掇英撷彩情自华 罗缋沅 与建生相识三十多年,他不肆张扬,当然很少看到他的画作。记得十多年前,无意间见到他给人画的紫藤,小写意的用笔,清疏间透着明丽,俊朗中跳着生趣,如沐浴在朝阳里,温暖祥和,一时竟觉得满纸春光明媚。 他的画有着他自己体温的刻度。“九月柿子红,树树挂灯笼,红灯千万盏,满山香气浓。”走到郊外,常会看到这样的场景。而他笔下的红柿显然寓意着古老的情结。物象虽然是客观的,但被放大的局部呈现出的当然是他的选择和表达的念想。他画的梅花,挣开料峭的春寒,释放着盛开的欣悦,苍干繁花,馨香飘逸,定会拨动遥思和遐想,形影相伴地飞进唐宋的诗行。 自然美因为人的欣赏而令其价值呈现。柳宗元说:“夫美不自美,因人而彰。兰亭也,不遭右军,则清湍修竹,芜沒于空山矣。”就说得很透澈。从来,绘画的过程都是一个情感抒发的过程。托物寄怀?借景抒情?咏物明志?它表现出的都是画家内心的体悟或寄寓。建生善画紫藤、牡丹、玉兰、梅花、霜叶、红柿……这些物象可借喻的可能,浅尝辄止的人哪能开悟?他却有自己的眷顾,自己的寄托,于是他笔下所有的花哪能不留有他的精神印记? 中国画的万千气象曾被逸笔草草的文人画风绑架,连黄筌的画都被斥为“富艳皆俗”。这个社会老有人期望你像谁,你符合他的想象,他就认可。其实,艺术作品必竟是艺术家的创造,它只能像作者自己。好在建生有过扎实的绘画训练,画过水彩,搞过设计,这些经历使他能在写实与意象中通吃。他的用色丰富,色的鲜活明丽是他突出的画面个性,也使他的画能够从众多的画作中区别开来。他的用笔用墨也极富张力,在传统的书写性中表现出强烈的笔墨美感,尤其是他在画面中经常使用姑且可名之为“浸润法”的绘画方法,既渲染气氛,又为造形增添肌理,使墨象的形态显得更为丰富饱满。也许,这是他画面中的另一个闪光点。他不会刻意地去寻古弄墨,更不会循规守旧,众多的绘画因子在他的重组与调配下,相互交融,却完整地呈现出一种新的美的吸引人的视像。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出世,有人入世。出世者容易不食人间烟火,动辙就以神佑天授去吓唬人。无须回避,张建生是以入世的态度抒写内心情怀的。他画身边的题材,在观察体验中领悟自然与心灵和谐的关系,把自然的精神转换成自己的视觉纬度和述说方式。他不画落红春泥颓荷败柳,不无病呻吟强说新愁,却以平实的趣味抒写着内心的感悟和理想。在他的绘画生涯中,也许沒有过“拼一口气,点一盏灯”的激烈,但“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却是他常记的箴言。在这个生长、授业、甚至语速步速都越来越快的时代,他远离佯狂远离偏狭远离僭妄,躲开众声喧哗,遁入孤独之所在,守着自己的画案,黙黙地画着自己的画。真有点:不闲掇英手,只为满纸春的况味。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极像一只勤勉飞舞的蜜蜂,勤于采撷,当然会时有佳飴悦己悦人。德国作曲家舒曼认为“艺术家的天职就是把光亮灌注到人心深处。”舒曼有这种理想,他的音乐总是鼓舞人。张建生也有这种理想,他笔下那些表现着生活中美好风物的画作也令人喜爱。世界需要更多的光亮,建生,给力! 大富贵 粉香冷艳、 芙蓉 果得禅味 含笑报春 花开灿云霞 九月柿子红 ![]() 芦苇白头翁 ![]() 张建生先生正在创作(徐之腾摄) ![]() 秋色 ![]() 神仙图 ![]() 双栖图 ![]() 一年常占四时春 ![]() 一年容易又秋风 ![]() 紫藤 ![]() 紫藤蜡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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