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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劳的母亲 作者：宋延明 母亲是个经历过旧社会熬煎的女人，是个标准的小脚女人。跟着母亲长大的我，最了解的，莫过于她永远都是一位闲不住且不愿歇着的女人。 在我还很幼小的时候，只记得母亲每天在我们还在睡梦里时，她就早早地起床，然后把我们摇醒。她对我们兄弟姊妹们说，她要准备下地了，要我们赶紧起床，以防上学迟到了。她帮我们穿戴好，还要把我们集中起来，一个个给洗了脸、洗了手后，看着我们都背起了书包，她才会扛起农具，让我们跟着一起走出家门。
那时候在农村读书的我，一天上的是三晌的课。读了一早晨书的我们，到晌了，个个都是饥肠辘辘地往家里跑。我们到家了，母亲也就随着所有的群众才回来。我们进了家门，没有不是四下里找吃的，而母亲呢，是慌忙洗手，然后搁锅、收拾柴火、点火。大锅灶下的火着了，她又迈着那双小脚小跑着回到案板前，兑面、揉面、烙馍。粥熬成了，馍烙成了，她还要大气不敢喘一口地接着去炒菜。待一切齐备了，母亲就会呼唤我们，由她把饭给我们盛进碗里。她看大家每个人手上都端起了饭碗，这时，她才会走到脸盆架前，用手巾擦把脸，然后自己给自己盛上一碗饭，捡一处僻静的地方，慌慌张张地坐下来去吃自己的饭。 早晨饭如此，中午的饭如此，晚上的一顿饭依然如此。每天里的三顿饭都是如此。一年四季的每天里的三顿饭都是如此。忙碌的勤劳的母亲的每天的三顿饭，让我的年龄变大了，个儿长高了，从幼年走进了少年走进了青年走进了壮年直至走到今天。 那时候，每天到了晚上，我们围着一个小方桌子写作业的时候，母亲并没闲着。她坐在一旁，让大家把脏衣服送到她跟前，她在一个大铁盆子里，一件一件给大家把衣服洗干净了，再一件一件地凉到外边去。 在我的印象中，母亲就是这样，从来都不曾歇着、闲着。也或许，那时因为一大家人多，事儿也就多，母亲本也就没有机会能歇着吧。不过，在我的记忆里，有时候没事了，母亲总是没事去找事做。 譬如在我们家院子里的空地上，母亲真没事的时候，她带着我们，开荒种地。那时，在那经济特别紧张的岁月里，我家院子里的小菜园里的蔬菜，实实在在地丰富了我们一大家人的饭桌子。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母亲已经一头银发。做为孩子们的我们，都再也不愿也不让母亲忙碌了。可是，谁又能管得住看得住呢？ 依然不愿进城，乐呵着住在乡村的母亲，把家里分的几厘菜地看成了她的小花园。只要我们去忙碌的时候，只要我们不在家里的时候，母亲就会拄着拐杖，在那双小脚的支撑下，摇摇晃晃着走向菜地，走进菜园，去种菜，去浇菜，去收菜。 菜地里一年四季都有令人喜爱的蔬菜。春天里有菠菜、蒜苗、上海青之类，夏天里有豆角、黄瓜、空心菜、苦菊、韭菜，秋天里有大白菜、茄子、西红柿、芹菜，就是冬天，母亲也会用一大块塑料布在那儿遮盖了种些菠菜、芫荽、蒜黄什么的。这些菜长成了，除了供应家里吃以外，母亲还会用电话通知住在城里的我的那些兄弟姊妹们，让他们回家带菜。我曾无数次地劝说母亲不要再操这份心。然而，每当我张一次口，母亲虽不曾记怪我，她依然如故地照顾着我家的那块小菜园，还逢人就笑呵呵着说，这人啊，多活动活动，也就能吃嘛嘛香，身体好。我与我的弟兄姊妹们，好无奈。 有人说，我的兄弟姊妹们，没有一个是懒货的。我想，这都与我母亲一生的勤劳有关吧。是母亲勤劳习惯的感染，让我们也都做事不敢懒惰，不敢松懈，且勤勤恳恳。这，也就是近朱者赤了。 作者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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