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涛海娟和老伴送饭来,我吃过饭正在聊天,接到表弟孙增银电话:“你病怎么样了?” “我快要出院了。你妈现在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地反问。 电话里说:“我妈已经在四月十五那天中午走了。” 我大吃一惊如晴天霹雳:“他的病并不严重,怎么会这样!” 表弟讲:“他后背脊粉碎性骨折、肺炎导致肺萎缩、身上长禄疮,血都输不进去了。医生说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让我们拉回家。回来不到一星期就走了。” 我沉默无语。电话那头依然在说:“表哥,我实在没办法再瞒着你了,准备后天(四月二十)岀殡??”我长时间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当我把刚才的情况对老伴海娟江涛说了的时候,他们说:“我们前二天就听我姑说了,只是怕你受不了,才没有告诉你。” 老伴说:“姨妈回家后还说,她浑身上下那儿都疼,我就在你家里过,不要再轮流了。” “这次在医院住院治疗都是姨妈自己的钱,子女并没有花钱。” “ 姨妈闭上眼后,大家想按照她信仰的基督教的做法送她,什么都反对的老五在最后一刻依然反对,说要按迷信做法。” “她不是不治之症,兄弟们可以让她去福州好医院治疗,不会这么早就走的。”辛苦一辈子的姨妈终于没有活到我期待的一百岁。完全是5个儿子的不作为。 姨妈走了,她没能实现我的希望,狠心地走了。我那慈祥的、辛苦勤劳一生的姨妈在5个儿子生活富裕的今天带着怨恨走了,带着临死前都在呼唤“我归一个儿子家过”这样一个小小的而又已经永远也无法实现的幻想走了。她是在浑身疼痛中走的,在肉体和精神双重痛苦中走的。她是被自己的路人不如的儿子抛弃的,我想她永远都不会眠目! 江涛说,生活在倍受煎熬的日子里,生不如死,走了真的是一种解脱!是啊,姨妈你到天堂去找姨父、找我的父母,你们相互照顾吧。 还在医院里的我该怎么办? 老伴说:“已经给玉珠姑讲了,花圈等一切由她帮我们办。之后我们给她钱。” 我不能见她最后一面,又不能回家送她,真的太对不起姨妈了。 现在我只能在千里之外的郑州,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说一声“姨妈,你一路走好!” ………… [流泪] 高御甫2016-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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