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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粽子、绿豆糕、油糕；煮鸡蛋、戴香包；手腕、脚腕、孩子的脖子上绑五彩线搓成的手链、脚链、项圈；给孩子的额头、手心、脚心、鼻翼抹雄黄酒，这些都是家乡过端午节必不可少的习俗。 每年临近端午节，大街上摆摊卖香囊的老奶奶们“如约”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五彩斑斓、各式各样、飘着幽香的香包摇曳在夏日的微风中，游弋在农人喜获丰收的梦境中。一位年过八旬的老奶奶，有一双精致的“三寸金莲”，一头银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绾在脑后。拢在一个精巧的镂空黑色发卡里。一身月白色的大襟布衫，衬托出与她年纪不相符的精明干练。坐在街道边的人行道上卖香囊。老人做的十二生肖香包活灵活现，惟妙惟肖。老人跟前围着一大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上班的、赶集的、路过的、闲逛的都要在她的摊位前驻足观看并且攀谈说笑一会儿。 买了香包的，手拿物件上下端详一会儿，满心欢喜地走了。围观的，闲聊几句，看够了便心满意足的走出几步了，还要回过头来给老人打个招呼。我也按耐不住好奇心，挤进人群，看看老人和琳琅满目、巧夺天功的香包。哦，原来老人是一边做一边卖。谁如果有兴趣，还可以跟老人缝治几针，可以过过作女红的瘾。攀谈中得知，老人今年81岁高龄了，家就在街道对面的家属楼上。儿子儿媳都上班去了，她闲着也是闲着，为了排遣心中的寂寥，就开始捞起她的看家本领----针线活。做香包对于老人来说可是轻车熟路。儿子、儿媳不让她出来，怕她年纪大了身体有个闪失，再说家里也不缺那点钱。接她进城是让她安度晚年的。她说做针线是她一生的习惯，住在楼房里闲的发慌。她的香包比别人的精致还买的便宜，因而他的生意格外的好。“不为卖钱，就是图个热闹！”看着老人因为自己的针线活变成一张张人民币，她满脸的皱纹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买香包的老人给宽阔整洁的街道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街道两边炸油糕的，卖粽子的，买绿豆糕的。只要你路过，摊主就会热情地和你打声招呼“她姨、他叔，来来，尝尝咱家的油糕，不脆不要钱，不酥不收钱….”如果要买你就会被她们的热情所感动，先尝一个，味道确实不错，便开始二十三十的买了去，绝对物有所值，不会吃亏上当。如果不买也不要紧，一个微笑就可以互不相欠了。这就是家乡人的憨厚朴实，表里如一。绝对不会像大都市那些人的虚情假意，热情里有欺诈。 清晨，迎着夏日的朝阳去晨练。随风飘来一缕一缕的淡淡的清香味。寻香望去，原来街道路沿两旁三步一摊，五步一车，全是进城卖艾草的农人。他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艾草的清香气把整个县城熏得似醒似醉，端午节的喜气便由此荡漾开来。我在一老一少卖艾草的架子车旁问了价钱。一尺五寸高的艾草，扎成一小把一小把，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架子车上。“阿姨，买一把吧。一把一元钱，不贵，可以熏蚊子，送吉祥的….”小女孩的声音像百灵鸟叫一样好听。她扎着马尾巴，一身白底红花上衣和一条薄牛仔库使她显得更加俏丽可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手脚麻利地给路过买艾草的行人递接着一把把艾草，收钱、找钱、问好。人少时，给爷爷回报着艾草收入。爷爷粗糙的大手在孙女的头上抚摸着，脸上露出憨憨的满是疼爱的笑意。“爷爷，这一车艾草卖完了，给奶奶买药，给弟弟买本子，给我还要买发卡。爷爷，给你买包好烟吧。我会打电话告诉在外打工的爸爸妈妈，告诉他们家里一切都好着…..”看着被红领巾映红脸庞的小女孩和憨厚的爷爷，我陷入了儿时的回忆。 小时候，端午节来临之际，母亲就早早张罗着过节的那些事。那时日子虽然清苦，但母亲总要东拼西凑，弄来米、面、油、糖炸油糕，包粽子、煮荷包蛋。让我们姊妹五人都吃上母亲手做的端午节食物。如果爸爸休假在家，会磨砺镰刀带着我们去山沟边，地头旁，割艾草。如果爸爸上班不在家，这些活就会落在哥哥肩上。他会带着我们去割艾草。那些生长在沟边、崖边、地头的艾草，允吸着大自然的精气神，绿的发蓝的叶子随风摇曳，整个沟洼因艾草而充满生命的活力。记得我们每年都去那些地方割艾草。我当时惊奇于那些艾草怎么会割不完。次年比先一年还会旺盛。后来父亲说：这艾草耐着命哩，今年割了一茬，只要不伤及它的根，明年发出的新芽会更旺盛。从我们年复一年的娴熟割艾草的劲头中，我猜想，端午如果没有艾草，那位伟大诗人屈原，在汨罗江里也是不会笑对九泉似的。 我们把割回家的艾草扎成小把。挂在大门两旁、牛棚里、柴棚里、每个屋子里的窗户两边都要放上艾草。走进农家小院，满院子满屋子都是艾草的清香味。母亲说：“割那么多，挂这么多的艾草，图的就是个吉祥、还能避邪，艾草的清香之气能滋养精神，祛病消灾。节后，将干枯的艾草收藏起来，还能针灸除湿，使全家人健康平安…...” “阿姨，找你五块钱，端午节快乐….”女孩的喊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手拿艾草往家走，边走心里边想，艾草是极普通的山野蒿草。她一不开花，二不结果，不能长成栋梁，甚至连打狗的鞭杆都难以长成。简单的像卖艾草的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默默无闻，质朴可爱。这艾草多像家乡淳朴善良的乡亲们啊！ 哦，难忘家乡的端午节。 作者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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