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德生是我的同桌,我们还住在同一个寝室。三年的时间在一起,应当说接触很多,也了解很多。 虽然他的年龄不是很大,但是我们都习惯上称呼他为老鲁。这可能是因为他那黑黝黝的面孔,还有那比较成熟的,有点儿一本正经的作派有关。 老鲁是克山人,上学前好象是当过民办教师,这个我记不清楚了。家庭状况也比较一般。在这方面,老鲁比较封闭,除非特殊场合,很少听到他向别人提起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关于他的这方面的信息,也只是从他平量的只言片语中,零零星星地知道一些。我只知道,他上学前,他确实处着一个对象,好象是叫刘亚平。因为我在无意中看到她寄来的信(当然没看到内容),好象纸张不大,字数也不是很多。能够想象得出来,那是一个纯朴的姑娘,篇幅不长的信里,一定也是寄托了多少情思。 老鲁心地善良,待人真诚,可能因为出身和家境的关系,有一点儿自我封闭。性格比较有特点,说不上开朗,也说不上沉闷。平时不太爱多说话,高兴时也挺能白话,而在一般情况下,他会在脸上挂着微笑听着别人的故事。有时候兴之所致,也会和钱老三之流抬上几句。老鲁对于命运有自己的观点,对于家庭和社会也有自己独到的见地,对于社会中存在的不公平现象是深恶痛绝,但又表现出那种“呵呵”的无可奈何。激动之余,偶尔也会慨叹命运的不公。有时候会表现出一点儿小小的自卑。 对于老鲁在性格方面的表现,我特别能够理解。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就是这个样子。 老鲁酷爱历史。我的历史水平只是一个初中生,系统地学习历史只是在那三年的学习生活之中,虽然我比较喜欢看点社会知识,也从中拓宽了一点历史范畴的常识,但是好多东西都凌乱无序或者是表面肤浅的。对于在老鲁口中说出一些掌故,事件,还有那些年代久远的古今中外的故事,让我大开眼界。甚至产生了几分崇拜。在和我们讲述一些历史事件的时候,其中有的甚至比较小的细节,如拿破仑远征时一个师长的名字,让我彻底折服。钱老三在佩服的同时,用了一句忌妒的表述是,鲁德生这小子,除了化学不行,啥都行。 老鲁有胃病,并且经常犯病,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不行了。常常能见到这样一个镜头,老鲁盘腿坐在床上,围着自己的棉被,捂着肚子,呲牙咧嘴地前后摇晃。那种状况,的确是十分痛苦。我曾经得过胃病,犯病时就象里面塞着一团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真的让人无所适从,十分难受。 老鲁喜欢下象棋,但是在我们寝室没对手,钱老三根本就不会下象棋,但是他要和老鲁“照量”,当然每局都是铩羽而归,根本赢不了,很没面子。于是煞费苦心想了半天,想出一辙,咱俩比打乒乓球,我能让你一盘也赢不了。其实老三乒乓球水平也一般,但是老鲁是一窍不通。于是两个人讲定,下100盘象棋和打100盘乒乓球。说干就干,两个人还真的开始了。但是这个事情是需要时间的。开始计数还很耐心,时间长了,偶尔都有输赢的记录了,不知道最后进行到什么阶段,但是最后的结局是,双方的乒乓球和象棋的水平都在提高,差距也越来越小。 想起这个小插曲,也给人一点儿启发,让我们从中似乎也可以思考点儿什么。 老鲁毕业后就回到了克山县城,还是从老周的口中得知,他分配到了克山第四中学教学。后来知道,几年后他又从教学岗位转到后勤部门。以我对于他的了解,他还不至于因为水平问题而被调走,很大可能是他觉得在这个岗位上,人们的争斗很是无聊。而后勤部门是相对比较清闲一些。他不喜欢也不善于在激烈的争斗中生活。他更喜欢或者习惯于一个人静静地干一摊活儿,恬淡地过自己的日子,做自己的事情。 前几年我们联系上了,通过电话得知,他已经退下来了。一个儿子已经成家,生活虽然说不上太富裕,但是也是衣食无忧,已经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了。帮助儿子,管孙子,整天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那是2000年的时候,我和淑英去黑河对面的布拉格维申斯克旅游,去的时候还念叨回来到老鲁那儿看看,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路上一个学生知道我们的行踪,一定让去五大连池。这样就没有成行。而我们回来不久还真接到老鲁的电话,说是他有一个什么亲属的孩子在绥化学院上学,可能考试出了点儿什么问题,求淑英帮忙。淑英当时答应会尽力相助。请他把孩子的详细情况告知。不想放下电话就再也没有音信,估计是问题已经解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