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一颗女贞子树,某天春晨的不经意间,竟发现几度寒暑,它已经长成和我家三楼的窗沿平齐。当年,低矮不甚强大的枝干,如今也是叶茂蓊郁,如米粒般的果实挂满枝头,虽小却丰硕而饱满,甚有气象了。
每天当晨曦从窗外流进来的时候,便有三五只或更多的小鸟,或啾啾或叽叽或喳喳,在它的枝头或树杈上,欢腾雀跃,婉转低吟,说着鸟类的语言。这女贞子树,偶有情动的时候,也会随意合着小鸟的欢歌,在微风的送拂下,婆娑起舞。 我虽然无法懂得鸟类的语言,但却为它们每天清晨在我家窗外的女贞子树上或啾啾、或叽叽、或喳喳的欢乐而感动。长而久之,我好似与它们有了某种感情,想着它们每日觅食的辛苦,便会将吃剩下的米粒、放干的馒头、饼子的碎屑随意地撒在距离女贞子树很近的,我家空调在外面的挂机上面。 最初的时候,我会站在窗户里面想观察一下,小鸟如何吃了这些食物。可是,它们好像害怕这些食物是我设的圈套或诱饵,只是站在女贞子树的枝头上,雀跃、观望。我无趣地走开,一会功夫,当我完成了洗漱,再特意过来看时,食物已经一干二净,小鸟也全部飞走,只有女贞子树还在那里随意的摇曳。 后来,我再将食物撒在空调挂机上面的时候,便不再管它们,某天或遇有某个晴朗之日,我凭窗望去,那些食物终是一干二净,留下它们少许的消化残留物,被我用纸拭去。 再后来,它们也似成了习惯,戒备心也逐渐放下,偶有两、三只胆大的,会站在我家的窗沿和窗外的防护栏上,或悄悄地伸头探脑地向房间里翘望,或好奇地望向我啾啾几声,我淡然地向它们笑笑,依旧随意忙着自己手边的事物,任由它们的好奇和观望。 我无从认识它们是那一只,是前天飞来的,还是昨天飞来的,我都无从认识。我想,我或许也无须刻意为之。就犹如某一天,偶尔遇见了一段时间没有谋面的他或她一样,互道一声“你好”!好像旧相识,又如初相见。一切随缘而行,随意自在。 我虽无大觉之心,却也懂得世上万物皆有生命,皆有灵性,无所分别。此生物象,非它本意,因果轮回,皆有因缘。佛说:“从缘悟达”,我感恩我今生的这副躯体。 我依旧忙着家人的一日三餐,生活的柴米油盐和我自己热爱的文字。而它们也和我一样,飞来飞去忙着寻找食物,忙着生存。 这样的日子,从最初的开始到如今已经一年有余,它们和我也似有了某种默契。它们每天清晨在女贞子树上鸣啼,有食物的时候,吃完飞走,没有食物的时候,依旧在女贞子树上或啾啾或叽叽或喳喳,然后,依然飞走。 我随意,它们也随意,日子就在这随意中一点一点的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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