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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狎妓】

 江山携手 2016-05-15

    苏东坡曾不无自豪地说:“十五年前我是风流帅,花枝缺处留名字。”并把这两句话题在壁上,可见这位大才子对自己的冶游行径是毫不隐讳的。后来秦少游到京师见了壁上题词,就在旁边和了一句,“我曾从事风流府”。文人之间的调侃也是别具情趣的。

    宋朝时已有营妓,即国家统一管理的妓女。苏东坡在杭州任通判时,这些营妓自然在他管辖之下,这大约是他自称“风流帅”的原因。苏东坡与这些营妓之间颇多韵事,充分展示了这位风流才子的性格。

    一次,杭州各界名流雅士聚会,召营妓作陪,那时营妓除陪吃陪喝外,还要唱曲、歌舞、作诗填词,与文人墨客唱和、对对联等,肚里没点货色,只凭一付漂亮脸蛋是应付不了的。当时杭州营妓都应召而来,唯有一个叫秀兰的,迟迟不露面,营将(营妓的首领)去催促了好几次才“千呼万唤始出来”。苏东坡问她为何姗姗来迟,秀兰答道:“我刚刚洗过澡,有些倦意,躺到床上正在要休息。听到叩门声急忙起身,才知是营将催督来赴盛会,我想今天都是名流雅士,赶紧化妆更衣,没想到还是迟到了,敬希诸位海涵。”

    苏东坡的一个幕僚早就有意于秀兰,但一直未得手,这次盛会他想一睹芳容,没想到秀兰迟迟不来,遂转爱为恨,便冷言冷语地说:“怕是有家里陪什么相好的吧?是不是我们面子太小,请不动你的大驾呀!”秀兰受此冤枉,十分委屈,眼泪不觉涌了上来,又辨解了一番,幕僚还是一付不相信的样子。苏东坡遂令入座。

    当时适逢石榴花盛开,秀兰来时拿着一枝,便将花献给了坐在旁边的一个人。幕僚见状愈加不快,醋意大发,怒道:“为何不献给太守,太不懂礼貌了!”秀兰被斥得进不是退不是,唯有低头垂泪。苏东坡见状,说道:“我新作一曲《贺新凉》,请秀兰姑娘一展歌喉,我们大家举杯共饮。”

    其实苏东坡是为了解围当场作的词,为的是解除尴尬局面,不扫大家雅兴,秀兰本来就长得十分漂亮,嗓音清纯,极善演唱,莺啼燕语令人心荡神移。更重要的是苏东坡这首词唱出了她对幕僚的一片心曲,结果使幕僚转怒为喜,痛饮而罢。

苏东坡的这首词是这样写的:
乳燕飞华屋,悄无人,桐阴转午,晚凉新浴。
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
渐困倚孤眠清热。门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
却又是,风敲竹。 石榴半吐红巾蹙。
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
浓艳一枝细看取,芳心千重似束。又恐被西风惊绿。
若得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共粉泪,两簌簌。”
词中的“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一句,是对幕僚说的,意即这种场合我不得不应酬,等到“浮花浪蕊”都走了之后,我陪伴你一个人好好温存。暮僚听了当然心领神会,转怒为喜了。

    苏东坡这是成人之美,他自己还蓄有歌舞妓数人,每有客人来,他便开玩笑说:“有数个搽粉虞侯出来祗应。”虞侯,即听差的,“搽粉虞侯”即妓女。

    据《西湖游览志余》载,当时新太守上任,营妓都出境迎接,离任之后,与太守相好的营妓还与离任太守鱼雁往来,形成一种社会风气,时人并不为怪。苏东坡曾差遣杭妓前往苏州迎接新太守,并做《菩萨蛮》一首,其序云:“杭妓往苏,迎新守杨元素,寄苏守王规甫。”另一首《菩萨蛮》的序说:“西湖席上代诸妓送陈述古。”都可看出当时风尚。

    苏东坡曾给大名鼎鼎的佛印和尚开过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佛印禅师,法名了元,字觉老,饶州浮梁(今江西)人,本姓贾。出家后曾住江州承天寺、淮州斗方寺、庐山开光寺,后住持润州金山寺,前后四十余年。佛印名气很大,善诗词书画,语言诙谐,反应机敏善辨,学识渊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满腹经论,唾珠咳玉。文人学士,缙绅巨贾都愿与他交往,苏东坡与他交往也很深,二人经常斗嘴皮子,互相调侃,留下不少佳话,为后人津津乐道。

    苏东坡爱吃猪肉,并发明了“慢着火,少着水”的烹调法,后人称为“东坡肉”。佛印在金山寺时,经常烧好猪肉以等待苏东坡前来拜访。有一次,烧好的猪肉让人偷吃了,苏东坡听说后,戏作小诗一首:
远公沽酒饮陶潜,佛印烧猪待子瞻(东坡字子瞻)。
采得百花成蜜后,不知辛苦为谁甜。”

    苏东坡初到苏州时,很厌恶僧人,佛印听说后,非但不躲,反而到府上求见。苏东坡听说僧人求见,便对门人说:“告诉他,府尊火正红。”门人出来告诉佛印,佛印说:“请你也转告官人,门外一块铁。”硬碰硬,苏东坡决定见见这个僧人。佛印进堂后,站在台阶上,放下禅杖向苏东坡作揖施礼。苏东坡问:“山僧如何揖公侯?”佛印应声答道:“大海终当纳细流。昨夜虎丘山上望,一轮明月照苏州。”苏东坡受了恭维大喜,又以吴山为题请佛印作诗,佛印说:“可以,只是请老爷提笔记下来。”说完当即吟了一首七律,诗中故意用了一些生僻难写的字,连苏东坡这样的大才子都不知怎么写,当场给苏东坡弄了个难看。但苏东坡雅量过人,非但不恼,反而顿生爱才之意,请教尊姓大名,当他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和尚便是大名鼎鼎的佛印后,赶紧施礼上茶请上座。从此二人成了莫逆之交,经常在一起饮酒谈天,诗文唱和。

    某日,苏东坡带了个妓女与佛印和尚同登金山,喝酒时把佛印灌了个大醉,然后让那个妓女与佛印睡在一张床上。这个玩笑开得可不小,但佛印醒来后并不恼,而是以诙谐的口吻在壁上题了一首诗,表明自己行迹的清白:
夜来酒醉上床眠,不觉琵琶在枕边。
传语翰林苏学士,不曾弹动一根弦。”

    苏东坡被谪居黄州时,每有宴会,即醉墨淋漓,题诗作画,之后便随意赠人,毫不吝惜。有时佐饮侑觞的营妓拿着扇子或绫帕求墨宝,苏东坡也乘兴一挥。营妓中有一个叫李琪的,聪慧过人,知书达理,也时常参加宴会,但却始终没有得到苏东坡赏赐的墨宝,一直到苏东坡要调离黄州时,太守设宴践行,李琪奉命陪酒,李琪才有了机会。李琪看到苏东坡酒至半酣,便捧着酒杯跪拜堂前,拿出一条汗巾说:“妾十分喜欢先生的书法,对先生的道德文章、高风亮节仰慕至极,请先生为妾乘兴一挥。”苏东坡熟视良久,令李琪研墨,墨浓,取笔在汗巾上写道:“东坡七载黄州住,何事无言及李琪?”写屯这两句,即掷笔袖手,与宾客谈笑。一客人说:“这两句象平常口语,又没写完,原因何在?”李琪见状,也跪拜再求,苏东坡大笑说:“我如果一下子写完了李琪还会出场吗?”接着又写了两句:“恰似西川杜工部,海棠虽好不留诗。”书毕,举座击节叫好。苏东坡的诗毫不隐讳地道出了他与李琪的关系,且作为雅事来渲扬。
 
    苏东坡在钱塘时,没有一天不游西湖。有一天,他带着一个妓女前去拜谒大通禅师仲殊,仲殊见苏东坡带着一个妓女来到佛教圣地,十分不悦。苏东坡便当场咏了一首《南柯子》,并让那个妓女演唱。
词是这样的:
师唱谁家曲,宗门是阿谁。
借君檀板与钳椎,我也逢场作戏莫相疑。
溪女方偷眼,山僧已皱眉,
莫嫌弥勒下生迟,不见阿婆三五少年时。”
意思是行乐要及时,人生何必那么认真呢。

据说仲殊听了妓女的演唱后,也和了一首:
舞解清平乐,而今说向谁?
红炉片雪上钳椎,打就金毛狮子也堪疑。
已信身如梦,何知眼共眉,
蟠桃因甚结花迟,不向风前一笑待何时。”
看来这位仲殊大师颇有些彻悟的意味。据说黄庭坚见了他们二位的诗很欣赏。

 

世界汉诗协会未知/铃歌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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