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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座城,终究只是你的落脚之地

 汉青的马甲 2016-06-19

文/简书原创作者:文时柒

这里的每一寸、每一平,都是异乡人的招待所,是漂泊的伶仃,是停留的客栈。似青苔满布的矮墙上紧紧吸附的壁虎,但我能却没有斩断“尾巴”的重生。

01

算算日子来到深圳近一年了,这是我毕业后的选择第二个落脚处,说起来一开始还是有点小期待的。

深圳没有传言中的那么热情开放,反倒是一片冰冷。从一个小渔村一跃成为南中国最繁荣的城市,深圳和广州、上海、香港相比,活脱脱像一个撅得一块宝矿的“暴发户”,那么粗俗野蛮。除了成千上万的企业作为它炫耀的家装,剩下的那些钢筋水泥,犹如困死寂静的深山老林。

深圳是个很功利化的城市。这里是野心家的集中营,探险家的联盟所;投机者的营养皿,有志者的冶金炉。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居心叵测,而我只是一个两点一线目送日落灯明的过客。

我从不属于这个城市,也终究容不下这个城市。当第一次下了火车,走出西站,迎着绵绵细雨,我如同那片天渴望彩虹一般,想象着灯红酒绿里总有我的一只单影。

当纷纷不断地面试,一次次的“不合适”依旧没有打垮我想停下来看看这里风景与日出的执念。“不匹配”似乎早已告诉我,这个城市并没有准备接纳这个“浪子”。流浪漂泊本就是这个城市打给异乡人的烙印,我们能做的只能承受“蜕皮脱骨”的洗礼,才能变得像个“当地人”。

最终,我死乞白赖的留下来了,就如同路边黏在柏油路上的口香糖。但隐隐担忧着,无数次的践踏蹂躏,最终却还是难以摆脱被环卫阿姨铲起,一身肮脏,投掷在“lè sè箱”里宿命。

每天闻着公交上青男靓女身上的“芳香”,听着大妈阿姨闲扯家常的“外文”,吃着淡的兔子都不吃的“内脏下水”。过往的人流马龙,闪烁的霓虹灯烛,没有人在今夜为一个人的失落彻夜不眠。

有人说,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而我在城里却始终找不到那个人,空无一人。

02

没事的时候我喜欢去爬山。深圳的凤凰山、梧桐山我都去了,却少了点桂林群山的俊秀大气,在累累高耸入云大厦圆区的排挤下,“畸形挤压”的只剩下光秃秃的表层。如同这里的漂泊者一般。

深圳图书馆也是我常去的地方,敞亮空明的五层大楼总能挤得满满的,大多是和我们同龄的“菜鸟”“新人”,每个人吸附在书本里,那份渴求认真的表情冻结了外面高速运转的机器。旁边的深圳音乐厅,寂静儒雅的装饰里,累了听听音乐,洗去一身的疲乏。

深圳的食物我是吃不惯的,还好这里各地混杂,各省的美食小吃总能寻觅的到。记得有段时间在我表姐家里暂住,清炒花菜、蒜台炒肉、柚子皮炒肉轮着吃了一个多月,少油少盐、平淡健康是深圳本地菜品的主张,会养生、懂生活是这里人们的一大特色。最后我受不了,搬了出来,我还是喜欢有辣多油。

在深圳待了一年,除了平时煮煮饺子、下下面条,几乎都在外面吃,附近的馆子外卖吃的都能说得出放了多少油盐。快节奏的生活已经压迫的这里的异乡人来不及享受生活,两点一线是不少人的剧本。从文化、美食、生活方式,深圳的口味并不符合来这里“找食儿”的过客。

03

比起深圳的“势利”、“躁动”,苏州更像是个饭后闲散漫步的长者,慢慢悠悠,不急不慢。

毕业后,背着黑色背包,提着塞满衣服的行李箱,一个人来到了苏州,这里成为我走出校门的第一个落脚点。

如果说“深圳是深圳人的深圳”,那么“苏州是外地人的苏州”。密密麻麻的外地人扛起了苏州的GDP,这里的土豪大多也不是本地人。苏州的工业园太多,尤以昆山这个工业大市闻名。

苏州的道路修的很平整,像我这样的路盲都能很顺利的外出。值得吐槽的是,除了市区,其他的地方就如同乡村,破旧不堪。有人说,除了南京可以说是江苏的,其他的都不敢吱声。

到了苏州,肯定要去苏州园林。“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苏州素以园林美景享誉天下,苏州园林多为宅地园林,由贵族、宦官、富商等所建,精致优雅。

在园中行游,或见“庭院深深深几许”,或见“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见小桥流水、粉墙黛瓦,或见曲径通幽、峰回路转,或是步移景易、变幻无穷。至于那些形式各异、图案精致的花窗,那些如锦缎般的在脚下迁伸不尽的铺路,那些似不经意散落在各个墙角的小品……更使人观之不尽,回味无穷。

除了苏州园林,博物馆一定要去看一看。贝聿铭设计的博物馆本身就是件极佳的艺术品,何况人家还不收门票。还有,平江路也很值得文艺范年轻人去玩,文化气息浓郁,咖啡馆、书店、杂货店鳞次栉比。

苏州的每条小巷,每块青石板,都是踏过千年而不语的沉静。粉墙黛瓦、岁月斑驳的民宅、小桥流水、石板小街、名人故居、私家园林、平江客栈、古琴艺馆、茶馆书屋……哪一瓦都诉说着曾经的喧嚣繁华,一批又一批的过客就如同没有来过。

我一意孤行的选择离开,在那里沉闷狭隘的困空,我想跳出来,看看外面的天气。最后发现,深圳也下雨,也刮风,也下过冰雹。

04

每一座城市对待陌生人并没有那么友好,每一座城有自己的脾气和口味。有才者,凭着一门手艺,它会“赏”你个三餐无忧;无能者,打着满腹牢骚,终落得落魄困窘。

每到一个城市,就如同面临一个陌生的女孩,我们春心萌动。我们总想融入她,拥抱她,将自己沁入她的皮骨。可爱情终不是一厢情愿,你的自作多情会落得个仓皇出逃。

美好的城市总能留给多情的人一番“无病呻吟”、“哭天抢地”。三毛喜欢撒哈拉,在哪里留下了许多平凡动人的人生故事,撒下一页页心灵感悟。如《撒哈拉的故事》一般,这朵梦里不败的花朵,娓娓道来她所知道的撒哈拉这座城里鸡毛蒜皮的小小生活。 而莫言的老家高密一直出现在他的一卷卷小说里,从《蛙声》、《丰乳肥臀》到《红高粱》、《生死疲劳》,字里行间那股子黑土地的气息上串下跳,那是那座城市沉厚有力的心跳。

每座城,最终都有它的共振频率,高频地我们跟不上,也不想跟上,因为“共振效应”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我们这一路,随缘的漂泊,都如浮萍游虫,短暂的逗留,寻找下一个能共鸣的归宿。

过客,龙套;城市,舞台。无处安放的明天,只能散落在落脚之城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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