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天人解与六气解”系列笔记气的概念

阅读本文建议从阅读本公众号的2016年4月27日开始的“天人解与六气解”系列笔记开始，该系列笔记希望可以达到中医爱好者结合《四圣心源》阅读这些文章就可以建立中医基础理论框架与知识的目的。

 

《四圣心源.卷一 天人解.阴阳变化》原文：

阴阳未判，一气混茫。

 

要点：“气”的概念。

我们学习中医第一个建立的基础概念是：除了要看到有形有体的骨骼、筋膜、血脉、肌肉、皮毛之外，要理解人体时刻在运转的、无形的气。在《黄元御医学全书》的108万字中，“气”这个字有一万五千多个，如果理解不好“气”的概念，是非常难以学习中医的。

(1)   从可以长出豆芽的黄豆中体会无形的生命之气。假设我们有一颗可以长出豆芽的黄豆。然后我们将这个黄豆放在桌子上，用一个铁板慢慢压它。刚开始压的时候，这颗黄豆是可以长出豆芽的；最后将黄豆压扁的时候，这个黄豆已经不能长出豆芽来了。那么，一定有一个时刻，这个时刻之前，这颗黄豆虽然被压扁了一部分，但是仍然可以长出豆芽；而在那一刻之后，黄豆就被压得长不出豆芽来了。那么，黄豆可以长出豆芽与不能长出豆芽的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与之后，这个黄豆在我们可见的形体、蛋白质等当前科学可测量的物质上差别应该不大或者基本没有，那么在无形上应该差别在于某些能量与信息，让黄豆在临界点之前可以长出豆芽，在临界点之后长不出豆芽。请注意三个关键词：无形、能量、信息。无形应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当前科学手段还测量不出来，一种也许科学的极限也测量出不来，了解量子力学的人可以依据不可确定性原理参照过来。

(2)   以弹簧为模型再次体会无形的能量与信息。假设桌面非常光滑。又假如有一个弹簧A，放松地放在桌面上，它会安安静静地呆在桌面上，永远不会动。接着假如有一个弹簧B，现在我们用手将这个弹簧压紧，然后松开它，这个弹簧B就将在桌面上周而复始地重复“弹开-收紧-弹开”的过程。继续假如有一个弹簧C，现在我们不仅仅将弹簧压紧，还一定程度扭曲它，然后松开它；这个弹簧C将在桌面上周而复始地重复“弹开-收紧-弹开”的同时，一定程度上左右摇摆，摇摆的方式与我们刚才扭曲它的方式有关。弹簧A与弹簧B有什么差别呢？简单的说，弹簧A就是铁，弹簧B除了铁之外还有被压紧过程中储蓄起来的能量。弹簧B与弹簧C有什么差别呢？铁是一样的，一般物理意义上经常被测量的能量也是一样多的，它们的差别还在于各自“记住”的扭曲方法不一样。弹簧B“记住”自己是被普通压紧的，弹簧C“记住”自己是被压紧同时扭曲了的。我们再次可以总结，三个弹簧的差别在于“无形的能量与信息”。特别是弹簧B与弹簧C之间的差别，可以用三维空间与时间的模型来描述的，但是已经足够复杂。

(3)   “气”是生命体中包含的能量与信息。气与生命体的三个基本特征是：生命体得气则生，失气则死；气是生命体中包含的“无形的能量与信息”；两个生命体的最大差别就在于其包含的能量与信息的不同。

(4)   研究方法的讨论。依据上面对气与生命体的关系定义，不是还没有说清楚“气是什么”这个基本命题吗？其实在面对复杂问题的时候，这种工作方法其实很多地方都在使用，例如上个世纪我们伟大的物理学家薛定谔（就是发明“薛定谔的猫”难题的薛定谔）在探讨微观粒子状态的时候，发现没有办法说清楚，也说：我不管这个微观粒子状态的规律如何，我先用一个波函数Ψ（r，t）来定义它，然后我们再慢慢来求证这个函数的外部特征。当然，我们也不会一直在绕圈圈，我认为“气”是暂时没有一个完备定义的，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几个例子来理解“无形的能量与信息”的含义。

(5)   黄豆与绿豆的气是不同的。从某些测量角度来说，例如食物中包含的热量、蛋白质、淀粉等等，实际上是不能完全描述一颗黄豆与一颗绿豆的差别的，因为黄豆只能长出来黄豆芽，绿豆只能长出来绿豆芽。可能有的人看到这里要说了：“我明白了，你要说的是DNA”。我要说的是，我相信DNA只是描述黄豆中“无形的能量与信息”的一个侧面，并不能代表黄豆的生命之气。

(6)   同一个男人与同一个女人的不同受精卵中也是包含不同的气。上面有人提出“气是不是DNA”的问题，我们就以同一个男人与同一个女人的不同受精卵来分析这个气。我们都知道，同一个男人与同一个女人的不同受精卵成长出来的人是差异化非常大的，而它们可见的DNA的差距是非常小的。为什么这么小的DNA差距可以产生这么多的个体生命的差异？这个问题是没有得到答案的。所以我觉得DNA只是描述人体之气的某一个侧面，并不能完全测量人体的生命之气。

(7)   中医研究气的方法：不以数推，而以象之谓。按照量子力学的原理，人类测量是有一个极限的，某个极限以下的能量与信息是不能被精准测量的，是受不可确定性原理（这个原理的江湖地位可以与大家熟悉的能量守恒原理相当）限制的。有人看到这又发问了，那么中医是不是就“玄而又玄，不可研究”了？答案是：不是的，不以数推，以象之谓。我们先以一个公司的员工管理来示例：某厂对员工进行评价，将员工年度绩效分为优良中差四个等级，并依此四个等级对员工发放年终奖与涨薪，如果严格按劳取酬，为什么20万员工不分20万个等级呢？这也是某种形式的公司管理“以等级谓之，不以精确的数来推”。回到我们中医范畴的“气”，我们如何研究“气”呢？我们没有办法精准测量“气”，但是“气”对外表现的“象”（现象）是我们可以感受与衡量的。所以中医研究气的方法就有二法、四法、五法、六法，还有很多方法我就不列出来了，我个人认为若掌握好这四个方法，已经不得了了。大家是不是觉得可以接受二法、四法、五法、六法的名称，我换一个名称大家是不是可以接受？二法就是阴阳，四法就是四象，五法就是五行，六法就是六气。这些概念我们接下来就要在本文中一一掰扯清楚。我原来想说的是“二分法”，后来发现“分”这个字容易引起误会，所以修改为“二法”。

(8)   有人问：气可以离开人的肉体而存在吗？答：我不确定。有的人一定要问这个问题，我就只能这样答复了。我们现在在探讨解读《黄元御医学全书》，《黄元御医学全书》中既然没有涉及的这部分内容，我也不展开来说了。

我一直在犹豫，我的参考内容是放在前面，还是放在后面。最后我选择是将参考内容放在最后，将我最终希望呈现的观点优先呈现给大家。还是那句话，本文是我的学习笔记，为了不误导大家，建议大家多多看原著，我的学习笔记仅仅作为参考。

本节内容的参考如下：

(1)   《素问悬解.卷十 运气.五运行大论七十六》：夫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天地阴阳者，不以数推，以象之谓也。

(2)   《四圣心源.卷一 天人解.阴阳变化》：阴阳未判，一气混茫。

 

要点：“气”概念解读之增补内容。

上面是这样举例子的：可以长出豆芽来的黄豆，就是具备生命之气的，就是生；长不出豆芽来的黄豆就是被压坏了，就是死了。结果前两天碰到一个人来挑战了，他的挑战的例子是：一个太监，已经不能继续长出下一代了，请问这个太监是“生”还是“死”？我思考了一下，增补下面的内容。

(1)   以人为观察者，太监还是具备作为一个生命的能量与信息的，即使不能再继续延续后代，他还是“生”的。以人为观察者，原来一个正常的人，气是完整的，观察者也认为他是有生命的。当这个正常的人被咔嚓成为太监之后，气（无形的能量与信息）受损了，但是气还存在，人类观察者认为他还是有生命的。当这个太监确实没气了，这个人类观察者感受不到这个人的气了，所以判断这个人（或者说太监）是死的了。

(2)   黄豆也许也具备完整的气、受损的气与不再有气，但是人类观察者很难观点到后两个阶段的差别，上面举例时都将这时候的黄豆归类为“死”的状态。人类观察者认为一颗黄豆可以长出豆芽，就是具备完整的气，就是具备生命的黄豆。但是对黄豆受损的气与不再有气的两个阶段，就没有办法区分了，所以从普通观察角度来说，我们上面举例子的时候就说后两个阶段的黄豆都是没有生命之气的了。

 

要点：生命与精气神的关系。

前面已经初步探讨了气与生命体的基础概念。我们经常听到的中医经常说“精气神”，有了气的基础概念，我们可以来讨论生命与精气神的关系了。

(1)   生命体：得气则生，失气则死，气为无形的能量与信息。这个我们在上面已经说明过了，为了加深观念，为了本节的完整性，重复以下。气与生命体的三个基本特征是：生命体得气则生，失气则死；气是生命体中包含的“无形的能量与信息”；两个生命体的最大差别就在于其包含的能量与信息的不同。

(2)   生命的产生：两精相抟，凝此一段祖气，清虚灵妙，是谓之神。这句话摘自于《灵枢悬解.卷五.神气.本神三十八》，我们慢慢来理解。以人举例，“两精相抟”的“两精”指的是男人的精子与女人的卵子，我们看精子与卵子不能仅仅看到其中的物质（蛋白质、DNA）等，要看到其中蕴含的能量与信息。《素灵微蕴.卷一.胎化解》：精如果中之仁，气如仁中之生意，仁得土气，生意为芽，芽生而仁腐，故精不能生，所以生人者，精中之气也。“相抟”指的是男人精子中的能量（包括信息）与女人卵子中的能量（包括信息）融合在一起了，一个新生命的气就产生了。这新生命的“气”有时候也称为“祖气”，清虚灵妙（这个形容词先忽略），是谓之神。所以总体上说，“气”就是“神”，“神”与“气”都是那股能量与信息的代名词。同样，受精卵的那些物质基础（细胞、微量元素等）并不能成为决定生命成长的差异性，而受精卵中的气（能量与信息）才是决定这个生命有别于其它生命的最重要因素。

(3)   生命的成长：气聚而成形。受精卵形成之后，不断吸收母体以及（出生之后）外界的能量，能量聚而成形，形成了人体并发育成熟。这个过程将在《四圣心源.卷一 天人解.精华滋生》章节解读。

(4)   生命的延续：封藏能量与信息到精子与卵子中。人体的“神”就是人体那股生命之“气”。人体运作到一定程度，就会将自己的一部分“无形的能量与信息”封藏在自己的精子（女人的卵子）中。然后男人的精子与女人的卵子有回到上面“生命的产生”，循环起来了。如果要探讨第一个人的生命如何诞生的，我们将在《四圣心源.卷一 天人解.精神化生》章节解读。

这样，人的生命与精气神的定义之间的关系至少讲清楚一部分了。精气神还有另一个意思可能大家听说过，就是“精化气，气化神，神化虚”，我们等将“气”的基础运作规律“一气周流、土枢四象”讲清楚之后再来讲这个。

本节内容的参考如下：

(1)   《灵枢悬解.卷六 外候.天年》：黄帝问于岐伯曰：愿闻人之始生，何气筑为基？何立而为楯？何失而死？何得而生？岐伯曰：以母为基，以父为楯，失神者死，得神者生也。

(2)   《灵术悬解.卷六 外候.天年》：黄帝曰：何者为神？岐伯曰：血气已和，营卫已通，五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为人。

(3)   《灵枢悬解.卷五.神气.本神三十八》：精者，生化之始基也，故生之方来，谓之精。人身形象之根源，神气之室宅也。而阴阳之理，本自互生，其所以化精者，以其中有神也。此神之来，不在精后，当其男女交时，两精相抟，凝此一段祖气，清虚灵妙，是谓之神。

(4)   《素灵微蕴.卷一.胎化解》：两精相抟，合而成形，未形之先，爰有祖气，人以气化而不以精化也。精如果中之仁，气如仁中之生意，仁得土气，生意为芽，芽生而仁腐，故精不能生，所以生人者，精中之气也。

 

要点：人之太极的概念。

就这么一句话“阴阳未判，一气混茫”，迄今为止我们还只是解读了“一气”。我们继续：

(1)   重要的事情再重复一遍：人以气化，中医认为人体内的无形的能量与信息是最重要的。《素灵微蕴.卷一.胎化解》：两精相抟，合而成形，未形之先，爰有祖气，人以气化而不以精化也。中医治病在生理、病理、医理、药理上，都是依赖于气的概念。

(2)   太极是一气运转的初始状态，是充满能量但是还没有运转的状态。“阴阳未判”代表的是时间，是“阴阳还没有区分（既然还没有区分，我们就不管阴阳是什么）”的时候，“混茫”代表的是状态，是“混混茫茫”、充满能量而未运转的状态。这个时间的这个状态，我们命名为太极。

(3)   人之太极有很多名字，先天、祖气、一气、元气等等，要透过这些名字看本质。阴阳未判，一气混茫；人之初生，先结祖气，两仪不分，四象未兆，混沌莫名，是曰先天；人与天地相参也，阴阳肇基，爰有祖气，祖气者，人身之太极也。所以在人的生命获得的那一刻，在两精相抟凝一祖气的时刻，人身的太极就形成了。这个太极是一个标志这个人与其它人不一样的那“一气”，在慢慢中华文化发展过程中，这个太极也有很多名称，例如“先天”，“元始之气，又称元气”。祖气，一气，太极，元气，先天，不管什么名字，就是人的初生，是后天“一气周流、土枢四象”运作开始之前的根基。黄师《四圣心源》第一句话是“阴阳未判、一气混茫”，是因为任何事物的发展第一阶段都是“太极”的一气阶段，是混忙的、充满能量的一气。

本节内容的参考如下：

(1)   《四圣心源.卷一 天人解.阴阳变化》：阴阳未判，一气混茫。

(2)   《长沙药解.卷一.甘草》：人之初生，先结祖气，两仪不分，四象未兆，混沌莫名，是曰先天。

(3)   《四圣心源.卷一 天人解.脏腑生成》：人与天地相参也，阴阳肇基，爰有祖气，祖气者，人身之太极也。

 

本节内容总结如下：

(1)   气就是“无形的能量与信息”。我们学习中医第一个建立的基础概念是：除了要看到有形有体的骨骼、筋膜、血脉、肌肉、皮毛之外，要理解人体时刻在运转的、无形的气。

(2)   气的研究方法，不以数推，以象之谓。气作为无形的能量与信息，我们没有办法对其进行最精细的测量，但是可以通过其对外呈现的象来把握其规律。不以数推的意思是不可以完全以“数”来达到最精细的把握，但是“象”的演进也是有“数”的，中医也包括了很多“数”的内容。

(3)   两精相抟，凝此一段祖气，清虚灵妙，是谓之神。祖气者，人身之太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