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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黄袍加身的人不是赵匡胤,其实是他

 吴梅枫 2016-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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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帜鲜明喜欢那些黄袍加身的人

提到黄袍加身,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赵匡胤。后周末年,在开封附近的陈桥驿,赵匡胤手下的将领将一件黄袍“强行”披到他的身上,拥立其做了皇帝。后周恭帝孤儿寡母,只得让出皇位,被赵匡胤好吃好喝养起来。我对“黄袍加身”之所以怀有好感,是因为它体现了两种内涵:其一,愿意假借民意形式,敬畏规则。只要心里还有规则(哪怕是假的),暂时不破坏之,玩着玩着没准儿有一天玩成真的。这就给规则留了一个活口。其二,回避暴力革命和流血牺牲,避免战鼓震天、滚滚人头落地、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惨烈。

有民主有选票当然最好,无民主无选票的时候,通过相对健康的手段来改变局面,也是改良方式之一。而事实上,首创黄袍加身的人,并非赵匡胤,而是其老上司郭威。

郭威画像。

同赵匡胤一样,郭威出身贫寒,自幼从军。他跟随北汉的创立者刘知远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刘知远临终时还曾托孤给他。但是年轻的皇帝并不信任郭威,反而听信别人的怂恿,趁郭威在外征战时杀了其全家几十口人,并下诏诛杀郭威。消息传到郭威那里,立刻带兵回到开封“清君侧”,迅速稳定了局面。此时,郭威已有取后汉而代之的想法,但一直顾虑重重。接下来,临时主持朝政的李太后命令郭威去北方抵御契丹。

公元950年12月,郭威的部队行进到黄河边上的澶州,新皇帝派人来慰问。兵士们非常不安,“我辈陷京师,各各负罪,若刘氏复立,则无种矣。” 我们曾经攻陷了都城开封,都是罪人啊,如今新皇帝还姓刘,等他站稳了脚跟,还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吗?一不做二不休,反了吧。于是大家撕下黄色的旗子披在郭威身上,“逼”他当了皇帝。郭威半推半就,宣布自立。回到开封后他又搞了个正式的仪式,说是后汉皇帝主动禅位的。是为后周。

郭威很快去世,传位给内侄柴荣。柴荣也是短命鬼,39岁便染病身亡。不过,唐末、五代十国军阀混战时的颟顸与嗜血传统,到了郭威这里开始有所改变,主政者稍微有了点恻隐之心。不再通过战争来夺取政权。自然,这也影响到其手下将领赵匡胤。赵匡胤当年是黄袍加身的参与者,深得要领。十年之后,他有样学样,导演了第二幕黄袍加身,并善待身边人。

可惜的是,赵匡胤不愿意把黄袍加身的故事沿袭下去,杯酒释兵权,把石守信等大将送回故乡安养。由此可见,规则若寄托于个人而非制度,它又是多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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