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一隅
我的家在顶楼。
在这私人的格子里我常常仰望,上望一块灰天, 下看一片灰海, 一只只飞鸟儿路过,一只只蝴蝶飘过,它们,其实都是另一个我。不必将秋水望穿,不必说前世来生和空洞的遥远,生活,就是一个充满幻想的格子,在狭小的空间忙碌,在幻想中与陌生的世界和自己对峙……
曾经有人问,一滴泪落下要多少时间?我愕然。
那么我们的故事呢?不断地被阳光照耀,又不断地被黑夜吞噬。在不停地重复里,泪水不曾风干……

掬浅步
放慢脚步,随叶子一起静静落下,并亲吻路边失绿的败草。在这个逐渐冷漠的世界,细数还有多少亲人朋友可以信赖,可以相互安慰取暖,并期待早来一场雪,我们煮酒言欢,在雪花纷飞里,倾心交谈,物我两忘。
闲时观山,读夕阳,挽炊烟消散,渔歌唱晚。看看被收获之后抱在一起的植物,也可以和秋风交换一下信物,
寒风吻痛我,我报之以忧,并对一场来历不明的雨大声一呵----你可好?

读静阴
旧时光,像本旧书,既有书香,又有岁月的味道。提醒着斯年斯日曾经有过的心情,愉悦或者悲伤,都历历在目,不可思议,又不可质疑。前年今日,大概是周末,有这样一段文字,在时光的远处星火点点:人生没有半点回声,掷出去的大把时光,归于宇宙的洪荒。阳光从窗台溜进,静卧在沙发上,静候思绪的醒来,光亦是光阴,来与未来,都是一天的消蚀,岁月老去,同样不会传来并不遥远的过去的回响。蔚蓝的天,冷清初冬,露从何夜白,圆月变成月牙,万家灯火,生生不息。
遥想春天,我曾化身一个诗人……

祭流年
一阵风轻轻吹来,所有的时光立即被熨平成寻常的日子,那种波澜不惊的流年。
我似乎特别早就明白了生命那种高高地托举而起,又沉沉地落下带来的孤独、寂寞和惆怅,在望不到边的苍穹之间,那个小小的格子容下我足够的快乐,却总是容不下我心底那份由来已久仿佛是前辈子未尽的忧伤。现在我带着这份忧伤踌躇地走着这多事的流年,世界报以沉默,久远的沉默,无动于衷的沉默,所有的得意只是微尘,一如所有的失意不值一提,那流年之下,所有的情绪只是河面下的石头,顽固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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