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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收虫花絮

 海派書鄉 2016-06-19


停下行色匆匆的脚步, 
放下繁忙纷乱的工作。 
抛弃烦恼不安的心情, 
解去令人窒息的领带。 
抹去装虫小筐的灰尘。 
踏上赴齐鲁大地征程。 
因为秋天已不约而至, 
隐约宁津虫鸣入耳中。 

    人终究是怀旧的,自古至今,无论是富人、穷人。这秋兴,这虫情,多少贵官达人,文人骚客,担夫走卒为此折腰。年复一年,竟成就了一千多年的虫文化,留下了无数美丽动人的佳话。使人陶醉于此。

   我自不能免俗,这从小养就的蟋蟀情总是萦绕在心头,根深在骨子里,融合在血液中,与生命一体,挥之不去,断之不离。 秋天一到,便生思虫之念,竟像格林尼治时间一般精准。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夫已不再发少年狂,每年去宁津意在朝圣,随缘。 

    相对芸芸众生对虫王的追求。我只希望做一朵宁津天空上的闲云。看着熙熙攘攘的买虫卖虫人群,听着蟋蟀抑杨顿挫的叫声,一切足也。金帝还是金帝,物在人非。今年连一条欢迎全国虫友的横幅也没有了。酒店包房爆满,洗浴娱乐爆满,灯红酒绿唯独不见买虫客。 

    诺大停车广场,零落地停了几辆外省车辆。昔日拎着虫筐,操着各地方言的虫界好汉不知去向,此时此景,不由令人叹吁。在酒店走廊遇一路北方收虫朋友,约4--5人。年轻的约30多岁,年长的约60岁左右,听我们几个操上海方言讲话。年轻的便问道,是上海的?收到虫了吗?回到:刚来。他们也是刚从宁阳到宁津准备明天去赶集。 

年轻的讲起上海白虫,火赤链......。只见老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 ......无语。 

    朋友介绍的河北某地村庄,撬子手家中,院子里凌乱不堪,客厅门口放着一把红缨枪,但杆身是钢管而不是木杆的,我提了一下很沉枪尖在太阳光下发着白光。客厅里散乱地丢着一些损坏的矿灯和虫罐。桌子上的虫小的不能再小,要100元一条,我只能说:不错,不错。

    撬子手又捧出十几个大罐言明少500不卖。同去的朋友敬我,让我先看,都是些四厘左右的东西,且皮色八格一般,朋友问还有好的吗?撬子手又捧出七、八个大罐,言明虫大,少1000元不卖,还说昨天刚卖了一条1500元。看了一眼,其中有二、三条大一点的路骨不正。 

    这些虫是谁给他们的,这些皮肤黝黑的撬子手是不会玩这种东西的。朋友看中了一条小东西,撬子手咬定最低价500元,还说是帮大户留着的,明天就到了,不愁卖不掉...... 

    这撬子手和他的老婆简直就是一对天造地合的生意搭子,从我们一进门,这嘴就没停过,一会儿说这虫不好逮,一晚逮不了几条。一会介绍这地方产的虫好,皮色好,嘴巴好,谁、谁、谁来买过虫,给了多少钱,谁、谁、谁去年走了多少路,赚了多少钱。我一看虫,他就说这虫皮色多么好。我一打草,他就说,这牙多少好。明明是花牙,他说是亮红牙。明明是黄板牙他说是大白牙。虫没看上,课已上了不少。我只能躲在一边慢慢理解、消化。 

    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起身说到走吧,这胸有点闷,毫无乐趣。 朋友放下了手中的罐。 撬子手老婆赶出来说到'这虫相中吗,什么价钱要'? '这虫太贵了,不要了'。我朋友说道。 '你给个价'。 '50元' '50'元太便宜了,不能卖'。 '那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朋友准备上车。 那撬子手的老婆看了看虫,又看了看撬子手,说道:'带上吧,带上吧'。 搞了半天,500元一分不少,结果50元卖了。这就是买卖。 

    这撬子手的老婆红头蓝项真是个老虎三尾,厉害。我坐上车,掏出电话,问朋友怎么回事。朋友说:估计老乡看你们的着装和开的车,以为大户来了。哭笑不得,衣衫差点,不给看虫。开个车收虫又变成大户了。 

    收虫旺季,虫价随行就市无话可说。最主要这里确实出过几条虫,于是淘金寻虫王之众人,源源不断而至,人一多,变卖方市场了。买卖双方都近于疯狂,无常理可谈。 

    又走了几家,感觉越来越不好。 来之前,说这里的虫价不高,最多100元、200元的。一般也就20元、30元的。民风也比较朴素,没有白虫和秧子,所以就抱着极大的兴趣远道而来。没想到差异竟如此之大,看来市场的调节作用是巨大的,不然为什么万事都要强调走市场模式呢。 

    在农村,撬子手们的信息沟通是很畅通的,村里的撬子手们都在附近逮蛐蛐,卖了多少钱,是什么皮色,什么牙,都清清楚楚。我们在农户家挑蛐蛐,很多村民都围着看,虽然他们没有读过许多虫谱,但都不傻。默地在边上看着,听着,这虫怎样的大小,什么皮色,什么牙,买了多少钱,都一清二楚,几次现场课一上,马上就毕业了,成专家了。 

    还有我们买家也是他们的最好老师和支持者。为了搞好关系,多看一些虫,便不厌其烦地将自己平身所学,毫无保留地倾授给他们,而且还不断地叮嘱他们,你以及你们有好虫要先给我看,我出大价钱。所以在诸多的热心人教授和鼓励下,撬子手们的专业知识和销售能力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其实,无论那一个品相级别的虫都是有基本价格,只是由于人们自己对金钱的近于疯狂的追逐。虫的价格也变得疯狂起来。相信,随着捕虫的人越来越多,以及买虫逐步消退的疯狂,虫价会慢慢回归的,这就是市场经济的特点,能调高也能调低。 

    由于我的时间不多,而且任务很重,光朋友要的虫就近百条,这买虫的方式,无论从效率及价格上都不适应我,决定撤退。 

    下午又回到了去年收虫的小市场,啊,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面孔,一切都令人心情舒畅。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小罐,合理的价格,亲切的招呼。 良好的购物环境,能激发人的最大购物欲望。 

    不到一个小时已有十几条有一定特点特色的虫入帐,那就如老鼠掉进米缸,小狗跌进粪坑。一个字'爽'。 '哟,来啦,什么时候下来的'打招呼的是一位大嫂。 '今天刚下来,今年虫卖的怎么样'这大嫂也是老相识了,我回道。 '今年下雨多了,发大水了,虫少不好逮',大嫂叹道。 虫的皮色都不错,头项也在,够用,估计养好了都在30点左右。 

    “嫂子,您的虫不错,都是自已逮的吧,就是小了点,怎么卖?”“都认识的,相中的话,随便给,反正都是自己逮的,大的没有,俺又不懂,当地没有很大的蛐蛐,那些人卖的蛐蛐咱可不敢要,那些人都不是本地的,”大嫂用嘴向右边不远处努努嘴说道。 '是的,是的,坑人的事做不得,老天爷要报应的'。我回道。我取出草,在挑好的四个小罐中随便取出一个深面的虫打了二下。虫不开牙,不理会。我加大力度,草锋散了,它只是左右轻微地摇了摇头。 

    我带下去的一筒草都是今年的新窜心草。锋柔软,结实,杆身富有弹性极易探得虫吃草的力度。一般打草,用柔软的锋轻撩即可,意在看牙色,牙型。遇凶顽之虫,可加快摆动频率,用草锋抵罐底,中部触及虫牙,探其顶草力度。 

    我不由得又仔细看了看这虫脸,脸型饱满色淡黑,估计牙不错。 从草筒中又挑了一根锋短且卷的较粗的草。这虫总算吃草了,抬起头门帘半收起,遮着上部半载牙齿,犹如旧时宫女,手抱琵琶半遮脸的样子。牙飞速地一张一合,那所谓的张牙,开度不会超过一毫米。 

    这草锋怎么掉了呢,定睛一看,泥罐里躺着几根草锋丝,我这次注意了,又打了几草,这虫在抬头之际,正左一口右一口,咪着牙在剪草呢,瞬间这草被剪完了。 啊,我不由得想起了电影龙门客栈中最后在沙尘暴里的一场戏,一位在龙门客栈厨房干活的庖丁,瘦瘦小小,平色平相。突然从沙堆中钻出,一阵快削,大名显赫的大内总管的两条腿被整理的骨头,腿肉彻底分离,二根腿骨友撑着身体,上面不沾一点肉丝 。令人诧异。 

    这莫不是那庖丁转世投了蟋蟀胎?缘分啊。人性百异,虫性各样。这虫也算得一条好汉了。 '大嫂,我多买几条,便宜一点吧',我望着大嫂说道。 '行,行挑吧,给十元钱一条吧'。大嫂是个爽快人。 我付了50元钱,将5条虫装入小筐,谢了大嫂,继续看下一摊位的虫。 

   在这个社会上,绝大部分的人都是秉性纯真善良的,人应该是以诚相待的。同样在虫市场上,绝大部分农民逮蛐蛐卖,是为了增加一点收入,提高一点生活水平。而那些期望值很高,想赚大钱,发大财的人毕竟是少数。 

    第二天上午,7点多,虫市场上人稀稀拉拉,我很认真地在扫大街,一个摊位,又一个摊位。 '邵老师,您来了',突然有人叫,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江苏宜兴的盆迷秋痴---小葛,他笑眯眯地站在我边上,'我看到你的车了'。 我连忙站起来,和他握了一把手。虫友相见,格外亲热。 

    小葛是一位很有质地的虫友,他亲手制作的紫砂盆精致无比。 小葛介绍了一起来的朋友,站着聊了一会虫,我提出中午请他们吃一顿饭,小葛很实在,说不麻烦了,今天刚到宁津,先来打探一下市场情况,东西都还没理了。吃饭以后有的是时间,见状,我便不再坚持,否则俗了。 

    '大哥,来看看虫吧',招呼的也是一位大嫂,看来那些大嫂都是眼光独特,思路清爽。她们自知虫小品差,大户们不屑一顾。而我们这些老头子,年纪大,虫的瘾大,但钱少,囊中羞涩,专门挑小价虫买。便瞄准了这合适的消费群体。 '看看吧,看看吧',我放下手中的马扎,坐稳,便伸手取罐看虫。 '叫爷爷、叫爷爷'那大嫂笑嘻嘻地拉着一个4--5岁的小朋友让他叫我,那大嫂已经当上奶奶了。 那男小孩长的浓眉大眼,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不用叫,不用叫,嗳,好孩子'。我怕农村小孩怕陌生,不敢开口叫人,以致落个尴尬,讨个没趣。 '爷爷,爷爷好',不料这孩子真乖,听奶奶一说,开口便叫。 

    这一声稚嫩的、奶声奶气的爷爷,直钻我的心窝,痒痒的浑身舒坦。 “嗳,嗳,这么懂事,有礼貌,真不错,爷爷要表扬,要奖励'。老头子在商场上拼搏近20年,自以为百毒不侵,岂知越老越重情啊。 随手拿出10元钱给小男孩,奶奶忙在旁边阻止,不可以要,不可以要。我有点难堪。 

    路对面正好有个流动售点心摊,车上一块板上放着一只用糯米做的圆圆的大糕,直径足有70--80公分。中间镶 了许多红红的枣子,要多少切多少。确实很诱人。 '买10元钱的糕'我说道。 '10元钱'?那卖糕人有点吃惊,'吃不了'。 '买给那小孩吃'我解释到。 '2元钱就够了',称下来2元钱真的很大一块。我一顿也吃不了。我把糕递给那小男孩,摸了摸他的头,圆圆的,太可爱了。 '赶紧谢谢爷爷'奶奶在一边提醒说。 

    小男孩咬了一口糕,抬起头,乌黑的,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谢谢爷爷'。 '大哥带几个蛐蛐吧',那大嫂不失时机地笑脸相迎。 这大哥此时已完全沉浸在这无比幸福的祖孙之乐中,有点晕晕乎乎的了。 '行,买几个吧',我毫不犹豫地很爽快地答应下。五十元买了3条蛐蛐。 

    千里迢迢来宁津买虫,就是为了玩,为了高兴,为了好心情,这爷爷叫的真舒心,触景生情,我更想念家中的小孙女,人精,至尊宝,和爷爷平起平坐,常称我为爷爷同学,幼儿园中班,已钢琴二级,舞蹈4级,长大估计是个高级别的盖母。 

    这次宁津行,历经5天其中收虫3天,共收虫230条,最贵的50元一条。花虫资2800元,带回180条,余下的虫淘汰赛,大家看个尽兴。决赛鉴于过度残酷,给个并列第一,淘汰下来的全部放生。

    回沪后100条送朋友,80条自养,上个礼拜天粗略看了一下,那些吃不出肉身的,身起油色的,显白肋的,光皮滑项的叫声变沙哑的,右搭变左搭的,又淘汰了20余条。现剩50余条,玩玩的事,高兴就好。 

   由于时间很紧张,雷神兄弟、一票兄弟、秋鸣大花牙兄弟、叶子妹子等原先约好的虫友都未曾见面畅谈,特别是一票兄弟,虫界后起之秀,我仰慕得紧,本想送二条虫以示敬意,无奈虫实在拿不出手,又怕他见我虚长几岁,请我吃饭,这饭怎咽得下肚。还是走吧,君子之交淡如水,更何须朝朝暮暮呢。 

    25日上午应大家要求又去市场逛了一圈,我无意中发现盆迷秋痴---小葛背了包,拎了二只精美的礼品盒,山清水绿地站在路边候车便连忙吩咐停车。 下得车来,一问,方想起今天是宁津蟋蟀城的落成大典。小葛是赶去祝贺的。看来绝大多数虫友对中国蟋蟀文化的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 

    可惜,因公司事务繁忙,不能在宁津多停留,只能遥祝蟋蟀城作为中国最大的有关蟋蟀的实质性的建筑标记,发挥其全面的功能,担当起中国蟋蟀文化发扬光大的重任,成为传承中国地方特色文化,对外进行文化交流的一个窗口,更是全国蟋蟀爱好者向往的圣地。 

    中午在吴桥吃罢饭,便踏上回沪的行程。 SUV飞快地在京沪高速上飞驰着,收音机里的音乐抒情而优雅。听着听着,一阵倦意袭来,不由得眼皮沉重起来......。 

    突然一阵响亮的蟋蟀鸣叫声传来,好像是玉米地里在叫,再想听听仔细,却不叫了,也不注意,听过算过。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叫声又起,噫,这虫叫的真不错,起翅有力,间隔清楚,声透耳膜。听着听着心中不由得活动起来,寻思着是不是去逮一下。 

    虽然近十年没逮虫了,但一直感觉不错,自视是逮虫的佼佼者,毕竟有着深厚的功底。玻璃翅,孤山环牙,拖刀鬼......等,都是得意之作。但又一思量,毕竟年纪大了,这玉米地里又从未逮过虫不要进去后三转二转一转,没方向,鬼打墙那就惨了。 

    不料这叫声一声比一声叫得紧而且这响亮的叫声偏偏往心里钻,不由技痒。 罢了,罢了,你真的以为我老了,每天6公里的快走是我的必修课,要逮一条虫还不是小菜一碟。 拿起电筒,操起网,直奔虫而去。 

    这虫会千里传声之术,听听似乎就在不远处,已经走了不少路但叫声始终在面前,有点望山跑死马的味道。 我不由想到,这虫功底深厚,遇到好虫了。 我顾不得玉米叶子的划阻,猫着腰,竖起耳,提了一口气,踮起脚再奔而去。 叫声嘎然而止,虫就在附近了。 '瞿、瞿、瞿'虫又叫三声。 

    我在虫叫最后一声时,已确定了它的方位,打开电筒一照是一小堆麦秸秆。 慢慢蹲下身,用手轻轻握住麦秸秆的一端,轻轻地摇了几下,只见雪白的强光灯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定睛一望,却是二根黑粗的须在麦秸秆缝中不断地扫探着,紧接着一颗黑珍珠般的脑袋伸了出来,二根细白的斗丝特别醒目。 

    这虫是个精灵,在麦秸缝里伸着头,探着双须,令我根本无法下手。 这就叫较量。 不过人终究是主宰着世界,何况这虫面对的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爱虫之人,深懂此道。 我也不动声色地欣赏着它。它终于憋不住了,头向前一低,前爪一用力,一个引体上升,整个身体就在上面了。 

    啊呀,好一条整皮整色深色青,黑珍珠大头五面呈弧状,发着幽幽的黑光,黑青毛绒项,前套头,后掩翅。一付乌金翅平服细密,在灯光下,闪烁着点点极其微小的白光。白腿洒满青斑,边线清晰犹如雕刻,特别是它在低头用力时,我清楚地看到了它脖子里强大的白色肌肉。 说时迟,那时快,我想都没想,右手蟋蟀网一招海底针,急速盖头罩脑地向虫使去。 

    不料此招刚使到一半,这蟋蟀网便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了。 原来这虫根本不理会我的想法和动作,一个引体上升后很随意地又钻进了麦秸秆表层,看得见,捉不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然而却令我目瞪口呆,这是否少林寺的金刚拳,碰到了张三丰的太极拳。随意一招,却化解于无形。我知道,武功的最高境界是:以我为中心有招似无招。今天碰到虫王了。 

    眼睁睁地看着虫伸爪,迈脚,慢悠悠地虎步蛇行,我开始出汗了,这咸混的汗水流进眼中,一阵阵的痛,然而我却不敢眨一眨眼,深怕它爬出我的视线。 忽然,隐约中听见有人说话,我心中不由一惊,忙习惯性地关闭电筒,凝气聚神。 两人的说话声渐渐地传入耳中:'等一下我到前面向他要钱,你在后面顶住他,只要他肯拿钱就不要为难他了。如果他不肯就打他的腿,不要打头。记住了吗'?'知道了'。 

    坏了,碰到抢劫的了,这事怎么会轮到我头上了呢,这汗流的更快了。很快就镇静下来了,不就是要钱吗,钱是我强项。一摸,瞬间呆住了,听到虫叫,光拿了手电筒和虫罩,钱呢?汗如雨下。 不怕,到时候要他们跟我到车上去拿钱,但他们会相信吗? 等接近的时候用这强光灯射他们,眼睛只要看一眼几秒钟就会一片黑暗,这强光灯是今年三友出的最新款夜钓灯,探照灯一般,而且照明时间20--30小时。 

    实在不行,先礼后兵。凭我的沟通能力,说服他们不动手是完全有可能的。凭我的体魄断腿的也不一定会是我。转眼间,各种念头都一一转过。 '咦 ,怎么人不见了,搜搜看,'我听见前面讲话的那个人在问道。 嚓、嚓、嚓、我看着前面二个黑影猫着腰走了过去,不由舒了一口气 。

    滴铃铃,突然似乎价天响的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吓了我一大跳是我的手机响了,糟了,这下暴露目标了。我连忙去拨振动开关可是电话铃依然不停地地响着,这开关怎么也拨不过去。 

    我腾地跳起身,惊兔般地向玉米地边奔去,身边玉米叶子,哗哗直响。后来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是他们追来了,我不禁想起了那沉重的亮晶晶锋利的红缨枪。我随手用力将继续响着铃的手机向玉米地远处扔去。......。 '邵老师,邵老师'不远处响起了正光的呼唤声。 

    天助我也,救星到了。正光跟了我近20年,是一条好虫。 '邵老师,醒一醒,电话'。 我睁眼一看,那来什么玉米地,什么虫精,什么抢劫人,分明是一场梦么。电话是叶子打来的,问在什么地方,能见个面吗......。 

    唉,这叶子可真会挑时间打电话,前些日子,有时好不容易晚上有个险情和家里领导喝茶聊天,电话来了,讨论虫文化了,领导被冷落了,领导是不能得罪的,我深知和各级领导搞好关系的重要性。 

    今天在这性命交关的当口,电话又来了。悬啊,惊出了一身冷汗。车外济南的路牌一晃而过。感谢叶子的邀请,感谢叶子对虫文化作出的贡献,向叶子致敬。 

    收音机响起了藏爷天朔的歌声: 朋友啊朋友 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在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 请你告诉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有新的,你有新的彼岸, 请你离开我,离开我......。 

    藏爷天朔是一位极要朋友的人。歌声饱经沧桑,现正闭关修炼以达到一个新的境界,也是一位我喜欢的人物。在这充满人生哲理的歌声中,我靠着头枕又迷迷糊糊地睡去,这次再也没有梦见什么。只有前面梦见虫精时淌出来并滴在衣襟上的口水以及遇抢劫人被吓出来的黄汗,经体温蒸发,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混合味。这味道一丝丝地不断地钻入鼻孔,虽比不得伯龙香水,但也不是一般人所能享受的,有诗为证。 
蛩客驿路乘风归, 
忽讶车外虫鸣声。 
身阅奇遇汗淋漓, 
鼾呼涎水伴黄粱。

    回沪已近三个星期了,一直想写篇花絮,无奈工作太忙,总拿不起笔,让虫友们久等了。 这几天还得抓紧时间拍点虫照,癞痢头儿子自己喜欢,也让他们亮亮相,上上镜。只是要牺牲一点休息时间了,但开心,开心就好。也祝大家全家幸福,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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