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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科考悲喜两重天

 雅荷淡香 2016-07-01
 


 

 
2016年高考成绩已经陆续公布,和往年一样,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几家欢乐几家愁。虽然现在的高考与古代科举考试断不可同日而语,但我们依然再把目光投向古代的那些举子、进士、状元们,去感受一下他们的喜怒哀乐。



 
 



科考悲喜两重天

学堂专栏作家 / 李元辉


金榜题名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封建社会的学子都把科举考试作为跻身仕途的唯一途径。科举得中,金榜题名,这是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事。人逢喜事精神爽,当幸运来临时,他们按捺不住得意和欣喜之情,纷纷题诗抒怀,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唐代孟郊的那首《登科后》。


孟郊曾经两次落第,四十六岁那年终于进士及第,他心花怒放,从苦海到天堂竟是一步之遥,不由挥笔写道:“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把自己的喜悦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千古回荡。

  

而唐人徐夤《放榜日》诗中的“十二街前楼阁上,卷帘谁不看神仙”一句,与孟郊诗句有异曲同工之妙。此句表面上写放榜之日的热闹景象,实质上表达了自己中榜之后的得意洋洋。

    

还有狂喜过头,有辱斯文的。唐代姚合考中进士之后,大喜之下,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得中,还怀疑是做梦,最后喜极而狂。他在《及第后夜中书事》一诗中唱道:“喜过还疑梦,狂来不似儒,这让我们想起了《儒林外史》中的范进。这种疑惧与惊喜交加的心理,在唐代曹邺的登第诗中也有反映:“对酒时忽惊,犹疑梦中事。

    

也有大喜之下,不停回味的。“好是五更残酒醒,时时闻唤状头声”,这是唐代郑合敬中了状元之后写下的诗句。中榜之后举杯庆贺而大醉,五更酒醒之后,还在不停回味自己竟然中了状元。

    

1517年,明代经学家舒芬高中状元。他踌躇满志,欣然写下《及第》诗,其中两句是“五百名中第一先”、“手攀丹桂上苍天”,真可谓意气奋发,豪情万丈!





名落孙山


解名尽处是孙山,贤郎更在孙山外”,相对于金榜题名的那些幸运儿,更多的科考学子则是名落孙山,郁闷惆怅。尤其唐代,留下了许多句句生愁、读来让人凄婉的落第诗。

    

先看唐代罗邺的这首《落第东归》诗:“年年春色独怀羞,强向东归懒举头。莫道还家便容易,人间多少事堪愁。”落第之后无颜回家,带去的是一腔愁绪,留下的是人生失意。

 

晚唐著名诗人温庭筠的儿子温宪落榜之后,忧叹之余,在崇庆寺的墙壁上题下了一首《不第诗》,抒发心中的抑郁悲哀:“十口沟隍待一身,半年千里绝音尘。鬓毛如雪心如死,犹作长安不第人。


唐代赵嘏科考落第之后,逢人便痛哭流涕,那种科考的辛酸血泪,让人不忍去读。他在《下第后上李中丞》一诗中写道:“落第逢人恸哭初,平生志业欲何如。鬓毛洒尽一枝桂,泪血滴来千里书。

   

落羽羞言命,逢人强破颜”,这是才子卢纶落第后的感受;豆卢复则是“年年下第东归去,羞见长安旧主人”;钱起更是涕泪俱下,“花繁柳暗九门深,对饮悲歌泪满襟。

   

《唐诗纪事》记载了一则故事,说出了落第学子来自家庭的压力。唐代杜羔屡试不第,心灰意冷回家,却收到了妻子刘氏寄来的一首《夫下第》诗:“良人的的有奇才,何事年年被放回!如今妾面羞君面,君到来时近夜来。”杜羔没脸回家,马上回去再考,竟然考中,这时其妻又寄来了《闻夫杜羔登第》诗:“长安此去无多地,郁郁葱葱佳气浮。良人得意正年少,今夜醉眠何处楼?”读完让人心酸和感叹。





科考不易


古代科考委实不易,主要在于进士录取率较低。据有关史料统计,唐贞观年间,参加进士科考试的每年达千人以上,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一二;宋初名额也很少,宋太宗继位后,才大幅增加录取名额,但也勉强达到10%;明朝制定了“南北卷制度”,录取率也在10%左右;清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朝廷决定按省的大小、人口多少来分配录取人数,但进士最多的年份也就几百名。

 

如此低的录取率,自然就会增加无数落魄学子。先看一看大诗人杜甫的科考之路。杜甫先在洛阳参加科考不第后,747年又在长安参加了“制举”考试,但奸相李林甫却向唐玄宗宣称“野无遗贤”,炮制了历史上“零录取率”的一场科考。750年,杜甫向玄宗进献了三篇礼赋,玄宗高兴之余,让宰相在“集贤院试文章”,但杜甫这次的努力换来的结果仅仅是在人事部门备案。


 



诗圣如此,再来看那些考得头破血流最终考中的学子们。

 

唐代的公乘亿及第后,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十上十年皆落第,一家一半已成尘”,他前后考了十一年,终于考取,可是一家人已经有一半不在人世了,他对此十分伤感,“得召丘墙(宫墙)泪却频”。唐代进士章孝标考试考得白了头,他在及第后写诗道:“世事日随流水去,红花直笑白头人。”中唐诗人吕温二十三岁那年赴京科考不第,直到四年后才及第,前后考了五次,在诗中感叹“一沾太常第,十过潼关门。”

 

科考如此不易,难怪北宋的文学家苏洵说出了“其后每思至此,即为寒心”的感慨。宋代的詹文,一直考到七十三岁,才勉强考中,他在《登科后解嘲》诗中说:“读尽诗书五六担,老来方得一青衫。逢人问我年多少,五十年前二十三。”明末人谈迁在《枣林杂俎·圣集·科牍》中记述,明朝有一位学子名叫刘珠,此人一直参加科举考试,考了36年,至66岁时才考中进士。清顺治十五年(1658),19岁的蒲松龄成为秀才,“文名籍籍诸生间”,但此后,他虽然屡应乡试,但却年年落第,直到康熙五十年(1711),蒲松龄才援例成为岁贡生,那时他已经71岁了。

    

延绵了近一千三百年的科举制度,造就了人间无数得失荣辱、喜怒哀乐,那段历史,永远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科考悲喜两重天,有人欢喜有人愁。喜怒哀乐且抛开,人生何处不精彩!

 
 


学堂专栏作家丨 李元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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