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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逢博回忆配唱《白毛女》 遇良师唱法日臻成熟,结连理喜成”歌坛并蒂莲“!

 昵称27877700 2016-06-16


         1960年代中期,上海市精心打造芭蕾剧《白毛女》。音乐表演方面宣传部调集了可以调动的各路沪上精英。无疑为“白毛女”配唱的人选是重点,当时官方曾有意让上海第一民族女高音任桂珍去唱,但任在歌剧院要表演歌剧,戏份都很重,难以分身。这样,上海乐团、上海广播乐团等单位的多名女高音以及上海歌剧院的新人朱逢博就被调去配唱。从现在可以找到的节目单上,配唱喜儿的女高音有孙经信、张正宜、钱曼华等人。


      从同济大学调入朱逢博当独唱演员,是上海歌剧院的破格之举。在朱逢博比较好地完成了几部歌剧的C角主演的任务后,剧院排演的新剧目《嘉陵怒涛》给朱逢博提供了更多的机会,正在她全力投入新戏排练的时候却突然接到配唱《白毛女》的任务。朱逢博撰写了有关回忆:

初登舞台的朱逢博,当时她还是歌剧院的新秀


        记得那是个春雨绵绵的日子,我穿着一件白底粉红点的时髦雨衣,提着双同样花色的小雨袋,踏上了去西郊的路程。在排练厅里我新鲜和认真地看着《白毛女》的联排。《白毛女》剧组对我来说是一个崭新的文艺单位,舞蹈演员尚未毕业,乐队也是刚由音乐学院培训出来,比我的年龄还要年轻,大家的思想非常单纯,我每天乘着公交车去乡下的舞蹈学校排练、合乐,心情十分舒畅,一点也不觉得劳累,而唯一摆在面前的是歌曲的高音和突发式的情绪和幅度的技术问题,这使我感到困难不已。  


       过去唱些小歌没什么高音,就是在歌剧中的高音也就是到G2声也就混过去了,但《白毛女》中的高音都表现着很强烈的爆发力,伴唱时根本没有一个酝酿情绪的过程,张口就得硬上,音色经常还要保持一定的宽厚度。我固有的嗓音用在唱云南民歌《小乖乖》时十分讨好,开口就是一个彩。《白毛女》中只有《北风吹·扎头绳》和最后一段《看眼前是何人》用得上,其他段落都让我很为难。

击下面的视频欣赏:朱逢博配唱《白毛女》选曲《北风吹-扎红头绳》


   
一九六五年上海广播电台实况录音后出版的那套唱片就可听出当时的音色很妖嫩,是嗲嗲的风格。特别是第四场结尾一段“看东方出红日”要很长的气息支持和成熟的音色才合适。在《白毛女》早期的排演中,剧组领导调来了各种类型的演员来唱“喜儿”。那时我并不是唯一的首选,但我是其中最认真和最努力的一个,我很喜欢看舞蹈排练,我虽然没当舞蹈演员,但很心醉于舞蹈这门艺术,我对新工作的专注精神,使我没被淘汰出局,而是一直唱了下去。

                                                        


      为了更好地完成配唱任务,朱逢博想到了歌剧院声乐教研组组长施鸿鄂,这位从保加利亚留学归来的男高音,是当时国内最令人称道的意大利美声传人。

1960年代留学归来的青年施鸿鄂在剧场演唱


      求教施鸿鄂,不但让朱逢博遇到了最优秀的业师,也让她遇到了可信赖终生的爱侣。




      芭蕾《白毛女》在中国唱片出版过三版录音,歌迷习惯称为65、67和71版。65版录音是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录制的。朱逢博女士自己说“当时的音色很妖嫩,是嗲嗲的风格”。67版是朱逢博从师施鸿鄂之后,全面改进自己歌唱方法后的“成果录音。71版则是她通过该剧配唱走向日臻成熟时期的一个里程碑似的录音。三版唱片的音乐总谱有些变化。


        比较有戏剧性的唱段当属如下两段


      1,《乘狂风、挟雷电》(71版删除了此曲):

  击下面的音频欣赏:



      2,《喜儿哭爹》, 击下面的音频欣赏:

当前浏览器不支持播放音乐或语音,请在微信或其他浏览器中播放 1:52 朱逢博 - 喜儿哭爹 来自老歌回放

作词:据原歌剧《白毛女》改编
作曲:严金萱
上海芭蕾舞团管弦乐队伴奏
陈燮阳指挥


霎时间天昏地又暗
爹爹爹爹你死得惨
乡亲们呀乡亲们
黄家逼债打死我爹爹
乡亲们呀乡亲们
我定要报这深仇大恨


       声乐教授邹本初先生对朱逢博演唱《喜儿哭爹》中的“喷口”有一段专门的评述,抄录于此:


    朱逢博演唱时,一开始就在“霎”字上加强了咬字字头声母sh的阻抗力量(咬牙切齿的感觉)和略微延长持阻的时间,在“喷”出“霎”字的一瞬间加大破阻气流,形成了一种激愤的语气“喷口”气势。然后,用那种撕心裂肺近似尖叫的音色唱出了“(霎)时间天昏”这几个字,表现出喜儿惊恐万状的心态。随着感情的变化,语气“喷口”的力度也发生了变化。当朱逢博唱到“地又暗”时,语气哀怨、凄惨,“喷口”力度渐弱,音色也随之转暗,这里,以十分准确的声音艺术效果,刻画了喜儿失去爹爹的悲哀。接下来,用一种哭腔的音乐唱出“爹爹爹爹”把这种悲痛的感情推至极度,最后唱出“你死得惨!”时,在“死”与“惨”上加大了语气“喷口”力度,特别是“惨”字“喷口”气势最大,突出地加重了这个字的分量。

    据悉现在演出芭蕾舞剧《白毛女》都是在沿用她当年的录音。

1979年的朱逢博


        在朱逢博1980年代的音乐会小册子中,这样描绘配唱《白毛女》对朱逢博歌唱能力的推动:
    由于剧情和音域的需要,以及歌声如何与芭蕾舞足尖表演的特殊型式相协调,朱逢博带着一系列的问题向施鸿鄂求教,也就是通过“白毛女”全部伴唱的研究,朱逢博向施鸿鄂学到了西洋发声法中许多可以借鉴的技巧;


    例如气息的流动感与弹性,中、高音区间真假声的衔接,头腔、胸腔共鸣的运用,对丰满泛音的追求,强弱、快慢、音色变化等戏剧性对比,以及歌曲处理中高潮部分的爆发力等......。这些手法大大丰富了朱逢博的演唱曲目。并在不间断的演出实践中,形成了她由民歌真声唱法中脱颖而出的不“土”不“洋”的独特风格。



附:施鸿鄂与朱逢博演唱的格鲁吉亚歌曲《萤火虫》

击下面的音频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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