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洛杉矶沿着著名的15号国家公路，一路向西，过拉斯维加斯进入犹他州之后，莫哈比沙漠就把苍凉狂野的西部风景，一览无余留在我的影像记忆里了：一望无际的寂寞戈壁拥抱着蜿蜒前行的15号公路，极目天舒，风过云移，苍茫一片。 我就想，古人所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苍凉和壮阔，应该不过如此吧。     当得知我们夜宿圣乔治，在加州生活了20多年的老童鞋武筱平微信上告诉我，犹他州的景色之美，无法用语言描述。其实，当我们从拉斯维加斯一路向西，进入犹他州和亚利桑那州交界的洲际公路，尤其是行驶在举世闻名的66号公路上。放眼望去，道路两旁的的壮阔和辽远目不暇接。最先是一望无际的玉米田和山坡草甸，继而出现印第安保留区的淳朴村落和木屋，然后，西部沙漠的雄性粗犷之美延绵无际…… 广阔的黄土上，岩石嶙峋，时而有低矮的灌木丛和仙人掌零星散布。这些在美国西部片中再熟悉不过的蛮荒和野性，就这样一览无遗以史诗般令人窒息的壮美，让我充满久违的英雄气质和辉煌想象，如醉如痴。 忍不住就想起大学时代，曾经看过小说家杰克·凯鲁亚克的经典著作《在路上》，大部分激情荡漾、青春血热的故事，都是以这条传奇公路为背景。所以人们形容66号公路，是承载垮掉的一代、嬉皮士和摇滚青年的路。还有人说它是一条充满美国人情味儿的路。归根结底，我们习惯说她是美国西部的母亲之路。如果你读过约翰·斯坦贝克的小说《愤怒的葡萄》，这部堪称美国大萧条时期的史诗巨作。就不会忘记作者在书中的深情地呢喃：“66号公路是母亲之路，是飞翔之路”。可以说这部小说走红后，66号公路更加深入人心。它成为追求自由、勇于开拓的代名词。 事实上，66号公路在修建和维护的过程中，给美国西部老百姓带了难以计数就业机会和生活支撑。包括上世纪初，发生在亚利桑那州百年不遇的大干旱，那里的人们就是通过66号公路，向着加州逃亡的。 此时此刻，我就行驶在这条梦幻般传奇的伟大道路上，带着耳机，一遍又一遍陶醉在肯尼 ·G的萨克斯名曲《回家》，以及年轻时候最爱听那首美国西部乡村民谣《回故乡之路》，在缠绵悱恻的浪漫之中，荡气回肠……    我还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有一部让我们心潮澎湃的美国电影《末路狂花》，就是从一号公路开始狂奔，最后在66号公路完成了充满惊艳和悲壮的飞跃。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与《第六感》、《卡萨布兰卡》及《公民凯恩》等诸多彪炳影史的杰作类似，《末路狂花》泪点与隽永余韵并存的结局最令人拍案叫绝——“我们永远不会被抓住”，这两朵惊世之花，在警车、直升机的层层包围下，在行将绝望的瞬间，塞尔玛望着她最默契最贴心的友人、她最亲密无间的“犯罪”合伙人露易丝，深情而无畏地微笑道，“让我们继续前行吧。”——于是，她们毅然决然选择继续前行，就像刚刚说的那样，就像出发时那样，自由、浪漫、疯狂，驾驶着那辆覆满尘土的、66年的灰绿色雷鸟，飞翔般腾空一跃，冲进了美国大峡谷深处——原来死亡也可以如此荡气回肠。 我此刻的镜头中这个场景，相信许多人并不陌生：多年前那部激动人心的好莱坞大片《阿甘正传》，影片主人公阿甘横贯全美的艰辛长跑，最后那段路程，就是这里，在66号公路上，越跑越轻松，越跑越自由，越跑越有激情，身后跟着狂欢的流浪者和追随者——这恰恰就是这条传奇公路的伟大气质：无拘无束、永远前行——    也就是对着这片如诗如画的壮阔场景，放下相机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罗伯特·泽米吉斯为什么要把阿甘的万里人生长跑，定格在这条雄伟壮丽的传奇之路上，身后是美国纪念碑谷最为经典的标志性背景！ 在亚利桑那州这片雄奇俏丽又狂放不羁的土地上，山峦峻峭延绵不绝，原野苍茫风过无痕。放眼环顾，红岩林立、千姿百态巍峨屹立。这些默默无声记录着如水光阴几百万年星转斗移，沧海桑田的古老石头，纪念碑一样迎风矗立。 抬头仰望，白云如浪，碧空如洗。 关于纪念碑谷，我将在下一个“影像记忆”里展示它的大美印象。我们先来领略和品味号称宛若置身外星球地貌般梦幻奇妙的地方——拱门国家公园的绝世美貌吧。 拱门国家公园绝对是个弹眼落睛的地方，其惊世骇俗的美艳和鬼斧神工的绝世之笔，堪称大自然留给美国西部的奇妙馈赠。 拱门国家公园地处犹他州境内摩押市附近，平均海拔1245米左右。里面海拔1753米的象峰，为园内最高点。在其309平方公里的山地上，存有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天然岩石拱门2000余个，是世界上最大的自然沙岩拱门集中地 。1929年4月，它成为国家历史遗迹，并于1971年11月升格为国家公园。 沙岩石头是由三亿年前的海底沉积物经过频繁的地壳运动所形成的，那时，此地是汪洋大海。据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的统计，自1970年以来，因风霜雨雪气候的侵蚀作用，已有42座自然拱门垮塌，但也有可能在不经意间产生出新拱门，风化侵蚀作用依然渐移默化地继续着。必须指出的，美国政府的相关管理机构，对这些大自然珍贵馈赠的高度科学化管理，是非常细致入微和尽善尽美的。因此，若干年后子孙后代见到的拱门数量、形状，也许会有别于我们现在所见，但它的基本风貌不会遭到过多的认为破坏。最起码它不会遭遇我们国内一些著名景点，如九寨沟、张家界、桂林山水和黄山等旅游热点地方那样，被地方政府唯利是图地盲目过度开发、疯狂掠夺。 不扯远了，书归正传—— 拱门国家公园只有一个出入口，来回约77公里的景观步行道将其精华景点全部串联，由沙岩拱门、嶙峭怪石、橘红崖山、古拙老松、 峡谷盐床构成的魅惑力是精致与粗犷、玲珑与伟岸、含蓄与张扬的最佳结合。据说，要想穷尽这里的所有美景，尤其是充分饱览美轮美奂的日出日落之灿烂辉煌，不在这里安营扎寨玩上一个礼拜，是绝无可能的。 但从10年前，景区内就在许多地方都被告知拒绝帐篷露营了。所以我们看到，在山下距离拱门国家公园不足10公里的地方，新兴的旅游村落已经星罗棋布，里面有不少精致迷人的游客旅店和酒吧、咖啡馆。周围的空地上，鳞次栉比停满了各种各样的来自全美各地的旅游房车…… 隔着车窗，我们看到路边这些越来越多的村落，有不少来此度假休闲的游客，拖家带口，优哉游哉，如置身天堂边的阶梯和花园，在通往拱门国家公园的路上，我在想，能够有一天带着帐篷过来，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和所有匆匆而来的异国游客一样，我们只有半天的时间，幸亏我事前已经做了足够的功课，有充分的攻略准备，知道徒步爬山的哪些主要步道，不但可以一览若隐若现在岩山崖石间的“精致拱门”、“景观拱门”和“窗口拱门”，还能够以最快的时间靠近它们…… 从停车场到精致拱门景点来回约有5公里山路，因此我不敢懈怠，拔腿就奔向山路。这些山间步道是由宽阔的山坡、曲折的细径、崎岖的岩缝、陡峭的崖脊所组成，我们手脚并用攀爬其间，虽不免心惊肉跳，但奇景迭现，一路艰辛烟消云散。那朱红光洁的岩石立面堪比柚木家具，千奇百怪的形态任人联想；仙姿逸骨的古松貌似百年时空穿越，老藤和新绿，与千年奇石偎傍为伴，互为精彩…… 时不时看见漂亮灵捷的小松鼠，眨巴着大眼睛蹦跳在我们前面，煞是可爱。 小心翼翼地穿过一座座山崖，一座山崖一重景，移崖换景争奇斗艳。越往上，山路愈加险峻，风光愈加旖旎，岩石拱门峰峦叠嶂、变幻莫测。当我气喘吁吁以为到了歇脚处，可以略作休息的时候，却见前方游人头也不回继续走向崖背上，我只能连忙紧跟而去…… 又翻过两座悬崖，瞬间豁然开朗，壮美之景浩荡扑面：精致拱门就孤傲地屹立在悬崖边上，与周围的岩石、峡谷、盐床、穹空遥相呼应，组成一幅气势磅礴的天然图画。 难以言说的一路美丽，就让镜头来讲述吧…… 伫立在科罗拉多高原之巅，你一定会为拱门国家公园的重峦叠嶂与千姿百态的雄浑山岩所震撼。水、冰与极端的温度变化以及地下岩层运动，形成拱门国家公园鬼斧神工般的奇峰异石。在朗朗晴天下，很难想象这股强大的侵蚀力量，可以在这片土地，雕凿出世界上最密集的天然拱门群。 据说拱门的形成，得益于漫长年代的风吹雨打之中，很多风化的岩石就此瓦解，其他鳍状岩由于有足够的硬度和巧妙的平衡，虽然损毁了部分却得以幸存，成为绝世拱门。或许经过又一轮时光消磨、日月轮回，风与水破坏了这个平衡，一些拱门就倒塌消亡了。 其实我在汽车刚刚驶入公园大道的时候，环顾周遭岩石之高耸，震慑自然力量之强大，情不自禁就心潮澎湃，浩然之气此起彼伏。 当我们几个小时之后走出峡谷，回到最初的观景台扶栏仰望，半山腰的隧道拱门，松树拱门的洞口中央有几棵松树。我们再次向上，很多人畏惧于双零拱门的路途险峻，在景观拱门结束后就走回头路。想瞰双零拱门，必须经过三处难走的山径。有一处陡峭的岩石路，不少人在此打退堂鼓。还有两处走在双边都是悬崖、仅有1米宽的鳍状岩石路，两脚发麻，我不敢往两旁张望，只得快步前行，往返之后，惊魂未定，恍如隔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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