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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犬日记 （20031028） 序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来这里，已是将近一年；今早醒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来以前的三个多月，全是虚度；然而须十分小心。不然，那赵家的人，何以看我两眼呢？ 我怕得有理。 ……
“停！”妈妈皱着眉头戳着我的脑门，“《狂犬日记》是这么写的么？人与犬多大差别晓得么？想把周老爷子的文章中凡是‘狗’字替换为‘人’，凡是‘人’字替换为‘犬’就能做出文章的话，那天底下的文章都尽可以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简直比外面那些扁鼻子京巴还笨！” “呜……”我难为情地耸耸鼻子，竖起右耳朵——我的左耳受过伤，始终是耸立的模样，所以平时做洗耳恭听状时，我只须竖起一只耳朵就能达到很标准的姿势，比起其他狗狗至少节约一半的能量。 “想清楚该怎么写了吗？”妈妈无奈地问我。 “呣……”我耷拉下尾巴，趴在地上，四肢收到腹部下面，鼻子放在中轴线上，据说有种电话就是我这样的造型，是不是真的我不管，我只知道每次这样做的时候，总能让老妈消消火。 果然一试就灵，妈妈轻轻叹口气，弯下腰理顺我的毛，“《狂犬日记》重在‘狂’字，而‘狂’的关键是‘个性’，为他狗所不能为，想他狗所不愿想，言他狗所不敢言，就是你的个性。现在回你窝里去睡一觉，起来后整整思路再写罢。” 妈妈就是妈妈，再严厉还是疼我的，我开心地摇摇尾巴，搂着一根大号牛皮骨头睡着了。
一
写什么呢？总得从我的亲身经历写起。 我自从记事以来，就是跟妈妈在一起，曾经听到她给其他叔叔阿姨讲起我小时候的事情，那时我才三个月，跟其他猫狗一起被插了草标放在市场上，妈妈说她见我是其中最聪明伶俐的一个，于是没踌躇多久就把我跟买了下来，价钱还比较划算。 妈妈也不笨，我总猜想当年外婆把她买下来的价钱一定不低，可能还比我高上一点。 印象中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接受便便的训练，从有记忆开始，这种本能是伴着妈妈的呼叱而存在的，喏大一间屋子只有在一小处地方出恭才可以不被斥骂和打PP，地点正确还有奖励。 真搞不懂妈妈是怎么想的，一样的地板，还分派那么多不一样的用场，只有一小块地方用来睡觉，实在是浪费。我在我睡觉地方附近用便便做了标记，结果总是挨打，其实我早就知道正确便便地点嘛，只不过想就地取材画个分界线而已，干吗这么专制？哼哼。 后来就习惯了，懂规矩，做好狗狗就有好东西吃，有好玩具玩。家里两间房，妈妈睡里间，我睡外间。 听妈妈说“猪狗不如”可以用来形容生活很不好的意思，那么发明成语的动物一定不是猪和狗，其实猪和狗的生活不但不糟糕，反而是无上的幸福。 做猪么，每天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吃好喝好睡，末了飞快一刀，身价倍增。 做狗则如我，每天悠闲地要命，吃喝拉撒沐浴更衣都有人伺候，每日仅须逗弄得妈妈开心就好，只要不犯过火的低级错误，做什么都可以有奖励。 “小乖乖，快来洗澡！”妈妈拿出我最喜欢的那条灰格子厚毛巾，我乐得一蹦三尺高，爪舞爪蹈。 “一只狗狗一个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两只狗狗两个嘴，四只眼睛八条腿……”
二
“四……三……二……一……”我扳着左爪默数着，已经听见妈妈在里屋走来走去，不出五秒她一定会拉开门走出来伸懒腰。 “啊呜！”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咬住妈妈的棉拖鞋，哈哈，这次咬得准，正咬在拖鞋的正上方——我称之为“咽喉”的地方。 “忧忧，你又调皮。”妈妈险些被我拌个趔趄，站稳后没好气地说，还摆了个踢我的架势。 唬谁啊？我无比灵活地躲在一边，眼瞅着妈妈转身去洗手间，又扑了上去，这次咬的是拖鞋的后鞋跟，我称之为后腰的地方。妈妈又被我拖住了，后面的脚收不回去，她转身冲我嚷嚷：“你有完没完？！没见妈妈要洗脸么……我牙齿还没刷呢！” 我晃晃脑袋，坐在地上，做乖乖狗状，看着妈妈换了一双塑料拖鞋进洗手间去了。 天赐良机呀！我一屁股坐在妈妈换下来的棉拖鞋上，四脚离地以臀部为轴心开始转圈圈，这是我每天清晨必做的动作。 “又在做早操哪？”不好，妈妈洗完脸出来了，我赶忙一跃而起躲在一边，扮笑模笑样的狗电话状。 其实我最喜欢的拖鞋不是妈妈脚上穿的，是她放在里屋从来不穿出来的那双，想要得到那双拖鞋得费点工夫，要等到晚上才能行动， “有啥事儿吗？”妈妈一边打电脑一边问我，我站起来趴在她腿上，用前爪拉她的袖子。“想撒娇啦？”妈妈低下头笑眯眯地问我。我点点头，眼睛瞄瞄她的电脑屏幕，继续用爪子拉她的袖子，尾巴摇成一朵花。 妈妈腾出一只手拍拍我的头，我就势开始猛舔她的手指头，弄得她笑个不停。 “好啦，妈妈要干活了。”妈妈最后刮了刮我的鼻子，起身去洗手——我的唾液弄得她一手黏黏糊糊的。 OK！我敏捷地叼起那双梦寐以求的拖鞋中的一只溜回窝里，藏在尾巴后面，妈妈洗完手经过我的窝的时候往里看了看，当然只能看到我摆给她的那个更谄媚的pose，等她返回里屋关上门以后，我就可以放心享受我的拖鞋啦！ 等妈妈晚上睡觉前才发现拖鞋少了一只的时候，我已经呼呼睡着了，我可以用两天的狗粮担保，妈妈再生气，也绝不打睡梦中的狗狗。
三
“忧忧，吃饭了！” 其实妈妈用不着这么响地喊我，我一早就在她脚边眼巴巴地望着刚出锅装盘的菜。老早以前就开始这样了，自从我发现狗粮简直就是减肥饼干以后，一看到那些从包装袋里出来的黄黄红红的东西我就反胃，还真难为制造商讨好一般地把它们做成骨头的样子。 妈妈从厨房里出来，用抹布擦干净桌子，饭菜每样取一点，一股脑放进我面前的盆子，我很规矩地坐着，不时地咽着唾沫。任何时候都得保持风度，就算不做狗也不能做饿死鬼投胎一样的狗，要有大家闺狗的风范——妈妈这么教导我的。 啧，啧，真好吃，米饭青菜红烧肉，我每次都把盆子舔得一粒米都不剩。“自己刷自己的碗。”妈妈起身去刷她用过的碗和盘子，我探头看了看她刷干净的碗，对比下来发觉我的舌头不比她的刷碗布糟。 吃过饭后要吃水果，妈妈洗了一个红红的大苹果，把苹果最红的那层外皮削下来给我吃，这是苹果最好吃的一部分，妈妈真好。
水果后面是零食，妈妈拈起小筐子里的花生，一颗一颗剥开，她吃一颗，我吃一颗，吃花生的时候，我始终是前腿离地站着，这样离妈妈的手的距离最近，省力气。 不过有些零食不能给妈妈看到，是我自己犒劳自己来着，比如从厨房里偷来的菜叶子，从篓子里拣回的鸡骨头之类。 “咦，快来看咱家狗狗！”妈妈叫着叔叔爸爸的名字。说到这个叔叔爸爸，对他的称呼我至今没弄清楚：我刚来的时候，他让我喊他“爸爸”，但妈妈却让我喊他“叔叔”；等我好容易学会用狗狗的方式喊他“叔叔”的时候，妈妈又让我喊他“爸爸”，人脑子有时候怎么就这样拎不清，索性喊他“叔叔爸爸”，省得麻烦。 “什么事情？”叔叔爸爸从里屋跑出来看我，我赶忙把啃了一半的青菜叶子藏在爪子下面，那是我趁妈妈不注意从厨房地上的洗菜盆子里偷的。 “忧忧连生的蔬菜也吃啊！”妈妈喜不自胜地叫道，“别怕，忧忧，继续吃！” 我耸耸耳朵，放心叼起青菜叶子继续砸巴砸巴啃起来，熟的青菜和生的青菜各有各的味道，都比狗粮好吃。 “唉，咱们真该买个照相机，把咱家狗狗啃青菜的模样拍下来。” “应该买个摄像机，拍整个过程。” “买个数码相机也不错……” …… “……以后买个DVD吧。……”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吃青菜，能让他们讨论到买DVD，人类真了不起，简直神天下之大奇。
四
忆苦思甜……记得我刚到妈妈家的时候水土不服，生病了，咳嗽，痰里还有血。 妈妈和叔叔爸爸着急得要命，把我塞进一个包里，转了好几趟车，闷得我差点吐白沫，才到了一个房顶尖尖的医院。 真过瘾呀，里面什么狗都有，我自打出娘胎起还没见过那么多有趣的同类。有只狗狗比我高两个头，却比我小三个月，医生打针，针头还没插进去，就缩在他妈妈怀里直哭，羞死狗了。 还有只狗狗，是吃巧克力太多，慢性中毒，听妈妈说那种牌子的巧克力可不便宜，三块就能顶的上一袋狗粮的价钱，够我吃两个月，真是饱狗狗不知饿狗狗饥，唉~~ 我自己的病倒不严重，一吃药打针就又活蹦乱跳的，穷人家的狗狗就是不一样。 医院门这时又开了，进来两头站起来比妈妈还高一头半的大狗狗，其中一只浑身都埋在长长的毛里，整个头上只看得到鼻子。“古代牧羊犬！”妈妈轻声叫道，惊喜凑上前去摸那只狗狗的头和背。 这怎么可以？妈妈是我的妈妈！我不依了，从妈妈怀里探脑袋出来冲那只狗狗呲牙示威，那狗狗这才看见我，饶有兴趣凑上来闻了闻，然后伸出长长宽宽的大舌头，跟一条大抹布一样在我脸上擦来擦去。 “妈呀！”我怯怯地叫了一声，又缩回妈妈怀里，听到那狗的主人对妈妈说：“我家这狗，特别喜欢跟小小的狗玩。” 呜呜……恐怕是特别喜欢玩小小的狗吧？好怕怕，他一定把我当成毛毛玩具了，家里我也有一只毛毛玩具，天天都被我叼着玩。还有一只球，天天也被我滚来滚去，它滚我就追，好玩得不得了——哎呀，跑题了，妈妈又瞪眼睛了：“好好的写医院，干吗写到踢球？你酱紫不专心，将来怎么出狗头地？” 不写就不写，下次再写，哼哼。
五
这次可以说说那只球--就是那只球，天天被我滚来滚去，它滚我就追，好玩得不得了，把它东踢西踢，左踢右踢，有时候妈妈和叔叔爸爸会陪我一起踢，我总是喜欢守门。 不过妈妈和叔叔爸爸会赖皮的，先用小零食转移我的注意，然后一脚射门，每碰到这种情况，我就滚到地上撒泼，四脚朝天扭来扭去，用背在地上转圈，然后拼命摇尾巴来表示抗议。 如果他们想要哄我开心，就得给我的肚子挠挠痒，挠得我舒服了才行，否则我就一头钻到柜子底下不甩他们，无论他们怎么叫我都不出来。 有段时间听妈妈和叔叔爸爸谈论什么世界杯，一说起来就非常兴奋的样子，这杯子里一定装着不少好吃东西。还听叔叔爸爸用很赞美的口气谈论一个叫做小贝的球星：“……伟大的小贝！” 小贝？我竖起耳朵，呲起牙齿，听这名字，这应该是一只猫才对。哼哼，虽然我不太喜欢猫，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些猫是比狗狗聪明，比如这只伟大的小贝--哎，称呼起来真罗嗦，不如喊他“伟小贝”。 后来陪妈妈和叔叔爸爸看电视，才发现原来人类也那么喜欢踢球，可惜他们有资源不知道利用，如果学我的样子四脚着地，必要时候用上嘴巴，传球带球笃定更方便。 “搞什么啊？酱紫要犯规的！”叔叔爸爸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放下，迷惑不解地甩了甩头。 于是叔叔爸爸开始口若悬河，讲一些连妈妈都听不明白的足球规矩，讲到我打了好几个呵欠。哎，真是的，直接承认人类不能用手踢球不就得了，还罗里八嗦搞这么多道道--我宁肯去吃狗粮了。 “进啦--！哎呀，还是没进。”叔叔爸爸看电视的时候最喜欢念叨这一句，球没进的时候，他的样子看起来好郁闷，怪可怜的。 不就是进个球嘛！我叼起我的那个球，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塞进了他的皮鞋里，也算是补偿他一下吧，汪汪。
六
妈妈和叔叔爸爸不在家，又是我听墙根的好时候。趴在大门那边，耳朵就着门缝，一边吹风一边听左邻右舍讲话，悠哉悠哉。 隔壁阿姨正在训女儿：“电视里厢的广告侬都信？被骗了还帮人家数钞票！” 好象是的哦——电视里的广告好多都不可信，不但骗小孩，也骗小狗。 就拿一个卫生纸的广告来说，广告里狗狗给主人叼卫生纸，主人好开心的，于是我依葫芦画葫芦也给妈妈叼卫生纸，被妈妈狠狠揍了几下小PP——其实我也没做错啥，不就是一不留神把卫生纸拖到水里去了嘛！ 从楼上下来两个阿姨，其中一个一边下楼一边愤愤地说：“叫伊调一个都不肯，也不想想当年哪个人帮伊调工作的，现在风光了，就狗眼看人低了！” 汪！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句话，有些人成天嚷嚷狗眼看人低，人眼看狗不是更低吗？我们狗狗这么多年都没一句怨言，那些人反倒跟被欺负了祖宗八代一样，真是岂有此理。 气死我了，喝口水先。昨天的骨头还没啃完，我也不听墙根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啃起来骨头，对于这些骨头我总要细细劈开啃，俗话说得好：“吃得骨中骨，方为狗上狗。” 啃了会儿骨头，抓了一会儿蚊子，在厅里跳了半天格子，又回到门口去听，这次来来往往的物体多了起来，有提着菜篮的阿姨，扛着自行车的大叔，背着小书包穿着小短裙的小姑娘，还有闻着我的味道就窜上来的小公狗狗——是条蛮帅气的西施犬，头发黄黄卷卷的，可 能韩日剧看多了。 还有……突然一片阴影挡在门口，钥匙哗啦哗啦，吓了我一跳，大叫一声"妈呀"！门外答应了一声，果然是妈妈回来啦。
七
讨厌周末。一到周末，妈妈和叔叔爸爸就要我做功课。 也怪我自己不好，一天趁妈妈和叔叔爸爸不在家，偷偷跑到卧室里把他们的书架翻了个乱七八糟，妈妈和叔叔爸爸回来后，我连忙一溜烟钻到柜子下面。谁知他们并没有打我，妈妈还笑眯眯地跟叔叔爸爸说：“我们忧忧抓周啦！看看她都喜欢哪些东西？”然后就开始查看地板上摊着的那一大堆。 “我们忧忧兴趣还真广泛呢！”妈妈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喜滋滋地说：“现代汉语小字典……新英汉词典……楚留香……封神演义……疯狂英语……还有Win2000的安装盘！”叔叔爸爸在一旁笑得贼忒嘻嘻："她喜欢？我们一样一样让她学就是了。" 乖乖狗的东！抓到啥就得学啥，哪个祖宗定的规矩？ 床脚边还落了一把指甲钳，吓得我一个箭步冲过去用鼻子把它拱到箱子下面，万一让妈妈和叔叔爸爸看见，以为我想学给自己剪爪指甲就死翘翘了。 “狗，犬也。大者为犬，小者为狗。”我的右耳朵跟着妈妈的脑袋摇来晃去，她念我听。 左边一只蚊子飞来飞去，我偷偷用眼睛瞟着，猛地啊呜一口，把它咬到嘴里嚼着。 “忧忧！你又跑神，在干吗哪？”妈妈抬起眼睛，凶巴巴地瞪着我。 我连忙无辜地望着她，嘴巴依旧忍不住在咂吧，眼神可怜兮兮：“妈妈……我在咬嚼蚊子……” “错了，应该是咬文嚼字！”妈妈严肃地纠正我。 咬文嚼字？我喜欢！无数个问号在我脑子里转啊转： “妈妈，‘随便’是随处便便的意思吗？” “妈妈，‘狂’是犬中之王的意思吗？” “妈妈，‘犬、头、太、大’这几个字感觉分配不均，为啥‘头’ 上的两个点不分一个给‘大’字右腿上？” “妈妈，为啥只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嘴里不也吐不出吗？” “妈妈，为啥狗急了非要跳墙？而兔子急了就能咬人？” “妈妈，……” 咣当，妈妈晕倒了。 至于吓成这样吗？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哪！
八
天气好热，我的舌头都快垂到地上了，总懒洋洋的趴着，象一只铺在地上的毛毛毯子。 最热的时候，妈妈带我去理了发，把浑身的毛剃得极短，只留脑袋和尾巴尖的一撮，妈妈称呼这个为"狮子头"。回家后，叔叔爸爸见我这副模样，暴笑得险些做狗狗状。 可还是热，一到下午，我就索性四脚朝天躺在地板上，这个pose虽然不太雅观，但很有说法，据英语单词的考证，狗狗一翻身就可以变成上帝。 吊扇在头上慢腾腾的转，跟摆设一样，更可恶的是冰箱，在它周围方圆 无论是狗是猫，都要自力更生。我凑到插座那边，左闻右闻，然后用爪子拔啊拔，喀嚓一声，冰箱的插头被我拔下来啦！ 冰箱的声音一下停了下来，一阵清凉逐渐笼罩屋内，连吊扇转得都比刚才快了点，我惬意地在地上打滚，然后叼来妈妈和叔叔爸爸的塑料拖鞋，四只拖鞋一边一双，我舒舒服服躺在中央，摆成一个大大的"爽"字。 哎呀，不好。 突然想到，冰箱插头被拔下来，妈妈回来看到一定要打我PP的， 怎么办？ 坏了坏了！我一咕噜爬起来，叼着插头就往插座上插，如果能赶在妈妈和叔叔爸爸回来以前插进去，就妈不知爸不觉了。 可该死的插座在冰箱背后的墙上，拔下容易插上难，我插得牙都酸了，口水滴答滴答，插头还是没能插上去。 妈妈回来了，果然非常生气：“混帐忧忧！你拔插头倒也算了，干吗还把插头上咬得坑坑洼洼的，插头下面的电线皮都给你咬破了，酱紫会短路的你知道不知道？！” @&#^*T#@R$%@%!%%@#@$稀里哗啦叮铃咣当嘭！ 冤枉啊~~~冤枉啊~~~~比那只姓窦的鹅还冤啊~~~！
九
哇！旺仔小馒头！我眼睛还没睁开，鼻子就把身体从地上拖起来了——妈妈也真过分，我午觉还没睡醒，就用小馒头来诱惑我，弄得我好困困。 “忧忧，站！”我立刻两只前爪离地，两只后腿坐在地上——站得久了会很酸的。 “忧忧，站起来！”妈妈一皱眉头，“又偷懒是不是？”
啊哦，噶严啊？我只好乖乖的直起后腿，两只前爪向前伸着，眼巴巴望着妈妈手里的小馒头。 “乖~~坐下！”妈妈又发令了，我吧唧一声坐到地上，姿势绝对标准。 “真乖--趴下！”还来啊？我前爪往前一探，肚子着地，趴势干脆利落。 妈妈很满意：“很好很好，我们来复习一下，忧忧，站！”有完没完？我不情愿地又站起来。 “坐下！”坐下后面八成就是趴下，我干脆直接趴下了，多省事。 “又偷懒！坐起来！”妈妈嚷嚷道。妈妈咪呀！上吊也要喘口气吧？我嘟囔着坐起来，前腿笔直。“唔，不错，保持哦！”过了好一会，妈妈才说：“趴下！”我这才趴下，同时舌头耷拉出来喘着气。 妈妈终于把小馒头丢给我，我跳起来正好接住，辛苦换来的小馒头就是好吃。 “忧忧真乖，我们来学习下一课——”妈妈喂了我几个小馒头之后，拿出一个比划着：“忧忧，躺下！” 躺下？躺下怎么跳起来接小馒头呀？我丈二狗狗摸不着头脑。 “就是躺下呀！你原来怎么躺的，现在就怎么躺。”妈妈见我一脸迷惑，就给我解释。 真要躺啊？那就躺下吧，我侧身躺下，腰扭着，让两只后腿弯曲，脚丫着地，准备好随时跳起来。 “这是什么怪样子？”妈妈歪着脑袋撇着嘴，“躺下——！躺正喽！”真拿这个女人没办法，我只好把腰扭过来，身体侧着放平，躺得正正的，只是脑袋还向上抬着。 “真乖——接着！”妈妈把小馒头冲我的嘴巴丢过来，可惜丢歪了，小馒头碰到了我的鼻子，弹到一边，急得我一个翻身爬起来，窜过去接住，险些在光溜溜的地板上摔一交——喏喏喏，让我说中了吧？都是妈妈不好，哼！ 妈妈还挺有理：“好意思说？都是你馋嘴惹的祸~~~” 呜呜……她居然还埋怨我？不过也难怪，听叔叔爸爸说，历史上男人一犯错误就埋怨女人，所以女人一犯错误只好埋怨狗狗咯！
十
叔叔爸爸还没进门，我就已经乐得在门口又蹦又跳了，还不停用爪子挠门。 “这么想见我呀？”叔叔爸爸一边换拖鞋一边笑嘻嘻地瞅着我。 少臭美了，我是大老远就闻到了猪肉脯的香味，趁着他换鞋的当口，我乐颠颠地往他的包上扑。 “急个啥？”叔叔爸爸从包里拿出猪肉脯，却放到了比我高好几个头的鞋柜顶上，“忧忧！快来练跳高喽！” 跳就跳，我前爪离地站起来比了比高度，就开始跳高，一次跳得比一次高，终于把猪肉脯够了下来。我叼着猪肉脯，得意地看着叔叔爸爸。 “强的！”叔叔爸爸又拿出一片猪肉脯，放到了鞋柜顶上，只是这次放到了靠墙的那边。 “喂，你行不行呀？”“没问题！”我冲叔叔爸爸挤眉弄眼，然后做了做准备动作，又开始一下一下地蹦，坚持不懈蹦了十多下，最后一下，下巴够到了猪肉脯，把它蹭了下来。我叼着两片猪肉脯，还是得意地看着叔叔爸爸。 叔叔爸爸这次不夸我了，直接把妈妈喊了来：“我真怀疑你养了只兔子，又喜欢啃青菜，又喜欢蹦达……” 嘿嘿，妈妈和叔叔爸爸一定不知道，狗跳三尺非一日之练，这可是我天天在家跳起来叼洗衣机的水管玩出来的——不过练跳高的目的可不能让妈妈和叔叔爸爸知道。 又是一个忙碌的早上，妈妈把做好的早饭放到饭桌上，到里屋去忙活了，叔叔爸爸洗完脸后，喊妈妈出来吃早饭。妈妈一看饭桌就愣了：“咦？我明明做了两份三明治的呀？”叔叔爸爸看看盘子里唯一的那份火腿煎蛋三明治，也很奇怪：“老婆，你做三明治只喜欢夹一片面包的吗？” 他们奇怪他们的，我偷偷躲到柜子下面，有滋有味地舔干净嘴巴周围沾上的面包屑和火腿末——啊，多么明媚的早晨！
十一
一天傍晚，妈妈和叔叔爸爸带我到外面去玩。好开心呀！我撒开丫子就跑，远远地把妈妈和叔叔爸爸甩在后面。 跑到小路口，好多大人凑在一起乘凉，他们的狗狗也凑在一起聊天，见我冲过来，西施犬丑丑走出来，跟在我后面乐颠颠地闻呀闻。 “你干吗要跟着我？”我一边跑一边冲他瞪眼睛。 “我干吗不能跟着你？”丑丑笑嘻嘻的，舌头伸得老长。 “哼！”我撒腿跑得更快，他也追得更紧，妈妈和叔叔爸爸在后面哈哈大笑。 甩不掉了，怎么办？对面晃过来肥墩墩的京巴小白，一边散步一边板着个脸。小白在整个小区的狗狗中是出了名的正经，再pp的美眉狗，他见了眼都不带瞟一下，听其他狗狗们议论，小白是做过手术的，漂白手术么？难怪这么白。 有办法啦！我冲上去对着小白摇尾巴：“小白哥，丑丑刚才说你坏话来着！” “唔？”小白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啥子坏话哟？”小白的主人是四川人，他刚来小区的时候满口京片子，现在改成了四川腔。 “他说你假正经，还给你起了个绰号，叫‘东方不白’！” “真的唦？”小白瞪起眼睛，尾巴竖了起来。 “谁骗你谁是小狗！”我用左耳朵指天发誓。 小白一身白花花的毛，平时最喜欢在我们面前炫耀，他最恨的就是别的狗狗说他“不白”。我这话果然奏效，只见他眼睛瞪得圆溜溜，呲着牙向丑丑逼过去，丑丑吓得转身就跑。 搞定！我乐得一蹦三尺高，落地之后继续向前跑，妈妈和叔叔爸爸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跟我一样悠哉悠哉。 哎呀，散步的内容今天写不完了，下次再写。
十二
今天继续散步--我继续向前跑，妈妈和叔叔爸爸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小区的另一头，有一只好小好小的毛毛狗冲我笑，我跑过去闻闻他，这狗狗长得太可爱啦，跟一头小小熊一样，我忍不住舔了舔他的鼻子。 “带你的主人出来遛哪？”他冲我身后的妈妈和叔叔爸爸努了努嘴。 “是呀，你呢？” 这条叫辛巴的小毛毛狗咧嘴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蓝幽幽舌头，耳朵指指在他身后散步的一男一女：“我不出来，他俩才不肯出来哪！”唉，我妈妈和叔叔爸爸也是这样，这年头，会照顾自己的狗狗比人多。 然后我就开始跟辛巴玩划拳：“一只小猫咪呀，窜进花丛中呀，窜呀，汪汪！窜呀，喵喵！”他如果摇尾巴我就要喊“汪汪”，我如果抬爪子擦脸他就要喊“喵喵”，反过来也一样，谁喊错就罚给对方抓肚子。 还没玩够，妈妈和叔叔爸爸就喊我回家了，我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辛巴也有些舍不得我，跟在我后面追了过来，可我再一回头的时候，他居然从地面上消失了！ 阿唷乖乖的不得了！我吓得对走在前面的妈妈和叔叔爸爸大喊大叫，他们回转来帮我一起找辛巴，辛巴的俩主人着急得跟我的尾巴一样乱转悠，最后在草地上的一个小小洞里找到了他——辛巴浑身是泥，好狼狈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笑什么——阿嚏——啊笑？”辛巴鼓起腮帮，“没见过狗狗——阿嚏——钻洞呀？”泥巴糊到他鼻子上，让他说一句话就打个喷嚏。 哈哈，辛巴真是个小笨狗，跟爸爸妈妈回家的路上，我一想起就乐得手舞足蹈。 “还乐呢！你知道那小毛毛狗是什么狗么？”叔叔爸爸就知道泼我冷水，我冲他直皱鼻子，他也冲我做了个狗脸，继续说：“刚才那个小狗狗是松狮犬，只不过才一个月大，就已经快跟你五个月的时候一样大了，这狗狗将来长大以后，一张嘴就能把你给啊呜啦！” 哇噻！辛巴有这么大来头呀？真是狗不可貌相。
十三
叔叔爸爸真有空，没事买回个遥控汽车来逗我玩。 那个冷冰冰的大家伙慢慢移动起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刺溜一下躲到了柜子下面，见它不动了，才钻出来，凑上去闻了闻——好大一股橡胶味，呛得我打了无数个喷嚏。 然后的场面就很热闹了，大汽车跑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一边追一边哇哇大叫，我就是不明白，这个家伙没有腿，为什么跑得比我还快？ “哎呀！吵死啦！”妈妈皱起眉头，“忧忧你就不能叫得轻一点么？” 我缩了缩脖子，还是盯着那个大家伙，嗓子眼里咕哝着呜呜声，别看这汽车平时不声不响，动作起来是要吓狗一跳的，我真怕它会从我的爪子上突然碾过去。 妈妈撇了撇嘴，走进厨房准备炒菜，我连蹦带跳跟过去，坐在她脚边流着口水。 “忧忧，出去！”妈妈下逐犬令了。我很有些不情愿，微微挪了挪身子，基本原地不动。 “出去呀！锅里的滚油溅到你怎么办？爸爸妈妈今天可不想吃油炸狗狗！”我这才慢腾腾出去，但仍是站在厨房门口，想等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再溜进去。 “嘿嘿，想也别想！”妈妈把大汽车拎过来，挡在厨房门口，手上拿着遥控器，准备随时按动的样子。我一下傻眼了，妈妈啥时候也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啦？ 过了一段日子，叔叔爸爸又拿回家一个小遥控汽车，好小好小，小得我只要伸一个爪子就能把它摁住。对这个小家伙我可不怕，跟在它后面穷追猛拍，逗得妈妈和叔叔爸爸合不拢嘴。 “咱们下次再买三个一模一样的小汽车吧？”妈妈笑够了，跟叔叔爸爸说。 “为啥呀？” “教咱忧忧学滑冰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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