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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敬的弟子们--日本弟子日下部鸣鹤(连载二)

 伯乐书香小屋 2016-06-14

日本明治时代杨守敬作为清朝驻日公使何如璋的随员,从明治十三年(1881年)至十七年在日本逗留了5年。

 日下部鸣鹤对于杨守敬带到日本的拓片碑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投其门下,并继承了大量杨守敬珍藏的拓片碑帖。 日下部鸣鹤是滋贺彦根人,本名东作,字子旸,鸣鹤、野鹤都是他的别号。鸣鹤与杨守敬年龄相近,关系也最密切。

明治17年,当杨守敬这个身穿长袍马褂的瘦弱老人离开江户(东京)码头回国时,在送行的人群中,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弟子挥泪与之告别,此人就是日下部鸣鹤。

在杨守敬离开日本后,他按捺不住对正宗中国书法的仰慕之情,于明治二十四年(1891)三月西渡,先后与吴大澂、杨岘、俞樾、弘一法师交往。


而过从最多的自数当时国内金石书法巨擎吴昌硕(1844-1927)了。在一个春光明媚、惠风和畅、花香馥郁的午后,一位身穿和服、胸前长髯飘拂的日本友人来到了缶庐,他就是专门来中国书法朝圣的日下部鸣鹤。在拜访吴昌硕前,他已到绍兴兰亭瞻仰了王羲之当年书写《兰亭序》的墨池与右军祠。然后来到姑苏,拜访了一代大儒俞曲园,金石大家吴大澂、书法名家杨岘等。日下部鸣鹤是一位有着极高的笔墨认知和书法境界的高士,尽管吴昌硕要小他六岁,社会地位也不高,但他对吴昌硕篆刻书法的功力及金石气韵的展示,相当认可而敬佩。他感到在缶翁的刀笔翰墨中,有一股郁勃的大家气度和高迈气韵。为此,他们品茗论艺,切磋书道,探讨笔法,观赏石碑。首次交往,两人多有诗文酬唱,鸣鹤《游东吴杂作七言绝句》云:“海上漫传书圣名,云烟落纸愧天成。浮槎万里求遗榘,千古东吴有笔精。”前两句自谦浪得“东海书圣”的浮名,末句则直接把小自己6岁的吴昌硕譬为唐代草圣张旭。吴昌硕对这位来自海东的书法家也十分敬重,题赠甚多,今日所见有光绪二十七年(1901)赠鸣鹤老梅图,题诗云:“寥空一鹤翔,归梦蹑扶桑。冷抱琅琊刻,间栖石鼓堂。冻梅寻伴侣,短札羡康强。想见论书处,南天忆古狂。”

鸣鹤不仅数次来华,还遣弟子河井荃庐(1871-1945)渡海向缶翁问道,并成为西泠印社最早的外籍社员之一。1922年日下部鸣鹤去世,吴昌硕亲书篆文墓碑,遥寄扶桑,以表达对故友的怀念之情。100年后,为了纪念这两位中日艺术大师的交往,在西泠印社观乐楼前专门立了一块“吴昌硕日下部鸣鹤结友百年铭志碑”。


   
日下部鸣鹤将其收集珍藏的拓片碑帖传授其弟子,这些弟子中不乏有日后成为日本书法界大家的,他们从这些拓片碑帖中汲取中国书法精华,形成轰动一时的鸣鹤派 直至今日。他弟子渡边寒鸥吟咏老师的:“鸣鹤噏然开耳目,一新明治旧书风”,日下部鸣鹤是日本近代书法转型的关键人物,从日下部鸣鹤到比田井南谷书法风格的演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日本社会文化变迁。、

    鸣鹤是保守的,深厚的汉文化素养,再加上与中土书法家的亲密接触,鸣鹤自己的作品始终恪守传统,坚决捍卫书道精神,因此,吴昌硕在赠诗中称赞他“右军书法徒争先”,鸣鹤的这种古典情结,由1992年“鸣鹤流” 第四代传人南鹤溪女士代表天溪会在绍兴兰亭为“表对中国文字、文化所赐恩惠之谢意”所立的谢恩碑,也可得到证明。但鸣鹤也是开放的,在鸣鹤的许可下,弟子比田井天来(1872-1939)积极地谋求书道的变革。

    
杨守敬写给日下的信札(借据)

款识:上-鸣鹤先生阁下;下-弟守敬顿首。卅一日

说明:本件信札原属日本一老藏家的系列收藏之一,其涉猎多为幕末~明治时期政治和书坛名家手迹,来源实为可靠。单从字迹可辨作者运笔之速度,毫无掩饰做作。从内容上看,其实属一封借据。可能是杨守敬托人带送日下部预“.....今晚有急须伏恳借金数十圆.....惟尊裁如有便即付来人不胜愧恧之极即情.....”。故无实寄封,也合乎情理。

本件最趣特点便是佐证杨守敬与日下部鸣鹤之结交情义。虽未属明年分但也能推算出本信书写时代,定为杨旅日之4年间(1880~1884)。


书画家赵普在杨守敬故居吴昌硕和日不下鸣鹤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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