祸起萧墙,自己人不服自己人,自己人不信自己人,囿于流派之别而纷争不断,此谓自伤,戒之戒之!

3.经方为什么可以治愈今病?

  对于经方能否治愈今病?不少人心存疑惑,这里面有的人不了解中医,有的人还是中医专业研究者。他们给出的原因看起来亦无可厚非,经方是两千年前就已确立的医学,对于当时的疾病效果非凡,这毋庸置疑,但这么多年来,我们所处的世界变化实在太大,疾病谱早已非昔日,对过去疾病有效的方药,面对新的更加复杂的疾病还能有效么?故当他们谈到经方,只是以对待古董的态度面对,称其为“屠龙之术”,不愿深入了解经方实质。

 一旦周遭亲朋感恙,不少人往往首先考虑求助于西医或用时方应对,不愿应用经方,经方因此被埋没下去。若医圣仲景看到中医今天这般光景,定会心痛,叹息今人竟不能认清经方实质。经方距今已有数千年之久,为何后世名家辈出,所著之书也已汗牛充栋,但始终没有一部能超越《伤寒杂病论》?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经方仍然是最为完善的医学体系之一。经方本不对病,而是对证的,即根据疾病发生之后,人体抵抗疾病所表现的各种反应状态来确立理法方药。经方关注的主要是人体反应状态,而不穷究于导致这种状态的是何种病原微生物,无需考察其变异情况,而不受病原微生物本身的牵制。这种诊治疾病的方法很实际也很高明,通过四诊合参即可全面了解患者体质状态,并有针对性的提供治疗用方。张仲景认为人体抵抗疾病的状态是人的气血津液在表,在半表半里,在里的寒热虚实反应,再分阴阳便成为为六种反应模式,称之为六经病,六经是一种能辨百病的辨证体系,再从六经细分出不同情况,便成了长沙方。无论病原微生物如何变化,表现出来的始终是人体气血津液的动态变化,以不变应万变,经方可愈今病即缘于此。

 4.用经方需要学会辨方证?

方证是用方的证据。中医辨证论治,无论是采用六经辨证、脏腑辨证、卫气营血辨证还是三焦病证,最终需要落实给病人的是一张实实在在的处方,其疗效完全取决于处方的精准程度,所以用方必求“方证相应”。辨方证是辨证论治过程中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伤寒论原文多处提到方证内容,如“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柴胡汤证具”可见医圣仲景除了辨六经,还辨方证,故临床上我们若是见到:“1.咳喘,痰夜呈水样或黏液性,量较多,或鼻塞、打喷嚏、流清水样鼻涕;2.恶寒,特别是背部有显著的冷感,发热或不发热,平时无汗,咳喘时可有汗出;3.苔白滑”这种情况我们称之为小青龙汤证,即用小青龙汤治之,方证相应,效如桴鼓。

 《中医临床家胡希恕》一书中经方大家胡希恕对于方证的认识有着他自己的真知灼见:“六经和八纲虽然是辨证的基础,并于此基础上即可制定施治的准则,不过若说临床实际的应用,这还是远远不够的。例如太阳病依法当发汗,但发汗的方剂很多,是否任取一种发汗药,即可用之有验呢?我们的答复是:不行!绝对不行,因为中医辨证不只是辨六经和八纲而已,而更重要的是,还要通过它们再辨方药的适应证。太阳病当然须发汗,但发汗必须选用适应整体情况的方药。如更具体地讲,即于太阳病的特征之外,同时还要详审其他一切情况,来选用全面适应的发汗药,这才可能取得予期的疗效。既如太阳病,若同时出现头痛、发热、汗出、恶风者,则宜与桂枝汤;若同时出现头痛、发热、身痛、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则宜与麻黄汤;若同时出现项背强几几、无汗、恶风者,则宜与大青龙汤……以上诸方虽均属太阳病的发汗法剂,但各有其不同的适应证,若用得其反,不但无益反更有害。方证的适应证,即简称之为方证,某方的适应证,即简称之为方证,如桂枝汤证、麻黄汤证、柴胡汤证、白虎汤证、承气汤证等等。方证是六经八纲辨证的继续,亦是辨证的尖端,中医治病有无疗效,其主要关键就在于方证是否辨的正确。如众所周知,农村常有以家藏秘方专治某病的医生,虽于辨证施治毫无所知,但于其秘方的应用确心中有数,因而往往有验。又如即使中医辨证的说法纷歧,而所以各有一定疗效者,亦是这个道理。不过读者于此必须注意,凡是有验方剂,无论用者知与不知,若分析其主治(即方证),则均属于六经八纲的细目,这是可以断言的。”

5.方证辨证与西医对症治疗有何不同?

有些人看到有斯证用是方的方证相应用方思维,以为方证辨治与西医对症治疗无异,殊不知这种认识十分肤浅。辨方证是辨一个人在特定时间段的体质状态,患者所表现的各类症状不是孤立存在的,这些症状相互联系,由点成面,由面成体,是动态而完整的一个整体。经方医学关注的是“病的人”而非“人的病”,关注的是体质、是方证。西医关注的是“人的病”,治疗上往往这个症状用这个药,那个症状用那个药,缺乏整体综合全面的考虑。因为西医学将人体从系统分到组织,再分到细胞,甚至分到DNA上,把人研究得相当复杂,但这一做法反而使得医生所能掌控局面的能力越来越差,好比你要是管10个人,你可以管过来,100个人,你很努力才能管过来,但对于1000个人,10000个人,你就无法控制。越是复杂,越是精确,便越发不能控制。所以西医追求往往的是靶向治疗,要求药物作用于特定的靶点上,因为他所能控制往往也只是这个靶点,就像一个个人主义很重的西部牛仔,不是很会和别人协调沟通,很多时候为了达到单一目的甚至会不择手段,伤及无辜,加上医疗现实不是理想的实验室环境,而人是一个整体,故西医用药的时候容易出现副作用。而中医通常使用多味药物,通过合理的配伍组合成一个处方,好比一个精诚合作的团体,每味药都有自己的位置,君臣佐使,权责分明,从而制约人体阴阳的太过和不及,所以方证辨证更能针对人整体的状态,从而更加的安全有效。

 6经方学习需要什么样的信心?

生命所系,健康相托,为医之人需有信心,方能在错综复杂病情中淡定从容,而这个信心是分为自信和他信,两者如影相随,缺一不可。自信对于经方学子尤为重要,在这个奉行教材标准的年代,我们竟被看成异类,有时不免有些孤独,之前或曾有过拯救世界的想法,到头来才发现整个世界都在拯救你,自信让我们不是选择放弃之前一直所坚持的一切,从此唯唯诺诺地活着,成为又一个制度牺牲者,而是让我们始终不为动摇,犹如杀气正锐的利刃,那些看似善意的劝告说出必将其破碎一地,同时自信也让我们在尚未有所成就时依然高昂,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只是需要时间来提高,终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而他信则是让病人相信你,毕竟一如《黄帝内经》所说:“病为本,工为标”和“病不许治者,病必不治,治之无功矣”。我们治病很多的时候只是在因势而导,如病人表现为头痛发热,恶风无汗而喘,脉浮紧的麻黄汤证,我们便用麻黄汤解病人风寒郁表的状态,效果好坏除了与医生的水平相关,更多是观乎病人意愿,故医者需时刻认清自己的位置。最好的情况应是我们以医者的自信换来病家的他信,最终让他们变得自信起来,爆发小宇宙,让方药顺势击溃邪气。

 7如何确定方证?

   一个方证是关于一个方的应用范围。方证的确定除了通过一个经一个经地学,从而明白这个方在这个经上的位置和意义,也可像《皇汉医学》一样将该方在《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的所有条文放在一起研究,因而得到方证的范围。无论用哪一种方法,两种方法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会用鉴别比较的方法,因为一个方证的确定除了洞悉其条文的原意和借鉴前贤的经验,还应与其他方证鉴别才能更能明确,毕竟通过多个角度看方证才看得更清楚,就像张飞和赵云同样是刘备手下独当一面的武将,两者只有比较过,才更突出张飞莽勇一面,赵云智勇双全一面。如小柴胡汤证,只有通过与柴胡桂枝汤比才知道小柴胡汤是往来寒热,柴胡桂枝汤是发热微恶寒,肢节烦痛,虽然两者都有呕,不过一个是喜呕,一个是时呕,不过两者都有柴胡证的特点。小柴胡汤当然也可以与大柴胡汤鉴别比较,可以与桂枝汤,吴茱萸汤等鉴别比较,这样会更加明确小柴胡汤证的方证如下:  

 1、胸胁苦满或上腹部痞痛,或胆囊部明显压痛;

 2、往来寒热,发热或低热持续;

 3、心烦喜呕,或呕吐,口苦,默默不欲饮食;

 4、脉弦。

8.经方用药特点?

   我们除了学方证外,还应弄懂药证,因为药证能帮助我们了解在一个方中这个药所起的作用和与其他药的关系,因为《伤寒杂病论》文简字朴,很多经方家往往是以药测证,以求更清楚方证,并且药证对我们在临床上的加减有很好的帮助(如想深入了解,请读《药证与经方》和《张仲景50味药证》)。因现阶段的我们要先学好狭义的经方,即仲景方,就意味着我们先需了解当时张仲景用方的特点,毕竟经方和时方分为两个流派即说明这两个流派不仅在理论体系上存在差异,在用药上亦存在不同,就像有些人摇扇是为了清凉,有些人是为了让自己文雅,我们认为经方用药特点如下:

(1)经方用药有精细严格,有斯证用斯药特点:张仲景加一味药或减一味药亦极为讲究,有斯药证方用斯药。如桂枝汤加多厚朴.杏仁,便是“喘家做桂枝汤,加厚朴杏子汤佳”。桂枝汤减一味芍药便是“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之”。因为张仲景他所追求的是药简效宏,不仅是因为大道至简,不必繁杂,还因其为医圣那一悬壶济世的心,经方应是经济的方,贫苦之人亦能用之。这对后学的我们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好的教导,有时的我们用方太大了,如咽痛有实热之人,有些人用一堆清热药,有点像用一堆消防队员灭火,不仅没有精简强干的结构,用这么人,还有些浪费,另外一旦火灭了,我们也不知道哪个消防员在灭火起的作用,长期不得其解,还不如学我们医圣加减皆有理法,精细严格。

 (2) 其实我们学经方不需要学太多的药。因为中药从《神农本草经》365味到现在药典,中药何止千万种,每种药都花时间学,最后不免力不从心,就像一个国家要维持一支军队,军队不需要太庞大,太庞大反而有些浪费,亦难以调兵遣将。因为这么庞大的军队需要许多时间去熟练不同情况,还不若维持一支精简有能力的队伍,容易熟练应对不同情况,加之医圣仲景用药也就一百多种,我们作为初学者可以从读黄煌教授的《五十味药证》入手,一步一步提高。

(3)我们学药证还需了解两个药或多个药之间的关系,即配伍,中药很多时候是1+1>2的原因在于其有一个合理的配伍,如麻黄配杏仁用于解表定喘,桂枝配芍药用于和解营卫等。我曾因受课本十八反和十九畏影响,对如甘遂半夏汤中甘遂和甘草同用有些迷茫,后得《朱良春用药经验集》一书启发,深感其文字字真言,冒味引用,文如下:

 药有相反,其说始见于《神农本草经·序例》(原书早佚,现行本为后世从历代本草书中所辑出者)。五代·韩保升《蜀本草》指出:“相反者十八种”,当为“十八反”说的蓝本。迨至金代张元素《珍珠囊补遗药性赋》,将“十八反”、“十九畏”编成歌诀广为流传,相沿至今。千百年来,父以传子,师以授徒,药房见有“反药”,则拒绝配药。若干有“反药”的良方,被束之高阁。至于医生因用“反药”而负屈含冤者,古往今来,更不知凡几!“十八反”之外,还有“株连”:笔者一次处方中半夏与附子同用,病人去市内药店配药,药工一看,面露鄙夷地说:“医生连半夏反附子都不知道么?这应该是常识。”附子乃附生于川乌者,半夏反附子,便是因母而牵连到子,这不是“株连”、“扩大化”是什么?

 我们不妨看一看前人的论述。

 处方用“反药”者,首推汉代“医圣”张仲景,《金匮要略·痰饮篇》之甘遂半夏汤(甘遂、半夏、芍药、甘草、蜜),甘遂和甘草同用;同书《腹满寒疝宿食病篇》之赤丸(茯苓、细辛、乌头、半夏),乌头与半夏同用。

 唐代“药王”之称的孙思邈,在其两部《千金方》中,用“反药”的处方多达数十方,如《千金要方》卷七之风缓汤,乌头与半夏同用;大八风散,乌头与白蔹同用;卷十茯苓丸,大戟与甘草同用;卷十八大五饮丸人参、苦参与藜芦同用,甘遂、大戟、芜花与甘草同用,皆其例也。

  宋代官方颁布推行的《局方》,其润体丸、乌犀丸两方皆川乌与半夏同用。陈无择《三因方》卷十四大豆汤,甘草与甘遂同用。许叔微《本事方》星附散、趁痛丸两方皆半夏与川乌同用。

 金代李东垣散肿溃坚汤,海藻与甘草同用。

 元代朱丹溪《脉因证治》莲心散,芫花与甘草同用。

 明代吴昆《医方考》卷一通顶散,人参、细辛与藜芦同用。陈实功《外科正宗》海藻玉壶汤,海藻与甘草同用(此方后来载入吴谦等编著的《医宗金鉴》中)。

 清代余听鸿《外证医案汇编》辑录名家方案,其中瘰疬门亦有用海藻、甘草者。

  以上例子,不过信手拈来,汉唐宋金元明清皆有了。可见所谓“反药”也者,“古人立方,每每有之”(余听鸿语)。那么,前人于此持什么态度呢?一种意见是:既有成说,不如不用为好。如陶宏景说:“凡于旧方用药,亦有相恶相反者,如仙方甘草丸,有防己、细辛;俗方玉石散,用瓜蒌、干姜之类,服之乃不为害,或有将制者也,譬如寇贾辅汉,程周佐吴,大体既正,不得以私情为害。虽尔,不如不用尤良”(原书佚,转引自《本草纲目》)。

 另一种意见是:贤者用得,昧者用不得。如虞抟说:“其为性相反者,各怀酷毒,如两军相敌,决不与之同队也。虽然,外有大毒之疾,必用大毒之药以攻之,又不可以常理论也。如古方感应丸用巴豆、牵牛同剂,以为攻坚积药,四物汤加人参、五灵脂辈,以治血块。丹溪治尸瘵二十四味莲心散,以甘草、芫花同剂,而谓好处在此。是盖贤者真知灼见方可用之,昧者固不可妄试以杀人也。夫用药如用兵,善用者置之死地而后成,若韩信行背水阵也;不善者徒取灭亡之祸耳,可不慎哉。”

 再一种是李时珍的意见,他说:“古方多有用相恶相反者。盖相须相使用同者,帝道也;相畏相杀同用者,王道也”(注:这里的“相畏”,是依《本经名例》:“有毒者宜制,可用相畏相杀者”,与后世“十九畏”之“畏”完全不同);“相恶相反同用者,霸道也。有经有权,在用者识悟耳。”他还指出:“胡居士治痰澼,以十枣汤加甘草、大黄,乃是痰在膈上,欲令通泄以拔去病根也。东垣李杲治颈下结核,用海藻溃坚汤,有海藻;丹溪朱震亨治劳瘵莲心饮,有芫花。两方均有甘草,皆本胡居士之意也。故陶弘景言古方亦有相恶相反,并乃不为害。非妙达精微者,不能知此理。”他的意思是说,用者能够“妙达精微”,有所“识悟”,还是可以用的,不过需特别慎重而已。以上这三种意见,有其一定的代表性。

 对于十八反的问题,朱老曾多次向吾侪道及:

 ①我从来都是有斯症用斯药,当用则用,不受“十八反”、“十九畏”之类成说的约束。临床70年来,海藻与甘草同用治颈淋巴结核、单纯性及地方性甲状腺肿大、肿瘤;人参(党参)与五灵脂同用治慢性萎缩性胃炎、胃及十二指肠溃疡;海藻、甘遂与甘草同用治疗胸腔积液、渗出性胸膜炎,皆效果甚佳而未见任何毒副作用。

  ②十八反之说,本身就有很多可商之处。如人参、苦参、丹参、沙参等反藜芦,四种药虽皆以“参”为名,而众所周知,其功能性味主治各异,岂有一沾上“参”之名,便皆反藜芦之理?又,海藻与昆布性味主治皆相同,常常二者同用,为何甘草只反海藻不反昆布?

  ③“十八反”为何相反?即其相反的道理是什么?古今皆没有一个说法。只能说是古人的实践经验,很可能是古人在实践中把偶然当作了必然。要说实践经验,那么,前述从汉代张仲景,唐代孙思邈,宋代陈无择、许叔微,金元李东垣、朱丹溪,明代陈实功,清代余听鸿等记载的,是不是实践经验?

  ④“十八反”的三组药中,芫花、大戟、甘遂、乌头(川草乌)、藜芦皆有剧毒的药,即芫花、大戟、甘遂不与甘草配伍,藜芦不与诸参、辛、芍等配伍,乌头不与半、蒌、贝、蔹、芨配伍,都会因用量太大,煎煮不当,服药太多,或病人体弱不支,而出现中毒,甚至可致死亡。因此,古人“十八反”之说,很可能是在这种情况下作出来的错误判断。

 ⑤如果拘于“十八反”之说,一方面,许多古人包括张仲景的名方都得不到运用(当然也有人用),势必使许多古人的好经验被废弃不用;另一方面,中药配伍中很可能存在真正相反的药,即绝对不能配合使用,误用后会有中毒、死亡危险的中药,“十八反”反而会使人们对这些可能存在的真正相反的药物的进一步的认识和探索带来负面影响。

 ⑥朱老最后指出“十八反”之说不能成立,“十九畏”更属无谓。对于古人的东西,应予批评地吸收,不是凡是古人说的就一定对,古人有大量好经验,但限于时代条件,也有不少不可取的,如《神农本草经》说丹砂(朱砂)“可久服”,李时珍《本草纲目》说马钱子(番木鳖)“无毒”等皆是。现在应该是为“十八反”平反的时候了!不知医界贤达以为然否?

 9.经方原方运用及加减的问题?

     对于经方的原方使用,很多人的意见不一,因为原方不变,不作加减,这样或尽可能保存经方原貌,但有时固执于此,反而泥而不化。若原方加减变化过大,经方已然面目全非,法度大失,初学者能力尚浅,不知仲景用方的目的和方的架构,故初学者尽量以原方加减不大为佳,待熟谙经方结构,药物效用,再为增减。这如我们篮球或足球请外援有些类似,外援若不能融入原来的团队中,无论外援个人能力有多强,于这个团队只是有减无增,还不如不请外援,保持原来进退一致的队伍,当然如这个教练对原班人马和外援了然于胸,能够很好地让外援和原来人马融洽,皆得所愿,战斗力自然就提升起来。故外援需谨慎,切勿一厢情愿!

10.经方合方运用的问题?

     很多人认为仲景方是单个方应用,其实在临床上,几个长沙方合用会经常出现,如六经有两经或多经合病,体质有多个体质混合,故用方亦有多个方合用,其实长沙方中的桂枝麻黄各半汤和柴胡桂枝汤等已有合方的应用,对于合方的看法,我们认为日本经方家汤本求真所著的《皇汉医学》一段落见解独到,发人深醒,故兹录如下:

 后世医之读《伤寒》、《金匮》也,徒拘泥其文辞之表面,不能推察其真意。仅知仲景方之单用,不悟加味合用之活机,遂以古方寡少,难应众病,杜撰无数之劣方,故学者切戒,不可惑溺于此种谬论焉。虽然,后世方亦不无可取之处,其大半皆渊源于仲景之古方,故寓有加味或合方之意义者不少,非绝无参考之价值,不可尽废,但须学者之对于后世方,必以仲景方为准据,取其当然者,而舍其不当然者耳。

 对于合方的原则,主要是根据病证来决定,临床上若出现小柴胡汤证合桂枝汤证就用柴胡桂枝汤,但一般来说合方需要注意有严谨的配伍。下面的问答也有关于合方方面的举例。另外我们可多看伤寒名家的医案和临床多总结一下,如《胡希恕医案》:

 柴胡桂枝干姜汤合当归芍药散方证

 主症:腰髋、项背酸痛,膝软无力,心悸,心下满,自汗盗汗,或下肢浮肿,舌苔白,脉沉细弦。

 大柴胡汤合桂枝茯苓丸证

 主症见:胸胁苦满,呼吸困难,心下急,口苦咽干,大便干燥。

 11.经方临证如何看待名医经验?

  我们中的许多人一见到名医经验,犹如练武之人看到武林秘笈,一开始叹服名医其匠心独运,一针见血,疗效如影相随,便开始废寝忘食,想探究名医治病之道,偶有所得,心亦悦之,继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怎料很多人一用此道便疗效不显,不知何故,无可奈何,最终不免心灰意冷,甚至怀疑名医治病的疗效性?说实在,不是名医经验不行,而是你没学到家,因为名医往往会潜意识忽略很多东西,书上只是记录他认为重要的,他能一针见血解决问题的,而他潜意识所忽略是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认为每个人都知道的,他认为大家都知道了,他就没有必要讲出来,他太厉害以致忘了他是站在别人无可比拟的高度,他已习惯俯视的姿态,就像名医是在塔顶,我们是在塔底,名医往往忘了塔底的我们是无法看到他看到的风景,我们仅靠几个点段是无法还原出完整的面貌。故你所学到只是残缺不全的,你所需要的是将其忽略的东西想明白,补全起来,这样名医经验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其效用。学名医经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从侍其左右或其传人左右,只要潜心思索,名医的潜意识也会变为你的意识,因为潜意识是一种气质,是一种习惯,在他身旁的人会有意或无意模仿他。可惜很多人没有认识到名医潜意识的重要性,以致有时名医百年之后,其传人一代不如一代,多少曾经辉煌一时的流派,最后不免没落。  

 12.如何对方证进行推广延伸?

每个读过《伤寒杂病论》的人都知道这部经典是文简字朴,但其所能表达的却不像纸面上那么少,内涵是非常丰富的。犹如冰山理论,我们所能看到只是在水面上的一小部分,至于水面下看不见的部分,我们需要探知才能有清楚全貌。故我们若想完善经方方证,除了可以通过上面问答所用鉴别比较的方法来完善方证,还可以通过推广延伸的方法来完善方证。当然我们是在合理的基础上来推广延伸,并要在临床上证之有效。如在《中医十大类方》中,黄煌教授从”胸胁苦满”出发,把单独一个提示柴胡证的胸胁部位推广到一条提示柴胡证的柴胡带,凡胸胁部以及上腹部、肩颈部的胀痛、胀满、硬满、酸重不适、触痛、压痛,女性乳房胀痛、结块,甚至精神心理因素导致的胸闷气短、腹胀等可看是柴胡证,我们可以看出这条柴胡带是以身体侧面部位为主,因侧面多为肝胆经循行之地。至于黄煌教授书中其他的推广延伸,读者可自己留心观察,因为只有这样你所得到会更深刻!

 13.经方腹诊能获取哪些信息?

在《伤寒杂病论》一书中仲景除了用我们熟悉的望闻问切四诊来诊断疾病,还有不为大多人熟悉的腹诊诊也是一种诊察患者手段。毕竟胸腹部是人体重要脏器所在,很多疾病在其发展的过程中都在腹部有所反应。胸腹部的征象,结合其他体征,来判断疾病内在病理变化,从而指导临床选方用药治疗的诊断方法。腹诊具体包括胸腹部的形态、色泽、温度及紧张度等。

 从《伤寒杂病论》中可以看出张仲景对腹诊的重视程度。他常将腹诊作为选方用药的重要依据,有时甚至是唯一的依据。例如在《伤寒论》111条“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其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核承气汤。”少腹急结就是指少腹部的拘挛疼痛感,按之疼痛更甚。《金匮要略·腹满寒疝宿食病·第十二条》中论及“按之心下满痛者,此为实也,当下之,宜大柴胡汤”。其他的可参照课本或《腹证奇览》,因为日本汉方医学在这方面研究十分深入。

 14.“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的灵活应用?

  我们学习经方需要明其常,知其变。以伤寒条文“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为例,我们知道常是在一般情况下,对于发热伴有恶寒者是属于阳,在三阳,太阳为主,如桂枝汤的“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对于无热恶寒者属于阴,在三阴,如当归四逆汤“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汤主之”。但变是指其他情况下要灵活把握,如“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这种少阴病而见发热的麻黄附子细辛汤证,不要还认为病是在太阳。还有“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疼,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对于这种只是恶寒,还没发热的麻黄汤证,我们不要就认为是阴病。我们临床上要多思考,多观察,看其整体状态如何而定,状态好有精神,言语有力为阳,反之为阴。

 15.发汗要注意的问题?

(1)先分清是用麻黄类发汗,还是用桂枝类发汗,桂枝类多为肤自汗出湿润,体形偏瘦,易心悸,腹直肌紧张,易疼痛;而麻黄类多皮肤黄黯,干燥,体形壮实,水肿貌,两者外观显然不同,容易鉴别。

 (2)辨明是太阳病抑或是少阴病。少阴病一般是“脉微细,但欲寐” 比较差的精神状态。

 (3)注意发汗的饮食与作息,伤寒的条文已说得很清楚,如桂枝汤服稀粥,温覆避风,微汗出,服食忌生冷、黏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恶等。

(4)发汗是发表,但需里和才能发汗,因为犹如鸟儿飞翔,需无拘束,才能高飞,举例如下:

 ①对于里没有明显不安,发汗亦需安中,因为《内经》云:人所以汗出者,皆生于谷,谷生于精。如桂枝汤用甘草、生姜、大枣安内。

 ②对于“伤寒,医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不止,身体疼痛者,急当救其里;后身体疼痛者,清便自调者,急当救其表也。”里不和非常严重,以致清谷不止,急救其里,里和再解表。

 表里双解,如“病腹满,发热十日,浮而数,饮食如故,厚朴七物汤主之。”外证未除而见腹满不安,需表里兼顾。

 ③里不足者需补之才能发汗,如“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几几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栝楼桂枝汤主之。”津液不足而致痉和脉沉迟,虽有太阳病的头痛、发热、汗出和恶风的桂枝汤证,发汗同时需用栝楼根补津液。

 16.少阳病禁吐下发汗?

   关于少阳病,很多人想起的是少阳病禁吐下发汗,因为伤寒条文是”少阳中风,两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范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和“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少阳不可发汗,发汗则谵语。此属胃,胃和则愈。胃不和,烦而悸。”,少阳病禁吐下和发汗是不易之论,只是很多人被这句话束缚住了。若单单只是少阳病是禁吐下发汗,但若是少阳病而见太阳病或阳明病的情况,禁吐下发汗便不再适合,我们要灵活应对。加上少阳病而见太阳病或阳明病在临床上常常出现。因为少阳为半表半里,即意味其可偏于表,亦可偏于里,《内经》云:肝者,将军之官也,谋虑出焉;将军所要谋虑的是沟通好表里,时时刻刻备战,一旦战争真的来临了,便要全力奋起抗争,即意味这个将军所在的位置不到太靠前,避免过早伤亡,也不能太过后,不能密切观察前线状况,故将军最好的位置是半表半里,进退自如,回旋余地大,也决定了其位置比较模糊。加上我们判定病是少阳病,除了明显的“胸胁苦满,往来寒热”和”口苦咽干,目眩”,很多时候判定其是少阳病,是将其他五经排除了,才确定是少阳病,这可证之少阳病的模糊性,也证之少阳病的复杂性。故临床上用柴胡类的时候,我们可考虑一下少阳病是否兼杂其他经病!

 17.麻杏甘石汤的理解?

   现在的许多人用麻杏甘石汤是治“热、喘、渴”,往往不知仲景用此方之原意,麻杏甘石汤的原文为“发汗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身无大热者,可与麻杏甘石汤。”“而”一般代表连接两者存在主次、因果或并列关系,个人认为是汗出不畅而致喘,“而”为因果关系。依据如下:

 1、“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

 “太阳中风,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

 加上麻杏甘石汤的原文,便可知麻黄类方为表闭症状为主,喘作为其附属出现,毕竟表闭症状所占原文比例极重,而是张仲景都是先列出一系列表闭症状,才用“而”来引出喘、烦躁,以仲景医圣之严谨,重复三次不可能是巧合,“而”前后两者亦不可能为并列关系,最合理为因果关系,及表闭症状而导致喘,也就是麻黄类方是由于汗出不畅(少汗或无汗的表闭状态)才导致的烦躁、喘。

2在《伤寒杂病论》中麻黄用法是去节,因去节能增强发汗的力量,即说明张仲景是通过发汗而平喘。而后世用麻黄,尤其用麻杏甘石汤时基本上是用炙麻黄,侧重于喘,不再注重是否存在表实状态,已偏离仲景原方之意,或可说使出了新用法,现在很多人在临床上用麻杏甘石汤治喘有效,也可能是石膏治喘,因为《神农本草经》中“石膏,味辛,微寒,主中风寒热,心下逆气,惊喘,口干苦焦,不能息,腹中坚痛,除邪鬼,产乳,金疮。生山谷。

 3我们亦可通过张仲景用药量看出端倪,分为两条线路,一为麻黄汤中(麻黄三两,桂枝二两)到大青龙汤(麻黄六两,桂枝二两,石膏四两)到越婢汤(麻黄六两,石膏八两);二为麻黄汤中(麻黄三两,桂枝二两)到麻杏甘石汤(麻黄四两,石膏八两)

 麻黄类方的汗出不畅的状态相当于监狱,而不同监狱是有不同的警戒级别,麻黄汤相当于省一级的监狱,若因无辜困在其中,不能自由,奋起抗争,奈何力量不足,还是自由不得,即因发汗不畅而在这里表现为“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故用桂枝配合麻黄来发表来打破监狱,同时用杏仁来平因汗出不畅而上逆之气。大青龙汤则相当于国家一级的监狱,明显比麻黄汤这省一级的监狱警戒森严得多,同时因收到的限制太多,压迫更多,造成犯人郁而化火,开阖不得,继而烦躁,此时是应该有喘,为郁闭太甚,汗出不畅而烦躁带喘,故麻黄六两治表闭甚,因减桂枝量和加石膏四两来平上怒火气,不然光解表来冲破牢笼,不清其火,其人理智不清,反会伤累旁人。而越婢汤相当于在国家一级别的因一些的犯人抗争很强或抗争日久终于撕开监狱一些口子而表现汗出,但同时因抗争很强或抗争日久而导致其怒火也盛,使其郁热所出的汗注定是粘稠而臭,即汗出不畅,故在大青龙的基础麻黄不变,为清其热而撤桂枝和杏仁而重用石膏。麻杏甘石汤和上面三个方相比是最为特殊的,在麻黄四两时便有汗出,且其热竟达越婢汤的级别,或可理解为在麻黄汤的基础上,个别人抗争极强,很快转入阳明的阶段,二阳发病,外面的邪气想通过增强监狱的力量防其逃逸,怎料其怒气也在增强,达到越婢汤的热,但其撕开的口子比越婢汤大,不过还是为汗出不畅,粘稠汗出有臭而喘。

 由上三点可知张仲景用不去节的麻杏甘石汤是治汗出不畅而喘的状态,因没白虎汤的大热,故说身无大热,毕竟白虎汤还有一斤石膏和知母六两,原文应是:发汗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不畅而喘,身无白虎汤大热者,可与麻杏甘石汤。

18. 麻黄附子细辛汤咽痛感冒引发的思考?

临床很多人看到咽痛感冒之人,往往习惯用清热之药,有时有效,有时无效。要是无效?我们不能撒手不管,听之任之。咽痛感冒有阳盛,亦有阳衰,而阳衰多不为人知,如如麻黄附子细辛汤是《伤寒论》少阴病用方,该方主治“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该方治疗的是一种里阳虚兼有表证的体质状态,本不是治疗感冒咽痛的常用方法。但是临床上有的病人感冒咽痛使用常规方法治疗久治不愈,若这种病人是麻黄体质,我们应考虑到本方了。此类患者往往有长期使用寒凉清热药物或抗生素的用药史,有喝凉茶的习惯,感冒后咽喉虽充血但必见颜色暗淡或暗红。

 19.临床上桂枝治疗“气上冲”有哪些情况?

   在《中医十大类方》桂枝体质一章中,桂枝体质的特点除了外证:发热或自觉热感,易出汗,甚或自汗,恶风,对寒冷感觉敏感,关节痛。还有一点是:自觉腹部有上冲感或搏动感,心动悸,易惊,烘热,失眠。即我们是用桂枝来治气上冲,若我们愿深入探究,便可发现桂枝体质气上冲并非只是一种,大抵可分为三种,一为单纯的气上冲,如“烧针令其汗,针处被寒,核气而赤者,必发奔豚,灸其核上各一壮,与桂枝加桂汤,更加桂二两也”,这里桂枝从三两变为五两是治外证兼有上冲,上冲主要表现为心悸,颈动脉搏动感。二为水气上冲,如“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摇者,苓桂术甘汤主之”此处便是桂枝体质若有水气,则发展水气上冲,表现水气在上,上冲时头眩,还有水斑,经方大师刘渡舟说这种水斑是其人面带虚浮,其色黧黑,或出现水斑(额、颊、鼻柱、口角等处,皮里肉外,出现黑斑,类似色素沉着),谓之水斑;。三为水热气上冲,如“青龙汤下已,多唾,口燥,寸脉沉,尺脉微,手足厥逆,其面翕然如醉状,手足痹,故复下流阴股,小便难,时复冒者,与苓桂五味甘草汤,治其气冲。”这里上冲主要为上冲时面红如醉,手足冷,头眩冒,心悸气短。

20.新加汤和桂枝加附子汤

新汤条文原文: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者,桂枝加芍药生姜各人参三两新加汤主之。

 方证

 桂枝加附子汤原文: 太阳病,发汗,遂漏不止,其人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汤主之。(20)

桂枝加附子汤证:1、桂枝汤证见冷汗、皮肤湿冷、过汗、脉弱浮大、舌质淡诸证者;2、桂枝汤证伴见关节疼痛较剧、四肢拘挛者;3、寒疝、腹痛、体痛、手足冷等见脉沉迟、舌质淡者。

 一个是“”发汗后,身疼痛”,是由于过度发汗所致。另一个是发汗过多而遂漏不止。其实无论是新加汤,还是桂枝加附子汤,发汗过度都是阴阳俱虚的状态。只不过用新加汤是来矫正偏于阴虚的状态,故用人参补气液。因为人参在古代是用于津液丢失过多,而见乏力消瘦,心下痞硬,按之无底力的疲惫状态;而桂枝加附子汤则是用于矫正偏于阳虚的状态,见汗遂漏不止而恶风,并且这里的恶风是比桂枝汤严重。我们知道有形之液不能速补,先需固表,汗止住了,再图它法。一个治是偏于阴虚的状态,另一个治偏于阳虚的状态。一是缓治,一是急治!

21.苓桂术甘汤和甘姜苓术汤的思考?

    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是古代水饮病的专方,有利水、定悸、通阳的功效,适用于以眩悸为特征的疾病。

 条文: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摇者。(67)

 心下有痰饮,胸胁支满,目眩。(十二)

 短气有支饮。(十七)

 苓桂术甘汤方证:

 1、  心下动悸、或气上冲胸、或眩晕;

 2、  腹部软弱而胸胁部胀满、胃内有振水音;

 3、  小便不利,浮肿倾向。

 甘姜苓术汤是古代肾着病专方,适用于以腰重而冷、浮肿、小便自利为特征的疾病。

 

条文:肾着之病,其人身体重,腰中冷,如坐水中,形如水状,反不渴,小便自利,饮食如故,病属下焦,身劳汗出,衣里冷湿,久久得之,腰以下冷痛,腹重如带五千钱。(十一)

 甘姜苓术汤方证:

 1、  腰以下有冷感、重压感、酸痛感;

 2、  浮肿或平素好发浮肿,全身倦怠感;

 3、  口中多清涎,干姜舌。

 苓桂术甘汤和甘姜苓术汤都是可以治有胃内停水、眩悸感觉和胖大而水润舌的状态,不过它们因有一味药的不同,一个是桂枝,另一个是干姜。以致苓桂术甘汤所治是偏于水气上冲时头眩,不上冲时正常的时好时坏状态。而甘姜苓术汤所治则是偏于腰重而冷,小便过多的状态。可以说苓桂术甘汤所治是偏于上的,而甘姜苓术汤所治偏于下的,在这里得到的感悟是我们只有将两者好好比较一番,才能更明确这两个方应用范围,同时才能更好将两个方更好合在一起。因为这两个方含有相同的药物比较多,这个方合在一起机会更大,更容易,如苓桂术甘汤而见腰重而冷,小便频数,舌淡喜温热,两者可合方。如甘姜苓术汤而见心悸,头眩等水气上冲感,两者亦可合方。

 22.温经汤的感悟?

温经汤载于《金匮要略﹒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篇》原文:“妇人年五十所,病下利,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故?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何以知之?其证唇口干燥,故知之。当以温经汤主之。”

 温经汤方:当归二两,芍药二两,桂枝二两,吴茱萸三两,川芎二两,生姜二两,半夏半升,牡丹皮二两,麦门冬一升,人参二两,甘草二两,阿胶二两。

 上十二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分温三服。亦主妇人少腹寒,久不受胎;兼取崩中去血,或月水来过多,及至期不来。

 温经汤证:1、月经不调、血色暗淡;2、自觉手足心热而又恶风、自汗,午后有发热感,或有头痛、恶心;3、腹壁薄而无力,小腹部拒急、疼痛或腹胀感;4、消瘦、皮肤干枯发黄、口唇干燥、手掌干燥裂口、舌质暗淡。

 很多人对温经汤治月经过多,亦治至期不来产生疑惑,一个月经过多,一个月经过少以致月经不至,两者看起来截然相反,怎么会用同一个方?要是我们明白这个方的关键是血虚血瘀而腹寒,我们便不会有这个问题。

 血虚:伤寒条文第一句是“妇人年五十所,病下利,数十日不止”,因为七十高龄在古代已是古来稀,故五十岁可算是年纪比较大的,接近或已经绝经,可这个妇人却月经数十日不止,我们便可知道这个妇人血必已衰少,因为《内经》云: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医圣仲景在这里虽说的是一个五十岁的妇人,实则任何年龄,不分男女,只要见温经汤证皆可用温经汤,医圣只是为了方便后人理解,才塑造出一个典型出来,我们是不能局限于这典型,灵活变通,方能不负医圣一片苦心。加上津血同源,血虚导致津液亏虚,血虚的人往往同时还有津液亏虚的表现,故用麦冬和人参健胃补气液。血虚的表现为消瘦、皮肤干枯发黄、口唇干燥、手掌干燥裂口、舌质暗淡,不管是月经过多或是月经至其不来,这个人都是血虚。

 血瘀:从条文“瘀血在少腹不去” 可知这个人是有淤血,这个人的瘀血表现为午后发热,唇口干燥色暗,月经暗。故用当归、牡丹皮、川芎和阿胶来活血化瘀生血。

 腹寒:用吴茱萸,桂枝温中散寒,我们在这里可以用药测证。用吴茱萸是见有持续性腹胀痛,就像条文所说的“少腹里急,腹满”,还可伴有干呕、巅顶痛和舌苔白厚等。而用桂枝是见有外证或有气上冲,如恶风、自汗、发热和心悸。

 故凡见血虚血瘀腹寒的温经汤证病人,表现为消瘦、皮肤干枯发黄、口唇干燥、手掌干燥裂口腹壁薄而无力,小腹部拒急、疼痛或腹胀感,月经血色暗淡,舌质暗淡。我们即可用温经汤,无论是月经过多或不来,总因血虚所致,手足烦热亦是血虚所致,久不受胎是腹有寒。血虚血瘀腹寒是全方关键,其他症状是枝叶。

  23.烦热的用药?

在《张仲景50味药证》中:

 栀子药证:主治烦热而胸中窒者,兼治黄疸、腹痛、延后疼痛、衄血、血淋、目赤。

 黄连药证:主治心中烦热,兼治心下痞、下利。

 石膏药证:主治身热汗出而烦渴、脉滑数或浮大、洪大者。

 黄芩药证:主治烦热而出血者,兼治热利、热痞、热痹。

 大黄药证:主治痛而闭、烦而热、脉滑实者,兼治心下痞、吐血衄血、经水不利、黄疸、呕吐、痈疽疔疮等.

 从上面所列的药证可知栀子是治烦热而闷,黄连是治烦热而悸,石膏是治烦热而渴,黄芩是治烦热而出血,大黄是治烦热而腹痛。虽然我们知道此五者都是治烦热的药物,但我们不应该停留于此,不应该就这样心满气足起来,一旦我们开始深入探究,就会知道前四者还有另外一个共同点,就是四者都可与大黄共用,如栀子是栀子大黄汤,黄连是三黄泻心汤,石膏是胡老常用的大柴胡汤加石膏,黄芩是大柴胡汤,这说明烦热到了一定的程度,可发展出大黄证,可通过大黄下之。故临床上我们若见烦热,同时可以看看有没有大黄证的存在,或看到大黄证考虑一下有没有三者的药证存在。

 24.口腔溃疡的经方治疗?

    临床上,很多人过于迷信专病专方。看病局限于此,效果或有之,但长期以来固执下去,最后不免思维固化,失去辩证之精神。如很多人知道甘草泻心汤是口腔溃疡的专方,我们初学者需要明白口腔溃疡用这个方机会只是比较大,不是所有的口腔溃疡都用甘草泻心汤。我们还是有斯证用斯方,甘草泻心汤方证如下:

附上胡老医案两则,这样读者更为明了:

 P63例1

 患者为36岁五个孩子的妈妈,家住北铁匠营。患口舌糜烂已两月不愈,多处投医无效。视其方皆山栀、黄芩、黄连、知母等苦寒清热泻火之品。近口舌糜烂痛剧,难以进食,甚则饮水都难。患者见人就哭,缘因饮食不足,奶水已无,难以哺乳双胞胎,孩子将饿死。时感头晕,心下痞满,腹胀,便溏,咽干不思饮,舌红绛,口腔、舌严重糜烂及乎看不到正常粘膜。脉沉细。胡老与甘草泻心汤加生石膏、生阿胶。

 炙甘草五钱,半夏四钱,党参三钱,黄芩三钱,干姜二钱,黄连二钱,大枣三枚,生石膏一两半,生阿胶三钱。

 结果:上药一剂即能进食,舌痛减,服三剂痊愈。

 胡老讲道:本患者来诊时已处于危急关头,如投药再错,胃气大败,则危及三条人命,若投药正确,则使患者出现生机。因此辨证用药必十分小心。分析患者症状特点:上火是明显的,但为什么不用三黄泻心汤,而用甘草泻心汤?一是前医已数用苦寒不效;二是有头晕、心下痞满等症,为饮留邪聚,已示胃气不振,故是上热下寒之证,且示中气显虚而急迫者,恰为甘草泻心汤方证。方中以半夏、干姜驱饮和胃,以党参、大枣补中健胃除痞满,用黄芩、黄连清上热,并用大量甘草缓急安中。因其标热也重,故加入生石膏以清热,因其阴伤而虚,故加入阿胶养阴生津。因方药对证,故见效也迅速。

 胡老常用甘草泻心汤加减治疗口糜、口腔溃疡,跟其实习和进修者也多仿用,但一位实习生开了甘草泻心汤,胡老确改为三黄泻心汤。

例2 王某,女,32岁,病案号29654

 初诊日期1965年4月2日:原有脾肿大,血小板减少,常鼻衄和口糜。3月11日曾患口糜,服半夏泻心汤加生石膏、生地黄三剂而愈。本次发作已一周。舌及下唇溃烂,痛甚,口苦咽干,心烦思饮,鼻衄,苔白,舌红,脉弦细数。胡老改方:

生地黄八钱,苦参三钱,黄芩三钱,炙甘草二钱,茜草二钱。

二诊:4月9日:上药服三剂,口糜愈,鼻衄已。

按:开完处方,学生问胡老,本患者为什么不用甘草泻心汤加减?胡老只是说:“本例不是上热下寒的甘草泻心汤方证,而是里热、上热明显的三物黄芩汤方证,看一下方解便自明。”

学生借此复习了三物黄芩汤方证。该方记载于《金匮要略﹒妇人产后病》附方(一):《千金》三物黄芩汤:治妇人草褥自发露得风,四肢苦烦热,头痛者,与小柴胡汤;头不痛但烦者,与三物黄芩汤。胡老在注解此条时写道:“产后中风,由于失治使病久不解,因致烦热。若兼见头痛者,与小柴胡汤即解。如头不痛但烦热者,已成劳热,宜三物黄芩汤主之。虚劳及诸失血后多此证,宜注意。”读至此则豁然明了,该患者有鼻衄、心烦等,已说明里热明显,同时也说明津液伤明显,因此不但要清热,而且要生津,故治疗时以黄芩、苦参苦寒清热的同时,重用生地黄、茜草凉血清热,生津增液,药后热除津生,故使衄止、口糜已。

25.淤血从何而出?

淤血为人身体内停滞不行之血。对于这种无用之血,我们都是祛瘀生新。但我们所祛掉的淤血究竟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排去,这需要我们深入思考。

伤寒中祛瘀的方剂如下:

桃核承气汤:桃仁  、大黄、 桂枝、 芒硝、 甘草  .

抵当丸: 大黄、  水蛭  、 虻虫、   桃仁

抵当汤: 大黄、桃仁、水蛭、牤虫

下淤血汤: 大黄、  桃仁 、 蟅虫

大黄甘遂汤: 大黄、甘遂、阿胶

温经汤: 吴茱萸、当归、川芎、芍药、人参、桂枝、阿胶、牡丹皮、生姜、甘草、半夏、麦门冬

大黄蛰虫丸: 熟大黄、土鳖虫、水蛭、虻虫、蛴螬、干漆、桃仁、苦杏仁、黄芩、地黄、白芍、甘草。

桂枝茯苓丸: 芍药、茯苓、桂枝、牡丹皮、桃仁

当归芍药散: 当归、芍药、茯苓、白术、 泽泻、 川芎

大黄牡丹汤: 大黄、 牡丹皮、桃仁、 冬瓜仁、芒硝

从上面可知每个方剂均有大黄或芍药,我们可认为淤血是通过大黄或芍药排出体内。因为伤寒条文“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可证之两者都是可以促进大便的,故我们可认为淤血是通过大便排去。

另外我们可以通过排除的方法确定排淤血的渠道。人体一般可通过发汗,呕吐,利大小二便排掉废物。发汗是适用邪在表者,显然不适于排淤血。呕吐适用于病在膈上,如瓜蒂散类,同样不不适于排淤血。利小便也不是排淤血的方法,因为抵当汤条文中有“小便自利”。故只有通过大便这个渠道才能排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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