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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画骨户 2016-05-29

第三十六章

事实证明,她没想多。

开始都很正常,他舞剑给她看,和她比剑,给她喂招。

横霜断念剑光相映,她不是不怀念的。

只是完整的一套剑法练下来,如今身子不算太强健的花千骨早累脱了力,坐在露风石上呼呼喘粗气,发梢滴着汗,不停用手给自己扇风。

白子画师父的架子端的十足,半点不放水,要求严厉,做不到位的动作硬是让她重复做了十遍。

被他宠惯的花千骨几次差点控制不了脾气,又闷闷忍住,自己生闷气。

现在她坐在那儿休息,白子画在一旁看着她,忽然走过来:“休息够了?”

花千骨瞪大了眼,她才坐下一会儿!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体力变差了,还这样……

越想越生气,花千骨也生了几分执拗,扭着头不看他,就是不起来。

“怎么了?”白子画强自忍笑,装出一副不明白的冷淡模样。

花千骨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没怎么,没休息够。”

白子画想了想,抬手摸摸她额头:“很热吗?”

虽然这是他目的,也估算了她不会累坏,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想着,手贴上她灼热的脸蛋,试图让她舒服些。

他手冰凉如玉把她脸捧在其中,花千骨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抱住他。

他身上一定冰凉凉的……

师父,最讨厌了。

她坚决耍脾气不肯起来,白子画干脆手伸到她腋下把她抱起来,然后不等她反抗,点了她穴道。

知道她累了,他不会再让她练剑。

可他从没说,就只是练剑。

花千骨动弹不得,恼怒的看着他,看他好整以暇,在她身上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当然,不是摸,他在很“认真”的问她,这里是什么穴?这里是什么穴?

若不知道的,定要以为这是个师父在考校徒弟功课,仅此而已。

花千骨也如是安慰自己,虽不满,还是老实回答。

“玉枕穴……气海穴……解溪穴……”

可当他两指点在她乳中,一本正经问她这是什么穴时,她还是……被吓到了。

他他他,他根本就是在占她便宜吃她豆腐。

好忧伤好想喊非礼,呵呵呵呵,他非礼她……

他吃了她不都是正常的吗啊喂!

白子画眯着眸子,享受她窘迫神情,继续逗她。

他是要重现旧日场景,可他从没说,只以“师父”的身份。

一整天,花千骨脸上热度就没褪过,被白子画随意调戏着。

最后她恼羞成怒,哀怨的瞪他:“你说过不点我穴的。”

又动弹不得了,说好的都听她的呢,就和她以前说的一样,作为师父他是一言九鼎,作为夫君……她是怕了他了。

白子画怔了怔,拍拍她脸,一本正经道:“这是在教你,不是点穴。”

花千骨气的不行,移着眼神去看他握着她腰的手,咬着牙:“你不点我穴也可以教啊!”

“不行,那样你就跑了。”

再按按她乳中穴,白子画抬眼看她。

花千骨脸红到冒烟,索性闭上眼睛随他去摸,暗暗想,能动了一定要踢他一脚。

点点她额头,白子画唇角弯着,不再逗她,解了她穴随口道:“去做饭吧。”

再招惹下去,小丫头就该炸毛了,现在收手还容易哄好。

花千骨正松了口气活动筋骨,闻言错愕:“我?做饭?”

他他他,他不是说要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吗!

他不疼她了!

“嗯。”白子画点头。

花千骨跺脚不依:“我不饿,你想迟自己去做!”

“我想吃你做的。”

“就不!”

“我饿了。”白子画清清淡淡开口,仿佛在说最平常的句子。

花千骨神情纠结的看着他,半晌,傲娇的扭头:“做就做。”

她想拒绝的,可是他那么说,就算知道他骗她的,他怎么可能饿,她……拒绝不了。

没出息啊。

懊恼的长叹一口气,花千骨回身踢他一脚,召过断念踏上剑身,跑了。

去的是厨房。

白子画低头,看她在他身上扬起的尘土,笑意藏都藏不住,春暖花开般,美极。

胆子很大。很好。

花千骨做饭是轻车熟路,故意弄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没引来白子画便更加郁闷,看着锅子上熬着的桃花羹,真想给他加勺盐。

师父今天真是……真是……

莫名想到多年前在九重天上听到仙娥胡诌的话,说师父看她长大了生的漂亮就抱上床。

当然那是不可能呢,但如果,如果那是真的,大概就是师父现在的样子吧。

他……到底想做什么呀。

她是真闹不明白了,起先练剑,她想就是重复以前的生活,但从他逗她开始,就不一样了。

很恼他是真的。

胡乱想着,一桌精美饭菜还是准备好了,出门竟不见白子画身影。

眯眯眼,花千骨了然于心,拖着长音:“师父——吃饭啦——”

然后果不出她所料,一声玉碎般的回应响在耳边:“来了。”

嗯,虽然被他弄的不一样了,但他初衷,应该还是重复以前的生活。

那时啊……她也很怀念呢。

摸摸下巴,花千骨决定不和他计较了,好好吃饭。

一餐饭吃的两厢无话,温情脉脉流转,竟真生出年华彼岸,不知今夕何夕的念头。

那念头强了花千骨也不安,收拾碗筷时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下,转身跑了。

白子画含笑看她忙碌背影,似乎比他想的要顺利。

和她一起收拾完厨房,白子画以饭后消食为由,再次带着她练起剑来。

这次就直接多了,他也怕她累到,干脆把她圈在怀里,她拿着断念,他握着她手臂缓慢动作。

花千骨心跳的飞快,他低沉的呼吸不时在她耳畔拂过,麻酥酥的直到心里去了。

终于停下时,白子画取出横霜拉着她踏上剑身,看着她轻声道:“去看飞絮绒。”

花千骨呆了呆:“看飞絮绒?”

“嗯,”白子画揉揉她头,“那时回来事情太多,耽搁了,后来……”

他顿了顿,没说下去,转了话头:“现在去看,以后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花千骨抿唇,心里几许感动,原来他记得。

那时候,四百年前,由于她荒唐行事闹出的两年凡人时日,后来她总是怀念着
那段时光。

飞絮绒的事她都忘的差不多了,他还记得。

飞出绝情殿,温度倏地转凉,花千骨拢拢身上厚厚的冬装,不自觉往身后温暖的怀里靠了靠。

长留后山,满山遍地的飞絮绒,银装素裹着像下了好大一场雪。

仍是席地而坐,白子画坐在她身后拥着她,一如当年。

相似的夜,同一片地方,花千骨侧耳细听,耳边再没有一个娇俏姑娘和痴情仙君的声音。

他们,魂魄无存啊。

那一段风月以如此惨烈的结局划下句点,似乎她从没来得及替他们惋惜一下。

起先是不愿想,后来自己身上事情都压的她喘不过气,没心思想了。

现在在他们定情的地方,听到的誓言言犹在耳,却早已物是人非。

同样的冬天同样的飞絮绒,她终于能细细想来那些事。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从来世事无常,她那时扮作小七的身份,几次和叶落接近,都在不停的撒谎骗她。

不是没有负罪感的,总想着什么时候和她真正认识一番。

后来从四百年前回到现实中,就是良辰美景奈何天了。

有些事情,还在的时候,是要好好珍惜的。

眼眶泛红,花千骨抬头看月,忽然开口:“师父,在这里不能胡乱说话的你知道吗?”

“什么?”白子画不甚明白她意思。

“就……”花千骨吸吸鼻子,“叶落说纵被无情弃,说生死相随,都一语成谶。”

那些话现在想来,让人遍体生寒。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说,和你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

她的一辈子是他的永生永世,她知道。

上天是公平的,她剥夺了他轮回转世的权利,她也只剩这一世。

于是他将她的一世和他牢牢绑在一起,想来,还是她拖累他。

这样的夜色里,白子画没有说什么特别让她安心的话,只轻声道:“我们心思是一样的。”

花千骨重重点头。

摸一把身旁毛茸茸的飞絮绒,花千骨望向远方:“溯祺当初随小叶子去了,大概是最正确的决定,否则我想象不到他会痛苦成什么样。”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即便他也是受害者,叶落一生悲剧,却真的都是他造成的。

白子画想了想,没答她。

在心里把叶落的故事真正划下句点,花千骨搓搓被冻红的手,下一刻就被他裹进手心里暖着。

花千骨笑了声,回过身子看白子画,他身后是悬在空中的绝情殿。

寒风清冽,星沉如水。花千骨眸里波光荡漾,凝望着他,声音莫名空灵:“师父,我被掳走的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

早该问的问题了,晚了将近百年。

来得及的。

白子画了然,那些事情烂熟于心,他却不知怎么说出口。

静默良久,白子画拉过她手,让她阖上眼睛,带她神识进了他潜意识。

由他元神带着,花千骨看到久远的过去。

翻遍六界,他茫然四顾;

情绪翻腾,他和师伯大打出手;

孤注一掷,他修炼禁术,全然不顾惜自己身子。

知道他向来隐忍,可这样的画面出现在眼前,冲击力还是太大。

花千骨看着他,想冲进去抱住他,想告诉他她在,他不要这样。

奈何她在心里喊千遍万遍,也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她是如此着急,甚至都忘了,那时的她是处在怎样的地狱。

心绪不稳,但因为是处在他的记忆,他元神护着,她仍是看下去。

于是看到尉迟夭夭的计策,看到他们将计就计,看到他越来越少出现,一直不停的闭关闭关,一直修炼,脸色越来越苍白。

忘川水这一步棋走的漂亮,她听到婚约,听到他出言讥讽尉迟夭夭,甚至……春药。

他那时在想什么她不知道,落在她眼里只有满满的心痛。

师父多么清傲,哪怕只是面子上的虚以为蛇,他要有多难受。

甚至她想着,那忘川水他真的喝了也没什么,是她累他相思刻骨。

卧房里他想着她,她想起这些年她独自守在房里。

房间布置的再漂亮再温馨,终归是要两个人一起住的,否则看一眼都是伤痛。

他不动房里任何一处陈设,她也一样,终归,他们心思相同。

意识回潮时,正吹起一阵凉风,两串眼泪被风带下,滴在白子画手上。

温柔替她擦去眼泪,白子画静静抱着她,没有说话,也不强求她说什么。

那些事,她总要知道的,她经历的那些,也总会告诉他。

许久,白子画忽然执起她皓腕,纤细的手腕上空荡荡的,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那些碎片我收在抽屉里。”白子画轻声道。

“嗯……”花千骨嗓音低低的应他。

那些碎片只是嵌在她血肉中又被取出的,剩下的那些早在神界就不知被楚泱丢去了哪里。

她舍不得啊,师父送她的礼物,那么珍贵的镯子,是被她亲手毁的。

偶尔她会拿出那些碎片看看,又欢喜又心疼。

白子画看着她,声音温软:“以后,再做个镯子吧?”

花千骨轻轻摇头,指指挂在脖子上的血戯:“有它就够了。”

断念在,宫铃在,还有血戯,她该知足了。

白子画轻笑,心里暗自有了计较。

花千骨仰头痴痴望着他,许久才开口:“你想我吗,那时候。”

她知道答案,但想听他说。

说,他想她。

白子画紧搂着她,如她所愿,炙热呼吸喷在她耳上:“想你。”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想她想的觉得要疯了。

花千骨用力回抱他:“我不会再离开了。”

白子画蹭蹭她软嫩脸颊:“嗯。”

没有人能再把她从他身边夺走。

远处有鞭炮声传来,今天是大年初一,他都要忘了。

心念所致,瞬间后山上空数个绚烂烟花齐放,夺了月亮光辉。

花千骨欣喜,抬头看烟花,不忘扯他袖子:“师父,烟花烟花,有人在这儿放烟花。”

白子画宠溺的揉揉她头,随她一同看去。

临时弄出来的,还不错。

花千骨眼睛亮晶晶的,心里盛满了快乐。

她喜欢烟花,过去许多年,她以为自己不喜欢了,原来不是不喜欢,只是和她一起看的人不在。

被他抱在怀里轻轻摇着,花千骨渐渐阖上了眼帘。

怀里人呼吸渐渐平稳,白子画抱着她起身,怜爱的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这是他现世所有的安稳与真实,完完全全,属于他。

花千骨拿着镐头默默寻思,种树,先把草都拔了再挖坑,把树苗放进去填上土,就好了。

听上去好像很容易,当然那应该只是好像。

摸摸自己额头,花千骨走到草地上随便挑了个地方弯下腰去开始干活。

叹口气,白子画唇没说话,到她身边,心不在焉的挥了两下镐头。

小徒弟很听话,他却只是那么一说,说来逗她的。

真要她干活,他怎么舍得。

偏头看去,花千骨白蒙蒙的面皮上已经蒙上了薄薄一层汗,在日头下透出几分粉红,细嫩小手抓着镐把。

心念所致,她脚下大片青草脱地而出,堆在不远处。

花千骨呆了呆,不解:“师父?”

白子画抿抿薄唇,指向一旁:“去那里休息。”

“可是我还不想休息啊。”

这个活确实是要人累的,可她刚刚开始弄,怎么也没到累的份上。

白子画不理她,过来搂住她腰,毫不费力将她抱起,放到边上:“那就自己玩。”

花千骨扯扯嘴角:“玩什么?”

这周围嗯……玩泥巴?

她都几百岁高龄了,合适吗?

白子画语塞,拍拍她头,凭空变出个小竹凳,按着她坐下:“先坐着。”

眼看镐头铁锹都被白子画拿走,花千骨郁闷的抱着膝盖,看着他出神。

以前她觉得他盖房子好好看,现在他挖土,还是那么好看。

衣服还是那么白,明明周围已经尘土飞扬了。

想着,花千骨伸手抓了把土,往他鞋子上丢。

白子画正扶正一棵树苗,回身看她一眼,花千骨忙正襟危坐,眼帘低垂,唇边挂着抹得逞 笑。

看一眼鞋上浮土,白子画声音带着笑意,丢下一个字:“皮。”

趁他转过身去,花千骨偷偷吐了下舌。

工程既大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完的,虽然玩泥巴是很……的一件事,花千骨还是忍不住挽起了袖子。

先是捡了根树枝画画,画了幅歪歪扭扭的白子画,自己低着头感叹画的真难看,手脚并用一起擦掉。

最后就干脆直接上手了,仿照拿铁锹的样子,刨了个小坑,用手拨啊拨。

正午将近,春天的日头在这片暂没什么遮挡的林子里也显得毒辣。

花千骨觉得热,随手在脸上抹了把,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发现不对劲儿,再施清洁术法把自己脸上弄干净。

但是热还是热,抬头看眼大太阳,花千骨皱起眉头,用手扇风。

师父还在干活,看上去一点都不热,有冲动想过去抱住他。

又栽上几株,白子画偏头,恰好看到她蹙着秀眉不太舒服的模样,立刻走过来,不知从哪取出扇子给她扇。

他手上携了冰寒之气,扇出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有桃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花千骨舒服的叹口气,不太好意思的要去拿他手里扇子:“我自己来就好。”

白子画没给他,又变出个竹凳坐下,探手将她捞过来抱着坐在腿上。

“怎么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轻轻给她扇着风,白子画关切询问,一只手去摸她额头。

花千骨羞红了脸,支支吾吾说她只是有点热,没事。

“没事就好。”白子画应着,扇子片刻不停,侧脸去贴她热热的脸颊。

她随便皱一皱眉头,他都会紧张。

就好像脆弱的瓷娃娃一样,要他好生呵护着。

花千骨僵硬着的腿渐渐放松,觉得脸上汗下去不少,下意识抬手去擦,蹭了满脸泥。

白子画失笑,抬手耐心的一点点擦掉,脉脉将她望着。

花千骨有几分紧张,下滑些,脸贴上他胸膛,小手在下面搓啊搓,试图弄掉上面的泥。

她确实是紧张了,竟忘了清洁术法这回事。

白子画对她小动作了然于心,长指握住她手,包裹住,丝毫不嫌弃她手上泥巴,白玉般的指节温润如玉。

许久,白子画才开口:“真的没事?”

花千骨点头,她是太闲了。

“好,”白子画唇角微弯,“一起种树吧。”

不能让她自己坐着了,小徒儿胆子大了,一个多时辰不知翻了几个白眼。

有那么无聊吗?

花千骨果然开心起来,笑眯眯的点头:“嗯!”

白子画速度本就快,怕她累到更是动用术法一齐上阵,没多久一小片蟠桃林已初见规模。

花千骨一直跟在他身后这儿帮帮忙那儿帮帮忙,因为还是热,她不得不紧贴着他。

没让她自己去休息,白子画最后用真气把剩余树苗全都安顿好,牵她去竹林深处避暑。

结普通脆桃的桃花树并非常年芳菲,春天时它绿叶居多,密密的叶子下,石桌石凳釉瓷茶杯安然摆放,形容好似一副古朴的画。

花千骨感慨一番,这又是师父变出来的。

从他会创物,虽然从不轻易使用,她凡事就不相信自己的记忆了。

有些东西是凭空出现的,前几天差点走错路,在绝情殿走错路,说出去会被笑死的。

而有些东西一早存在,但她没印象,搞得脑里很乱。

远处有几声被温暖唤醒的蝉鸣叫,白子画泡了壶茶,斟好放进两块冰糖,这才递给她。

淡淡的绿茶清香在唇齿间萦绕,花千骨把玩那茶杯,忍不住道:“师父你喝这种茶是不是很没味道啊?”

师父口味一向都是清淡的,唯有茶上面,喜欢浓茶。

浓茶都很苦,她喝了十年才习惯过来,如今骤然换成甜甜的茶,仿佛沉睡的味蕾被唤醒。

呷一口茶,白子画摘下一片树叶:“没有,都可以。”

花千骨想了想,自告奋勇:“回去我给你泡吧,我泡的可好了。”

“好。”

白子画手里拖着茶壶应她,半响,把茶壶送到她面前:“以后喝茶都不会凉了。”

花千骨愣住,眼前冒着热气的精巧茶壶,她之前和他说的,不喜欢茶凉,他竟然还记得。

“这样……”花千骨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才想到要说什么,“不会很耗费真气吗?”

白子画拿树叶去戳她脸蛋,低笑:“雕虫小技而已。”

花千骨嘟囔着躲开,看着滚开的茶壶,心里止不住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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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残阳余晖照过来,白子画问花千骨那七十九坛酒埋在那里,花千骨不明就里,领着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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