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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照片张张扣人心弦 印度泰姬陵身后不为人知的一面，摄影师穆斯塔法·阿卜杜尔哈迪（Mustafa AbdulHadi）拍摄。在印度北部城市阿格拉市，亚穆纳河流经泰姬陵的附近，堆满垃圾的河岸边，一名男子正在拾荒，远处背景中的泰姬陵被笼罩在初升的日光中。作为印度恒河最重要的支流，亚穆纳河也是一条著名的污染之河。但是数以百万计的印度人仍然不得不依赖这条乌黑、发臭的河流解决生活用水。而污染不仅威胁着印度用水民众的健康，也对泰姬陵这一文物古迹的保护造成巨大的威胁。 在印度摄影师穆斯塔法（Mustafa）的镜头下，光彩照人的印度古迹泰姬陵露出了它背后令人担忧的一面。这天早上，太阳还没露头，光线昏暗，远方的泰姬陵在晨曦中展现壮观的轮廓。而镜头的近景，照片的大部分视野范围内，只见垃圾遍地，污水横流，一位孤零零的拾荒者在镜头里拎着几乎与人身高相当的垃圾袋，在岸边踱步，挑拣垃圾。从美丽的泰姬陵到糟糕的河水环境，二者都是人类创造的“奇观”。 这张泰姬陵的照片入选了2016年度英国阿特金斯（Atkins）环境摄影大赛。这场每年一度的全球知名环境摄影比赛创办于2007年，由英国特许水务与环境管理学会（CIWEM）举办。2016年，共有来自全球70个国家约1万张环境摄影作品参选，最终筛选出60张竞逐大赛最佳图片。从印度泰姬陵河流的污染，到英国西约克郡的洪水，再到马来西亚婆罗洲的海藻农场，张张照片扣人心弦，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打开观者的眼界。它们提醒着世人，该如何与空气、土地、河流、海洋，与我们的家园、我们赖以生存的世界相处。 西班牙季节性牲畜迁徙的场景，摄影师苏珊娜·吉隆（Susana Girón）拍摄。照片中，牧民Alarcon一家正在进行一场徒步124英里的旅程。在西班牙，牧民季节性迁徙的传统已经持续了数百年。过去每年冬夏两季，牧民们会驱赶着数以百万计的牲畜，沿着固定路线行走数百公里，寻找水草更丰美的牧场。畜牧业曾经在西班牙国民经济当中占据重要的地位，随着时代的发展，西班牙畜牧业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长途迁徙的古老习俗也正在被人遗忘。现在，每年仍有100多个像牧民Alarcon这样的西班牙家庭坚持这一传统。西班牙每年有包括首都马德里在内的多个地方都会举行不同规模的迁徙节，甚至还建立了专门的迁徙博物馆，试图以更鲜活的方式帮助人们铭记传统。 印度渔民使用太阳能的场景，摄影师鲁本·萨尔加多·埃斯库德罗（Ruben Salgado Escudero）拍摄。照片中，印度奥里萨邦的渔民正在利用锥形篮和太阳能灯捕鱼。奥里萨邦拥有4200万印度居民，但只有不到半数人能用上电。全球大约有11亿人无电可用，近1/4生活在印度。由于印度供电能力长期不足，对于许多印度人而言，平日内数小时的停电已是司空见惯，机场、企业、医院、大型商场以及富足的家庭都会有备用电源，供在电网供电中断时随时启用。但对于其他3亿本来就未能通电的广大印度贫困家庭（占印度总人口的25%）来说，电力尚还是奢求。对于村里的这些渔民来说，太阳能因此成为极其重要的能源，太阳能灯比煤油灯的使用成本更低。从白天到夜晚，太阳一直是人们更好的照明工具。 冰岛的地热能源，摄影师拉里·路易（Larry Louie）拍摄，冰岛超过90%的家庭通过地热供暖，使用水力供电。冰岛是世界上地壳活动最频繁的地方之一，其独特的地质使其拥有丰富的可再生能源。冰岛拥有200多座火山和600多座温泉，还有20多座温度超过150℃的高温蒸汽地，这让冰岛拥有富足的地热能源，用于房屋供暖，甚至是加热游泳池。冰岛丰富的冰川河流和瀑布资源，也使其能够充分地利用水电。随着全球变暖的影响加剧，冰岛的冰川融化变得更多，导致水力发电量激增。然而，这不见得是好事，从大自然中获得好处也需要付出巨大的环境代价。 印度皮革锅炉里的生活，摄影师苏迪塔·杜塔·乔杜里（Sudipta Dutta Chowdhury）拍摄。在印度西孟加拉邦的首府加尔各答，这里的工人正在清理煮完皮革的锅炉。每天早晨，加尔各答熬制皮革产业的工厂都会产生滚滚浓烟，令当地空气质量急剧下降。皮革产业对环境具有强大破坏力，制革过程中使用了大量化学原料（如重金属铬），耗费大量的水资源；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毛、废脂、高浓度有机废水及带有恶臭气味的废气，都会对周边环境产生极为负面的影响，其危害往往需要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治理才能消除。印度皮革制造业的无节制发展，正造成日益严重的环境问题。 英国西约克郡的洪水，摄影师史蒂夫·摩根（Steve Morgan）拍摄。这是在2015年12月英国的节礼日当天，当地考尔德山谷的繁荣小镇被洪水淹没。随着水位不断上涨，早上7点半，洪水开始突然吞食小镇，刺耳的警报声将熟睡的居民唤醒。英国气象办公室的科学家说，英国气候向来多变，虽然造成洪灾的暴风雨成因没有“确切答案”，但几乎所有证据都显示，此轮极端天气与气候变化有关。研究普遍认为，气候变暖将使降雨增多，而英国正在经历的降雨过程无论强度还是持续时间，两百多年来都属少见，欧洲多个地区和北美也遭遇了强降雨和暴雪等极端天气。英国首相卡梅伦谈到当前洪灾时指出，虽然有些人觉得屡屡提及“气候变化”就像陈词滥调，但气候变化的确正在给英国带来灾害。 相比对文物古迹的破坏，环境污染对人类健康的威胁更是老生常谈。如其他的发展中国家一样，印度也有多个城市屡次登上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全球污染最严重城市排行榜。印度公众对有毒空气和水源的担忧也在与日俱增。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估计，每年约有超过1000万人因在不健康环境中生活或工作而死亡，各种环境风险因素，包括空气、水和土壤污染，接触化学品，气候变化等，导致100多种疾病和健康损伤。 马来西亚婆罗洲的海藻农场，摄影师埃里克·美狄亚（Eric Madeja）拍摄。过度捕捞导致当地珊瑚礁的资源枯竭，海藻农场受到大力推广，被渔民视为稳定的可持续收入来源。海藻虽然是一种较为简单的生命，但它繁殖能力极强而且用途广泛，既可以作为食物也能作为能源。海藻的生长周期很短，这种植物生长在渔民们铺下的海藻农场的绳索上，长时间保持在海面附近获得充足的阳光，吸收二氧化碳充分生长。碧水蓝天，黄色柔软的海藻在水中荡漾浮动，摄影师水下拍摄的“海藻风景”，让人疑心自己置身于某个大海的童话之中。 人类的生存是如何深刻影响地球的环境，地球环境的改变又如何影响人们的生活？自然灾害、气候变化和人们的生产、生活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联？也许新闻里这些字面上的描述仍旧显得过于抽象，当人们看到图片时，或许会有更加切身的感慨。这正是穆斯塔法拍摄的泰姬陵照片所带来震撼的价值。这样的摄影在追问地球环境的改变和破坏，在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唤起人们对环境保护、自然灾害、可持续发展等环境问题的关注。 孟加拉国吉大港的碎石工人，摄影师费萨尔·阿奇姆（Faisal Azim）拍摄，在吉大港的碎石场中，这些碎石工人正通过玻璃窗户向外看。这里布满了粉尘，工作环境非常不健康，但为了维持生计，他们被迫继续在这里工作，数以百计的人以此谋生。孟加拉国的很多工厂环境都很糟糕，安全事故一直层出不穷。据孟加拉国估计：该国雇佣了700万名童工；火灾和建筑垮塌是家常便饭；工作环境通常十分恶劣；工会组织者屡遭处罚。2013年前后，孟加拉国一家制衣厂大火造成至少110名工人死亡，一座内有多家纺织厂的大厦倒塌造成400多名生产成衣的女工丧生。国际社会一直在督促孟加拉国改变对工厂安全的态度。 □ 文 曾鼎 □ 图片编辑 丁大伟 □ 文字编辑 孙杨 □ 美术编辑 虎妹 本文刊载于《凤凰周刊》2016年第18期，总第583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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