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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电影经典生活篇之四十五：《人生》 人生
20世纪70年代末，在西北黄土高原延州县一个山村里，在小学校当教师的高加林，被人顶了下来，又当上了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高加林高中毕业，有文化，有才华，已经在学校教了三年学，表现很好。但却被大队书记高明楼连考试都不及格的儿子取而代之。高加林心中不服，要去告状讨个公道，被他胆小怕事的父亲苦口婆心地劝阻下来。 高加林像虐待自己一样疯狂地干活，他想在劳动中麻痹一下自己心中的不忿。他的表现引起了村里独身老人德顺爷的担忧，更让暗恋着他的姑娘巧珍心疼。德顺爷夺下加林的镐头，让他跟自己学犁地，既可减轻这个有文化的年轻人的劳动强度，又避免他带着情绪蛮干折磨自己。 巧珍一直暗暗关注着高加林，她为加林惋惜，但又无能为力。逢县城大集，高加林的父亲蒸了一锅馍，让儿子拿到集市上卖，也借机让儿子歇歇。高加林进城后，在汽车站碰见了高中同学黄亚萍和她未婚夫克南。黄亚萍在县广播站播音，克南在县副食品公司任门市部甫主任。黄亚萍非常欣赏高加林的文学才华，对他发表在地区报纸上的几篇散文赞誉有加，邀请他有空到广播站玩。克南也让高加林有事来找他。高加林以自己只是个农民，不敢高攀为由拒绝了。与老同学告别后，高加林又碰见了原来在公社管教育的马占生。马占生对高加林被人顶下来表示遗憾，因为他了解高加林。马占生又告诉高加林，他已经调县里劳动局当副局长了。与同学的相见和马占生的升迁，让高加林更加自卑。 高加林爱面子，实在张不开口叫卖，他的馍一个也没卖出去。也来赶集的巧珍看得清清楚楚，一直悄悄跟着高加林。高加林离开县城回家时，巧珍骑着自行车追上了他，夺过他的馍馍篮子返回县城去卖馍。巧珍把一篮子馍全部送给了姨妈家。又赶上高加林把“卖馍”的钱给了他。 巧珍虽然不识字，但她非常爱慕有文化的高加林，由衷地愿意陪伴高加林走过一生。巧珍的爱，像一缕春风，吹散了高加林心头的阴霾；更像久旱的禾苗沐浴甘霖，让高加林重新焕发了生机。他振作起来，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帮助乡亲们排忧解难；在劳动中与伙伴们打闹嬉笑；利用农闲时光写稿投稿；生活虽然贫困艰苦，却也其乐融融。 巧珍是三村五里有名的好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善良、贤惠，村里的马栓一直在追求她。巧珍爹很愿意巧珍嫁给马栓，但巧珍心中只有高加林。巧珍爹嫌高加林家穷，高加林虽然有文化，却也是个农民，连地都不会种。见多识广的高明楼劝他说，以高加林的文化、才华，将来必定是村里最有出息的人，应当支持巧珍跟加林好。巧珍爹只好默认了巧珍的选择。 大队安排高加林、巧珍跟着德顺爷到县城拉粪，为生产队积肥。晚上，高加林趁机关单位下班后去副食品公司院内公厕挑粪，却遭到正在乘凉的一个中年妇女的侮辱谩骂。高加林实在不能忍受这种侮辱，疾言厉色地反驳了她。收工后，高加林站在河边，望着满县城的璀璨灯火，发誓一定要到城里工作，像城里人一样体面地生活。 高加林在外当兵多年的叔叔转业到本地区劳动局任局长。叔叔回家探亲时，爹向叔叔提出给加林安排工作的事，叔叔很为难，说自己刚上任，就先给自己的亲属安排工作，影响不好，希望哥哥和侄子能理解他的难处和他的心情。叔叔走后不久，马占生便主动将高加林安排到县政府当通讯员，专事通讯报道。高加林进城上班时，巧珍送了他很远。告别时，巧珍叮嘱高加林：一定不要忘了她，并且只跟她一个人好。高加林望着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把爱给了自己的巧珍，默默点头答应了她。 高加林很快适应了新的岗位，并如鱼得水。他在抗洪现场采访、编写的几篇报道在广播站播送后，引起极大反响。他的出色表现和过人才华，不但获得领导的首肯，也赢得了黄亚萍的赞叹和芳心。一向清高、傲慢的黄亚萍，竟几次被高加林的报道感动得下泪。面对克南的庸庸碌碌，黄亚萍更喜欢有知识、有才华、有内涵的高加林。当年，俩人一起在高中读书时，她就暗恋着才华出众的高加林，但户口、身份的差别，又使她无法与毕业后只能成为农民的高加林相爱。而今高加林不但改变了身份，而且与自己有着更多相同的爱好和共同语言。黄亚萍开始冷落疏远克南，感情的天平完全向高加林倾斜。 巧珍来到县城，看望日思夜想的高加林。县机关大院的文化氛围，高加林的举止、谈吐，让巧珍发现了自己与加林的巨大差距。回到家里，巧珍开始让妹妹教她认字。经过努力，巧珍已经能够写简单的信件。巧珍又来看加林时，把自己练习写给高加林的信拿给他看。黄亚萍知道巧珍是个文盲后，对高加林要与一个农村文盲结婚过一辈子，非常不理解。高加林内心非常纠结，心情烦躁。在自己落魄一身黄土干农活时，只有巧珍给了他真诚纯洁的爱；但今后要与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生活一辈子，他的确心有不甘。 南方的改革如火如荼，给了胸怀大志的人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遇。黄亚萍想去南方开创新的天地，她诚恳地邀请高加林能够与她同行，成为自己的事业和生活的双重伴侣。在人生的重大抉择面前，向往更广阔天地的高加林，高加林选择了热情、奔放、开朗、漂亮又有文化的黄亚萍。 高加林甩了巧珍的事在家乡引起轩然大波。德顺老汉和加林爹来到县城找到高加林，苦口婆心劝他慎重考虑，不要误入歧途；更不要愧对痴情于他的巧珍。高加林为了自己前途，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被高加林抛弃的巧珍，答应了同样没有文化的青年马栓的求婚。按照家乡的婚俗，马栓用最隆重的礼节迎娶了自己心仪许久的巧珍。德顺老汉听着外面欢快的唢呐声，心疼痴心地等着高加林，却被负心的高加林扔在半路的巧珍，愤怒地将柜子上的东西拨拉到地上。乡亲们不再愿意搭理曾经让他们引以为傲的负心汉高加林。当高加林听说巧珍果真嫁给了目不识丁的马栓后，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黄亚萍解除了与克南的婚约，要与高加林远走高飞，到南方发展。克南母子非常痛恨无情的黄亚平萍和横刀夺爱的高加林。克南妈——当年侮辱挑粪的高加林的那个女干部，决心将拆散高加林和黄亚萍，并将高加林置于死地。她不顾克南的劝阻，向省里举报了高加林走后门当上干部的事。上级调查属实后，延州县委将高加林开除公职，并撤销了马占生的劳动局副局长职务。当黄亚萍表示要与高加林一同回到农村当农民，高加林拒绝了。他告诉黄亚萍：自己在感情上更爱巧珍，虽然她不识字。黄亚萍忍着痛祝福高价林和巧珍幸福时，高价林告诉她巧珍已经嫁人了。黄亚萍一下子惊呆了。送走了黄亚萍，高加林抚摸着巧珍一针一线给他做的崭新的布鞋，思绪万千，心如刀绞，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高加林被开除的消息传到家乡，巧珍的大姐等候在村口，她要在见到高加林时痛骂、羞辱他一番，骂他不但毁了妹妹一生的幸福，也戏弄了她们全家。善良的巧珍跑来，跪求姐姐：“加林已经这样了，别人再落井下石，他还怎么活呀！不管怎样，加林这样子我都心疼！”高加林背着行李表情黯然地回来了。他想起了自己去县里上班时巧珍送他的情景，耳边响起了巧珍深情的信天游。还是这个地方，如今却物是人非，他的人生之路又回到了原点。山野牛羊之声此起彼伏，村里鸡犬之声相闻，过了小桥，再翻过前面坡就到家了。当年他豪情万丈离开家乡，而今却行囊空空地回来了。他不知道前面的路什么样子，但他必须面对现实，多难的路也得走下去。高加林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硬着头皮，步履沉重地向前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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