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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原来只是为了错过

 凄寂 2016-06-13


我在已逝的时光遇见了你,却终于还是错过了你。



文|bear


那年夏天,我拖着疲惫的心来到这个陌生的学校。人群中,我与你从来都不是明星般耀眼的存在,但我偏偏有你不懂的执著和骄傲,演完一场闹剧之后便匆匆的迅速逃离,再也不愿见人。

 

你心中是否曾经以为,你温暖的笑容能够融化我这颗冰冷的心呢?在很久以后的现在,我写下了这些文字,而你或许永远都不会看到,也许能看到,不管你能不能看到,我都怀念曾经的你,也怀念曾经的那段明媚忧伤岁月。

 

鸵鸟和女王

 

夏天,阳光总是那样的灼热且令人烦躁,在距离北纬23°26′最近的地方恣意狂妄着。但是青春的脚步不会因为这些而停歇。时光,总是送走了一个个留恋青春的人,又悄无声息地送着一个个正活在青春里的人。

 

我就像许许多多普通的高中生一样,匆忙而有序地开始了我那看起来漫长但却短暂的高中生活。中考之前,我剪了短发,留了齐刘海。我想起过去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我才不会剪短发,心中忽然一阵阵发虚,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静。

 

人生,从来都是变数多于定数,轻易脱口的誓言也许会在某一天不经意的就变成了自己挖掘的坑口,能跳得出来幸运,跳不出来是命运。你我初遇时,你说:“你看起来就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啊!”。我笑笑,没有解释。

 

但是那天上讲台竞选班干,我把稍长的头发扎起,自信而飞扬,俨然一位女王的模样。你语气里的惊叹和夸张的表情,却反而让我又难过,有羞愧,不能自己。我就像鸵鸟一样躲进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勇气再去面对自己的闹剧人生——我落选了。

 

那天夕阳美得是那么的憔悴,我错过了夕阳下的你。我追逐着自己的影子,却忽略了背后还有一个追随着我的你。

 

如果没有那一次的相撞,你对我的意义和你给我记忆是否不会那么的深刻了呢?                     

 

作业本

 

我如往常一样,计算着等公车的时间,跟时间抢时间,在教室里急飞乱舞——那时候的我是有多不想让所谓作业占据我宝贵的个人时光啊!

 

终于把作业应付完毕,我心满意足地背起书包朝教室门口走去,却因为捡起掉了在地上的单词本,在起身的瞬间,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你。

 

你手上的一沓作业本摔了一地,我来不及思考,只能不住地道歉,且迅速俯身帮你捡起地上的作业本。可你却突然挡住我的手,我抬头撞见你的脸,那是我终生难忘的笑容,是明亮、干净、温暖,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的青春,狠狠地撞在我的心上。

 

“我来就好。黎小晴,你快去赶公车吧!”你的声音清亮,语气里透着一股我无法拒绝的好意。我竟然就那样听话地离开了,像个落荒而逃的小偷。

 

后知后觉如我。在很久以后我才猛然想起这一次意外的相撞。你究竟是关注了我——我的名字,我的习惯。

                         

午休时光

 

自从那一次的相撞,我再也没有忘记你的名字:洪小茂,让我想起了仙剑三里面的许茂山,那个憨憨的胖胖的有情有义的可爱的人。其实你并不胖,相反的我偶尔还会不满地向你抱怨,为什么你比我还瘦。你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我,你又憨憨地笑,笨拙地安慰我:“你不胖啊!”

 

后来,我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叫过你茂茂。

 

因为家离学校较远,我无奈只能申请中午留校,而你,也是申请者之一。午休的教室是老师重新安排的,包括座位。而你的座位,就在我的隔壁。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你家离学校不过五分钟的路程。我在佩服你的神通广大时,心不安分地骚动。

 

我喜欢靠窗的位子。不经意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竟然被你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心上。每一次在老师检查点名之后,你总说靠窗你不习惯,问我要不要跟你换一下。我没心肝似地和你换了座位,却从不知道你因为没有墙靠着,时常难以午睡安稳。

 

我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做事情。一个人安静地听歌,一个人安静地写作业,一个人安静地看书写字。可你却一点儿也不安静。你趴在桌子上看着我:“小晴,你为什么这么安静?”。

 

“小晴,你好认真……”我把这样碎碎念的你和那个被我撞得掉了一地的作业本的淡定男孩拼凑在一起,实在觉得有趣。那时候的我不懂,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原来当一个人心里住进了一个人的时候,它便再也不能平静自如了。

 

而面对你的活跃和热情,我从来都只是笑而少语。渐渐地,你习惯了我的习惯,换了一种方式靠近我,陪伴我。

                       

借笔记

 

当我还是那个终日沉浸在“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的凄婉哀伤之中而难以自拔的女孩的时候,数理化于我而言简直是灾难。

 

于是,我在数学课上打瞌睡,在物理课上看小说……而这一切,竟被在我背后的你看得清清楚楚。

 

叫醒我的,永远是下课铃声。 数学课下课后,你突然来到我的座位,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课桌,拿起我记录了一半的数学笔记本,依旧是温暖明亮的微笑,可你的眉头微蹙:“笔记借我一下。放学还你。”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揉揉惺忪的睡眼,有些莫名其妙:我可是个不做笔记的人啊!我的笔记能借人看吗?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你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你微笑着拒绝同学喊你去打球,兀自低头看书。我从未见过如此认真的你,瞬间涨红了脸。

 

我迅速别过脸去……生怕被你看见慌乱得不知所措的自己。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不安和莫名的窃喜已经扰乱了我的心绪。

 

放学了。你气喘吁吁地挡住我的去路:“黎,黎小晴,我不是说让你等我吗?你不要笔记了么?”我一脸惊愕地看着你,很快血液涌上我的双颊:“啊呀!我怎么忘了呢?”

 

我用木讷伪装淡定,接过你手中的我的笔记本,草草与你道别后向校门口飞奔而去,匆忙得连一句谢谢都忘了说。而你面对我如此木然机械的反应,在原地又发呆了多久?

 

我在公车上翻开我的笔记,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周围的乘客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我却不管,仍旧低头看笔记。原来你不是向我借笔记,而是帮我记笔记啊!

 

你在我无奈抄下的数学题旁用铅笔写下了你的解题思路,还旁注:“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希望可以帮到你。”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最后看到你画在我笔记本上的各种表情,那一刻我真是哭笑不得,心中却是被满满的温暖占据着。

 

从此,我抄题你解答,所谓向我“借笔记”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约定。

 

如果时光能够静止,我希望是在这一刻;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希望回到这一刻。如果我早就预料到最终的结局还是逃不过曲终人散的寂寞,我一定会像你曾经挡在我前面一样挡住你:“洪小茂,我知道你喜欢过我.谢谢你喜欢过我。”可惜人生偏偏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尾声

 

像所有穿越单薄青春的少年一样,我们还来不及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便匆匆别离,连再见都不敢说。最终不了了之的结局,是谁画上了句号?

 

有人说,回忆里的人是不能去见的。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很少再见到你。而你却连鲜有的碰面都不愿再有,让我见到你那明亮、干净、温暖的微笑。

 

很久以后,我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原来一切只是因为我成了你回忆里的人。所以我连再见一次你那微笑的资格都没有了。我终于释然,放归自由,于你,于我,就此作罢。

 

我在已逝的时光遇见了你,却终于还是错过你。我将用我一整个青春来怀念你。


那年夏天,太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投进星星点点的光亮,你从我的窗下走过,吹来了一地清凉,而你又轻轻的离开了。

                                                                                                                           ——后记

 

从不后悔遇见过你,与你相遇很幸运,即便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但我相信在我看不到的天际,你终会张开双翼,拥抱你的命中注定,就是我最大的祝愿!


作者bear,喜欢音乐和文学,喜欢听故事和讲故事…投稿作品,深夜告白首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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