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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四灵玉璧 看天神崇拜

 九紫娘娘 2016-06-30

  

【引用】由四灵玉璧    看天神崇拜 - xiaoyg1957 - 雄鸡高唱的BLOG

 

 由四灵玉璧    看天神崇拜 

 

   【稽古探源】由“四灵玉璧”看“天神”崇拜

   尚古玉

   摘要:汉代“四灵玉璧”上的“四方神兽”,起源于古人的“星神”崇拜。古人将“天球”上的“二十八星宿”划分“四方天域”,并神化为动物形象:“东方七宿”幻化为“青龙”;“南方七宿”幻化为“朱雀”;“西方七宿”幻化为“白虎”;“北方七宿”幻化为“玄武”。古人认为“四灵神兽”代表“四星天神”,有体现“四季”和保佑“四方”的神圣作用,于是制作“四灵玉璧”供奉祭祀,或佩带身上驱邪保吉。

   关键词:四灵玉璧;四方神兽;天球星宿;星神崇拜

   一、汉代“四灵玉璧”

   笔者收藏一件古代玉璧,和田玉质,外径5.5厘米,中心孔径1.8厘米,厚0.8厘米。玉璧体型虽然不大,但其色泽与雕工却异常精美。此璧玉色青绿莹润,局部有鲜红沁色,仿佛红花绿叶,美艳夺目。玉璧两面满工雕刻“四灵神兽”:“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因此命名此璧为:“四灵玉璧”(见图1)。


【稽古探源】 由“四灵玉璧”看“天神”崇拜 - 尚古玉 - 尚古玉

 

图1“四灵玉璧”两面

 

   审视此璧的材质、工艺、沁色、纹饰四个方面,基本判断为汉代的玉璧:

   一、此璧材质为和田青玉,商周时期的玉器,已有诸多和田材质,至汉代和田玉的应用达到古时高峰,皇家玉器多用和田玉制做。

   二、此璧的雕工继承了商周玉雕工艺,采用减地凸起的阳纹浮雕工艺,雕琢精细、满工繁华、形象凸显、生动有力,线条圆润,抛光亮丽,似应为西汉强盛时期的作品。

   三、此璧颜色基本青绿而局部沁红,红沁处伴有蚀残现象,察其沁蚀力度,非两千年时间不能达到,由此也可推断为汉代玉器。

   四、断代的主要因素还有纹饰,即“四灵神兽”的造型。史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形象定型,大概在战国至西汉时期。记叙春秋战国史实的《礼记·礼运》曾说:“麟、凤、龟、龙,谓之四灵”,可知先秦时期的“四灵”形象,与后来的“四灵”形象有所不同;西汉初司马迁的《史记?天官书》载称:“东宫苍龙”、“南宫朱鸟”、“西宫咸池”、“北宫玄武”,可见“四灵”形象比之《礼记》所说有所演变;而六朝时专记秦汉都城建筑的《三辅黄图》则说:“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王者制宫阙殿阁取法焉。”后来出土于西汉长安城宫殿遗址的“四灵瓦当”(见图2),证实了《三辅黄图》“四灵”形象的说法不错,除了“西方白虎”与《史记》的“西宫咸池”略有不同外,其它“三灵”完全相同,说明西汉中晚期“四灵神兽”形象已基本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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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西安长安城遗址出土的西汉“四灵瓦当”

 

   “四灵神兽”被古人视为镇守东、西、南、北、四方的神灵,多出现在古代王宫的阙顶、殿门、城门的建筑构件上,汉代的“四灵瓦当”即为实证。“瓦当”置于顶瓦前端,朝外一面为圆形,“四灵神兽”做成高浮雕呈现于圆面上。除了“瓦当”之外,古时呈现“四灵神兽”的器物往往都是圆形物体,如玉璧、铜镜、银盘等。古人为何多在圆形的器物上雕琢“四灵神兽”呢?《史记》之所以将“四方神兽”载入《天官书》中,盖因“四方神兽”为“天之四灵”,而古人将“天”的形状定义为圆形的“圆天”,所以古代制作圆形的器物,以作“圆天”的象征。

   《周礼·春官·大宗伯》载:“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郑玄注云:“礼神者,必象其类,璧圆象天,琮八方象地。”古代的玉器基本为祭祀“礼器”,“玉璧”为“礼天”之器,通常做成“圆天”形状,以合“璧圆象天”之规矩,因此代表“四方天神”的“四灵神兽”,自然就雕刻在“圆璧”上面了。那么,古人为何将“天”定义为“圆”形呢?

   二、璧圆象天

   中国远古的宇宙观有两大学说:“盖天说”和“浑天说”。古人观察天上的日、月、星辰都围绕“天极”周转运行,周行一年的轨迹形成“圆环”形状,而“圆环”中心的“天极顶”高深似若隆起,于是有了“穹窿”或“天穹”之称,由此,古人便将“天穹”想象为半球状的“圆盖”,覆盖在正方形的平直大地上,此便是“盖天说”的观点:“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所以周代的《周髀算经》便说:“方属地,圆属天,天圆地方”。后来人们觉得这圆盖形的“天”与正方形的“地”边缘实在无法吻合,于是又创造出“浑天说”观点:“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浑天说”可谓比“盖天说”进了一步,说“天”并非半球形,而是一个整圆的“天球”,地球悬浮其中,就如鸡蛋黄在鸡蛋壳内一样。两派的学说虽有差异,但共同点却都是“圆形天球”。于是《尚书·周书》:也说:“天球、河图在东序。”盖因古人的“天象观”为“天球”形状,所以古代的《天象图》也都画作圆形,比如古代的“二十八宿星图”,便画成环绕“天极”的圆形《天球星象图》,(见图3)。

   中国处在地球北半球,看“天球”上的星群为北天星区,北天星区的中心即为“北极”。日、月、星辰环绕“北极”每年在“天球”上周而复始运转,其轨迹在“天球”上划出圆形的“天道”。太阳的环行轨道称为“黄道”,月亮的环形轨道称之“白道”;太阳在“天球”上环行一圈即为“阳历一年”,月亮(太阴)在“天球”上环行一圈即为“阴历一年”。太阳在“黄道”上运行时,途经二十八个星座的驿站,或称“宿舍”,于是有了“二十八宿”或“二十八舍”的说法。地球在伴随太阳围绕“北极”公转的同时,本身也在自转,其自转轨道为“赤道”。因地球“赤道”轴心的“赤极”与太阳“黄道”轴心的“北极”有点偏差,所以“赤道”与“黄道”在“天球”上形成叠交的双环(见图3)。古人就是根据“赤道环”与“黄道环”交合、分离的情况确定“四季”的节点。如两环交合处的两点,定为“春分”与“秋分”;而两环分离处的最远两点,定为“夏至”与“冬至”(见图4)。《周髀算经》赵爽注:“二至者,寒暑之极;二分者,阴阳之机;四立者,生长收藏之始,是为八节。节三气,三而八之,故为二十四。”古时“季节”的来历,是先有“二分”:“春分、秋分”,再有“二至”:“夏至、冬至”;然后在“二分、二至”之间加上“四立”:“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而形成“八节”。后将“八节”再行细化,每节分为“三气”,三八二十四,最终形成通行至今的“二十四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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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天球星象图》                    图4《天道四时图》

 

   一年的八个主要时节: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在“天球圆图”上恰好对应八方空间:东北、正东、东南、正南、西南、正西、西北、正北。由此可知,《天球星象图》实为古代的“宇宙时空图”,日、月、星辰在“天空”周行旋转,形成了每年循环的“天时”季节,所以,体现“时、空”结合的圆形“天道”便被形象地视作“圆天”了。因此,《大戴礼记·天圆》而说:“天道曰圆”。

   “圆天”中心“北天极”的标志为“北极星”,然而“北极星”非常遥远,亮度不高,较难辨识。于是,人们往往借助附近体大明显的“北斗星”,来寻找“北极星”。“北斗星”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亮星组成,其形状类似舀酒的“斗勺”。“北斗七星”中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星组成“斗魁”,“玉衡、开阳、摇光”三星组成“斗杓”。如把“斗魁”靠边二星“天枢、天璇”连接,并朝斗口方向延长五倍距离,即可找到“北极星”(见图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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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北斗七星”与“北极星”            图6西汉《星象占盘》

 

   因“北斗星”常被用作识别“北极”的标志,所以古人也常借用“北斗星”作为“天极”的标志。如考古出土的几个西汉《星象占盘》,便用“北斗星”作为“天极”的标志。用“北斗星”作“天极”标志,既有便于识别“北极”的好处,也有划分“四季”的用途。“北斗星”每年也环绕“天极”运行一周,其“斗柄”的指向也随之周转,于是,古人便以“斗柄”的指向来断定季节。

   《史记?天官书》有言:“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纪,皆系于斗。”司马迁所说“建四时,系于斗”,可能依据战国时书《鹖冠子?环流》所言:“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因此,就不难理解西汉的《星象占盘》(见图6)以“北斗”为“天极”的做法,同时也可明白古代《司南盘》(见图7)中央放置“斗勺”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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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古代《司南》模拟品              图8红山文化玉璧

 

   当代专家们常把西汉的《星象占盘》解释为“天圆地方盘”,即将中部的圆盘释为“天圆盘”,而将四周的方盘释为“地方盘”,这种解释实为误解。最早的史前红山文化玉璧(见图8),其形制即为“内圆外方”,“内圆”处当为“中宫天极”区域,而周围“四方”处应为“四方天域”,而并非“四方地域”。汉代的《星象占盘》继承了远古玉璧的形状,整体皆为“天盘”,中间圆盘表示“中宫”,而周围四方区域表示“天域四宫”;这样说是因为:不管是圆盘还是方盘,其周边标写的都是天上的“二十八星宿”。周围的方形画法,不过是将“二十八宿”分为“四方”,以对应“四时”;中心旋转运行的“斗杓”指向东、南、西、北“四方”,以象征春、夏、秋、冬“四时”。

   将圆形“天道”上的“二十八宿”进行“四方”分法的另类表现形式,即为四种“神兽”形象:“东方苍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中宫”外围环列的“二十八星宿”,被分划为东、西、南、北“四宫”,四宫中各有七座星宿,分别连线组成四种“神兽”的形象。如东汉《尚书考灵曜》说:“二十八宿,天元气,万物之精也。故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其形如龙,曰左青龙。南方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其形如鹑鸟,曰前朱雀。西方奎、娄、胃、昴、毕、觜、参七宿,其形如虎,曰右白虎。北方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其形如龟蛇,曰后玄武。”古人将“二十八星宿”四方的各七个星宿连线,勾勒出“龙、雀、虎、玄武”四种动物形象,形成了所谓的“四灵神兽”。因后人常用“四灵神兽”代替“四方星神”,而几乎掩盖了“四灵神兽”的“星宿”出身。若细看汉代“四灵瓦当”的圆心,都有一颗大圆点,可知表明其本为“天球”中的“星辰”。“四灵瓦当”将“四灵神兽”与“星辰”刻在一起,可称“四方星神”。“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种动物形象,古时简称“四象”。“四象”虽基本为动物形象,但俱为超脱现实的神性动物,所以称之“四神灵”。史上“朱雀”的身份常被“凤凰”取代,“凤”与“龙”并列而成双神;“白虎”因与神兽“麒麟”有渊源关系,亦为神物;“玄武”为龟蛇合体的异形,当然应属神形。古人用“四象”表现“四方星象”与“四时气象”,若将“四象图”与“天球二十八宿图”对应画出,即为古代“宇宙时空图”,既代表“天空四方”,又代表“天时四季”,可称《四象时空图》(见图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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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四象时空图》

 

   现代《天文图》的视向,袭用西洋的画法:“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而中国古代《天象图》的画法正好相反,为“上南、下北、左东、右西”,其平面图也可视为“前南、后北、左东、右西”。《四象时空图》本是《天球星象图》的动物模拟图,其视向的画法及看法雷同,所以《尚书考灵曜》说:“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由此,比对《四象时空图》的表现形式,我们也就明白“四灵玉璧”的圆形与“四神灵”的寓意了。

   三、“四神”崇拜

   《礼记·礼运》:“麟、凤、龟、龙,谓之四灵。”东汉郑玄注:“麟为百兽之长,凤为百禽之长,龟为百介之长,龙为百鳞之长。”文中的“麟”即“麒麟”,为神话传说中龙头虎身的“神兽”,故称“百兽之王”;“凤”即“凤凰”,为传说中的“神鸟”,而称“百禽之王”;“百介”的“介”字,古通“甲”字,“龟为百介之长”即“百种甲壳类动物之王”;“鳞”为鱼、蛇等鳞皮类动物,“神龙”为“百鳞之长”即“百种鳞皮类动物之王”。

   比较《三辅黄图》与《礼记》所说的“四灵”,名称和形象有所不同。造成两种“四灵”不同的原因,大概是历史演变的缘故。《礼记》内容所记为先秦时代事宜,远早于记载秦汉朝代事宜的《三辅黄图》,所以,“麟、凤、龟、龙四灵”的说法要早于“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的说法。再分析这些“神灵”,《礼记》中的“(麒)麟、凤(凰)、龙”都是现实世界没有、神话色彩更浓的动物,应属早期神话传说的“神灵”。而《三辅黄图》所说的“白虎、朱雀”,则属比较现实的动物,至于“玄武”,则是“龟”与“蛇”缠绕合体的形象,也是现实世界中实有的动物,根据时代越晚越近现实的规律,“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应是晚到战国或秦汉以后才有的说法。由此可知自战国至西汉几百年时间,“麟、凤、龟、龙”逐渐演变为“苍龙、白虎、朱雀、玄武”。虽然“四灵”形、名有所变化,但“天之四灵,以正四方”的神性职能却完全一样。正如魏晋曹植的《神龟赋》所言:“嘉四灵之建德,各潜位于一方,苍龙虬于东岳,白虎啸于西岗,玄武集于寒门,朱雀栖于南方。”“四神灵”正是象征所辖四方天域,而形成传统的四方图腾神象:“东方苍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

   《三辅黄图》所说的“苍龙、白虎、朱雀、玄武”,虽与《礼记》的“麟、凤、龟、龙”有所不同,却也甚多相通之处。“苍龙”(或“青龙”)与“龙”相较,除了“苍青”颜色不同,形象差别不大;“白虎”与“麒麟”都是四腿走兽,形象大体类似,只是“麒麟”多了虚构的龙角、麟皮,而“白虎”为现实中的真实动物,不过突出了“白”色而已;“凤凰”与“朱雀”的差别稍大一些,但“凤凰”这种“神鸟”本是基于现实中的“孔雀”、“锦鸡”等彩色大鸟变化而来,形象特征基本一致,只是“朱雀”强调了“朱红”颜色;“玄武”的形象为“龟”与“蛇”的纠缠合体,“玄武龟”与普通“龟”形象完全一样,只是身体颜色标明“玄黑”而已。由此可知,“苍龙、白虎、朱雀、玄武”的说法,实际上是将传说中神化的“四灵”:“龙、麟、凤、龟”,置换为较为现实的“四神兽”:“龙、虎、雀、龟蛇”,并附加了“青、白、红、黑”四种颜色。

   关于将“四神灵”与“四方”、“四色”结合的说法,源于上古的“五行”理论。早期古籍《尚书?洪范》提出:“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其后春秋战国至两汉古人都结合“五行”谈天说地,并言事明理。如将“五行”与天上“五星”对应,将“天宫”划分为“五方”区域:“东方木星(岁星)、西方金星(太白)、南方火星(荧惑)、北方水星(辰星)、中央土星(镇星)”;然后对应“五方上帝”:“东方太皞、西方少皞(昊)、南方炎帝、北方颛顼、中央黄帝”,以及辅佐的“五行之官”:“木正句芒、火正祝融(朱明)、金正蓐收、水正玄冥、土正后土”;同时配合“五方神兽”:东方苍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中央黄龙(马)”;另外还配合“五虫”、“五色”、“五音”、“五味”等等。

   《左传?昭公二十九年》:“故有五行之官,是谓五官。实列受氏姓,封为上公,祀为贵神。社稷五祀,是尊是奉。木正曰句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

   《淮南子?天文训》:“何为五星?东方木也,其帝太皞,其佐句芒,执规而治春,其神为岁星,其兽苍龙,其音角,其日甲乙。南方火也,其帝炎帝,其佐朱明,执衡而治夏,其神为荧惑,其兽朱鸟,其音徵,其日丙丁。中央土也,其帝黄帝,其佐后土,执绳而治四方,其神为镇星,其兽黄龙,其音宫,其日戊巳。西方金也,其帝少昊,其佐蓐收,执矩而治秋,其神为太白,其兽白虎,其音商,其日庚辛。北方水也,其帝颛顼,其佐玄冥,执权而治冬,其神为辰星,其兽玄武,其音羽,其日壬癸”。

   《吕氏春秋?十二纪》:“孟春之月,日在营室,昏参中,旦尾中。其日甲乙,其帝太皞,其神句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太蔟,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候雁北。天子居青阳左个,乘鸾辂,驾苍龙,载青旗,衣青衣,服青玉,食麦与羊,其器疏以达。是月也,以立春。先立春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春,盛德在木。”“孟夏之月,日在毕,昏翼中,旦婺女中。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徵,律中仲吕,其数七,其性礼,其事视,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蝼蝈鸣,丘蚓出,王菩生,苦菜秀。天子居明堂左个,乘朱辂,驾赤骝,载赤旗,衣赤衣,服赤玉,食菽与鸡,其器高以觕。是月也,以立夏。先立夏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夏,盛德在火。”“孟秋之月,日在翼,魂斗中,旦毕忠。其日庚辛,其帝少皞,其神蓐收,其虫毛,其音商,律中夷则,其数九,其味辛,其臭腥,其祀门,祭先肝。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鹰乃祭鸟,始用行戮。天子居总章左个,乘戎辂,驾白骆,载白旗,衣白衣,服白玉,食麻与犬,其器廉以深。是月也,以立秋。先立秋三日,大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秋。盛德在金。”“孟冬之月,日在尾,昏危中,旦七星中。其日壬癸,其帝颛顼,其神玄冥,其虫介,其音羽,律中应钟。其数六,其味咸,其臭朽,其祀行,祭先肾。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虹藏不见。天子居玄堂左个,乘玄辂,驾铁骊,载玄旗,衣黑衣,服玄玉,食黍与彘,其器宏以弇。是月也,以立冬。先立冬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冬,盛德在水。”

   《礼记?月令》:“孟春之月……其帝太皞,其神句芒,其虫鳞,其音角……其味酸……天子居青阳左个,乘鸾辂,驾苍龙,载青旗,衣青衣,服苍玉……立春,盛德在木……天子亲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春于东郊”。“孟夏之月……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徵……其味苦……天子居明堂左个,乘朱辂,驾赤骝,载赤旗,衣朱衣,服赤玉……立夏,盛德在火……迎夏于南郊”。“年中祭祀,中央土……其帝黄帝,其神后土,其虫倮,其音宫,……其味甘……天子居大庙大室,乘大辂,驾黄马,载黄旗,衣黄衣,服黄玉”。“孟秋之月……其帝少皞,其神蓐收,其虫毛,其音商……天子居总章左个,乘戎辂,驾白骆,载白旗,衣白衣,服白玉,其味辛……立秋,盛德在金……迎秋于西郊”。“孟冬之月……其帝颛顼,其神玄冥,其虫介,其音羽……其味咸……天子居玄堂左个,乘玄路,驾铁骊,载玄旗,衣黑衣,服玄玉……立冬,盛德在水……迎冬于北郊。”

   由上述古籍中看出古时崇拜的“五天帝”或“五行神官”,都是源自天上“五星天神”。所谓“五天帝”、“五方神”崇拜,实际为古代的“五星天神”崇拜。古代皇帝号称“天子”即“天神之子”,并根据“五星天神”在“天宫”中的运行轨迹,在地面仿造出“天子行宫”:“春宫青阳、夏宫明堂、中宫大庙、秋宫总章、东宫玄堂”,并按照“四时”季节轮流居住。其实,所谓“五方”,除了“中央”之外,主要的还是“四方”,因这“四方”对应春、秋、夏、冬“四季”,所以“四方神”又代表“四季神”。古代帝王之所以轮流居住“四宫”并隆重祭拜“四方神灵”,实际上是祈求“四季”风调雨顺,而“四季天象”则是古人观察“天球星象”而定出的。古人观察“五星”的运行(五行)规律,制定出“四时”历法,以指导人类的生活与生产。

   最早记载古人观天象制历法的古籍《尚书?尧典》说:“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分命羲仲,宅嵎夷,曰旸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日中,星鸟,以殷仲春。厥民析,鸟兽孳尾。申命羲叔,宅南交。平秩南为,敬致。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厥民因,鸟兽希革。分命和仲,宅西,曰昧谷。寅饯纳日,平秩西成。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厥民夷,鸟兽毛毨。申命和叔,宅朔方,曰幽都。平在朔易。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厥民隩,鸟兽鹬毛。帝曰:“咨!汝羲暨和。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允厘百工,庶绩咸熙。”汉代《史记?天官书》也说:“察日月之行以揆岁星顺逆,东方木,主春。……察刚气以处荧惑,曰南方火,主夏。……察日行以处为太白,曰西方秋,日庚辛。……察日辰之会以定辰星之位,曰北方水,太阴之精,主冬。”中国夏代先人“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根据四颗大星:鸟星、火星、虚星、昴星以“定四时”;商周以后演化为观察“四星”:岁星(木星)、荧惑(火星)、太白(金星)、辰星(水星)制定“四季”历法;春秋以后细化季节,又演变为将“二十八星宿”划分“四方星宿”而定“四时八节。战国秦汉时的“星神”崇拜,将“四方星宿”幻化为“四灵神兽”形象,随后变成“四灵”崇拜。其实,“四象”、“四灵”、“四神”形意相通,都是代表“天球”上的“四星天神”。由此可知,汉代“四灵瓦当”中心的圆点,实为“四星”(木星、火星、金星、水星)的体现,而“四灵神兽”因其辅佐“四星”,也摇身变为“四星天神”了。

   秦汉古人用“四灵神兽”象征“四方星神”和“四季星神”,并按“四方”和“四季”特征而加配“四色”。如东方七宿组成“龙”的形象,东方为“木星”所在,时值春季,树木苍青绿色,故称“苍龙”或“青龙”;西方七宿组成“虎”形,西方为“金星”所在,时值秋季,“金星”又称“太白”,于是得称“白虎”;南方七宿组成如“雀”形,南方为“火星”所在,时值夏季,热火朱红,因称“朱雀”;北方七宿形成龟蛇交缠的“武”,北方为“水星”所在,时值冬季,幽冷玄黑,故称“玄武”。

   中国古代的道家崇尚“天道”,汉代道教辄由信仰“天道”进而崇拜“星神”,常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视为护佑“天神”而顶礼膜拜。历代“星神”崇拜传承不衰,逐渐成为中国的传统文化。古时“四星天神”甚具权威,还常被运用于军容仪仗,成为行军打仗的保护神。《礼记?曲礼》:“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陈满注:“行,军旅之出也。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方宿名也。……龙旗则九旒,雀则七旒,虎则六旒,龟蛇则四旒也。”意思是说将“四灵神象”分别画在前后左右军旗上,以此排列四方之军阵,达到鼓舞士气、战无不胜之效果。唐宋以后,“四灵神象”逐渐被人格化,并有了封号,“青龙”号称“孟章神君”,“白虎”号称“监兵神君”,“朱雀”号称“陵光神君”;“玄武”号称“执明神君”。如明代姚宗仪《常熟私志?叙寺观篇》:“道观山门二大神,左为青龙孟章神君,右为白虎监兵神君。”明清以后,“玄武”又变称“真武”,神性地位进一步提高,跃居“真武大帝”的显位,而祭祀“真武神帝”的庙观也出现于全国各地了。

   综上所述,汉代“四灵玉璧”上的“四方神兽”,起源于古人的“星神”崇拜。古人将“天球”上的“二十八星宿”划分为“四方天域”,并赋于神化的动物形象:“东方七宿”幻化为神龙,称名“青龙”;“南方七宿”幻化为神鸟,称名“朱雀”;“西方七宿”幻化为神虎,称名“白虎”;“北方七宿”幻化为龟蛇合体,称名“玄武”。古人认为,“四灵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代表“四星天神”,有体现“四季”和保佑“四方”的神圣作用,于是制作“四灵玉璧”供奉祭祀,或佩带身上驱邪保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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