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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人：柳女士，29岁，大学毕业，某事业单位主管会计 图文无关 文/于恩胜 酒店之夜后，我请了一周的假。那七天，分分秒秒都如同在地狱。是恨。我心里充满了最怨毒的恨。我恨自己，为什么要出那么一份天大的丑呢？更恨的还是他。用那么无情的态度对我。曾经多么心心相印多么甜蜜多么关心体贴。全是逢场作戏。全是假的。我恨他恨到期盼着他出车祸一下子死掉。患绝症一点点痛死。 可痛恨过后，却依然是刻骨的思念。我无法忘记他。恨中夹杂着相思，像带了剧毒的刀子，一点点刺着我，痛到麻木。 他连句问候都没有，一条信息都不肯给我。每当电话响起，我都以为是他的，跑着去接了，总是失望。但电话再次响的时候，我又满怀期待朝着电话奔去。最后是绝望。 很长时间过去，当我多少冷静下来，不再那么恨他，甚至有了感激。如果他也如我一样冲动，我们发生那种关系，我肯定会更痛苦。由此便想起他种种的好来，由这好带来的是无尽的相思。 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对他的思念。我确信自己是有病了。他无时无刻都在我脑子里。吃饭，喝水时都想着他。连上厕所，他的影子也在眼前晃。我常常无法入睡，满脑子全是关于他一切。要命的是，刚开始还回忆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到后来，没有什么具体的东西，只有他的身影塞在脑子里，怎么也驱赶不了。 我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书。可一行字都未读完，他的影子又冒出来了。和孩子玩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约女友喝茶，可没说上两句话，我坐不住了，想见他的欲望强烈到要发疯。什么都做不下去。无法忍受的时候，我就用指甲掐自己的胳膊。皮肤被掐破，痛得眼泪出来了，可还是想他。但我拼命忍住，不再给他电话。有了酒店那次，无论如何，我不能再令自己陷入更加屈辱的地步。但相思像疯狂生长的荒草，日日夜夜纠缠着我，令我无法呼吸。所以，当看到你文章里那句“一呼一吸都是痛”时，突然，积攒了那么长时间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我哭得天昏地暗。 我恨自己如此没出息，使劲抓头发，痛到不能忍受，却还是忘不了他。我暗地里和自己商量：他又不想你，何苦自做多情？不要想他了，过正常的生活，好吗？ 但是，我说服不了自己。最后，我心想：只要看到他的人就足够了，像以前那样每天都能见到他，听他说话的声音，听到他爽朗的笑，就满足了。但我知道，根本不可能了。虽然在一个系统里，我们几乎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事情过去一年多了，以为会淡忘，却怎么也无法走出相思的深渊。知道吗？每天夜里，我都会给他的办公室打电话，响过七声，才放下。七声，代表我们相识七年。有时，实在控制不住，便拨他的手机，但到最后一个数字，我会停下来。我要为自己留一点自尊，为曾经的感情留一份美好。 昨天，他终于来了一个电话，用很淡的口气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停地流泪。他没有再说什么，轻轻地挂了电话。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心都碎了。就这样了。就这样了。 采访札记： 与柳分手，我拖着困乏的脚步走在风雨欲来的大街上，心脏隐隐作痛，不知是为着她的诉说，还是大雨将临的沉闷天气。怕时间一长，会遗漏她的讲述，回到家便坐在电脑前，写下这段文字。 凌晨时分，关闭电脑，站在阳台上，看密雨如织，急促而迫切，像是一个人白日里无法诉说的心事，要趁着夜的黑，赶快倾诉，更像一个满怀心事的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赶赴谁的约会，到了，却又寻不见人的影子，四下顾盼，茫然无助。如此想着，心情分外惆怅。夜雨难瞒。如柳的暗恋。无法入眠。我不知道在这样一个雨夜，还有谁是因为思念而哭泣，滚滚红尘中，还有多少人是被望眼欲穿的思念所湮没。它真的比癌还要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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