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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里千秋 ——说说张铭的印 ■蒋瑾琦 张铭的印在海派印坛中无疑是出类拔萃的，他的印早期取法秦汉和晚清流派印风，后专注于战国古玺，又能巧妙地融入己意，注入全新的自我审美意识。他的入印文字造型奇巧，但是又十分遵循篆书的法度，欹侧错落，轻松互谐。 朱文印线条自然流畅，不事修饰，从心所欲而意韵高妙，“铭庐”（图1）、“深妙”（图2）等印章法自然，结字灵动，刀法细腻。“逍遥游”（图3）一印，章法流美，布局得当，印边似断似连，古意盎然，与“西泠八家”蒋仁的白文印“逍遥游”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文印大片留红，四字印中往往一字占二分之一空间，其他三字共处二分之一空间，虽然这样布局，但你仍不觉得拥挤，相反你能感觉到他把入印文字安排得十分妥帖和谐。字形有意穿插、伸缩、挪让，用刀既有黄牧父薄刃冲切的爽利，又不失吴昌硕钝刀的浑朴与苍涩，并笔处理也显现出一个老刀手艺术思维的旺盛，刀在张铭手里运用起来得心应手，显露出他对方寸间文字安排的周密细致，可谓匠心独运。“清心寡欲”（图4）、“入我堂者必挟清风”（图5）、“中庸”（图6）等印留红自然，结字奇美、洒脱。在他手里，印面文字何时需要穿插、何时需要挪让、何时需要冲、何时需要切，他都会适时地让你感受到，而且不露痕迹，这是他的高妙之处。 张铭用刀，气势磅礴，石上斑剥、古雅顿生。他把高亢雄劲的线条、阳刚壮美的点画、律动和谐的美感都毫无保留地再现于石上。细细地品味他的朱文或白文印面，他的刀在印石上恣意纵横，果断披削，线条苍辣、放纵，刀在游走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左右摇摆，使转随意，不计工拙。 鸟虫篆印的形式以及丰富的装饰性与趣味性的特征备受当今印人的青睐，张铭受韩天衡先生的影响，又吸收秦汉时期鸟虫印的质朴、奇诡，陆续创作了大量的鸟虫篆印作，表现出鸟虫篆印的形式趣味，在追求鸟虫语言流畅、欢快、悦目的同时，用比较生辣的刀法去捕捉朴拙的内在韵味，用较为方折的刀意趣味来表现线条形态和用刀方法的多变。他认为一种形式的追求或尝试，本身就蕴涵了刻意求新的创意成分，只不过表现不会显得那么明显而已，只要找到了合适的表现手段和表现方法与途径，驾驭着不俗的、有新意的形式趣味，任何的刻意手段都是值得肯定的、赞美的。 张铭的鸟虫印以汉印的朴实为基调，线条敦朴、浑穆，而在字的细微处适当施以鸟虫的简单元素，简洁而散发出高古气息，“心珠独朗”（图7）、“清远”（图8）等印透露出作者对文字的正确把握和对鸟虫篆印用刀的精妙理解。 他的篆书与篆刻的风格是一脉相承的，古朴、流畅、苍茫、大气，由此可见，张铭是一位敏于思、善于行的实践者，更是一位颇具创新意识的开拓者。 张铭甘于清贫寂寞、只知耕耘，不问收获，大多数的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天地里，不仅具有独立的人格和高尚的道德操守，更有淡泊明志的平常心态。 图1 铭庐
图3 逍遥游 图4 清心寡欲 图5 入我堂者 必挟清风 图6 中庸 图7 心珠独朗 图8 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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