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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回看，过去的种种就像一幕幕镜头，褪色的记忆应该早消失在无人晓得的世界里。但是那些他不想忘记的过去，那些他无法释怀的过往，依然会时不时地浮现在脑海里。无论过了多久，心依然会隐隐作痛。 因为那群内心带着嫉妒又受到误导的高中队友，他没能打入州冠军联赛。一位令人发指的 AAU 教练试图毁掉他的高中生涯，甚至危及他的未来。舆论一直在质疑为何一直球队会冒着失去未来的风险用2号签选择他。还有那些一直说他软的批评之声。 每次都是这样，眼看着拉马库斯-阿尔德里奇要卸下防备了，然后他又重新筑起了心墙。眼看着他准备让别人走进自己的世界了，他又与你渐行渐远。眼看着他准备抛弃过往重新开始了，过去那些梦魇又一次成为了现实。那是他无法忘记的从前。 “我跟别人很不一样，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时，我会将自己与之隔离，”阿德说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想让人性的阴暗或者负能量影响到自己。但是这些不好的经历我都会记得——而且会不断想起。那些质疑我，说我无法成功的人。那些在我成长过程中试图伤害我的人。我觉得那些没有伤害到我，那是因为我一直在证明，我能成为我想成为的那个人。但是我实实在在的记得那些事情。” · · · 罗伯特-艾伦的家位于达拉斯郊区，他很会讲故事。在他家屋子的游戏室里，我们就坐在那，听他滔滔不绝讲了两个小时，旁边的墙上挂着阿德的照片和剪报。他最喜欢讲关于阿德的事情，提起他，总是有说不完的故事。 那时候阿德读8年级，身为西格威尔高中教练的他邀请阿德来学校和高年级的学生单挑。艾伦已经吹嘘过阿德的天赋，准备让他好好教训下自己队里最狂妄自大的球员之一。但阿德来的很仓促，穿着牛仔裤就来了，最后输了3分或者4分。比完后，这名高年级球员一直喋喋不休，追着阿德喷垃圾话来羞辱他。阿德只是冷冷地告诉他下次再比。 “第二天阿德穿着球衣来了，然后摧毁了他的篮球梦。”艾伦回忆道。“我的意思是，阿德把他打得屁滚尿流。每个人都在嚷嚷，‘喔喔喔噢，你居然输给了一个8年级的小屁孩。’” 一年后，当阿德作为新生出现在西格威尔高中时，他出现在了篮球训练的第一天。彼时，艾伦让球队练习争球，看着看着他开始气不打一处来。阿德生涩又略带惊艳的技术已经显露了出来，但是他不够努力。“当时看着他懒散打球的样子，我想把他丢到外太空，”艾伦说。所以他终止了训练，让助教全权代理，然后把阿德带到了跑道上。 艾伦计算过，围着操作跑34圈等于跑了8.8英里。他拉过一张椅子，悠闲地坐下后告诉阿德跑。每跑一圈艾伦就记下来，然后阿德跑满了34圈。在跑的过程中，他没有停过或者以走带跑。让人更加吃惊的是，他没有一丝的不满。他没有顶嘴。没有翻白眼。只是老实地跑。当时艾伦还担心阿德会因为这种训练回家和妈妈乔治娅告状，然后要求转学。 但实际上，第二天早上阿德是第一个来到训练馆的人，他七点就到了——比艾伦还早。 “那天早上看见他时，我告诉我的助教，‘这个孩子很特别，”艾伦回忆道，“任何能跑8.8英里并且不露出一丝愤怒和不悦的人，我都会说，‘这是个特别的孩子。’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到他高四时，他与克里斯-波什对位了好几次，后者达拉斯当地人，也是未来的 NBA 全明星，江湖上留下了他俩的传说，阿德也成长为全美最好的高中球员之一。但一路走来并不容易。西格威尔高中位于达拉斯近郊，这里的人大都是贫民，犯罪率极高。2010年的全国人口普查显示，这里71.4%的学生家庭经济困难，70.9%的学生面临失学的危机。 阿德成长为制霸高中的篮球天才时，乔治娅将他的酒鬼父亲马尔文赶出了家门。乔治娅和她的小儿子住在活动房里，距离西格威尔不太远，而尽管她工作非常卖力，生活还是很艰难。因为没钱交电费，他们家一度三个星期都没有电。东西不够吃那是常有的事儿。与此同时，还有很多人想抓住阿德这棵摇钱树，这其中就包括 AAU 一位猥琐的教练，他不仅想把阿德弄出西格威尔，还想让他进不了自己钟意的德克萨斯大学，转而把他弄到一所跟自己有关系的大学。 幸运的是，阿德有艾伦教练。他和阿德母亲一样，都成长于达拉斯西部，那里有安居工程，为收入不佳的人提供住处，而且艾伦这一生只见过父亲一面，所以他知道阿德会经历和承受什么。他帮助阿德和他的母亲摆脱了 AAU 的教练，而且他尽自己所能的向阿德灌输纪律、品质以及信念。他还保证了阿德不会饿肚子。 艾伦去年从西格威尔退休了，以前在他的办公室里，有个冰箱还有一个储存食物的柜子，里面经常塞满了吃的。球员们可以随意进出，而阿德则天天得以有东西吃。每天午餐时间一到，阿德就雷打不动的直奔教练的办公室，从办公市拿点吃的边吃边看比赛录像，然后在下午上课前锻炼个15-20分钟。有时放学了他也会先来办公室找点东西垫肚子。在那种家里食物短缺的日子里，这些吃的弥足珍贵。 “他在我人生非常重要的一段日子里给了我很多帮助和指导，”阿德说到，“我由此从一名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 出了篮球办公室，他就不是那个没有东西吃的穷小子，他是西格威尔高中的名人。高四时，他被选为“全班最受欢迎人物”，而且他举止从容，性情温和，又关注学业，这让他赢得了全校老师的喜爱。 但是这种受欢迎滋生了嫉妒。 有位叫威廉姆斯的女教师，她负责西格威尔高中附属的托儿所，她慢慢的开始崇拜起了阿德。阿德曾经将照看学前儿童当做自己的选修课，地点就是这间托儿所。随着阿德名气越来越大，受到的关注原来越多，追星的威廉姆斯就像是个骄傲的阿姨。她狂热的收集报纸上所有她能找到的关于阿德的每一篇报道还有照片，然后将他们贴在托儿所教室的墙上。“到处都是关于阿德的东西，”艾伦回忆道，“那里简直像是阿德私人纪念馆。” 某日早晨，当威廉姆斯走近教室时，她惊得下巴都掉了。所有的文章和照片都被撕的乱七八糟。教室里有监控，而当艾伦和威廉姆斯回看录像时，他们惊呆了。因为毁掉这些的人里居然有阿德的队友。 对阿德来说，来自队友的伤害还没有结束。 · · · 一年后，准德克萨斯生阿德场均能拿到28.9分还有13.4个篮板，西格威尔高中也打到了4A 级区域II的决赛。赢了这场就可以参加州锦标赛。那场比赛——对手是Lincoln，他们队中有波什的弟弟Joel ——是一场史诗级别的拉锯战，双方交替领先最后进入了加时赛。那时候的阿德有个心愿——带领西格威尔高中去参加在奥斯丁举行的冠军联赛——而且看起来他马上就要得偿夙愿了。尽管背部有两处应力性骨折，带伤作战的阿德在常规时间18投16中，拿了39分，9个篮板还有6个盖帽。 但是在关键时刻，在阿德最想最想赢球的时候，他却懵逼了——他再也碰不到球了。在加时的三分钟里，教练艾伦不停的为自己的爱徒叫战术，但是阿德的队友却拒绝传球给他。最后四秒，波什抓到了一个前场篮板并且上篮成功，林肯高中以69-68在 SMU 的莫迪体育馆带走了胜利。 西格威尔输了。阿德的冠军梦碎了一地。眼泪在离场时就已经止不住了，然后在赛后的更衣室里他泪如泉涌。 “他们合伙排挤他，”艾伦教练谈到阿德的队友时说道，“阿德在场上为球队大杀特杀时，他们让他摸不到球。看他哭成那样我真的很不好受。因为，你知道吗，他赛前的那股拼劲就好像在对大家说，‘伙计们，这次我一定能带大家到奥斯丁（去参加冠军联赛）。’那时的他问我，‘艾伦教练，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对我？’我回答他，‘小阿德，因为很多人都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接着对他说，‘你一生中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有了这次的经历，愿你以后懂得如何面对。’” 言语不足以形容诸如此类的经历会给一个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在他成长为球星的过程中，他直面过许许多多人性的阴暗。但这次不同，他们是他的队友。他的兄弟。这种噩梦一般的经历会永远徘徊在每个午夜梦回时分。 “经历了这些，你很难去相信任何人，”阿德说。“你只会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别人。这些让人难过的经历也让我在之后的人生中学会如何面对这些，学会面对嫉妒和诸如此类的恶意。我那次真的很难过，因为那时候我全心全意的想在我毕业之前为学校打进州冠军联赛。而我几乎就要成功了。所以我太难受了。但我是个纵观全局的人。他们想用这种方式伤害我，但我还是那个在同区得分、篮板和封盖都是最多的我。所以你们尽管伤害我好了，因为最终，我还是会将你们的对我所有恨意踩在脚下，我会去大学打球然后成为一名伟大的球员。” 听完了这些，如果你还问“为什么阿德交际圈那么窄？”“为什么他天生的对人不信任？”诸如此类的问题的话，那你可真是个傻孩子。 “当然是因为你们刚才听到的关于我的那些故事，”他自己回答道。“在我成长过程中，总有人试图伤害我，想对我不利，或者不关心我的死活。我要一直对付那些充满恶意的人，他们只想为自己谋利。所有的这些经历都在红果果地像我展示这个世界可以有多坏。” · · · 本文为节选翻译，文章写于2014年2月14日，全明星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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