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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学苑出版社新书《纯粹中医》 直接灸，效专力宏！ 2008年7月17日，我直接灸腿部足三里、上巨虚，左右腿共四穴。腿放平，选定穴位，用笔划直径一cm的小圈，用金艾绒（细棉艾绒）捏搓约黄豆大小，置于穴位，线香点燃，每穴灸10壮。 第一壮，随着艾绒烧至皮肤，一股灼痛透入穴位深处，似乎影响整个身心，连着头脑，心情很平静，口中不由轻嘘，感叹直接灸的力量深透。豆大的艾绒，一分钟的时间，整个身体有一种通透的感觉。把艾绒残灰拂去，足三里处的皮肤被灼为焦黄色，有一小圈以灼烧点为中心向四周放射的纹理。 第二壮，灼痛变得轻微，皮肤灼为黑色，黑痂略大略厚。接下来的几壮，心情平静，体会到一种温热慢慢自艾灸处深入经脉。灸4个穴位，约2小时，留下4个直径约1cm的瘢痕，自觉身心舒畅。 一周之后，右腿足三里、上巨虚结痂愈合；左腿足三里、上巨虚化脓。黑痂下面轻微鼓起，有脓液流出。又持续一周，黑痂脱落，出现一个小坑，用药棉擦去残留淡白色黏稠物，露出鲜红肉质，涂了一些云南白药粉，垫药棉少许，并用创可贴敷住。接下来黏液不断渗出，隔天清理一次。一周后，再结痂，表面平平，以为愈合。后2天，用手按，有黄绿色脓液流出。用京万红涂结痂处，其油脂把黑痂融开，脱离皮肤。期间出诊，每遇病情较重、阴寒体质患者，左腿足三里、上巨虚穴位会突突地跳，晚上检查，脓液大增。 8月上旬始，到医院清理过3次伤口，纱布敷贴。这样可以轻松一些，不然，裤子、床单都有脓液痕迹。九月底，左腿灸伤愈合，留瘢痕深红，右腿两处较淡。 我友人潘某，同期亦直接灸双腿足三里、上巨虚，左腿一周后愈合，右腿流脓液两月余。个人体质不同，有不同的反应。 自直接灸后，觉体内气机畅通，心情愉悦，“要想常安，三里不干”。 2009年春节自广东回北京，接连几日出诊。 2月10日下午，略有闲暇，在左腿足三里处直接灸，有了去年的经验，先灸一穴，会轻松些。 第一壮，有痛，后面细心体察身体变化，共灸15壮，热力渐透左下肢。我体内热力传导，不是沿某条经脉，如足阳明胃经，而是整体深透。 2月11日下午，再灸左腿足三里，因已有结痂，就像隔物灸，第一壮不再如昨日疼痛。把艾绒团加大，直径1厘米多，似莲子大小，顿觉热力大增，20壮。 2月13日上午9：30至13：05，灸右腿足三里、阳交（胆经，足三里后下方）。近日，自觉右小腿胆经有浮热感，久久不去，且右脚心有阻滞感，知乃经脉不通之故。如果按卦象来讲，是“坎卦”，坎中满，虚热浮在皮表，而内部有寒邪。这次，一边灸，一边做了些记录。 用毫针（75cm）刺右侧足三里、阳交穴，在针柄嵌艾条（约2cm长），点燃，燃尽再换。至10：30，脚跟骨痛；11：00移至脚心，隐隐作痛。11：30又移至脚跟骨。11：59，脚跟骨后部紧痛，像被钳子紧紧抓住，脚跟骨处，深部有一部位特别痛。12：55，整个脚踝胀痛，一个强大的压力向里深透，然后是刺痛。13：03，整个脚跟骨底面火辣辣的痛。13：05，痛大增，不由口中“吭吭”，难忍。最后艾条燃尽，痛渐缓，足心温暖。 无病自灸，人近中年，多有经脉不畅，只是不能自觉。“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倒不一定用直接灸、温针灸，用艾条悬灸，不留瘢痕，也是受益无穷的。 友人潘兄，经络敏感体质，2009年2月12日约我为其直接灸，且做记录如下： 取穴：右腿足三里。潘兄2007年末曾患硬膜下脑出血，经针灸汤药恢复良好。今取患侧灸之。金艾绒做团，直径约1cm。自述感受如下。 时间：16：10 第一壮，艾绒点燃，吱的一声响，热力透入穴深处，气感（不是热感）传至腰部，又传至腹股沟，再到肋到胸。 第二壮，气感在胸部，直接传至小腹，小腹部发凉。 第三壮，大脚趾胀。我问：是内侧还是外侧？潘答：整个都胀。然后沿着腿内侧向上传导，有气感，觉得嗖嗖地传至腹股沟。接着，自觉整个大脚趾又胀痛。我起身观察，沿腿传导路径是足厥阴肝经。 第四壮，觉得颈部酸痛。我问：自腿部有传导吗？答：没有。只是颈部至玉枕部酸痛。我问：有多深？答：挺深，约摸有2~3cm。 第五壮，胸部有反应。我问：什么样感觉？潘答：得气，觉得两肋松快。这一壮，右侧足三里处比较痛。 第六壮，气感顺着胸口向下压，到了隔膜处，再到中脘穴（任脉，肚脐上4寸）。潘兄问：怎么中脘发冷，寒气聚结在这里？我答：这是正邪在此决战。胃脘属阳明经，在又阳又明的开阔地打一仗。 第七壮，疼。我问：哪里疼？潘答：胃部中脘。全身不由得动，四肢有得气感。在中脘穴散开一点，全身就舒服一点。中脘里面吱吱响，咕噜叫了一声，整个心胸像打开了，舒服、舒服，喘气也舒服了。脑袋里的血管嗖嗖的，像有风在吹。全身有气血通畅感。时间到了16：33。 第八壮，16：35，中脘、建里（任脉，肚脐上3寸）亮了。潘兄有内视能力，我问，怎么变化？潘答：由黑灰变为黄白。潘问：唉，怎么建里和中脘不一样？我答：怎么不一样？潘答：建里先亮，中脘后亮。又下去了，气感向下到了小腹。 第九壮，中脘亮，整个膈肌、肋部有气感；到腰，在后背是顺着膈肌到腰，凉，清凉，舒服的凉。以前练功中也凉过，应是身体内气机在转化。肋这儿连为一个圈，像漏斗从两侧到脊柱，向下又到腰，从腰到腘窝，脚后跟在跳。老人说，脚后跟跳要发财，看来有好运（玩笑）。 第十壮，又到腹部，得气的面积大了（应是体积），整个腹部气壮大了。中间中脘穴、建里穴一条线有些凉，整个腹部有些连起来的感觉。凉和热搅和在一起，凉在里，在心儿里，热在外。变了，凉在两边了，中间任脉，建里的部位热了。我问：现在哪里有感觉？四肢、腰都有。16：52，现在上额部有感觉，是气感，到了脑盖，冒凉气，持续约5分钟。16：57分，全身气机散开，嗖嗖的！中脘、建里仍凉，现在是外边热，里面凉。 潘问：某人的姑父，80多岁，现在老嚷着热，晚上睡不着，穿个小背心坐着，还便秘。是心儿里凉，外边热，内寒外热？我答：是阴盛迫阳，有内寒，便秘是阳气不足不能推动肠胃蠕动，很多老人、小孩、中年人便秘都是这个原因。内寒，阴阳不协调，阳气浮越在外，到体表，就发热；到肠胃，也是人体的表面，想喝点凉的。后来也会怕冷，不敢吃凉的，是阳气更弱了。你现在的寒热体验是气机变化。 第十一壮，17：01，全身出来黏黏的东西，不是汗，用手摸，什么也没有，是无形的。17：03，被灸的右脚后跟跳着痛。左脚后跟没感觉。哦，这右半身觉得轻省，连着半边脑袋都觉得轻省。左半身，重。潘说：我起来走，不就是瘸子了。阴阳人，两个人了。脸部也很明显。17：09，现在半边身子热，腰部也是一样，半边热。胃部、腹部发凉，右侧半边身子像被气吹得鼓起来了。 第十二壮，艾绒撮团略大些，约直径13cm。点燃，火旺了。我问：痛吗？潘答：不痛，第十壮痛一些。半边身子亮了。脑袋右边热，左边凉。我问：凉热有多深？潘答：挺深。我：你说的深就是深透了，整个深透？一说话，震动整个身子嗡嗡的响，觉得腔音大了。17：16，右腹部，里面叫唤，咕咕响。觉得右腹部高，左腹部低。我：高低是气机变化。17：18，现在是觉得体表凉，身体里面热。这样舒服，水火既济。我：这是你的形容。 第十三壮，17：21走后背这条线，是脊柱里。在右侧第四脚趾有感觉，沿着小腿向上，是在胆经，到了大腿外侧风市（大腿外侧正中，腘窝横纹水平线上7寸），到了环跳（大约在臀大肌深处），再到腰外侧，到肩膀，腋下外侧也有感觉。沿着上肢下来，到手食指，整个食指很胀，应该是手阳明大肠经。（17：26） 第十四壮，17：28，换用香烟点艾绒团。有透劲，右侧臀部感觉大，感到臀部，屁股蛋里面亮了，轻松。左侧屁股蛋里的气粗糙，好像气是浑浊的。17：32，左侧臀部跳动，右侧没有跳，但右侧热了，胀热。 第十五壮，17：33，左侧臀部跳动，右侧臀部平静，右侧臀部越来越亮。17：36结束。17：40，坐起来，腹部温热。 1小时后，身体左右气机平衡，左右分割感觉消失。 按：边做艾灸，边记录。换艾团过程，时间略有间断，时间不一，文字多是被施术者潘兄自述，间有与我问答。潘为经络敏感体质，且有一些内养功夫，体察感觉丰富。在临床，只有少数患者经络敏感，故做记录以供同仁参考，真实不虚。 2009年2月22日晚10点，我直接灸任脉建里穴（建里在肚脐上3寸，穴名解释，建，有建筑、建置的含义；里，指的是居处）。该穴正置胃腑，使胃腑安定，所以叫建里。针灸此穴可健中宫，和脾胃，调升降，理气机，化积滞。 第一壮，艾绒点燃，火力接触皮肤，平心静气，痛，难耐。心中有豪情，认为和足三里相似。前2壮痛，后面会平和。燃皮肤毫毛，啪啪响，建里穴烧焦，结黑色痂。 第二壮，有了第一壮的对比，痛感似乎轻一些。有一股强大的气感向下压入身体，全身有一种震撼力。右脚脚面有痛的气感；右侧足三里处跳动。左腿平静。得气的感觉比针刺强大，艾柱四周起水泡一圈。 第三壮，右侧大脚趾，右侧膝盖有股压力，右侧大腿外正中线的风市穴有跳动的气感。 第四壮，疼痛向体内钻，这种钻的压力大过疼痛。清理艾绒残灰，残灰潮湿。 第五壮，这一壮，艾绒团略大些，有莲子大小，痛感大增。腹部取穴比足三里痛感不同，足三里第三、四壮就不太痛了。想只有大病求生，或勇于尝试者才能忍受。 第六壮，左侧膝关节上内侧有一条10cm长的线有痛感，应该是足太阴脾经，血海穴在这段线正中。 第七壮，建里穴，有股压力，向内压着痛。左脚心有痛感，应是体内浊邪向外排出。 第八壮，右侧臀部有气感，我身体右侧较通畅。这壮直径1cm多的艾柱似乎幻化为大的东西压在腹部，灼热和压力向身体四周扩散。脑门近发际处跳动。 第九壮，艾火的渗透力更强大，痛不减。右脚脚心有气感，有微微的痛；脑门发际处跳动。 第十壮，右脚心连着脚趾有气感。哎吆！左脚心连着脚大趾痛，难忍受。 第十一壮，在建里穴往里钻着痛，心中想，常人还真难接收。左脚心肌肉跳动，腹内肠动，放一轻屁。 第十二壮，右侧大脚趾，左侧脚心有气感；左脚踝、脚心、左足三里处有一股向内的压力。 第十三壮，左侧膝盖隐隐痛，建里穴灼痛；右踝跟腱处半圆状线发紧。 第十四壮，腰部发热、发胀；背部膀胱经、左肘关节内酸痛，应该是手少阴经的少海穴感觉明显。有种昏昏欲睡感，身体有些疲乏。应是身体气脉开张，气量相对不足的感受。 第十五壮，左肘关节内及上下酸痛，通到左手手指，有一种畅通感。右肋部有压迫感，透到右侧臀部及大腿外侧，大腿外侧跳动。左肘关节及整个左臂感觉变粗、麻木。 第十六壮，左臂肘关节、左侧拇指、手心发麻。建里穴有强大的力量向体内渗透，夹杂着灼痛，比艾条悬灸的力量大几倍。我强健，不知气弱者是何体会。 第十七壮，左手臂继续麻木；右脚心痛。这种痛是经脉畅通的过程。建里处灼痛夹杂强大的压力，会阴及肛门收缩，像是胸腹有一股力量拉着它。头部两侧太阳穴深处发胀。 第十八壮，灼痛减轻，心情平静。右脚后跟和腿肚子像有根绳子连着；左手指酸胀，腰部也有胀感。 第十九壮，左脚大脚趾痛；建里穴处灼痛，向体内钻；会阴不自主收缩，与中脘、建里相连；右脚趾连着脚心得气，劲很大；左手无名指、小指疼痛。 第二十壮，灼痛，夹杂强大压力，整个胸腔连着腹腔有种震撼。左脚脚心痒痒，左手无名指痛，手腕、合谷穴痛；左右两腿有气感，整个身体好像连为一个整体；右侧大腿胆经有条线隐隐的痛。23：35结束，历程95分钟。 建里穴周围一圈水泡，有约小米粒宽。用创可贴粘在建里处，灸瘢略大于创可贴宽度。夜间觉建里处灼痛，恍惚多梦，觉得梦中还在艾灸，自建里穴处强大的热力向下渗透、压迫胸腹，有一些黑色浊气透过床铺，洒在地面，醒来，南柯一梦。凌晨，觉腹部艾灸处发热，用手掌敷在中脘处，比手掌面积略大，温度高于周围皮肤。有团热力在腹腔久久不散。 按：灸法，能解决大病重症，我只是个人感受，体内气机变化，或胀或痛，在用灸中是自然变化。哪里不通，艾之阳热就向哪里渗透。直接灸建里，每一壮，都有痛。个人体质不同，用艾灸需要智慧和勇气。古人能灸到几百壮，现在人很难做到了。其实，人们在追求健康和生命自由解放中，忍耐、潜力是无穷的。 2009年2月23夜21：54于北京书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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