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舞动的天堂 萦绕在心头，一直挥之不去的一种心情，借这个母亲节把它写出来。 每每想起来，泪花总在眼中打转，心总是一阵一阵地抽搐。最让我牵肠挂肚的两个人——爸爸、妈妈，最近还好吧？ 小时候家里姐妹多，也很穷。可是再穷再难，父母总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我们幸福的生活，虽然他们也经常吵架。当我们姊妹四个都上学的时候，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作为家里的老大，我选择了上师范，可是上学的钱凑不够，整整一个晚上，父亲都坐在后院的门口，现在想来父亲必定是无比痛苦的。终于借齐了报名的钱，父亲给我铺好床后，碎碎念的嘱咐了一通，又为是上铺担心我爬不上去叹息了好一阵。可才过两天，父亲又蹬了30多里路的自行车来看我，等在宿舍门外的父亲，短袖贴在了身上，脸上汗珠不断滚落，看见我他就说了一句话，你晚上醒来的时候别急，千万别把窗户当门跨出去啊（宿舍上下铺，我住上铺又靠窗户）。这句话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父爱如山，沉甸甸地常压心头。 每到周末的时候，如果我忘记打电话回家，妈妈总是给我打过来，问我有没有空回家吃饭。一听到那慈祥的声音，我总是心怀愧疚，母爱如河，永远奔流在我的生命中。 岁月流逝，我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父母的恩情，没有能力报恩的心情郁结心中，让人难受。很想让父母过上优越的生活，可做不到，很是自责。 父亲老了，可仍然在不停地劳作，为了子女，他不会停歇。对于父亲，我很敬仰，七岁就失去双亲的父亲，经受了多少生活的磨难，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是我最不忍看的。父亲啊，我多想有一种力量拉直您驼了的背，那背有我们童年的欢笑，那背有我们成长的歌声。多想说声爱您，可每次看到您苍老的面孔，我都哽咽不能言。父亲是地道的农民，他把67年的人生都交给了4个儿女，从来没为自己活过。为了父亲，我要奋斗！ 母亲病了，听力越来越不好了，经常头晕目眩，可是每次要带她看病，她都不去，总说人老了，有点毛病是正常的。我能明白妈妈的想法，我要还房贷，妹妹在大城市生活不易，小弟要出去打工抚养幼子，大弟还没结婚呢，她是不愿给任何一个孩子增添负担。我时常恨我自己，不能报答母亲的恩情。一看到母亲病态的脸，不由得心烦，总是闷闷不乐，我也想高兴，可是母亲让我的心生疼生疼的。母亲，是我最不敢想的人，想起妈妈，我就泪流满面，我恨自己，没能照顾好母亲，我恨自己，没有能力给妈妈更好的生活。 很愧疚，有时候总是借口工作忙不回家。很自责，父母说“不去，不要”的时候我没有坚持。我不想“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剧发生，所以哪怕有再多的泪水，我也要善待父母，我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父母快乐地生活。 父母经常说我们4个是他们一生最大的财富，看到我们有出息他们很骄傲，很知足。 跟着父亲，我学会了做人；有了母亲，我学会了善良。谢谢父母，感恩父母。 父母是我永远也翻不完的一本天书！   ——谨以此文纪念远去的母亲 文\姜晓萍 不见母亲已经很多年。 母亲离开之后，我突然发现，我的生活，母亲早已安排好了，似乎我只需要静候岁月的流淌便好。生活的压力，母亲竟已早早为我化解。 我是母亲最小的孩子，又伴她时日居多，所以，家里人，我更亲近母亲。母亲心里也似乎更爱我多一点。很小的时候，母亲欢喜的时候，总是说我是她的“中心圆儿”，是这样的发音，到底是不是这么写，我不能知，现在想来，母亲想表达的是说我是最合她心意的吧！母亲那时总是笑盈盈地说，以后要把我留在家里，我暗想，当然是留在家里，不然，还能去哪儿？母亲这话当真奇怪！再大一点，我便隐约知晓其中的含义，我们那有“招女婿”的说法，母亲再说，我便跺脚，大伙便笑。长大以后，终于知道，母亲是那样希望我留在她身边，那样的念头，竟是自打我幼时便有。 母亲爱我而不能伴我，小时候，我感受更深的却是母亲的不能陪伴，甚至有很长一段时日，我是心生埋怨的。我的童年和村里那时的孩子有很多的不同。别的孩子都在满世界撒野，像风一样自由，我绝大多数时间却是在家里度过；别的母亲都是在家里居多，孩子提手便可捉住母亲的衣襟，抬眼便见母亲的笑脸，我很多的时候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童年的记忆中，家里总是忙碌异常。 父亲忙着打理他的工作，在家的日子甚少。我那是却是窃喜的，我挺怕父亲的，他不在家，我倒更轻松。只是母亲虽然在家，却一点不比父亲少忙。那时，母亲经营村子里的杂货店，商家无闲时啊，平日放学后的时光，我没有母亲的陪伴，只是眼巴巴地瞅着母亲忙进忙出，间隙里，跟我笑笑，说个话，来人了，我又被撇下了。周末的假期，母亲又要外出补充货物，于是，很多的时候，我便是在店铺高高的柜台后面独自度过。 我的童年生活，甚至很长一段时日，都是这样度过的，直至念高中，我离开家乡，再过一年，全家都离开了老家。这样的生活才告一段落，又被另外的忙碌代替，我似乎永远只能过一半同龄人的生活。 长大以后，忆起儿时岁月，却又有另一番感受。母亲好强，凡事努力做到极致，即使是最初的杂货店，也要做到村中最好。我记得，她会到很远的地方囤货，足迹漫至盐城。路近骑车，路远坐车，每每晓出夜归。母亲的辛劳，非同常人。我却是孩子心性，又敏感异常。母亲越少伴我，我便越发希冀。于是，幼时的心上，有小小的失落。 现在想来，那时夏日的夜晚，我未尝不向往。夏日的白天更长，母亲晚归，我依然有一段依偎母亲的时光。有时太晚，我等得恹恹入睡，迷迷糊糊中，母亲似乎回来了。洗澡换衣之后的母亲，有芬芳的气息。我迷瞪睁开眼时，母亲似乎总是这样一种姿态：她一手端着罩灯，站在床上。因为帐内空间小，母亲总是微倾身子。见我醒来，母亲便转身看我，微微一笑：“乖乖醒了？”母亲那时总是这样喊我，我便“嗯”一声，撒个娇，故意埋怨母亲：“啊，才回来！”一个“啊”字转过若干调号，母亲总是微笑不语。她不说她的辛劳，不说她的无奈，只静静看我。复又转身盯着蚊帐，继续用罩灯“烫蚊子”——那时的夏日，驱逐帐内蚊子，都是一把蒲扇加一盏油灯，先用大蒲扇上下左右扇过，这一番扫荡，蚊子便所剩无几，接着，油灯便上场了。热热的油灯，玻璃罩是烫的，罩内火苗簇动，见到蚊子附着在帐子上，便轻轻挨近，把油灯微微前倾，待灯罩触到蚊子下方，迅速上收，蚊子便无力跌入罩内，这就算大功告成了。母亲“烫蚊子”的时候，醒来的我便精神起来，我依旧躺着，却睁大眼睛看母亲。也许是因为起初我睡了，母亲怕惊醒我，驱蚊子的时候没有使用蒲扇的缘故，帐内的蚊子似乎挺多的，于是，母亲“烫蚊子”的过程便长了一点。我观战一会，不知不觉便加入，这儿那儿乱指一气。这是我和母亲的共同时光，待蚊子灭尽，在母亲的小扇轻摇中，我睡意渐染，便又重新睡去。 夏日的夜晚，还有更惬意的时刻。母亲没有外出的日子，时间甚是宽裕。早早洗澡后，便在院子里纳凉。家里那时有一张桌子，比普通桌子要长。我后来知道，原来那是母亲曾经做裁缝时剪布裁衣的桌子。后来不再裁衣，我们另作它用，纳凉便是其一——桌子和人身高一般长，实在是合适不过。躺在厚实的桌面上，母亲有时会给我唱歌，《红灯记》中有那么几句，母亲老唱。我那时不知道《红灯记》，我先知道的是小铁梅，因为那句唱词中便有“小铁梅”。唱过之后，母亲便会说她们那时参加文艺宣传队的事情，怎样演出，怎样从一个点赶往下一个点，母亲说的入神，我脑海中便会涌现当年的场面，似乎身临其境。我支起脑袋想知道得更多，一旁的外婆却抢过话头：“哎呀，你演出的时候，提胸膛！不好看！”“提胸膛”就是我们说的有小肚子，母亲便不依，反驳道：“哪里提胸膛了？根本没有！”我也弄不清到底有没有“提胸膛”，也许是有吧，那时的母亲，已经微微发福，我看到的母亲，确实是有些“提胸膛”的。可是，即使如此，我依旧觉得母亲在舞台上的时候应该是神气漂亮的。母亲不满外婆损她，外婆接过话头又只顾着自己说起来。外婆说的多的是外公，外公去世得早。外婆最喜欢说的是外公初次登门，她怎样偷偷看他，外公怎样威武，又说起外公娶亲，她做新娘是怎样的穿戴，外公骑着马怎样的神气。只是末了，总是一生轻叹：“唉，我就是没养个小伙，你外公后来才嫌弃我！”言语间，满是怅然，之后，这个话题就作结了，怅然之后的外婆就不乐意再说外公的好了。外婆情绪低落的时候，母亲就不与她“抬杠子”了，所谓“抬杠子”，便是言语与对方不一致，不赞同对方的意思吧！我后来渐渐懂得，母亲一生好强，凡事努力，这和外婆没有生儿子的心结是大有关联的，母亲用她自己的方式给予了外婆最大的安慰。短暂的静默之后，外婆和母亲便又杠上了——母亲为什么念书不够多，外婆说母亲自己不上，贪玩；母亲反驳说自己那时小，不懂事，家里也没人督促她上，又说外婆那会养得多，老被安排带二姨，带小姨，还上什么学啊！上学不多，母亲一直念叨，所以，幼时的我便懵懵懂懂知晓上学是一件不可不做的事情。 现在想来，突然发现，母亲虽然忙碌，却把所有的间隙给了我。她用自己的言行告诉我，努力勤奋，宽容忍耐······原来是可以这样做的。母亲的爱，原来一点不少。 我又想起，幼时的我和姐姐，每年是必定有新衣服的。母亲再忙，也要给我们赶做新衣服，她手巧，眼光也好，倒不似农家人惯常的花红柳绿，有时，很有些雅致的意味。凡是当时时兴的，母亲必定给我做。我记得，有一件滑雪衫，浅浅的蓝，小巧合身，我特别爱穿。又有一段，很时兴海军服，母亲给我买一套蓝白相间的海军裙子，上面长衫，外罩背带裙。母亲后来又嫌弃布料质地不够好，她便照着上衣，重新给我做。初一的时候，学校发了校服，我那时瘦小，穿回家来，母亲连连摇头，周末的夜晚，连晚帮我改好，确实得体多了！可惜，我长得太快，跟风似的，一年间，把所有的个子都长了，可惜了母亲的一番辛劳。 再往前，我念小学的岁月，每日清晨母亲必定给我梳头。我那时头发又多又长，母亲让我坐在小板凳上，在我身后，给我梳一个高高的马尾巴。然后，我抓过书，向对面的学校跑去。 再往前，我念幼儿园的时光。幼儿园，我念得很潦草，聊胜于无。我那时爱生病，生病的时间，我是不上学的；病后歇息，我是不上学的；甚至，我不想去的时候，我还是不上学的。可是，因为母亲人缘好吧，老师倒没嫌弃我，偶尔去上学，老师排练节目，一定会给我一份。我没有经受不想上学带来的窘迫，越发从容起来，这样的不想上学一直持续到小学，甚至一年级。七岁的时候，对面老师喊我去上学，我硬是又赖在幼儿园过了一年。母亲反安慰我：“你生日小，就明年上小学吧！”所幸，待到念小学时，我突然觉得挺有趣，便待住了。再大一点，对面在学校安家的外地老师寒暑假要回去，这时候，总是把家里钥匙交给我，我成了守门人。老师家里有一个书橱，我第一次嗅到不一样的气味，书多了，集在一起，确实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我开始觉得文字是有一点意思的。母亲也很欢喜，我终于不再赖学。不赖学的我，开始想看书，母亲便依我，买书也好，到书店看书也好，母亲一力支持。 一切尘埃落定，我在母亲的目光中长大。毕业工作，结婚生子，。母亲一一张罗。最初工作的岁月，住在城里，工作在城外的小镇，母亲不放心，每天竟送我上班下班——母亲爱我，宠溺如斯！渐渐，我和同事相熟，和同事结伴一路来往。有一天，回来晚了，母亲找我找得焦急，第二天，立刻去给我买了手机，那是我的第一支手机。后来结婚生子，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生了儿子的那些天，母亲看到我儿子，固然欣喜，却是更多的关注我，一切以我的需要为先。渐渐安定下来，母亲又张罗着我日后的生活，买车买房，她恨不得把我的一生都安排妥当。我嘟囔说不要那么多，母亲却深深看我：“你以后就知道了，怎么能不要呢？以后谁给你呢？”若干年后，我终于懂得母亲的苦心，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她是看不得我经济上有任何的窘迫，看不得我在路边吹风淋雨，所以，她早早安排好一切。 在母亲的庇护中，我如母亲所愿，过得越发安然。可是，我甚至来不及告诉母亲我的安然，母亲已经远远离我而去。母亲不在我的身边，却又似乎永远在天际注视着我，在很多的时候，我都真正得到了来自母亲最真实的帮助——我讶然，母亲可以看到我的人生那么远！母亲的爱，当真无处不在！ 人世间，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爱你，无关其他，只是爱你。那么，她只能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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