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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弦声断为那般

 老骥瘦马 2016-05-14

古典人文公众号

为你保留最后一片净土


文 | 雨,本文首发于沉木花香,微信号:cmhxtop

总在某一段爱听某一类曲子,或安静或心绪难平,一个人,只需要静静地流淌在这人类用来倾诉和伤感的艺术里,文学的倾诉还需要眼睛去看,放下书去思考,而音乐不用,你只要懂得直接闭上双眼,默默去听就好。

四月,窗外的小枣树还是光秃秃的,辜负这人间最美的季节,但阳光和风都温情暖意的,望着那点点成片的绿色与花色,就是那么一瞬间,好想去听场多情的音乐会。


当我真的坐在国家大剧院的小剧场时,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将听到的朱利安长笛和钢琴奏鸣曲是些什么,甚至我也不想去查阅那些曲子因何而有,又为谁而做,只是静静地期待我的最安然的旅行。

上半场的选曲让人觉得音乐真的是为书写忧伤的,这种忧伤有时是接近于绝望,有时却是接近于甜蜜,长笛的色调是冷的,在钢琴的陪伴下茕茕而立,象一位独自在河边,慢慢走着,沐浴着晨风,在树木轻轻的哗哗声里专注地想着心事的少女。下半场,因为有钢琴参与了旋律,长笛象是有了朋友,慢慢的兴奋起来,开阔起来。就如那小河的林间透来点点阳光,心情舒适起来。从大剧院出来,夜凉如水,地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世界梦幻的不像了原来的样子,若说此刻眉间心上,唯有不知所起不知所往的思念。


 “瑶琴多远思,更为客中弹”岂止瑶琴,只是古琴声似乎是所有乐器里情感最安静的,最不明显的,它的中正是我们的一种理想,最象禅,在有欲有求里的无欲无求。象《茶佛一味》,因为有琵琶的参与,情思分明,但依然能听出清净来,而那些完全由古琴演奏的曲子,似乎是时断时续的,其实那断处自有意脉相承。


比起古琴,古筝似乎更好听些,古琴主思,古筝主情,它的共鸣腔比琵琶大,声音少一点短而脆,多一份别样悠长,真的象水,我们的音乐喜欢淌在水里。而古筝曲的情感既可淡得,如《梦江南》,也能很浓烈,比如秦筝里的《香山射鼓》,还有《云裳诉》,前者是描述陕西关中的“香会”,后者是据《长恨歌》写的曲子。

有段时间,很迷恋《云裳诉》,听的时候,并不会想到唐玄宗和杨贵妃,却能想起小时候姥姥纳着鞋底哼着的各种小调,我还弹《绣金匾》给已经不能再忙里忙外、给我梳各种好看的辫子的姥姥,她听完,笑笑说,快听哭了。虽然这些曲子并不是一个地方的,但那种深切浸透了凄苦生活哀乐的曲调,总让人时时想起什么。


 “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有时,我分不清自己是在听什么,为什么听,音乐的一切就象所有的不期而遇一样,正是最不需要重复而你自愿一次一次去重复,去依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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