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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国学必须从研究小学开始

 改个名字会更好 2016-07-13

了解国学必须从研究小学开始

 

  怎么研究小学呢?有这样三种方法:一是通音韵。清代学者阮元说“穷经之道,必先识字,识字之要,又在审音。”阅读古书,即在于求取古书之真义,而汉字形、音、义三要素中,义存乎声,字以记音,所以声音是很重要的。我们了解古书的音韵特点,就在于知道古今语音的流变及其异同,在于知道音的古音、今音之别。不同地区的人往往因操方言而影响交际,但朝夕相处的祖孙之间,尽管年龄悬殊也能随意交谈。这就是说,一般的人对于语音的地域差异比较敏感,而对于因时间流逝而发生的变化则难以察觉。因为语音的演变是一个缓慢的渐变的过程,在人生短短的几十年间,语音一般不会发生显著的变化,因而容易被人忽略。但是只要把不同时期的语音作一比较,就可以看出,语音也在不断地发展变化。“百里不同间,千里不同韵”(阎若璩语),便是古人对语音演变的概括。这反映在声音、韵母、和声调三个方面。

    从古代诗歌的对仗也可以看出古今声母的变化,因为有些对仗是两组双声字相对。例如: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这是白居易《长恨歌》中的两句诗,其中“间关”和“幽咽”相对,分别为双声。如今“幽咽”依然双声,而“间关”不是双声了。至于古今韵母的变化,则更为明显。当我们翻开一部唐人的诗集,如果留意一下诗歌的押韵,就能对韵母的变化有所察觉。唐诗用韵比较严格,但在今天读来,有些诗歌的韵脚已不大和谐了。请看李商隐的脍炙人口的绝句《登乐游原》:“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诗以“原”、“昏”押韵,属诗韵中的元韵,表明它们的主要元音和韵尾是相同的。而今天,“原”的韵母是uan,“昏”的韵母是uen主要元音已不同。

声调从古至今也有显著的变化,其中变化最大的要数入声。这从诗歌的用韵也可以看出。比如唐崔颢《长干曲》:“家临九江水,来去九江侧。同是长干人,生小不相识。这首诗押的是诗韵入声职韵。入声字在普通话中已消失,分别变为:阴、阳、上、去四声,“侧”变为去声,“识”变为阳平。在唐诗中,近体诗一般只押平声韵,古体诗虽然可以押平声韵,也可以押仄声韵,但是同一首诗中平声韵和仄声韵不能相押。如果按北京音的声调系统来看这首诗,则是仄声韵和平声韵相押,显然不符合唐诗的用韵规则。这正是古今声调不同的反映。

二是明训诂。训诂之学,虽然早在汉代就已经出现,但长期以来,一直被人视为经学的附庸。其实训诂的任务在于“释古今之异言,通方俗之殊语”,这是所有阅读古书都需要的。我们要继承民族文化遗产,就必须充分利用古代文献;要利用古代文献,就要能读通文献语言,确切地了解它的语义,而训诂学就是研究语义的一门学问。

    古时训某字为某义,后人常常引伸某义而转为他义,可见古义较狹而少,后义较广而繁。如果我们不明白古时的训诂,误以今义而附会古义,就会误解词义了。如苏轼《喜雨亭记》中有这样一句话:“于是举酒属客而告之”,其中的“属”字,有一本《古代汉语》注为“通‘嘱’”。从上下文来看,这样也可以说得通;但苏轼《前赤壁赋》中又有“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这里的“属”字显然不能再解为“嘱”。于是,这本《古代汉语》的编注者只好把它解为“拿起酒来劝客人”。细心的读者一定会问:“属”字为什么能解为“劝”,同一作家,同言“举酒属客”,为什么两种解释呢?可见这不是确训。我们知道,“属”与“注”在《说文通训定声》中同为“需”部字,故朱骏声谓“属”可以“假借为注”,由此可见,这里的“属”应解为“通‘注’”,又《说文》“注,灌也”,也可作为旁证。可以想像,那部《古代汉语》是一部比较严肃的科学著作,其中的注解尚不免有误,其他的一些注本就更是可想而知了。

    用训诂的方法究竟能解决哪些方面的问题呢?一般地说,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解释词义。书中难解的地方,往往都是在某个词的词义上,因为有些词从字面上看是看不出它的意思的。如“无虑“一词,在古书中常常可以见到,但它的真正意思,却是“自唐初人已不晓其义,望文生训,率多穿凿。”清代王念孙根据高诱注《淮南子·俶真·注》:“无虑,大数名也”,《广雅》:“无虑,都凡也”,《周髀算经》赵爽注“无虑,粗计也”等等,从而指出:“总计物数谓之无虑,总度事宜,亦谓之无虑。皆‘都凡’之意。”这才把这一词义解释清楚。

    (二)分清句读。所谓的分清句读,用现在的通行语说,就是学会断句。会断句,有助于对文献中语义的理解,历代的教书先生和读书人,无不以此为下手的第一步。当然了,想学会断句,首先必须以解清词义为前提,反过来说,学会断句,也有助于词义的理解。如《南史》上有一段话:标点本是这样断的:“不图门衰祸集,一旦草土,残息复罹今酷。”这么断句,“草土”是什么意思,恐怕没有人能懂得,如果改为“不图门衰,祸集一旦,草土残息,复罹今酷。”稍微读过一些古书的人,便会一眼看出“草土”是自谦之词。

( 三)校正文字。清代学者王引之说:“经典文字,往往形似而讹,仍之则不可通,改之则自然理顺”(见《经义述闻》)。可见古代的训诂学家已经把校雠视为训诂的重要组成部分。如《左传》:“焉用亡郑以倍邻”,“倍邻”这个词很难解释,钱大昕据唐、宋石经及岳珂本,“倍”均作“陪”,而“陪”为“培”的假借字,因而定“陪”为“培”之误字,并训为“陪”犹“益”也,这样就非常好理解了

    三是辨形体。《说文叙》说:“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著于竹帛谓之书,书者如也。”这一记载,是“仓颉造字”的的最原始出处。也就是说,仓颉一开始造的都是象形字,其后又产生了形声字,独体为文,合体为字,并由此逐渐地发展起来。

说到象形造字,不能不提到“六书”。正像郑樵《通志》中说的那样:“六书也者,象形为本,形不可象,则属诸事,事不可指,则属诸意,意不可会,则属诸声,声则无不谐矣;五不足,而后假借生焉。”也就是说,有了这六种条件――六书――作为创造文字的标准,于是就可以应用无穷了。当然了,“六书”不是一个人创造的,也不是一时创造出来的,六书之体,完备于周代,至于说六书之说,则详记于《说文》。六书即:象形、指事、形声、会意、转注、假借。

    具体地解释六书,许慎在《说文叙》里说得明明白白:“象形者,画成其事,随体诘诎,日月是也;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是也;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撝,武信是也;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托事,令长是也。”   如果举例说明,象形如纯象形,日、月、水、火,就是按照物体的形状而造的字;指事如“上”、“下”,就像一个人在那里用手指着,这就是“上”,这就是“下”;形声如心情的“情”字,从心,青声;会意如“公”平分的意思,众八厶,八犹背也。韩非说“背厶为公”就是这个意思;转注如《说文》:“旁”溥也;信,诚也。假借如“西”,鸟在巢上,这个字本来是“栖”字,鸟栖时必在日末于西的时候,所以可以借为东西之“西”。象形、指事、会意、形声为造字之法;而转注、假借为用字之法。

    汉字是一种表意性很强的文字,因形求义是它的重要特征之一。但是由于历史的发展,字形的演变,如今通行的楷书,已经很难探求字的本义。所以要使人们知道一些常用汉字的来历,并由此懂得这个字的本来意思,就必须让他们了解一些古文字的常识,懂得象形、会意、指事、形声等这些我们祖先总结出来的古人造字的基本方法,并依据这些方法溯本(字的本义)求源(字的形源),从而更好地辨析字形,理解字义,提高正确使用汉字和理解古代文化典籍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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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如何利用古人造字的基本方法辨析字形呢?如诸葛亮《论交》中说:“势力之交,难以经远”。这个“交”就是个活生生的象形字。从甲骨文、金文和小篆的形体中完全可以看出,象一个两腿交叉,正视前方的人形。发展到楷书形体时,交叉的意义勉强看得出来。但“人直视前方”的形状根本看不出来了。“交”字的本义就是“交叉”、“交错”的意思。再比如龚自珍《己亥杂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里的“降”是会意字。这个字甲骨文、金文和小篆的形体基本一致,左边是一座土山(阜),右边是两只方向朝下的双脚,因为脚的朝向向下,所以表示一个人沿着石阶下山。人下山就是从高处往低处走,自然有“下降”的意思。“降”字的本义就是“下”或“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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