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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们似乎隐隐约约地觉失掉了一种反讽，或许是文盲对“世界兵典”，或许草原民族对华夏泱泱大国的反讽。而面对这种力透纸背的强悍性的比照，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在这样的宏大的落差中，我们反驳的激动是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甚至于是可笑。 是啊，用着世界性兵典的大汉民族，最终居然被一个草原部落打得山河破碎，乾坤颠倒，乃至于改朝换代。这还真的让人不得不作以反思，或许在我们的这种困惑中，是否也该想到在我们这个背负着“文明”与“辉煌”等字眼的华夏大地上的人们，会不会想到我们的身上同时也蒙着一层茧？ 从兽性内核层面下去讲，或许也正是那时那地的中原民族欲望中的狼性意识没有草原民族欲望中的那种狼性意识更地道，更具有着突破性与杀伤力，或许，那时那地的中原民族身上的欲望及其狼性本身不具有纯粹性，或许说是羊性多了点。但是，我总以为，狼性与羊性都同样是兽性内核层面上的构建，只是这种真正的狼性更具有着突破意识。 而在这样的困惑中，姜戎在《狼图腾》中的解释是，他们拥有这么一大群伟大卓越的军事教官；拥有这么优良明晰直观的实战军事观摩课堂；还拥有与这么精锐的狼军队临时作战的实践。陈阵觉得这几个小时的实战军事观摩，远比读几年孙子和克劳赛维茨更长见识，更震撼自己的性格和灵魂。 或许在狼的世界里是充溢着残酷无情的争斗的，也许也正是这样的原因，我们华人大多是不喜欢狼和狼性的。而这部小说中的语言，却一失常态，把狼的存在与狼性的看作是人类弱小的原生态教材。这与我们文明民族的社会生活及其审美意识形态是不和的，至少说在很大水平上是不能相类比的。 但是，我们也就是在这样文明的崇高中，一段又一段地沦为他人之臣而痛苦着。小说人物陈阵觉得这几个小时的实战军事观摩，远比读几年孙子和克劳赛维茨更长见识，更震撼自己的性格和灵魂。或许这样的小说修辞会引起一片哗然，而正是在这种哗然中，我们相信，至少还有不少人是在我们“伟大的历史”的这个茧中醉生梦死的。 反过去说，这也就是姜戎在《狼图腾》这部小说上的伟大之处了，因为，在众人的哗然中，他独“持彩练当空舞”。从这个层次下去说，姜戎在《狼图腾》中不但真正地透视了历史，他的狼性意识也从这个历史的茧中破茧而出了。 小说借其人物陈阵的想法而表达了其作品对历史的看法，他从小就痴迷历史，也一直想弄清这个世界历史上的最大谜团之一——曾横扫欧亚，发明了世界历史上最大版图的蒙古大帝国的小民族，他们的军事才华从何而来？这样的小说叙事中，给我们出现出来的是一个弱小民族的强悍行为。当然，这当中也不乏暴力，战争历来是残酷无情的。但在这样的小说语言中，若只能读到暴力，或许说是只能就以为这是宣扬暴力，那么，只能说明你还在处于小说阅读的边缘地带。 我以为，在这样的历史性事件中，我们更应该看到的是，狼性其实也是兽性中的一部分，而只有具有如此狼性的民族，才能够强大，也才能在民族之林中挺拔起来。相对来说，狼性是奋进型的，而羊是安逸型的。要是没了狼性盾牌性的存在，那么其羊性的安逸又从何谈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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