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周宇：舞蹈治疗的回顾、现状与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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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治疗的回顾，现状与展望

周 宇

 【内容提要】舞蹈治疗，作为心理治疗和创造性艺术治疗的一个分支，自20世纪30年代在美国兴起并发展至今，逐渐获得了专业人士的认可并建立起了其学科地位。其具有将身心灵进行全面和深层整合的有效手段，故在心理干预、治疗和康复上显示出了其独特的功用。以美国和欧洲为主的西方国家在舞蹈治疗的学历培养和职业培训，以及临床应用和科研方面走在了世界的前列。然而该学科在实证科学研究方面深度上的欠缺，使得舞蹈治疗的规模还相对较小，其发展收到了较大的制约。这篇文章将从世界范围来了解舞蹈治疗的整体发展状况，并对中国的舞蹈治疗学科建设提出了建议。

     舞蹈治疗(Dance Therapy)，又称舞蹈动作治疗(Dance Movement Therapy, DMT)，是利用舞蹈或即兴动作的方式治疗情感，认知包括身体方面的障碍以及增强个人的意识，改善人们心智的一种心理治疗，这是美国舞蹈治疗协会(ADTA)对DMT的定义。不管是舞蹈治疗，还是国内有时我们称作的舞动治疗，或者是舞疗，这几个概念和我们平时有时候提到的舞蹈理疗或者是舞蹈医疗是不同的一个概念。这里讲到的舞蹈治疗是定义在心理治疗下的一个分支，它针对的是关于个体的身体、情感和认知这三个层面上的一些内容和问题，关注的是与个体自己身心上的关系，以及自己和其他人及社会之间的关系。从ADTA对舞蹈治疗的定义来理解上它一方面针对的是有心理疾患需要临床治疗的病患，或者是需要心理干预的有心理障碍的亚健康人群，或者是“正常”高功能人群，使用舞蹈治疗做个人成长等。所以，在此提到的舞蹈治疗是一个广义上的心理治疗。 

一.舞蹈治疗的历史渊源

  舞蹈治疗的概念最早起源于19世纪末的欧洲。到了20世纪初， 西方开始经历社会经济的变革。解放人性，发掘人类潜力的思潮在政治界，文化界和社会各个层面得以展现。现代舞作为一种强调内心表达，张扬个性的非传统艺术形式逐渐兴起。1915年现代舞先驱露斯·圣·丹尼斯和泰德?肖恩在美国洛杉矶创立丹尼斯肖恩舞蹈学校，并开始培养现代舞人才。其中现代舞前驱玛莎?葛兰姆和美国舞蹈治疗的奠基人玛丽安?雀丝都在这所学校受过专业培训。她们中一些人在作为职业现代舞者的同时开始关注现代舞对人内心表达的帮助， 并发现舞蹈动作对人的身心是有一定的疗愈效果的。其中一些开创先河的代表人物包括美国东海岸的玛丽安?雀丝，西海岸的玛丽?怀特豪斯等和欧洲的玛丽?魏格蔓和玛格丽特?莫里斯(英国)等人。与此同时，鲁道夫?拉班的动作分析被引入到舞蹈中，威廉?赖希，荣格作为早期精神分析师和心理学家在心理治疗领域进行创新和突破，关注身体对心理的影响。艺术和心理在人体上相遇，并在舞蹈治疗上找到了结合点。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早在1872年，达尔文就发表了《人和动物的情感表达》一书，表述了表达性行为和身体构造一样对物种来说是有生存意义的。 

  舞蹈治疗虽然起源于欧洲，但其真正兴起和发展却在美国。这得益于当时美国宽松的政治和社会环境和对外来移民和新思想开放接纳的态度。在美国舞蹈治疗的兴起有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以玛丽安?雀丝， 玛丽?怀特豪斯等为代表的20世纪40-60年代的发展期。这些先驱通过和精神医疗界的合作开始将舞蹈引入西方医学， 并将舞蹈治疗作为一个学科在美国建立起来。第二个阶段是在70-80年代，舞蹈治疗被其它的治疗师所尝试，逐渐划归到心理治疗的一类中并整合了进去。 

  1966年美国舞蹈治疗协会 (ADTA) 的成立标志着舞蹈治疗作为一门专业学科的地位得以建立。从最初成立的73名会员发展到现在来自34个国家和地区的上千名会员的规模。在专业舞蹈治疗师的职业教育上，ADTA制定的培训大纲已经成为各个国家和地区参照的重要标准之一。ADTA最为重要的职责是制定行业的职业培训和从业标准，同时促进科研和大众普及的工作。2002年4月，纽约州成为美国第一个通过州法案承认“创造性艺术治疗师”职称的州。紧接着美国其它各个州也陆续通过法案将舞蹈治疗纳入其职业系统和保险系统。

二.舞蹈治疗学科研究的内容和科学理论支撑

 舞蹈治疗作为交叉性非常强的一个学科有三大支柱：一个是创意舞动；第二个是心理治疗；第三个是拉班动作分析。当然还有我们一些其他支撑的学科，包括创造性艺术治疗，包括音乐治疗、舞蹈治疗、戏剧治疗、心理剧治疗、绘画治疗等。实际上舞蹈治疗中不仅仅只有舞蹈治疗，还包括了一些像音乐治疗和戏剧治疗的元素穿插着使用。另外舞蹈治疗还涉及到神经生物学(包括了镜像神经元等)的元素，以及解剖学和人体动力学。在舞蹈治疗中，心理治疗是核心。因为舞蹈治疗是心理治疗的一种形式，如果它失去了心理学的这个理论支撑，舞蹈治疗就失去了科学的根基。舞蹈治疗研究中涉及的主要心理学内容包括着弗洛依德和荣格的精神分析、发展心理学、变态心理学、团体心理学和客体心理学，比如温尼科特的心理学理论。另一个方面来说，舞蹈是舞蹈治疗的灵魂，如果失去了舞蹈，舞蹈治疗就失去了灵动性和独特性。这里我们指的舞蹈不是表演，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舞动与表达。拉班曾说过 : “…Exercise alone was not enough…it was this creative use of movement that touched the deeper levels of human beings… ”（仅仅肢体练习是不够的…创造性地使用肢体动作才能触及到人类内心的深处）。他提到的这句话其实和玛丽安?雀丝的理念异曲同工。另外我们要特别强调舞蹈治疗和疗愈性舞蹈之间的区别。疗愈性舞蹈的主要的形式和元素包括创造性、灵性舞蹈、律动等。而舞蹈治疗则包括心理学、创造性艺术、拉班动作分析等。它们两者之间关注的重点是不一样的。疗愈性舞蹈重点在于释放和觉察，但它往往就止在这个阶段了。而对于舞蹈治疗来说释放出情绪只是一个起点，从那里开始我们需要进行针对潜意识的深度治疗，包括探索源头、重排关系，同时它还关注人与人之间关系构建等问题。在适用的人群中，疗愈性舞蹈针对的是健康及亚健康人群。而舞蹈治疗则涉及到亚健康及心理病患(临床)。在专业训练层面，疗愈性舞蹈无需临床训练，而舞蹈治疗则需多达1200小时专业训练(包括临床实习及督导)。

   舞蹈治疗的真正兴起和发展得益于数位代表人物，他们在理论和实践上的巨大贡献构成了舞蹈治疗的基础。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前辈包括玛丽安?雀丝， 玛丽?怀特豪斯，和鲁道夫?拉班。 

玛丽安·雀丝在授课

  玛丽安?雀丝作为美国舞蹈治疗的奠基人，其地位首屈一指。她是这样评价舞蹈治疗的：“舞蹈作为一种非言语沟通方式，满足了人类最基本的需求。作为一种直接的表达和沟通方式，它可以接触到那些难以抵达的内心深处。”这句话直接总结了舞蹈治疗的独特功效。虽然雀丝时不时做个体，但她的方法的力量在团体治疗中得到了最清楚的展现。雀丝的团体方法有力，简单而又完整。从个体发展到团体，从一个阶段到下一个阶段都是自然的。她特别强调治疗性动作关系的建立，包括与病患个人和团体的。她发展的镜像技法(Mirroring)是舞蹈治疗最为基础和经典的方法之一，如今还普遍被所有舞蹈治疗师所使用。

玛丽·怀特豪斯(来自Fran Levy (美）：舞蹈动作治疗-疗愈的艺术（中文版，2014年）

  玛丽?怀特豪斯是舞蹈治疗中真实运动的开创者。她深受德国当代舞者玛丽?魏格蔓和精神分析奠基人之一荣格的影响。将对潜意识积极想象的理念整合到舞蹈治疗的真实运动中并发扬光大， 被称为“深度动作-荣格式的舞蹈治疗” 。其理论方法要点可以总结为： 1. 身体动力意识，特别强调身体需要对所有发生的事情做出反应； 2. 极端性，身体动作和心理活动总是有两个极端同时存在的，舞蹈是将这两个极端展现出来的最佳手段； 3. 积极想象，只有当这种积极想象是深层和无意识控制的，身体动作才能是所谓的‘真实运动’；4. 治疗性关系和直觉，治疗师需要鼓励病患通过直觉发展自身动作，治疗师不加评判同时发挥自己的直觉与病人互动建立治疗关系，最终通过真实运动让病患自己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怀特豪斯对她的学生偏向于做探索发现非意识层面的练习，但对于病患来说更多地是情感支持，这时候的真实表达动作需要更有结构化。

拉班，拉班舞谱及力效图示

拉班在授课

    鲁道夫?拉班作为对舞蹈治疗领域功不可没的人物，其“拉班动作分析”(Laban Movement Analysis， LMA)对舞蹈治疗有着巨大的影响，因为通过LMA让舞蹈治疗师第一次真正能够通过科学的方法更加准确地去描述与情绪相连的人体动作^[4]。这里的LMA并不是我们通常说的拉班舞谱。其基础概念包含“身体”、“力效”、“空间”、“体形”。理解和掌握LMA，需要我们能够“看到理论”、“说出理论”和“动出理论”。

  神经生物学对舞蹈治疗有很强的支撑作用。人类大脑的四个主要区域：脑干，中脑，边缘区和大脑皮层，分别对应着不同的功能。我们平时说的言语心理治疗一般是在皮层区域上，而舞蹈治疗主要涉及脑干、中脑和边缘区这三个领域，它们负责人类的基本生存功能，还包括体温、血压以及情感、依附关系等。Perry特别对有心理创伤的儿童做了许多研究工作，他发现如果有些问题发生在脑干或者中脑区，单纯的言语治疗是不起效的，而要采用其他有针对性的治疗方式来进行治疗。所以，了解大脑的结构对于选择合适的、正确的治疗方式是非常有必要的。

  对舞蹈治疗中镜像练习的研究还表明，当一个人看到另外一个人做表现一定情感的动作的时候，两个人同样一组的神经元得以激活并在短到500毫秒之内被同步。这组相同的神经元被后来的研究发现并定义为镜像神经元系统。这其实从神经科学的角度找到了舞蹈治疗中共情，调和，依附的物质基础和证据。

三.舞蹈治疗的特点及优势

共情图示

  舞蹈治疗充分利用了创造性的非言语沟通方式，把科学与艺术、东方和西方理念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它帮助治疗师扩展了与病人沟通的渠道，通过身体和动作这个媒介，有助于治疗关系(动觉共情)有效而快速地建立，而这正是心理治疗中最为关键的一步。舞蹈治疗是人本化的治疗方式，治疗师看到更多的是来访者能够做什么，而不是不能够做什么。作为治疗师，往往需要把自己的位置降下来，在来访者的层面与其相遇并入手发现和解决问题，这对于像自闭症这样的个体是非常必要和有效的。舞蹈治疗针对的层面包括身体、感知、情绪和认知，最后的目标是身心的整合。另外，舞蹈治疗除了用于一对一的治疗，它还可以针对团体进行治疗，适用的对象也非常的广泛，包括临床，学校，企业，社区等各个年龄阶段的人群(病患，亚健康和正常人群)。舞蹈治疗的适用面实际是非常广泛的。包括儿童青少年(自闭症，性虐待，学校教育，家庭暴力等)，成人(妇女饮食紊乱，老年痴呆症，精神康复，人格分裂，抑郁症等)等等。需要注意的是， 舞蹈治疗不仅仅局限于临床病患的治疗，对于大众人群也同等适用， 比如个人和家庭(个人自信心，亲密关系)，企业(减压，精神危机干预，员工创造力，团队精神建设，商务谈判中的肢体运用等)以及专业舞者的训练等。在各种人群和领域中的应用的综述可以在参考文献中找到。

四.舞蹈治疗的学科建设

  舞蹈治疗的学科建设是舞蹈治疗工作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包括四个方面：一是专业培养(学历与非学历)；二是专业认证，即专业协会对舞蹈治疗师专业水平的评估；三是执业标准和职业发展，这里主要是政府的立法监管；四是科研及学科的认可。在国外，美国和欧洲在这方面较为领先，他们除了建立了自己的专业协会之外，还拥有自己的学术期刊，比如《美国舞蹈治疗期刊》，英国的《身体、舞蹈和动作心理治疗》。 

  舞蹈治疗的专业及系统培养是非常重要的，这通常需要很多年的时间。在国外，如美国的大学，舞蹈治疗的学习一般在研究生的水平，需要2-3年的时间。美国目前有7所大学开设舞蹈治疗专业，包括硕士和博士水平，其它就是非学历的培训(所谓的侧类途径)。在中国，亿派学院用的教学大纲严格按照美国舞蹈治疗协会(ADTA)的侧类途径体系，这是针对在职人士的非学历培养，整个下来需要大约1200个小时的时间，包括六大部分：1.舞蹈治疗的核心课程，有450个小时，包括舞蹈治疗理论和实践、拉班动作观察和评估，解剖学和人体动力学；2.常规训练(基础心理学)；3.高级心理学课程；4.实地工作；5.临床实习(700个小时)，需要在有资历的督导进行督导；6.舞蹈训练，这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我们非常强调现代舞的训练，另外其他舞种也是有必要的，这有助于治疗师身体语汇的扩展。

亿派学院的创意即兴舞动课

亿派学院舞蹈治疗Chace技法课程

  舞蹈治疗的专业学习和学科建设有着其特殊性和复杂性。由于其极强的学科交叉性，要求艺术和心理学的积极联合和相互适应。在美国，舞蹈治疗设立在不同的院系，包括艺术系(Pratt学院)，健康护理系(Drexel大学)和应用心理系(Antioch大学)，所以在对艺术，心理学，医学和科研各个层面有不同的倾向和侧重造就了不同学校舞蹈治疗专业不同的风格特点。舞蹈治疗需要大量的具身体验以及极富经验的老师/治疗师进行精心督导和教学，所以班级人数理想在12-15人，否则高水平的教学质量难以得到保证。同时舞蹈治疗是以人本主义为取向的精神动力治疗流派，其教学方式与传统的学科教学方式有很大的不同。这就要求在专业课程设置和师资配备上进行仔细全面的考虑和部署。另外还要特别避免对培训内容和时间进行缩减，进行拔苗助长式的批量短平快式生产，因为这对学生未来的职业成长和学科的发展危害极大。同时，专业学习还是对学生在知识技术层面，人品，生活经历和身心成熟度的挑战巨大。这也是为什么国外舞蹈治疗只有硕士和博士专业，并在其中选择加入个人心理治疗体验部分的原因。即使这样，在这个过程中，并不是所有学生都能够通过这样的挑战，部分学生会因为过不了这一关不得不中途退出。这是在招生面试和培养上要充分考虑到的。笔者从受邀去国内高校参加学科认证会中感觉到舞蹈治疗已经逐渐开始受到大家的关注，其前景被看好。但由于作为新学科和新方向，舞蹈治疗在概念上还不够清晰，课程设置和师资配备大家还比较陌生，要进入实施阶段还要一段时间的准备过程。 

五.舞蹈治疗的国际现状及展望

 目前西方的相关专业课程建设及资格认定较国内更为成熟。中国国内大学还没有舞蹈治疗这一专业设置。美国在舞蹈治疗这方面走在了世界的前端，其行业标准也成为了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参照。美国舞蹈治疗协会(ADTA)，1966年成立， 目前从业者规模估计在1600人左右，并在美国7所大学开设有舞蹈治疗的硕士和博士专业，今年在圣地亚哥举行了ADTA的第50届年会。ADTA进行的是行业协会专业的认证， 在政府层面上是归到国家心理咨询师认证系统进行认证。欧洲因国家众多，融合和统一相对较晚，开始也是参照美国舞蹈治疗的工作，直到近年才成立了欧洲舞动治疗协会(EADMT)，并在2014年举办了第一届年会。和ADTA不同的是，EADMT组织结构上相对比较复杂，只接受国家协会会员，不接受个人会员。目前舞蹈治疗师也是欧洲各个国家单独进行认证，没有所谓的欧洲统一通用的职业认证体系，所以跨国界执业还存在壁垒。但整个欧洲的规模不小，其中英国、德国和意大利的数量居多。目前欧洲有10所左右的大学开设了舞蹈治疗专业，另外还有50多个非学历在职培训项目在开展中(非英语培训居多)。但在精神分析影响很大和政府法规严格的德国，舞蹈治疗进入大学困难重重，很多尝试最后均以失败告终。没有经过精神分析和行为治疗受训的舞蹈治疗师根据德国法律是不允许进行心理治疗，也无法被医疗保险覆盖。类似情况也发生在意大利 。在亚太地区，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台湾、香港等地区的工作要靠前一些。在中国，舞蹈治疗起步比较晚，但发展比较迅猛，最早伏羲玉兰(BC-DMT)将其带入中国，接着2005年亿派学院引入中国开始进行推广，2010年正式开始了ADTA美国全体系舞蹈治疗职业认证培训。和西方将舞蹈治疗大量运用在临床环境中相比，以中国为代表的一些国家，正以一种开放的创新的态度的途径来学习、接受和应用这一来自西方的心理治疗模式。在2015年，以中国为焦点的国际学术期刊《创造性艺术教育与治疗-东西方视角》也创刊并在全球主流渠道发行，促进了中国学者和世界同行的交流，对话与合作。

   目前舞蹈治疗的发展面临的挑战有多方面。首先，舞蹈治疗学科规模较小，即使与音乐治疗相比，也显得很小。音乐治疗起步早，发展成熟，也进入了本科教育，专业人数超过两万人，而舞蹈治疗只在四千人左右，并且较为分散。第二，舞蹈治疗在临床治疗中还处于辅助和从属地位，没有真正地被医院的精神科、心理科放在重要的位置上。第三，舞蹈治疗的实证实践及科研较弱，有待进一步加强。第四，各个国家行业标准参差不齐。即使欧洲的职业培训项目，各个国家和培训项目的标准也相差很大， 比如实习时数有些长达800个小时，有的短到80个小时。第五，男性治疗师占极少数，这使得在以男性居多的医学界和科学界对舞蹈治疗的接受程度有阻碍，导致舞蹈治疗师的职业身份认可不强。最后，我们想要把舞蹈治疗真正地扩大，一方面需要在临床外进行创新性的扩展应用，另一方面在临床上还是需要最终将它打进医疗保险系统，同时要积极和其它创造性艺术治疗进行合作与联合，在科研、职业培训和认证标准上做好脚踏实地的工作。虽然面临的挑战很大，任重道远，但舞蹈治疗在中国的前景相信还是很光明的。

ADTA第50届年会上会员共舞致敬舞蹈治疗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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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周宇，男，生物医学博士，亿派学院（荷兰）创始人及现任院长，《创造性艺术治疗及教育》(CATE)创刊人及执行主编，主要研究领域：舞动治疗、拉班动作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